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ルキ
04
他看着晚报标题一边收拾随身配件准备下班……半夜两点了,好疲倦。回家一定要立刻爬进被子里……明天赖床,不对,已经是明天了……今天赖床。
不久戒走进休息室,一见他就问:「葵也走了吗?」
也?是说大家都已经走了?他点点头。「十分钟前吧。」
戒露出失望的表情咕哝:「我还以为可以看到他女儿的照片,れいた跟丽都已经看过了说……」然后抬头看他,露出一脸没关系我了解的表情。「ルキ你也很受打击对吧?本来以为葵会是我们之中最……ルキ?」戒惊讶的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落荒而逃似的。
太跳tone了?其实并不,他在原地楞了这麼久已经算迟钝。手机不通、去了酒吧没见到熟悉的身影,狂奔至那人的家却仍发现没人全都让他烦躁不已:高岛宏阳你半夜不回家是想睡地铁站喔?!
自己也是今天才知道葵……而且感到很震撼,但那个人也大可不必……
突然一粒雨水砸到脸上,他抬头望着,心头直冒火,然而多半是来自惶恐和深深的无助。
霎时,整片大雨笼罩了黑夜中的城市。
拜托,至少告诉我你在哪里好吗……没伞的话,你会冷,真的会冷。
当他好不容易发现他,心急地朝他飞奔却在最后一刻煞住脚步。因为他看见丽冷冷地望着他那种错觉好像是有人抄了支铁条朝自己身上挥下却麻木得无法动弹……完全没有期待只有沉默的目光不只让他无所适从更是某种自鄙——丽眼里没有他,甚至不是陪衬而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即使他很早就知道。
他费尽全力举起手碰了碰那个人的脸。
令他惊讶的是丽竟然没拒绝,反而靠近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他焦虑地猜测耳畔的温软究竟是不是对方的唇。随即丽握住他的手而ルキ忍不住眯眼。他好用力,也好冰。
「也许我们都需要温暖。」
其实他希望丽说的是「我好冷」好让他想抱住他的举动能稍微顺理成章,虽然丽的说法是拖了双方下水但横竖意思也相去不远所以基本上他是接受了,至少在忽略失落的状况下自己是窃喜的,就算很卑微。在丽俯身衔住他的唇时ルキ第一次不必克制向上环住他的想法,如果丽厌恶这片浓墨般的夜希望有个人救他出去,他会渴望成为伸手的那一个。
丽吻得很用力。
对方施舍的专注让ルキ尽量不去顾虑丽心中想的究竟是什麼或自己被丽当作是谁,并设法适应对於自己曾是白日梦般的另类接触,可惜须臾的分心仍被丽发现并遭受惩罚——嫩舌遭人攫取用狂烈的热度狠狠啃噬,他甚至不小心呻(度)吟出声。缺氧得一时昏眩,清醒后他微恼地用力吻回去,没什麼攻击效果倒是听见了丽无声的笑。当丽终於放开他的嘴,ルキ突然很想对他说我陪你……或是请你陪着我。
丽……
他不理他,将舌抵在他发下的皮肤发出暧昧的轻响,绵密灼热得令他禁不住小小声地喘,ルキ尝试集中精神。
丽……听我说……
颈侧一痛,ルキ咬牙不想再出声。
闭嘴。丽说。
他瞪着丽空白的表情感到晴天霹雳,无法控制声音震颤的流泄。你发现了什麼?他不敢问。
你不是他。这次他清楚看见自己的倒影出现在丽眼睛。我不想听他以外的任何人对我说。
他想丽是此刻才真正清醒并看清楚眼前的只是松本贵之而非其他,所以自己也该清醒。最后他闭眼不再看丽,停在喉头末端的泣音尚未涌出便悄然而绝。
05
丽隔天就出院了,是在跟医师用眼神角力后挨了一针的结果;ルキ很想笑,因为丽不太喜欢尖锐的东西,当然耳针除外。
他很清楚丽急欲出院为的是责任感,但他宁愿他待在医院冷静地处理好情绪之后再回来面对the GazettE——即使有冲突也必须磨合,因为是不能够分开的五个人——同一个体。另外他也忧心丽老是往酒吧跑,若要买醉自己也管不了,那不如……直接找他喝。
06
他拨电话给丽,没什麼等待对方便接通。「……我在你家楼下,你要不要下来?」轻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