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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幕:皇后、敬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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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坤宁定省,敬妃按照与齐妃商议之法,提及南府行事奢靡,恐怕有异,需要派人监督,提及景仁宫中太监陆聘行事缜密,可派入南府任职,监督管事。皇后思及好友提醒,未允,故意指敬妃表面让齐妃摄南府权,实则仍旧安插人手暗中把控,并遣左右得力内监去南府督察,替换南府管事。


1楼2019-10-15 10:47回复
    ( 仲春将转暮春,岸堤边新柳逐渐步入盛年,不再稚嫩。景仁宫总有折来的新柳,盖因柳色鲜绿,可充作佳景,又没有百花繁杂的香气,甚是赏心悦目。然绿意深浓后,这便并不大合适继续妆点。 )
    ( 浓荫沉绿,总展现出磅礴又无畏的冷意,而但凡浓荫,总在日光凛冽的夏日——这当真是奇妙的矛盾,又妥帖无虞,并不冲突。 )
    ( 我尚且阖目——是有所思,然肩舆未停,风龄所言尚在耳边。“要将南府的事宜告知中宫,定下调配”。这本就是应当,然要过坤宁这一遭,未必全然是值得新戏顺遂的。 )
    ( 哪怕是我并不挂心坤宁,亦不挂心旁人,也能从中摸索出一分中宫待我略有敌意的端倪。思忖、量衡——富察氏听得多少风言风语?又所知如何?她心知肚明,我却一概不知,这便显得十分不公。然她的敌意是暗藏、深埋的,只要一日掩藏,我便一日不许发问。 )
    ( 我理当再细细思忖,或许能寻得契机,可惜却绝不是现在。 )


    2楼2019-10-15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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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行程终停,而坤宁已至,杏珍伸手来搀,而我特将她屏去,反叫陆聘跟随。这算不得是博弈,也算不得是争夺,只是陆聘已然是台上的主角,总要他站在台上,往后的戏方可继续往下唱。 )
      ( 于寻常问安叙话后,堪堪将南府一事提在台面。 ):前几日,逢襄妃生辰,我特遣人往南府请了一出戏来贺襄妃喜事,谁知竟然叫陆聘察觉南府行事奢靡,哪怕伶人行头竟也是一套点翠
      ( 特将怡妃暂且隐去,她不过是眼尖儿罢了,免多生事端时候还要将她也牵扯。)
      :寻常南府哪里做的起点翠?往来也没有听说过,想来是最近才有的事。便让陆聘去查
      ( 特一指陆聘给皇后瞧。 )果然查处一点端倪,听闻南府广征民间戏班戏册,价高者便收录宫中更改传唱,以此敛财。


      3楼2019-10-15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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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意并非是要彻查斩截,便不可太过针锋,古语既传“水至清则无鱼”,总归是教导人免了庆澈溪水,恐怕一无所获。于此便有心一提,将古人云也搬出。 )
        :既说是水至清则无鱼,恐怕一昧斩断南府收支要惹人埋怨,而宫中戏目老旧本也是旧病,难得藉此稍有起色——不若高高抬起、轻轻放下,既不让他们生出肆无忌惮的心思,又免了外头传广,丢了紫禁城的脸面
        ( 列此一二,想来是说的分明,托半盏余茶,仍有稍许温热,便于掌心微微一晃,细声儿托出所想。 )
        :我的意思——将陆聘送去南府监管,将南府收支也握在知情人手中,既有一个“度量衡”,也叫他们晓得主子们实则看着,不敢这样放肆,亦是个周全的主意


        4楼2019-10-15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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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贵妃不是春水,她骨子里是一把冰凌。掂起字句时永是慢条条地,哪怕火树星桥似的传奇故事,经她嘴边一怠惰,也理应教听客心底下了场清冷雨——这念头一旦饕据灵台,旁的覃思便再无归处,故而连下首这位天衣无缝的一通禀复,于刻下仅也沦为过耳浮尘罢了】
          【恰侧畔侍姝谨呈的一碗水晶冰凉了手,兰指颇不怿悦地半推了开,才又若渐悟般,款款向博尔君氏德施下一记幼对长、而尊对卑的眼风】敬妃吃不吃冰碗?
          【仿如她关乎南府禁伶的凿凿陈报,不过是昨宵烟、去岁云,顶不值如何挂心】本宫教她们多加了去芯的鲜莲蓬子、去皮的核桃仁,碎冰上新添了三两片山楂,这暑气蒸人,多少要惹贪凉之心——确是忘了问,敬妃平日应更爱温温和和的食饮?
          【说来吊诡,倘使论资排辈,我合该如愉妃、如六宫嫔媵般唤她声姐姐。然而既分嫡庶,我又不能不心安理得地高眄众相,笑看她将轻垂的眉与眼尽付坤极】
          【平白晾着卿,总非宽惠之举。终是细聆罢“她的意思”,才不矜不盈地搁下白玉匙】
          你也说了,南府损益盈亏,定是要让万岁、让两位太后娘娘知根知底的。【言至末,更不能忘小穆卢当昔的铿辞锵藻,因而也未掀睫去睐她口中陆聘】又何必来回周折,偏再麻烦你身边儿的得力管事?莫不如直截派了坤宁宫的侍人,随时向养心殿、慈宁宫奏禀,竟不知要省下你多少心神。
          【曲终奏雅,唇上点的是一色牡丹红,唯有动京城时,才隐露出年轻而丽黠的一排贝齿】
          还有,紫禁城的脸面,是圣母娘娘与母后娘娘、皇上与本宫的脸面——哪能说丢就丢了呢?


          5楼2019-10-16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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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坤宁深广宫闱里的烛火,哪怕是白日,也须得于阴暗角落点燃,使致这宫殿亮亮堂堂,阴翳无处藏身。令人来瞧,问一句何至于白日点灯?便可得答复如——坤宁宫本当如此。 )
            ( 我也该是以为“本当如此”的人。 )
            ( 元年的暗涌我虽从不宣之于口,却实在也心知肚明。尚且能寡淡度日,无非是想着——坤宁宫的一草一木、紫禁城中的一草一木,早已被层层叠叠的规矩束缚得无从挣脱,而“皇后”还是“敬妃”,也不过是规矩之中的两方宝座。只是恍惚中的了悟来的后知后觉,宝座端是宝座,宝座上的人却实在大不相同。)
            ( 坤宁奉来冰碗,未曾拒绝,却只是堪堪拿在手中,并不欲饮——还要犹豫着多舌与中宫叮嘱一番。 )
            :您尚且年纪轻轻——从前就有宫中的老太医嘱咐,若能少饮冰,倒还是少饮一些为好


            6楼2019-10-17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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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实在没有多大,细细算来年龄,哪怕保泰与她也不过几岁的差池,如今便做得紫禁城的皇后了。我无心去体恤她,也不欲做个贴心温柔的长姊,缘何叫小姑娘做了皇后?是慈宁与乾清的博弈,还是紫禁城与京畿的博弈?这全然是不值当去关心的。 )
              ( 于是伸手轻轻搅动冰碗,一句看似关心的规劝,也并不在意她到底是饮还是不饮。小勺儿于是无意间轻撞碗壁,但在层层碎冰之中发不出什么声响,如敲打棉絮,总不见得能有什么异样的动静。 )
              :让万岁与两位太后娘娘知晓这是应当,只是若说要知根知底儿——( 言辞稍稍一顿,却不再谈所谓“水至清无鱼”。她哪里是要太后与万岁知根知底,她是要自己个儿知根知底。 )
              ( 于是欣然答允。 ):您思虑周全,的确,坤宁的人去盯着,不管是谁都能更放心……这实在再周全不过。
              ( 作壁上观的游客实在宽心,只需看旁人谨慎筹谋,而所筹所谋皆无关痛痒。只可惜了陆聘——我的确有心提拔,何必只叫他困于景仁?然大局已定,无需再往下多言。随众妃一道儿离坤宁宫。 )


              7楼2019-10-17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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