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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的回忆中,最温暖的总是那遗忘以前的相遇,
即使短暂,即使会有失去,即使会有遗忘。
但那不冷也不热的温度,
在黑暗中,
让我记起曾经的存在。
第一章
当窗外响起母亲从那口深井提起第一桶水的声音,我便知到天亮了。
从锦被中脱身,是件很难的事,尤其在冬天,而自身又体质虚寒。最难熬的便是冬夜,于是我整晚整晚的失眠。
听觉却会变得很敏感,我可以听到雪落在地上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很难让人想象,发出这种温柔声音的,竟是比冰还要寒冷的雪。
穿好那件白色,印有雏菊暗花的和服走出房间时,母亲已在煮饭了。
她看着我微笑着问:“奴伊,睡得好吗?”她一直是个柔软的人。
而我截然相反,但我也并不讨厌这种柔软,便努力把嘴角扬起几度,声音调整成绵长:“很好,妈妈。”
她搅动着锅里的栗子饭,芳香甜蜜的气味溢出来:“奴伊,今天会有人来和你父亲谈你的婚事哦,你要准备一下。”
压下心中不断涌起的无奈,恐惧,和愤怒,顺从地点点头:“好的。”虽然早已知道这一天的到来,但还是不甘接受。自知成为虫师的漂泊生活,早已亏欠他们,所以也放弃反抗。
去屋外打水洗漱,井边蓦然抬头,看见那干枯的梨树。枝桠上盛满昨夜的雪,和往年回家时看到的一样,萧索的景色,周围漂浮着透明的虫。
我常会想能看见虫,究竟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呢?
能看见,宿命便永远画上分离的符号。无从选择,随虫而生。路途就这样开始,思念也从此生根。即使在旅行,方向却由不得自己选择。每天追随主光脉的脚步,一点一点,离最初的故乡越来越远。
总是在黑色的梦里,看见自己浮动的身影。每天都在清晰的梦,让我感到害怕。



1楼2009-08-15 14:55回复
    • 121.21.14.*
    很好啊
    继续~


    3楼2009-08-18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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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形容夜一般绝望的黑暗。
      婚期定在初春,就像一个随时会被人抛弃的诺言,于只拥有一个眼神的少年的荒唐约定。
      那之后的很多次,我都会恍惚地觉得,生命不过是一场丰厚而华美的幻觉。正如我与他的别离,以一种嘲弄的姿态正对,横亘在那些不得以面对的此后经年里。
      开春之时,屋前的梨树发芽了,自十二岁以来又一次看到了记忆里的画面。不禁感慨世事多变。在十二岁以前,从未想过的事,如今都已发生了。
      往年都是深秋的黄昏时归来,在冬末春来之前的某一个夜里又匆匆离开。
      于是我的眼里永远只能看到,寂静而萧条的村子。之间错过的多少繁华,早已堆满了遗忘。
      今年我终于找到了理由,来说服我不能停歇的脚步,暂留一下。
      看一看那些新生命降临的地方,尽管我会为此支付高昂的代价,我的一生。不,确切地说是我生命日子里所有的冬日。
      我难以想象,我会把我最脆弱的日子交给怎样的人。
      起风了,风里还残留着去年雨雪的味道。梨树上的绿芽在风中摇曳,像一个个点着足尖在树上起舞。
      其实我何尝不是这样呢?每天都在担心明天的旅途,会不会被虫吃掉,会不会遭遇困境,会不会被迫去做不想做的事.。。。。。。
      没错我也是每天点着足尖,在冰冷的刀刃上跳舞。跌下去,就不会再爬起来。
      回屋里用虚茧,通知沿主光脉旅行的商队今年将会在“谶澈山”碰头,不用在往年的“坎昆湖”等我,而我要的情报请不要出售等事务。
      然后穿好母亲为我赶制的庆典礼服和头冠,再接着敲门声便响起了。
      拉开门,我看见了那个少年,他也穿好了礼服。不知是因为礼服鲜艳的颜色,还是早春的气候变好的原因,他的精神明显比几个月前好多了。


      4楼2009-08-21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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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仪式的最后一项是“共饮青酒”,当那冰冷的酒盅递到我手上时,一天的烦躁与不安已彻底占据了我。
        我从不能选择什么,我的一切像是早已设定好了一样。我为自己的懦弱,而感悲伤,愤怒。所以我用疯狂,残忍的方式来抵抗某一些东西。
        我任由酒盅在我的手中坠落,飞溅的水滴,落到了白色的礼服上,像深浅不一的泪珠晕出的痕迹。破碎的瓷片,以复仇的锐利划开指尖,鲜血滴落在地板上,声音好听极了。
        这破碎成功地打断了前一秒众人的欢愉,寂静与沉默色无忌惮的蔓延。我茫然地低头看着自己雪白的礼服,讥讽地笑了。原来这里的白色不是纯洁,不是神圣,而是安静的绝望。 
        打破酒盅真的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我期待着这场闹剧以什么样的结局收场。我似乎可以看到,是母亲,抑或是父亲用尴尬的笑声,奉上另一个酒杯的情景。
        于是我抬起头,开始观看现实是不是照我的预言发展呢?
        但那天,命运的齿轮比我想显得多转了一圈。因为始终有一个人在等待,用一种不离不弃的姿态。
        我的目光刚触到母亲去拿酒盅的指尖,一只手便放在了我的肩上。静默地叹息宛如一个不能说出口的哀悼,此时我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不必回头,我知道来者是谁。
        佐井笑得很好看,他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漂亮的琥珀色。修长而干净的手,递过来一只酒盅——他自己的酒盅。
        我没有理由不接过。将酒灌入喉咙时,我仍在惊易他手指上的温度,和我一样的寒冷。
        我终于看清了他,虽然干净,温和,却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原来我们是犹如孪生子一样的同类,只不过用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极端表达方式。
        气氛被很好的缓解,不但没有了前面不吉利的尴尬,反而有了两人情投意合的传闻。
        不过这已是最好的结局了,我想。
        就在那个春日,我去了另一个彼岸。


        5楼2009-08-24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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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出发的日子在婚后第三天,那天下了一场扬春雪,远处的山黛在白雪下,看的甚是模糊。
          这样的日子并不适合出行,长辈似乎都有些担心。
          但我认为这样的天气,适合让人接受某一些东西。并且如果再不出发,很有可能无法在规定的时间与商队汇合,交换不到情报的虫师,是瞎了眼睛的老虎。
          佐井送我到路口,将手里的灯放到了我的手上。我们什么也没说,相互沉默着。
          都是聪明且易受伤的人,这个春天所发生的事,全都无关爱情。只是两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相互偎依着取暖吧了。寒冷的冬天,我们生命极易碎的时候,我们都需要同伴。因为相互需要着,所以妥协,只在冬天。
          用对方来掩护自己本该极其平凡的生活,是我们成为盟友抵抗命运的最终目的。
          无需矫情的词藻,于是,最终,只能说,彼此保重。
          光与影在此被统统打碎,那个场景恍如一个残酷而华美的梦境。
          ——————————分割线————————————
          曾很多次得以为,我的一生就会以这样平静的姿态过去。
          毕竟以十年了,十年间,我每年深秋回家,次年初春离去。治虫,炼药,旅行,过的有条不紊。有很多人去世了,我的父母,佐井的母亲和一些远亲。佐井的父亲也年老体衰,佐井继承了家业。
          可是无奈,这一带的山脉越来越贫瘠,收成都不理想。我知道原因,但我没有点破。我与佐井都有各自的原则,也有各自想保护的东西。
          我们有了一个孩子,是一个很快乐的男孩,虽然并不如父母一般聪明,但和普通孩子一样天真烂漫。这是我和佐井最愿意看到的。他并不怎么喜欢我这个聚少离多的母亲,尽管我很爱他。他更爱粘着佐井,佐井对付孩子很有一套。
          我最后一次看到他,他7岁。他和佐井送我到路口,我摸了摸他的头发,却忘记了说再见。


          6楼2009-08-24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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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木到。。一来就有惊喜。。。
            lz加油↖(^ω^)↗


            7楼2009-08-27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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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常好~~~
              LZ加油~~~


              8楼2009-08-27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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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各位亲:
                   
                   小翼的第一次更文哦~~~~,
                   
                   不过,小翼曾在《青年文摘》,《小小说》,《时尚》,《南风》等杂志上登过文,所以某翼还是有信心更完他的(注:在一般情况下!!!)结束时,会奉上番外。
                ~~~~~~~~~~分割(偶是两面人)~~~~~~~~~~
                     当我用娇弱的声音,炫耀的口气,七拉八扯的才提到了重点,而且这重点的可靠性还不高!!!!!
                      我知道众亲已有了杀人的冲动。所以某翼只好一闪,一闪,又一闪的避难去了。
                      如果众亲真想扁人,可去我的空间,和我的宠物PK。
                      说完了这么多,那么,good night
                                                                  困到可以杀人的某翼


                9楼2009-08-28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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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很好,文字很干净,氛围也塑造的不错
                  期待更新


                  11楼2009-09-11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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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11.136.222.*
                    我等待银古的出现。


                    13楼2009-09-13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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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河灯
                      A
                      纪念一个人改用怎样的方式?
                      银古想了很久,终未得出答案。他讨厌这种无休无止的问题,除了带来烦恼以外,一无所获。
                      银古是个虫师,大家都喜欢他的银色头发,翡翠色眼睛,和快乐又迷人的笑,即使有时那笑里带着一点点商人的狡猾。
                      他一直在旅行,从不在一个地方定居,旅行对他来说是过程也是目的。
                      为此,他经过了很多的地方,认识了很多的人。当然,相遇这种事发生的太多,也会使人疲倦,所以除了很重要的人外,他很快会把所遇见的陌生面孔忘掉。
                      但这并不代表,别人也是这样的。比如眼前的这个人。
                      “又见面了,一起放河灯吗?”少女的脸上没有羞涩,更多的是理所当然的情绪。
                      在银古的记忆里没有这个少女的身影,但少女脸上笃定的神情让人无法拒绝。少女的头发黑得像墨一样,和黑夜的颜色如此相近。不知为什么,银古突然担心眼前的这个少女会不会突然融化在这个无月的夜里。
                      “走吧,再不去就会错过庆典时间了。”少女在被人群挡住的灯光后,执起了少年的手。当然,还是以那么理所当然的姿态。银古被少女手上的温度吓坏了,那是冬天一样的寒冷。
                      银古不由自主地紧紧回握少女的手,想用自身的温度,温暖少女静脉中结霜的血液。直到他发现,少女因为疼痛而轻轻抽离的动作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想,.时间彷佛如蚁类啃咬般的难耐习惯是一种病,潜伏在你的身体里,直到伤及呼吸。
                      从前的银古有很多的不解与疑惑:
                      自己的头发为什么是银白色的,
                      自己的眼睛为什么是翡翠色的,
                      自己为什么只能看到一半的世界,
                      自己的童年为什么只有黑暗一片的模糊景象,
                      自己的心中又遗失了,或者说铭记了怎样的一个人?
                      再后来的银古什么都知道了,但一种来自心底最柔软处的伤,却把他的灵魂支离瓦解。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吸进了一大口玻璃碎末在肺里碾磨翻滚,要不怎会如此的难以仍受。
                      B
                      银古小时候的名字叫阿善,阿善最喜欢的季节是夏天。
                      因为只有此时奴伊小姐才会偶尔流露出一些类似于怀念或哀伤的感情,
                      因为只有此时奴伊小姐的手才不会那么冷,不至于在揉搓他的头发时,让他打寒颤,
                      因为只有此时奴伊小姐才会有活着的真实感,让他不再每时每刻都恐慌“奴伊”这个名字只是自己的幻想,下一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时的阿善住在一座没有名字的山上,和奴伊小姐生活在一起,学习着虫的知识,过着自认为幸福的生活。虽然,在那山上的一条小径里,母亲这个名词离他远去了。
                      阿善知道,奴伊小姐是个骄傲的人,讨厌世事,讨厌孤单,讨厌懦弱,讨厌喧嚣,讨厌庆典一类的事物,更讨厌迷信。
                      哦,与其说迷信,阿善长大成银古后才明白,奴伊小姐真正讨厌的是徒劳的挣扎,和得不到回音的想念。她对她死去的亲人所想说的,不是一只可以流向彼岸的河灯承受得起的。
                      但,就是如此多的不可能,拼凑出一个意外的黄昏。
                      阿善清楚地记得,奴伊小姐在一大堆灿烂又艳丽的晚霞中,从池塘的另一面走近他。木屐清脆的声音,白色的和服,脸上近乎美好的微笑,银色的发丝与晚霞相映,美丽的像一个女神。
                      那个美的像诗一样的黄昏,让少年的心跳悄悄加快。
                      奴伊小姐习惯性的揉揉他的头发,弯下腰轻声说:“今天是鬼节,相传去彼岸的河流之门会被打开。如果你有话想对母亲说,可以请河灯传递哦。”说完,把一个刚做好的河灯放到了他手上。
                      阿善看着手上的河灯,有些粗糙,边角都糊的不均匀。
                      这时,他听到了奴伊小姐压低了的笑声,说:“真是抱歉,第一次做这种东西,有些不习惯。”
                      阿善忍住心里的欢喜,嘴上回答着:“奴伊小姐,总是笨手笨脚的。”然后,感到头上挨了一个很痛的“栗子”。


                      14楼2009-09-18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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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衣奴衣奴衣。。(兴奋ing。。)


                        15楼2009-09-19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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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11.136.222.*
                          我怎么看了之后觉得银古和奴依有不寻常的关系啊……


                          16楼2009-09-19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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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天暗了下来,阿善和奴伊也来到了河边。
                            山林中的河道很是寂静的,奴伊和阿善席地而坐。他们展开河灯,点好烛火,阿善从奴伊的手中接过纸和笔。
                            “一定是写一些祝福的话吗?”阿善在心里打了无数次的草稿,终究还是放弃了。如果只是祝福的话,想说的太多了,也没有必要说出来。
                            “虽然理论上是这样规定的,不过对于妈妈,阿善可以不用顾虑,就写最想说的话吧。”奴伊轻轻地回答,她不想打扰这个最需要安静的时刻。
                            “最想说的啊。。。”阿善叹了口气,拿起了一直搁置的笔,笔尖在白纸上停留了很久,才终於一笔一划写下短短的一句话。
                            怀着慎重又急切的心情,阿善将河灯放到了河里。那明亮的一个光点,顺着黑色的河道漂向远处。
                            “奴伊小姐不放河灯吗?”阿善回头看看一直站在一步之外的人。
                            “恩,不了。”
                            “为什么呢,奴伊小姐没有故去的亲人吗?”
                            “不是没有故去的亲人,而是没有想对他们说的话。”
                            天气总是阴晴不定,明明前一刻还是月朗星稀,下一刻雨点就打了下来。奴伊撑开了油纸伞,强劲的雨滴落在伞面上,发出“嗒嗒”地敲打声,密得像天幕里垂下的道道透明丝绸。
                            “怎么办?河灯会不会灭了啊。”阿善抬头望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奴伊。
                            “不会的。河灯只是一个寄托,就算熄灭,沉没或搁浅。但你想对母亲说的,你的母亲还是会听到的,因为你与你母亲的血缘还在。”奴伊给了他肯定的答案,让他深信不疑。
                            “奴伊小姐怎么会知道?”
                            “是一个曾在一起放过河灯的虫师告诉我的。”
                            “奴伊小姐也放过河灯吗?”
                            “曾经放过一次。”
                            “是什么时候?”
                            “很多年前,那时我也只有十四岁罢了。”
                            “给我说说吧,否则走夜路会很无聊的。”
                            “这可不是个有趣的故事哦。”
                            奴伊不擅长讲故事,但那一天她还是告诉了阿善关于她十四岁那年的夏天:
                                十二岁就完成了虫师学业的天才,开始云游在各地想帮助被虫所困的人们,希望履行一个虫师的义务。
                            但,当事实浮出想象后,才知道去完成一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几乎没有人相信她的判断,因为她的年龄实在太小了。小到,总让人认为那是一个小孩开的善意玩笑。
                            不愿相信的忠告,就算用尽办法也无济于事。
                            看到了太多人在不可挽救之时才流出的眼泪和乞求后,她只能独自启程去下个地点。
                            一个雨夜,突然降临的冷空气。把她从浅薄的睡眠中打捞起,寒冷就这样一点一点渗进皮肤里。
                            她突然恐惧起冬天,她不知道自己还可已在旷野无人的寂静中生存多久。
                            太长时间不着陆的小船,一定会在海上腐朽。
                            自己原来什么人也救不了,连自己也不。她想一切都已经足够了,其实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要坚持下去的,这已经是极限了。她只想回家,没错,只是想回家吧了。
                            归途是漫长的,在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恰逢鬼节。穿着浴衣在拥挤的人群里漂浮,夏夜的热气才可以蒸发尽寒意。
                            然后她遇见了那个少年,白色的头发,翡翠色的眼睛,最重要的是那个看似快乐的笑容。
                            她明白少年的笑容里填充着别的情绪,她更明白那种情绪意味着什么。
                            奴伊从未尝试过向一个路人搭讪,自那之后也没有过。但头上迸发出的巨大烟火让璀璨的光散落了一地,也灼伤了她的神智。
                            奴伊做了一个事后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举措,她走上前以理所当然的姿态说:“又见面了,一起放河灯吗?”
                            第一次见面的少年愣了一下,似乎在使劲思索着,希望能记起什么。
                            “走吧,再不去就会错过庆典时间了。”奴伊忍住笑意,伸出手把少年也拉进了人流。
                            那真是个神奇的夜晚,那个少年在河灯摊前给了她一个一生中最重要的肯定。
                            一生中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奇妙的难以言语的肯定。
                            “她可是一个很厉害的虫师啊。”
                            一个虫师,
                            很厉害的,
                            是她,是奴伊。
                            再后来,那句话便成了她生命里的支柱,整个托起了她的生命。直到她成为远近闻名的优秀虫师了也不曾改变。
                            就算幸苦,就算没有结局,也要坚持下去,因为她是个虫师,起码那个少年肯定过。
                            这是她与那个少年的约定,所以不能放弃。
                            而那夜却在结束的时候下起了雨,他们的河灯还没漂到目的地。
                            少年却用确定的眼神回答她,明亮的就像星辰。


                            18楼2009-09-26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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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我们的美好的不美好的回忆终有一天会戛然而止。
                              天黑后的河水像一块粘满墨汁的绸带,静止在宽阔的河床上。
                              黑暗就蜷在河水里,随着人群的散去,庙会明亮的烛火也一盏一盏的枯萎。黑暗终于可遇放开手脚,沿着石板,砖缝的纹理渗透进街巷,桥岸,砖瓦,甚至匆匆避雨的路人的头发里。
                              少女快要消失了。
                              银古的脑海里冒出这样不可思议的念头。
                              “许了怎样的愿望呢?”少女终于在被黑暗隐没前,发出了离别的讯息。
                              “恩。。。是很久以前的一个愿望。”银古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的难以想象,“那不是个有趣的故事。”
                              “我的故事同样枯燥,我喜欢你的耐心,希望自己也能做到。”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少女都出了邀请的手指。
                              B
                              故事与路径一起消失在阿善的眼里。
                              结束语回荡在他们收起伞,一并拉开纸门的动作里。
                              奴伊小姐总是对一切拿捏得很好,故事的情节,故事的长度,抑或事故里掉落的情感碎片的尺寸。
                              阿善觉得这的却不是一个好故事,甚至没有想表达的意义。
                              这和以往母亲在深夜赶路时给自己讲的故事大不相同。
                              故事里的另一个虫师,给他模糊又熟悉的错觉。
                              尤其是不知名的虫师和奴伊小姐,有一段可以令奴伊在很多年后依然以轻柔的神色回忆起的记忆。
                              这让阿善很在意。
                              他不喜欢这个故事,阿善最后下定结论。
                              洗漱过后,阿善回到房间,被子已经铺好了,他便躺了进去,从柔软的被子边缘露出小小的灰色头颅。
                              夏天的炽热太阳,除了让温度一路飙升外最大的好处,就是让被子变得柔软和富有阳光的气味。
                              就像被包裹在阳光里一样。
                              阿善望向房间另一边的奴伊,她坐在书案,正整理近来几天的制药记录,灯光和墨汁在她的指尖一朵朵的绽开。
                              阿善的视线定格在那些光晕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目光,奴伊从卷轴中抬起头。
                              “睡不着吗?”奴伊叹了口气,放下笔,回忆了一下上次唱摇篮曲是多少年前,“呦,阿善啊,可真不巧!我上次唱摇篮曲是我7岁时为了哄我的弟弟睡觉,也就是19年前。纵然是我想唱给你听,也不记得歌词了呢。”
                              “才不要听呢,我可不是一个要哄睡觉的孩子,而且听了奴伊小姐的歌声一定会做噩梦的。”阿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那熟悉的压低了的笑声。
                              “话说回来,阿善前面在河灯上写了什么呢?”奴伊饶有兴致的望望阿善。
                              阿善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越来越烫了,只好赶紧缩到被子中翻了个身:“奴伊小姐真笨,这种东西如果说出来就不灵了。”


                              19楼2009-10-07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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