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若锦,你这样隔三差五便跑到我府中,不怕闻湛说你?”那是婚后三年的六月初夏,荷塘的荷花纷纷盛开。陵若锦,紫懿黨和另几个姑娘坐在湖中地亭子内品茶。
“懿黨姐,这些天荷花开得这样好,湛哥哥自会来你府中赏花。我要不来找你,我怎么找得着湛哥哥?”陵若锦嘻嘻地笑:“莫不是你厌弃了我,觉得我讨人嫌,不想招待我?”
“又乱开玩笑。”懿黨怔了一下,又瞧见陵若锦没心没肺地笑容,不由得嗔怪道:“疼你还疼不过来呢,怎么就嫌你了?”
“成婚三年,你还湛哥哥湛哥哥的叫,也倒是奇怪。”另一个姑娘接了话,笑道。
话正说着,就见闻湛朝着亭子走来。他一袭象牙白长袍,玉冠绾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散在背后,面上带着温润的笑意。手里提了一个食盒。他举止一向从容,喜怒不形于色。见到陵若锦即使惊讶,也只是略微一怔,神色并无变化。
“我说什么?来你这儿果真没错。”陵若锦笑嘻嘻道。
“我带了些点心。”闻湛打开食盒,里面是绿豆酥,做成荷叶的形状倒也精巧。
“闻公子,你给懿黨姑娘带了糕点,不知给闻夫人带了没有。”旁边另一位姑娘捂嘴笑道。
这话本是打趣,因着陵若锦一向不爱吃绿豆,那姑娘便想着那食盒是带给紫懿黨的。
陵若锦打量了闻湛一眼,拿了一块点心便往嘴里塞。说话的姑娘眼里露出惊异之色,又打量了陵若锦几眼,张了张嘴,终是没将话说出口。陵若锦身边的贴身丫鬟默不作声地替皱眉吞咽的陵若锦续了茶,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若锦,你们在聊什么呢?”闻湛拿起茶杯轻啜一口,不经意间就把话题引开了。
“刚才懿黨姐姐还说了,我叫你湛哥哥好生疏。”陵若锦咽下点心,又喝了口茶道。
“称呼而已,何须在意?”闻湛也拿起一块点心,道。
“就是,湛哥哥也从没叫过我娘子,岂能让他占这个便宜?”众人听着陵若锦如此孩子气的话语,都不由得笑了。
“早早便嫁作人妇,偏还是个孩子。这可怎么使得?”其中一个姑娘捏着陵若锦稚气未脱的脸庞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