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水土造就一方饮食,一方饮食反映一方文化。
在澄城,每天清晨,天色微亮,街上还没有多少行人,但羊肉馆里却已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许多人赶早起来,只为最先吃到汤清味浓的“开锅羊肉”,品尝那舌尖上的乡愁。
看桌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水盆,两个半月形的烧饼,一份清爽可口的小菜,瞬间唤醒了人的味觉刺激。夹几片羊肉于馍中,就一口生蒜,喝一口汤,擦一把额头的汗,眉眼间全是滋润、舒坦!
这是一种跨越千年的美食。传说中的羊肉泡起源于商周时代的“羊臐(xun)”,3000多年前,曾被列为国王和诸侯的礼馔,这一美食,秦汉时叫“羊肉臐”,唐宋时被称为“山煮羊”。
而澄城水盆选用的同羊,同样历史悠久、品种稀有,西魏时期由皇家在同州培育而成。关于同羊,明代著名文献《澄怀录》有一段精彩描述:“耳如茧,角如栗,肋如箸,尾如扇,肉不膻”。而从营养学的角度来说,羊肉富含钙、铁、硒等多种维生素,益气补虚,温中健脾,保护胃壁,明目清胆,的确是御寒进补的上等营养美食。
澄城养殖的同羊,都散养在渭北高塬的沟壑间,饮山泉、吃野草,远志、柴胡、黄芩等中药材夹杂其中,使澄城的地产羊肉具有独特的百草味,尤其鲜嫩美味。
澄城水盆羊肉料重汤鲜、肉烂味醇。制作流程包括 “宰、剔、冒、煮、捞、整、剁、盛”等八大基本环节。
一是屠宰,活羊宰杀,大卸八块。
二是剔肉,摘除三腺,清洗浸泡。
三是冒肉,下锅烧开,撇沫去杂,捞出换水。
四是煮肉,这是制作水盆羊肉最为关键的环节。要义在于:“调料分次放置,火候分段控制,出锅先后有序,配汤顺应养生”。调料,除了“茴香、大香、花椒、桂皮”四样主料,还有草果、良姜、毕卜、丁香、香叶等多种辅料。
五是捞肉。捞出的热肉先放在案板上,把肉和骨头分离,肥瘦和杂碎分开,晾凉,盛出的原汤也要晾凉。
六是整肉。“肥瘦肋扇案中央,羊头旄根案头亮,腱子油肠分置放,杂碎染紫另一旁”。亮化经营,让顾客心有全羊,胸有成竹。
七是剁肉。剁肉时,征询顾客意见,满足顾客要求,厨师与顾客互动,也是澄城水盆的一种特色。
八是盛汤。将剁入羊肉的大碗冒热,盛以滚汤,放入香菜、味精,淋上少许明油,一碗正宗、地道的羊肉就做好了。
月牙饼也颇具特色。一个饼子一分为二,中间贴开的地方,正好是适合筷子撬开夹肉的地方。烤饼炉子用传统的焦煤炉,那阵阵悦耳有序的擀面杖声和翻扣饼声,既是技艺的节奏,又是火候的拿捏。
传统需要创新。相同的羊肉食材经过不同师傅的烹制,形成了羊肉墩子、羊杂墩子、手抓羊排、红焖羊肉、锅仔萝卜炖羊肉、葱爆羊肉、羊血粉丝等不同的品类,“澄城老哥”把自己对生活的热爱完全倾注在对羊肉的精心烹制上,将那种古朴、典雅、厚重、鲜活的黄土文化底蕴展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