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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凤·原创】《中秋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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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9-13 15:47回复
      傍晚。
      严肃正经的西装安安静静地躺在衣柜里,白衬衫和牛仔裤成了墨鸦今日偏爱的着装,长发披散在身后,左右两边的发丝里垂下了小辫儿,这是他一贯的搭配。
      清爽,干净。
      当然,前提是忽略他脚下踩着的拖鞋。
      按理来说,休息日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但墨鸦向来追求完美,即使是休闲装也定是搭配到位,九分往上。
      现在显然是个意外。
      他正坐在房间里正对着床的书桌上。
      注意,不是端坐。
      当然,书桌也无法让大多数人端坐。虽说他不是那庞大群体中的一员,但他也不会在非工作时间去以严谨的态度对待一个只为工作而生的工具。
      他看起来有些懒散。
      因长期从事见不得光的工作而变得苍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白羽,向来挂在脸上的笑容此时更带上了几分深意。
      从头细细再梳理一下。
      今日本该是他的休息日,他换好了休闲装,准备出门买些当下节日里流行的吃食,在换鞋的时候却听见房间里有轻微的摩擦声。
      他之前有养猫,不过那只猫显然是不敢也不能去他房里造次的。
      购物与房里有动静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于是他直起身,踩着来不及换下的拖鞋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很整洁,只床单上有些凌乱,而正对着床的书桌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白羽。
      墨鸦想起了他刚出师那会儿,完成任务后总喜欢留下一枚鸦羽,
      刚出师,做什么都新奇,像极了小孩子的炫耀心理。即便后来在强压下乖巧地更正了示威方法,他也总爱在完成任务后掉几根毛。
      毕竟真正喜欢做的事是怎么也不舍得放弃与遗忘的。
      墨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两腿一晃,在书桌上极为灵巧地调转了方向,从面向床变成了面向窗。
      捏在手中的白羽被灌以内力,并以极为霸道的方式碎开了整个窗户,玻璃渣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在完成警告任务后碎成了粉末。
      “喂,小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休息日。”
      这种打碎防弹玻璃的蛮横充分证明了墨鸦现在不太愉快的心情。
      白凤也不再躲藏,从窗外翻身进了屋内。
      期间有一个小插曲,因为墨鸦这厮的书桌离窗户略近,而墨鸦又因为休息日被打扰而生了捉弄的心思,故而任白凤如何小心地避开,最终也还是撞了墨鸦满怀。
      然后墨鸦就惊奇地发现怀里的人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嗯?
      脸皮怎么这么薄?
      “新来的?”
      白凤冷着脸从墨鸦怀里直起身子,本无需借力,但因着墨鸦一时新奇而加重了力道,白凤就不得不在墨鸦身上找一个借力点。
      这一借力,就借到了就墨鸦的胸膛上,滚烫得发热的右胸。
      也不知道是墨鸦的胸膛发热,还是白凤按着胸膛的手发热。
      鲜活的,有力的,没有沾染上鲜血的……
      白凤一时间有些恍惚,但很快就回过神,从墨鸦怀里挣脱出来。
      墨鸦这才开始认真打量这个突然到来的访客。
      平心而论,生得极好,就是穿得有点另类,不过衣服还挺衬人。
      不过他方才顺手摸骨时才发现这小子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
      嗯?
      夜幕现改抓大娃娃了?
      墨鸦盯着白凤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从开始到现在问了两句话,可是对面好像打准主意了,就是不开口。
      看来问这个闷葫芦是问不出什么了。
      墨鸦越过白凤走到床边,从墙上巨幅的自画像上抠下了左眼珠,取出了里面的小型通讯器。
      瘫倒在床上时顺便从床头掂起了一袋糖,自己抓了一把,头也不回地把剩下的糖扔给了站在一边当柱子的白凤。
      水果硬糖被他嚼得嘎嘣嘎嘣响。
      他对着通讯器唤了一声鹦歌。
      他的声音从这里发出,却又在房间里的另一处响起。
      墨鸦看着白凤。
      白凤看着墨鸦。
      墨鸦不嚼糖了,他从床上站起来,把通讯器放回原处,走到白凤身边,抬起手放在白凤的脸上,摸了一阵,终究没摸到不对的地方。
    不是鹦歌那女人假扮的啊。
      不过手感不错,再摸几把。
      “鹦歌的通讯器怎么在你身上?”
      白凤从怀里掏出通讯器,放在书桌上,又不动了,看样子也没想过要回答墨鸦的话。
      墨鸦挑眉,用力扯了扯白凤的脸,把手里剩下的最后一颗糖丢进了白凤嘴里。
      “哑巴?”
      夜幕抓人的都干啥吃的,回头是该扣一扣工资了。
      确定了这家伙没什么威胁,墨鸦也懒得再多费口舌了。
      他在衣柜里挑挑捡捡,挑出了一套和身上这套差不多的搭配递给了白凤。
      “换身衣服。”
      白凤望着墨鸦。
      墨鸦望着白凤。
      “别误会,我对美人都很友好,哪怕是不怀好意或者来路不明的美人。”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9-13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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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凤是第一个闯进他家的美人,而这样的第一个人总是有好些特权的。
        事实上那枚落在书桌上的白羽已经第一时间为白凤赢得了墨鸦的好感。当人们发现与自己爱好相同的人,总是会不自觉偏向他。
        白凤下意识抿唇,水果硬糖的甜味在嘴里荡开。
        他用舌头轻轻抵了抵嘴里的糖,不太真实的甜。
        “不会。”
        这是墨鸦第一次听到白凤的声音。
        冷,但现在又带着些水果糖的甜腻。
        墨鸦愉悦地拉上窗帘,把最后一丝从外面看见房间里动静的可能也掐灭了。
        “脱。”
        如果此时有人拉开窗帘就会看见这样一幅画面。
        赤身裸体的人站得笔直,另一个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人拿着衬衫牛仔裤在认真比划。
        衬衫和牛仔裤的设计并不繁琐,白凤虽从未见过这些服饰,但也能猜出穿法。
        说不会,只是想进一步确认,确认眼前人是真的人,眼前景非梦中景。
        秋日的凉意还未到达,天气还是略显炎热,但身上游走的手指却是冰凉的,指腹有茧,是长期握武器造成的。
        细腻与粗糙不停地碰撞,引得白凤一阵寒颤,好在穿衣也不需要过长的时间,这种异样的感觉也没有持续很久。
        墨鸦把白凤推到全身镜前,自己则站在他身侧细细打量。看着看着突然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墨鸦抬头看向镜中的人。
        良久,白凤问了一句。
        “墨色不好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墨鸦听懂了,但他现在心情十分愉悦,并不计较这些。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9-13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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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衬衫和一件黑色休闲裤,当着白凤的面脱下了身上的白色衬衫。
          白凤也没有回避,他只盯着一处——右胸膛。
          那出皮肤看起来光滑细腻,没有任何伤口。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等墨鸦换好衣服就看到了一个走神的白凤,他顺着白凤的眼神看到了自己的右胸。
          轻松垂在身侧的手猛然紧握又在第一时间放松。
          那里早年受过伤,还是莫名其妙的箭伤,好在医疗技术发达,救治及时,故而并未留下什么疤痕。
          看来,这个陌生的访客知道些什么,之前通讯器的事情也表明他或与鹦歌也有些联系。
          说起来一身黑本是他执行任务时的着装,本是便于隐蔽,而现在他着一身黑,白凤着一身白,竟是莫名和谐。
          这个来访者全身都透露着古怪,却又与自己极为搭调,要是不好生研究一番,怕是明天就死在某个犄角旮旯里了。
          他在生活上大多数时候是比较老派的,今日中秋,团圆是谈不上了,但赏月是必须要有的。
          先前打算和鹦歌凑合着把今年中秋过了,现在嘛,多一个人也无妨,正好探探底。
          墨鸦一把揽上白凤的肩膀。
          “走吧。”
          白凤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掉了一步,默默跟上了墨鸦的步伐。
          他在后面远远地望着,思索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相遇。
          韩国覆灭五年了,只手遮天的姬无夜也早已化为灰烬,那个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人不再鲜活。
          他背着两条生命在乱世中艰难地前行,曾经温热的心依旧跳动着,只是空落落的。
          他在去往蜃楼的路上经过了一座坟,那是他亲手葬下的鹦歌的坟。
          墨鸦的尸骨,他寻不到了。
          他只在坟前停留了片刻,在踏上蜃楼的一瞬间掉到了这个地方,最先看到的是墙上那副细腻的画,他只失神了片刻,却不甚留下了一枚白羽。
          这本是他绝不可能犯下的错误,只是那副画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
        一般无二。
          后来他还听到了鹦歌的名字,但眼前人的眼底全无阴霾,是那时候的墨鸦最希望成为的人。
          “想什么呢?”
          墨鸦停下脚步,从兜里掏出两颗糖,撕开糖纸往自己嘴里丢了一颗,把另外一颗丢给了白凤。
          嘴里的甜味儿还未散去,新的又来了。
          白凤抿唇看向墨鸦的裤兜,出门前,那里被塞了满满一兜糖。
          “吃多了牙疼,别看了。”
          墨鸦说着说着嘴里又在嘎嘣嘎嘣响。
          列车呼啸而过,载着一车又一车的人奔向他们的终点。
          墨鸦带着白凤上了列车,一阵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处荒僻的园子。
          说是园子都抬举它了,一方围墙,一个石桌,两个石凳,两个酒杯,一株古树,像是爬上了枝头的明月,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墨鸦走到古树下挖出了两坛子酒,对着树唤了一声鹦歌。
          回应他的是一声乌啼。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9-13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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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日子他养的猫死了,找了这块儿地给埋了。”
          嗯,听起来她刚到,不知道先前墨鸦是如何引导他往鹦歌已死的方向去思考。
          不过他现在有个问题需要鹦歌解释一下。
          “你认识我吗?”
          鹦歌了然一笑。
          “偌大的夜幕可是只剩下你一个了?”
          “……是。”
          “生与死的界限从来都不是分明的,你以为你迈出了一步,可难保这一步未曾跨越时间的洪流。”
          生命在一处消亡,又在另一处开花。
          可偶尔也会有错乱的时候,就像本不该出现于此的白凤。
          鹦歌记得白凤是因为那座坟,当生命建立了物质联系,记忆也同样有了联系,就像莫名出现在白凤身上的通讯器,这是白凤通过鹦歌与这个世界建立的联系。
          而墨鸦,尸骨无处寻,什么都没有,他不记得白凤。
          鹦歌手里握着通讯器。
          “留下还是离去?”
          宿醉的痛苦是未曾有醉酒经历的墨鸦不曾体验过的,当他悠悠转醒时眼前是鹦歌放大的脸。
          鹦歌不是死了吗?
          哦,那是他诓那个叫白凤的。
          嗯?那家伙人呢?
          “别看了,人已经被我打发走了。”
          “真是新人?”
          看着不太像啊。
          鹦歌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了,对付还未醒酒的墨鸦简直不要太轻松。
          等墨鸦酒醒了,她早就跑得十万八千里远了。
          说起来她也是纳闷,按理来说真遇上时空乱流,白凤掉落的地点应当是与他建立有物质联系的她,怎么就直接掉到墨鸦床上去了?
          这个问题鹦歌一想就是三四年,而酒醒的墨鸦找不到鹦歌自然也找不到白凤,还叹息了好一阵子。
          直到又一年的中秋,他推开一家甜品店。
          “先生,买甜品附赠水果糖两颗。”
          “为什么只有两颗?”
          “吃多了会牙疼。”
          生命终于在一处消亡,并在另一处开花。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9-13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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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训太要老命,头晕脑胀,这点儿写了四天,写得有点辣鸡,多包涵,谢谢。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9-13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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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9-13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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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快乐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9-13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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