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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不能哭,因为我家里很冷。哭的话眼泪会直接冻结在脸上。
她说,我不能哭,因为我有要守护的人,我想要保护他。
当那红色的苏/联/党/旗落下的时候,他的手里握了一只向日葵,被天色沾染成深蓝,在他紫色的眸子里傲然的显露出颓废的样态。
他低下头,尽量不去注视远处那覆盖了大地的红色旗帜。他感觉它是如此孤单。
人群慢慢的散了。追逐日光与温暖的向日葵在他手里慢慢凋谢。
他用单臂抱住向日葵的颈,褪下一只手套,放在他脸上试温。冷的。不论是手或者脸。
然后他忽然从后面被抱住,他感到对方头顶那大大的蝴蝶结着实搁到自己了。
他感受到对方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他想象着她究竟是用怎样的表情抱住自己,又是怎么费劲的握住他的手,冰凉的手。
「娜塔,」他慢慢的说,「冬天来了。」
然后他感到对方抱住自己的力度慢慢加大。
「娜塔,冬天来了。所以向日葵死了。」他说的一字一句,「…我生长的这片土地容不得任何温暖的东西对么。所以向日葵死了,红色的布/尔/什/维/克也死了。」
她踮起脚尖终于从后面够到了他的脸。湿漉漉的,冰冷的在她手上留下触点。
她说,哥哥你在哭吗。
不要哭啊,它们会冻结成冰的。
她的手在他身前慢慢竖起食指,轻轻点着他的心口处。
「哥哥,你看。布/尔/什/维/克没有死,他们还活在这里对不对。」
他迎着北风慢慢笑起来,用手擦干泪水。
过了很久,他轻轻对着依旧抱着他的她说道,
「…娜塔,不要哭。它们会冻结成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