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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的 奋 斗》都被吞了,大概打算继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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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9-10-08 02:28回复
    只继续贴【伪化竞赛編】
    说实话,伪化竞赛編相当难写,是整个下北泽一中編最难写的部分。我对伪化的感情源远流长,想追本溯源,需要上溯再上溯,上溯到初三开始学化学时。而这还不够,还要继续上溯,上溯到从初一初二,或者小学五六年级时,认识北京先辈开始。
    窝佬这五年,上北疆,下南洋,跑路东瀛,现在躲在西国一洼净土,当调参工,混口饭吃。后五年跑的公里数是前十八年的114514倍,自认为比人看开很多,遇事也没那么想zs了。然而深夜浅哭的时候,窝佬还是会想,这一切的一切,原点的原点,都始于甚么时候?窝佬是如何走到这一步,变得这么惨的?经过114514天夜以继日的深夜浅哭,窝佬终于想明白了,决定窝佬命运的不是别的,正是化学这个辣鸡专业。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窝佬会喜欢化学呢?这当然说来话长,然而其中的关键人物,便事北京先辈。北京先辈比我大一岁,确切地说应该是北京学姐。然而叫先辈更好听,姑且这么称呼吧。
    北京先辈这个人,虽然同窝佬相隔千里,窝佬同她走过的经历,却贯穿了将近十年。因此虽然窝佬很想单开一个北京先辈編,却不知道放哪合适,最后想还是干脆塞进伪化竞赛編,一口气全吐出来好了。窝佬自小酷爱养殖,手下暴毙的花鸟鱼虫至少1919kilogram,人送外号养啥死啥。后来窝佬痛定思痛,为了不再杀生,决定白度一下。窝佬来到白度兔子吧,注册了个沙雕ID,叫作兔兔闯昆仑。当然由于窝佬取名能力掉渣,这个ID也砂比异常,现在看来恨不得一头撞死。当时兔子吧氛围不错,大先辈们很关照窝佬这个低龄沙雕,让窝佬横行霸道,也因此得到了北京先辈的赏识。北京先辈的兔子叫球球,窝佬的兔子叫绒绒。后来球球嗝屁了,绒绒也嗝屁了,我们就去玩摩尔庄园赛尔号,在游戏中深化了友情。北京先辈喜欢第三帝国,窝佬也被带成了德棍;北京先辈喜欢化学,窝佬也顺理成章入了坑。各位,你们应该看出来了,彼时窝佬当真毫无主见,只会便乘,比池沼张三浦有过之无不及,少壮不思考,老大成琼吊,说多了都是泪啊。不过北京先辈要是没带窝佬,现在窝佬八成去学生物了,果然烂泥扶不上墙。初三开了化学课,窝佬求着化学老师带点试剂给我。化学老师也事好人,用小玻璃瓶装了点硫酸盐酸,碳酸氢钠,给窝佬当成宝贝,小心翼翼放在书包兜子里,美滋滋带回家,看着它们冒泡泡,觉得铊吗的好神奇啊。初三毕业那年,我记得是中国化学年,化学吧炸了锅,各种家庭实验党,迷得窝佬神魂颠倒,当即求着我妈,跑遍整个下北泽,从辣鸡三本分校对门的黑店里,买了一堆试剂回来。试剂店老板说,它们都是批量卖给大学,窝佬这种散户还是第一次见。话说回来,现在沧海桑田过去,下北泽石油经济衰退,老本吃没,辣鸡三本分校早已搬走,不知道那个试剂店老板怎么样了?


    4楼2019-10-08 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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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暑假,鳖精大学收智商税,逮着CCME本科生写科普软文,一人一个元素,一人一个分子,编成书,卖给懵懂无知的小屁孩,大肆宣传伪化万岁。鳖大我抄拟妈,坑里挖坑,坑人至深啊。不过窝佬现在想,如果那年不是中国化学年,而是中国数学年,北京先辈喜欢的不是化学,而是数学,以窝佬的智商,真的能被她带进坑,在数学之路上走远吗?窝佬当时大脑重残,不可能这么想,只是翻开鳖大传削书,美滋滋地看。那书排版不堪卒读,插图奇丑无比,然而封面上硕大的字——鳖精大学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成功揪住了蒻智少年的心。鳖精大学!化学!分子工程!那是啥,好吃吗?我不管,我要学化学!我要上鳖大!我要上鳖大!书里有篇故事,名叫此间的分子,当时窝佬不明其意,后来才知道江南这号人。窝佬还奇怪,江南一个学化学的,怎么就去当作家了?其实现在,窝佬的七大姑八大姨,三叔叔二舅舅,基大小学弟小学妹,要是知道了窝佬的去向,肯定也奇怪,廉【数据删除】一个学化学的,怎么就去搞生信,搞蛋白质组了?其实窝佬也不懂,窝佬怎么从小学喜欢天文,初中喜欢生物,后来喜欢化学,现在又回到生物了呢?意志不坚,只会便乘的屑大抵如是罢。其实虽然蛋白质挺有意思,窝佬现在前途也挺未卜的,说不定再过几年,窝佬的方向就歪到基因组,歪到统计,歪到临床,歪过黄河,歪过长江,歪进太平洋了。那年暑假,蝉鸣声声,却是窝佬的命运长夜。窝佬一场大梦做了七年,梦里红楼飞雪,春华茫茫,清风明月,未名风光,会挽雕弓,少年志向,窝佬站在圣殿中央,捧起圣杯,仿佛天华散落的星屑一样,不行我写不下去了,呜呜呜呜呜呜,但是现在梦已经醒了。
      那年暑假,蝉鸣声声,窝佬还原铁粉,结晶蓝矾,烧海带,合乙酯,还打印了半本山寨有机书,看得津津有味,假装自己是个科学家。当时化学吧人才辈出,有人做能才炸死了,有人做铝热被烧了,有人合成了亚甲基橙,橙橙的好厉害,现在想想也就那样吧。那年进入下北泽一中的窝佬,跑前跑后,逮着化学老师就问,老湿,我们学校搞竞赛吗?老湿没问竞赛是谁,只是冷淡地说,我们不搞,好好高考!窝佬不信邪,买了邢大本继续看。不过下北泽一中管的严,化学吧是没法上了,就这么闭门造了一年车。到了高二,听说竞赛高大上,孝陵捣慌了,连忙成立草台班子,每班抓几个人,开始瞎瘠薄搞。窝佬喜滋滋,终于上了化竞的车。那天,在一个小教室里,一个姓陈的,跟我爸差不多大,满嘴花架子的老头,给我们一人发了一本山寨书。窝佬翻开书,那书很烂,讲解不知所云,每道题都好难。窝佬好半天才做出几道,累得满头大汗。哈吉买路哟,那就是开始,是最初的起点,是记忆中氰色的脸。


      5楼2019-10-08 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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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讲到原子分子轨道,更是跑了一大半。陈老头自视甚高,以为他佬天下第一,丝毫不提自己履历怎样。可惜老头名字我已然遗忘,不然人肉一下就知道he is nobody,跟我爸一个德行。当然现在看来,所谓轨道理论也就那样,忽悠小孩的炫技知识,认真你就输了。陈老头儿子叫陈小头,也跟他爹学化竞。小头高考能力比我差一阶,不然窝佬应该早就见过他。后来董害疯开后门,给小头留了个上交自招名额,到底也没让他考上去。当时化竞班阶级分化严重,小头,窝佬,还有个叫老王的相对较吊,并列第一阶级,深得陈老头赏识。但你别觉得窝佬流弊,下北泽一中就事个粪学校,竞赛垃圾,高考也不咋地,竟然培养出窝佬这等大芬,对不起母校我给你丢脸了。下北泽一中化竞班第一阶级,好比滨安路1060号王者荣耀总冠军,纯属菜鸡互啄,没有任何意义。县城学霸就算考上听滑鳖大,也会被一线木又贵吊打,关门称帝更是自寻死路。窝佬衷心希望各位nonke不要自视甚高,传递基因后眼界广些,多出门走走,宁被割韭也要避免tasmanian effect,谢谢茄子。
        我们拿着辣鸡山寨书,辣鸡山寨题,迫真邢大本,地摊资料集,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期间寒暑假,窝们出去培训过几次。窝佬被三人雷普后罹患PTSD,每次住宿都胆战心惊,生怕得罪室友,还好室友都事好人,看来李细菌那种屑都事outliers,果然未来更美好,人间有晴天啊。好像是在去矶波大学之前(窝佬记忆错乱抱歉),窝们第一次培训在鳖精,鳖精某惊诧学校。在学校小卖部里,窝佬买到一种叫pocky的东东。在下北泽吃惯辣条的窝佬,当即惊为天人,槽,怎么会有这么吼吃的棒棒?窝佬大喜过望,又买了很多pejoy,抹茶味pejoy真甜美,如同黄河流水天上来。当时还不知道马爸爸,回家前,为了尽可能享用此等美味,窝佬掏空了小卖部的pocky,一路上吃了个够,不禁想起,小时候在乡下,跟姥爷去赶集,集上有人卖高盐香精辣片,橙红橙红的,窝佬口水直流三千尺,求着姥爷给我买辣片,回家吃得满面红光。啊,又是在哪看到的来着,几十年前偏远地区的放羊娃,收到一块劣质糖,每天拿出来舔一舔,半年才吃完,呜呜呜我扯不下去了呜呜呜……


        6楼2019-10-08 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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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pocky才出现在下北泽高端商场,不过那时时过境迁,窝佬已经去北疆上大学了。北疆某省虽然不似鳖精发达,学校小卖部pocky和pejoy还挺多的。窝佬每次吃完饭,第一件事就是去小卖部,看看有没有抹茶味的,没有就选巧克力味,或者水蜜桃味。在基佬大学的两年时光,窝佬坠感谢的就是pocky和pejoy,陪伴我度过艰难时世,在那峥嵘岁月里。后来呀后来,窝佬跑路东瀛,在pocky的故乡,却早已吃腻了它。又到了现在,看着学校小卖部里的pocky,窝佬早已毫无兴趣。若非今天回忆地球往事,怕是早已想不起来。
          在鳖精惊诧学校,还有件趣事。培训的时候,老湿讲到傅克烷基化反应,窝佬不知道这名儿怎么念,就在笔记本上写f**k烷基化反应,又问老王你知道傅克是啥么?老王也不知道,下了课,没等窝佬反应过来,他抓起窝佬的笔记本就跑,跑到讲台上问老师。窝佬大惊,槽塌蟆这脸要丢光了,老湿看到窝佬的本子,本子上写着f**k烷基化反应,这……不过,这就是插曲,博君一笑,不值一提。
          又到了寒假,窝们又去培训了。这次培训在葱省省城。省城天好冷,在学校大教室,暖灯只对着讲台,我们冻得瑟瑟发抖。陈小头拿出ipad,吓了我们一大跳,当时窝佬的手机都不是智能机,想查资料费了老劲。陈小头淡定无比,打开一个叫欧陆战争的游戏,津津有味地戳着大屏幕,还介绍给我们一起玩。这游戏回合制,不像之前窝佬玩的钢2。窝佬跟陈小头打了一局,果不其然输光了裤子,不过欧陆战争这名字是记住了。那年天寒地冻,路远马亡,窝佬和室友冻得生理失调,大晚上肚子疼,想着怎么买红糖。其实红糖并无软用,有软用的是热水。那时两个小女孩都不懂,晚上也不敢出去。窝佬就给一个老师,不是陈老头,我不敢找陈老头,找老牛罢,给老牛打电话。老牛真是好人,虽然后来他承认他教不了我了。老牛带我走了两个街口,终于找到一家大超市,买到了红糖。那时快过年了,街边全是摆摊买年货的,红灯一片,气氛很是氤氲。窝佬跟老牛谈了一路理想。我说,我要上鳖大,我要当科学家,去中科院,为人类做贡献。不过这其中第一件事,最首要的,就是考上鳖大罢。我看着黑中泛红的天空,此间没有一颗星星,只是心中想着,望着遥不可及的远方,那个梦究竟在哪里呢?


          7楼2019-10-08 0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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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数据删除】水完今日份的代码,把apple wood smoked火鸡肉放进冰箱,吃完whole food买的标价13刀的山寨寿司卷,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心想应该戒薯片,戒掉太甜的米国葡萄,米国大樱桃,啊,状笔人士叫它车厘子,最好把grand latte也戒了(这个做不到啊),当然坠重要的还是zs(早睡),然而廉【数据删除】自制力太差,总是忍不住修仙(绝望),赶脚愧对老板,于是决定骂几句鳖大,出口恶气。窝佬救市这么酸kana!鳖大化院不在本部,在某个偏僻角落,到处都是野花野草,还挺漂亮。但是当年窝佬只感到压抑,毕竟那不属于自己。其实就算属于自己了,当凤尾也很难受的,因此对于鳖大不收之恩,窝佬表示qqq谢谢茄子。


            10楼2019-10-08 0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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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四个住在万柳园。万柳园很大,遗世而独立,羽化而登仙。寝室楼有门禁有空调有阳台,十来个人共享一个卫生间。当时窝佬觉得流弊啊,住宿条件这么好,比矶波大学不知*到哪去了。后来想想,那寝室也不过如此,还不如恁锅洋垃圾宿舍的条件,更是被本乡技校吊起来打。可事当年在基佬大学,在充满恶臭的寝室,在深夜的蓝色床单上哭泣的窝佬,也曾无数次梦到if线而想不开过。顺便说下,鳖大化院侧所是粉色调,据窝佬无端猜测,这可能是跟本乡技校学的。来到万柳园时,大妈们发了一堆东西,其中有个红塑料片,窝佬吐憋以为那事垃圾,便随手把它扔了。后来离开的时候,才知道是大澡堂洗澡卡。窝巢,寝室有卫生间能洗澡,要大澡堂有何用?总之窝佬赔了20块,吗的心好痛。鳖大临时饭卡也厉害,是张软纸片,上面打了不少洞,可以当正规饭卡来刷。窝佬不知道这些洞是什么技术,或许跟野兽先辈的软手机一样罢。在万柳园食堂,窝佬吃自助,凉皮,炸酱面,心里飘上天,活在一年后的梦里。去柜台点菜时,看到有先辈刷正规卡,那卡淡黄色,画着阉园风景。拿卡的先辈瞥了窝佬一眼,不知怎的,窝佬赶脚她眼光中略带鄙夷,虽然八成事错觉。又到了晚上,我们四个在寝室阳台,望着鳖精郊区星点的灯光。有人说,一年后在这里相会吧。有人说好啊,又问另一个人,你很想来北大吗?她说当然,我想考北大光华。我也附和同意,其实心里苦涩的很,窝们事下北泽一中,又不是衡水一中,全校前五十都未必能上本省世一大。当年窝佬看不上世一大,结果最后分都不够,被刘蚊腥当作害群之马,实在令人唏嘘。说回夏令营本身,其实就是做几天实验,比谁实验做的好,得分全凭mentor心情。可怜窝们当时太卑微,视鳖大人为天上的星星。操它蟆,你们这群水货伪化研究生,整天干浪费试剂养细胞的勾当……不好意思失态了,我道歉我道歉,明天继续说做实验的事。


              11楼2019-10-08 0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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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对于实验细节,窝佬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搞了一堆废5,乙酸异戊酯,二本乙二酮,瞎矶波滴定,回收硫酸铜。五年后窝佬躺尸豊島,回想这段黑历史的时候,总赶脚自己被鳖大玩了,和那年所有的追梦韭菜一样,反正自招名额半点钱不值。那年我穿着破旧的白大褂,小心翼翼滴定的时候,听见两个mentor大先辈聊天。一个问:你的细胞长得怎么样了?另一个答:不怎样啊。我一分神,差点过了滴定终点,酚酞的红色弥散开去,映照着未来的世界线里,我一身鲜亮白衣,面前是五光十色的培养皿,那里培养着科学少年的梦想,而梦想在一年后死了。


                12楼2019-10-09 0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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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实验下楼,另三人已经在等着了。短发的小王愁眉苦脸,嘴里不停说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上去问发生了什么,得知小王滴定的时候,不慎打碎一个移液管。我跟着安慰,说别担心,还是产率和纯度重要,谁做实验没出过点事呢。可我心知肚明,她大概已被mentor记下来了。毕竟优秀营员名额有限,那么多小孩,要我是mentor,我也巴不得找理由淘汰几个。没法,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更何况那时我共情能力极渣,想安慰也安慰不到点上。我们四个去吃饭,食堂在一座高楼里,高楼外是玻璃幕墙。幕墙当中,鳖精的雾霾天灰蒙蒙的,让我想起上午旁边实验台的女孩。那个女孩的脸也有些发灰,看起来营养不太好。然而她脸上兴奋写满,仿佛初次进城的农家姑娘,拼命伸手仰望,试图抓住化学世界光鲜的一角。加热溶剂时我问她,你是哪里人呀?她说聊城,又羞涩一笑补充道:“小城市。”我高兴遇到葱省老乡了,跟她说我来自下北泽,也是小城市。


                  14楼2019-10-09 0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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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世上本没有墓,埋的人多了,也便成了墓。化学是个深不见底的万人坑,坑里是县城学霸纪念碑林。人们死前或懵懂,或怀梦,或许有不切实际的理想,望着电视中的诺奖两眼放光。回下北泽之前,我们在万柳食堂,吃了最后一顿晚餐。万柳食堂是真豪华,比本乡技校中央食堂还豪华,隔几米墙上就挂着一个电视。电视里在播球赛,几个大先辈津津有味地围着看,进球时嗷地几声欢呼,气势不亚于刘建宏进啦进啦进啦。那天我们都挺压抑,做了一星期实验,被大神吊起来打,产率不行,纯度不行,优秀营员看来没指望了。老牛是带队老师,跟我们一起吃,说别灰心,下北泽一中条件不好,你们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低头夹起绿叶菜,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左手在桌下握紧拳头:九月的国初,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回到下北泽,董害疯张罗大家准备自招,我说你招你马呢,那时自招还没改革,大概在年底笔试罢。窝佬智商太低,数学物理看不懂,便专心准备伪化竞赛。现在物理侧窝佬早已放弃了,写科幻也只写生物不写物理,不得不承认本大爷决策英明。当年心水的量子力学,学了114514年也没学明白,毕竟不自量力的意思人尽皆知。那时董害疯不自量力,在下北泽一中隔壁大院,承包了一栋烂尾楼,每天在二楼呱唧呱唧,跟教育C教育X他们讲数理自招,求教育C教育X的心理面积。窝佬呢,在三楼的空教室里,啃笔头玩计算器,在黑板上写没有人看的机理,在A4纸上写算不明白的晶体,写了一个暑假,卷子稿纸摞起来,比老板买给我的MacBook Pro还高。老牛偶尔来看我,一脸歉意地说我教不了你了,别嫌弃老师。彼时立秋未至,烂尾楼窗外绿叶葱茏、蝉鸣震天,老牛的声音听起来又细又低。我拍拍胸脯,说老师您放心吧,下个月我就直捣黄龙,把省一给你拿回来!


                    16楼2019-10-13 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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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HOMO都事骗子。我一生撒过114甚至514个谎,骗过父母,骗过辅导员,骗过本乡技校的心理医生。来西国找老板的时候,他问我你会什么?窝佬信誓旦旦,说我精通Machine Learning!然而心里慌得一匹。那时窝佬只上过吴恩达网课,pytorch都不会用,还不如自学俩月转行算法的韭菜。但是我会吹**啊,我指着老板的paper,上面几长串DMS的heatmap。我说深度突变扫描事技术割命,生物大数据的时代就要来了!老板一听吼啊滋瓷,中央已经亲定了,明天来上班吧,我给你买个MacBook,你说好不好啊?
                      生物大数据的时代就要来了——我骗过那么多人,这次会不会把自己也骗了?
                      但我没骗老牛。六年前我十七岁,还是个不会扯谎的好孩子,说到就要做到。月底开学我没去上课,把卷子和稿纸搬回下北泽一中,找了个空教室,问陈小头和老王要不要一起,进行最后的末日备战。他们说呵呵随缘,让我失望无比:你们这群叛徒,到底爱不爱化学,还是只想拿竞赛当跳板,还是本来就莫得理想,什么都不在乎?那时我很方,看着桌上整个暑假的战果,堆成小山的模拟题,前路茫茫摸不着北,只想尽力而为,万一能拿到鳖大加分呢?后来证明我想多了。去济南决战的前一天,黄昏之时,我对着刑大本,在空教室的黑板上写机理,把黑板写得满满当当。走吧,盛筵将散,再不舍得又有什么用呢?我背上书包离开,轻轻把门关上。教室窗向西方,门缝中漏出暮云中的残阳,日轮的霞光在云海中弥散开去,映现出一大片壮丽的血红,就像我的省一奖状标题的颜色那样。


                      17楼2019-10-13 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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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伪化竞赛編后记】
                        114514年过去了,当初想写的早就懒得写了。不过还是决定择期写完下北沢一中編,否则强迫症脑壳疼。之后决定再写三章,三章呀三章:
                        【燕京噩梦編】- 伪化竞赛編后续
                        【科创大赛編】- 伪化竞赛編外传,谈谈幼稚的科学梦
                        【高考审判編】- 终章与结局。
                        当然由于记忆过于久远,外加木毛都事骗子,整个《我 的 奋 斗》添油加醋、混淆视听成分极大,后辈们当小说看就好,不要在意细节。人参经验充满血泪,先辈踩坑着实不易,以上以下满纸荒唐言,希望能帮到还有理想的人。


                        18楼2019-10-13 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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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京噩梦編】
                          有些文字是会写上瘾的,比如 我 的 奋 斗:写着写着就停不下来,没人看也想继续写,原因至今未知。燕京噩梦編是伪化竞赛編后续,分为三部分,燕京本身篇幅只有三分之二,另三分之一是历城省选。但不管在哪里,省城还是京城,县城池沼都只有被凌虐的份。由于木毛记性不好,窝佬早已忘记这三部的时间顺序,姑且自历城开写。
                          国初回来后,有一星期,窝佬内心空落落的,赶脚没发挥好。琦神亚神都说自己跪了,省一不保,让我心有戚戚焉。琦神那时正处巅峰,威名远震,势比王侯,举国化竞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自古大神多装鶸,但窝佬心思细腻,总感觉他的痛苦发自真心。毕竟在这个一考定终身的圈子里,就算你平素再牛皮,关键时刻稍有闪失,立马能从天堂打进地狱,就像一年后的窝佬那样。琦神后来擦线省一,省选失利,自招不顺,那时他的状态相当令人不安,怕触及隐私就不多说了。再后来他去了个211,有了妹子,每年都和大家编些化竞模拟题。琦神毕业后,去某重点高中当老师,当了化竞教练,可谓孙研钵后继有人。亚神当时连省一都没拿到,比琦神还颓唐。有天他发了个视频,各种化竞书题凌空飞舞,被扔进火堆付之一炬。视频中烟雾缭绕,黑红交错,没有声音。分子式和反应机理默默燃烧着,就像此间少年的南柯一梦。
                          那之后亚神不知所踪,还有更多更多人不知所踪。而不知所踪有一个近义词,叫泯然众人。114514年后,理想破灭,化学梦碎,有人毕业转行了,有人靠才华拿到铁饭碗,有人还在坑里苦苦挣扎。在时代的激荡和历史的进程中,我们都已经泯然众人,我们都是小小的星辰。


                          19楼2019-10-14 0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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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下北泽一中的首个省一,窝佬在辣鸡中学轰动一时,威望一度压过教育C教育X。当然现在,之所以能臭不要脸地这么说,还是因为早已没人在乎了。窝佬高考成绩史低,被班主任刘蚊腥一语成谶,之后窝佬的命运就没人在乎了。高考出分那天晚上,窝佬双眼哭成鱼泡,偷了我妈的手机,在通讯录找到刘蚊腥的名字,给他发短信:老湿,我要复读。刘蚊腥秒回,说你先看看能报啥学校,报不了再考虑复读!最后那个感叹号久久回荡,不知他当时在想什么。后来我没有复读,我没有看到更广阔的天空,我没有更多的人脉,我不能成为高晓松的校友,我不能和街上的大神们有说有笑,我是**。
                            那年葱省化竞省选改革,是省一就能参选,是省一就可能进队。老牛和陈老头都教不了我了,也说不上什么话,倒是刘蚊腥一直上蹿下跳,非让我进队不可。后来我妈给省化学会送礼,我估计就是他出的主意。去历城前天晚上,我爸大包小包买烟酒,疯狂往旅行箱里塞,塞得几个箱子拉链撑爆。我站在旁边一脸漠然,从此再也不信任他们,也就在那时打定主意要出国。后来我想,省化学会都是什么人啊,值得你们这么干吗?就算你们没钱送我出国,不能在114514年前,培养数理思维的黄金阶段,拿这些钱教我数学编程吗?再后来我想明白了,今天我便成生化环材老飞舞,是我在下北泽出生时,就已经注定的命运。以前我妈在下北泽小破书店,给我买过些智商税数学书,却从来不教我怎么看,因为她也看不懂。窝佬又不是天才少女,被参差不齐的烂书降智,自然对数学失去了兴趣。下北泽又不是北上广,请不到循循善诱的幼教名师,只有各种辣鸡野蛮生长。辣鸡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114514年后,自己能当科学家。你他hx妈,你这种烂人都能当科学家,你咋不上天呢?


                            20楼2019-10-14 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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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历城的大巴上,我一句话也没跟爸妈说。他们拎着装满烟酒的大箱子,呼哧呼哧大喘气。望着窗外闪过的风景,窝佬无限孤独,打开三星智能机——那是他们知道我要省选后新买的,开始玩欧陆战争。我打开大清锅资料片,扫英灭法,顶上不时传来Q群消息:“琦神牛皮,祝琦神省选第一!”那是13年底,年初时我跟陈小头和老王,在没暖气的大教室玩欧陆战争,打牌吹牛骂董害疯。年末准备省选的时候,窝佬在一楼找了个空教室自学,却已然孤苦伶仃。那个空教室有高科技,黑板上有大触摸屏电脑,我在上面用盗版福昕,看盗版元素化学pdf,边看边背边画重点,在黑板旁走来走去,仿佛霸道总裁在思考人生。当时有传言,动力学是省选重点。国初不考动力学,窝佬智商低没提前准备,只得临阵磨枪。陈老头送来一本红书,我就着蓝皮无机一起看,窝巢动力学什么玩意,还有微积分,看不懂,跳了跳了。天可怜见,那个最简单的微积分,哪怕稍有人指导一两句,我也不至于后来那么惨。现在想来,当时能问的人多了去了,找数学老师就行。但我为什么没去找呢?因为数学老师天天夸教育X吗?后来我把失败原因归结为——怂。我一直很怂,可能因为我爹也很怂。不过比起懒和蠢,怂是个比较容易引发同情的属性。所以如今提起窝佬,倒没什么人会去讽刺,更多人只是一声叹息。
                              葱省自古索多玛,葱省人的劣根性也是怂,或者说好听点,叫安土重迁。当年下北泽挖出一铲子石油,韭菜们乌泱乌泱跑过去。其实只要它们稍动脑子,想想大庆油田的命运就知道,这种资源经济活不长久。长久之计,还是某老人在南海边画的一个圈。可惜当年我爹妈也是韭菜之一,没去北京买房,没移民加拿大,甚至没去南方打工。肖然也是农村出身,你们差别咋就这么大?114514年过去了,当年敢跑两千公里,去深圳闯荡的都发家了,开宝马,办厂子。我特莫要是投对了胎,早就便成富二代,至于到现在坑中刨食,当调参工混口饭吃?我爹妈没敢跑两千公里,只敢跑了两百公里,着实费拉不堪。如今下北泽油田经济衰退,全市一片哀鸿,人才外流无比严重。不知那年那月那些韭菜,可曾后悔过自己的鼠目寸光?


                              22楼2019-10-14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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