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展昭同人文《破天》BY------姽姒

牙关轻轻的咬了一下，却被正眉开眼笑的赵祯看了个眼真，心里着实的好笑，一点劫后余生的自觉性都没有。展昭，展大侠，展爱卿，呵呵，真是要难为你了！
“展卿，上前听封！”年轻天子的声音亲切温和，在这五月蓝天下明媚的回荡，“特封展昭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敕奉金牌御前行走。”看看包拯期盼的眼，现在知道正眼看朕了，朕需要你时，你就敢把脸扭过去？嘴角露出一丝算计的微笑，“供职于大内禁苑，为禁军……”
“皇上！”包拯漆黑的脸上全是焦虑的神情，匆忙的打断了天子得意洋洋的宣布。皇上，你说话不算数！控诉的看着那个出尔反尔的天下第一。
呵呵，这情况还真让人玩弄！八王沉思地看着这君臣间的互动。
“皇上！”这回是展昭咬牙切齿的声音。刚救了你，你就……威胁地看了一眼，臭皇帝，你敢反悔试试。别说我没有事先警告！
呃，他们三个这么眉来眼去的，是干什么？庞太师迷惑的看看八王，八王含笑，不漏痕迹的摇摇头。
那个，玩玩吗，真是……那么认真！赵祯展开眉头回了一个无害的笑，清清喉咙继续说，“展昭，你本应是大内禁军的头领。可是，朕体会你和开封府一片承君担民之心，暂遣你去开封府供职，协助包爱卿，但愿尔等不负朕之厚望，与朕共担民忧！”
“谢皇上，臣等跪领圣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前，众臣跪倒，山呼之声浑厚有力，赵祯站在龙椅前，眼前那个月白的身影，悄自的抬起一双乌黑剔透的眼，对着自己微笑。
从来就不知道，淡淡的笑容会让人能感到温暖。相比之下，围绕在身边的这些宗臣，妃子，脸上艳丽的笑容，却是那么虚伪的冰冷。这，就是皇权的专利，在坐上了那个金黄的椅子时，三江之内就无兄弟。四海之中便无朋友。是一个真正的“寡”人。
而现在看到这个不同于大殿之上，那程序化的笑容。赵祯的心中有了一丝惊喜。可随后，这种惊喜便被太监总管陈公公附耳传递过来信息打消了。
“什么？辽使？”心中有了些惊讶，这个时候，辽使求见，所为何来呢？

所为何来？耶律洪也很郁闷。也很不满意此次的出使，捧着一把剑，千里迢迢的跑来，还要装作刚得到宝剑的样子。献剑于天朝？骗谁呢？耶律宗真，我的王上，你真把赵祯当成了不懂事的孩童了吗？
多年的沙场经验，把对手看得很简单的人，往往死得很惨！
耶律洪，辽国的一颗炙手可热的政坛新星，出身戎马，掌管辽国的户、吏、刑三部文职，大辽上下无不对此人俯首诚服。脑海里出现了关于这位辽国的左丞相的简史，看着殿下站着的虬髯大汉，赵祯很难联想他持惊堂断案的样子。相比之下，他马上的姿态倒更让人憧憬。
看来又是一个文臣武相的人才。不知和包卿比起，谁更略胜一筹。
赵祯的心情是轻松的，在这美好的天气，看了一场精彩的武术表演，还小小的捉弄了一下严肃拘谨的黑脸包拯，这些都让赵祯感到很满意。尤其是展昭，这个年仅十八岁的南侠，虽然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可是，毕竟是少年，毕竟是来自江湖，那一片自由的天地，他的身上带着赵祯从未幻想过的一种洒脱和鲜活。而这种鲜活，就像是从未有过的清新的风，欢快地在身边流转。
因此，在耶律洪拿出了那把剑的时候，赵祯恍惚的似被当头焖了一棒，骤然地从甜美的梦幻中惊醒，掉入了这沉沉地几乎算是噩梦的现实。
是的，我是大宋皇朝的皇帝，是在这群雄纷起中的，一份让人垂涎三尺的猎物。赵祯垂下了眼帘，挡住眼中波涛汹涌的情感，看着自己握紧的双拳，无不自嘲的想。
所以，这稍一楞神的功夫，赵祯没有反应出庞吉的请求，下意识的点头。以至于庞吉兴奋的唤出自己的贴身侍卫时，赵祯才明白这局面。一方面对于自己突兀的生出这么多的感慨而感到可笑，一方面看着庞吉的侍卫，已预料到了因自己的失神，而没有及时制止这场试剑的以定败局。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把自己舒服的靠向椅背，败了就败了，这点小事，自己还是看得开的。就当是看场戏吧！

耶律洪献上的剑，赵祯认识，藏于辽宫一十三载，名为“照胆”。得于黑汗圣火，淬之羽渊墨水，斩怨灵而出世，非忠肝沥胆者不能驾驭，故曰“照胆”。这不是庞吉那名小小侍卫能玩得起的。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败局。
深藏了13年的剑，就这样献于我朝，耶律宗真，你在玩什么呢？是什么，要让你下这么大的本？看着庞吉的侍卫毫无警觉地拿起照胆剑，赵祯带着淡淡的几乎显不出讥讽的笑，辽王，你这么的玩法，我真的好怕。
“辽邦左相，幸会！”耶律洪没有想到赵祯的声音是这么的，好听。淡然持定，带着亲切，还有些软软的鼻音。同时，耶律洪意识到了赵祯聪明的用了“邦”这个字，既不是国也不是朝。邦，友邦、邻邦，附属之邦……一个“邦”字，很微妙的撇清了两国现在的尴尬关系，又隐隐的带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对自己近乎蛮横的试剑要求，不仅没有拒绝，竟然还很期待。

承斌是很激动的，如若看到南侠展昭因一场精湛的武术展示而直接的跃龙门，成为四品武官，没有动心的话，那绝对是骗人。江湖舔血拭刃，动荡漂泊，朝不保夕的日子，很容易让人心生厌倦。谁不向往安定舒适的生活，谁又不向往大权在握，主宰生死的风光。只是出生草莽，本身就绝了仕途的想象。可，这比想象中更完美的一幕，让承斌喜出望外。而庞太师更是像了解自己心思一样的为他争取了一个露脸的机会，这真是天赐的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
四品，四品啊，在庞吉身边别的没有长进，可这级品，承斌是绝对比展昭清楚。武官中，能上四品的是少之又少，除了行军打仗的将军，四品红袍，三品绯袍，在京都，在大内，在这禁宫之中，是绝无仅有的荣耀。
我一定会好好的把握。向自己的主子抛了一记相信我，没错的眼神。承斌气沉丹田，展开了身形。沉浸在激动中这位曾经的江湖高手，完全忽视了赵祯讥讽的眼光和耶律洪嘴角那高深莫测的微笑。
剑光，在有了些燥热的阳光下，泛起如许的寒气，反射着阳光，绽出点点梨花白。
就在庞吉刚要喊喝出好时，异变出现了。
只见，几点绿芒诡异的从剑光中飞现，在明亮的阳光下幽暗的半悬闪烁。
对，就是这个，耶律洪屏住了呼吸，就是它，制约了大辽无数的高手。在辽宫深藏了13年的照胆，却无人能一窥这绿芒的真实面孔。正因如此，辽主耶律宗真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还剑于宋，为的就是想弄明白，这柄剑会不会就是那传说中的……
不等耶律洪还想些什么，陪同的亲随一声惊呼，唤回了他的神智。定睛看向场中，承斌满脸通红，身形狼狈，绿芒徘徊在半空中，剑身颤抖。突地，绿芒之中分出一点，直直的撞在剑刃上，一声龙吟，绿光大作，剑芒伸缩吞吐，似有物所动。承斌暗叫一声苦，现在他已血气翻腾，全凭着一股莽劲，强自支撑。那是因为，辽使还在，绝不能在此时抛剑认输，丢人事小，失节事大。

当然，在耀武殿上弄了一个灰头土脸的承斌就是其中的一个。想在皇上的面前也来个技压群雄，谁料到是个惨淡收场，最大的亮点还是给了展昭。这口气能咽得下去的话，就不叫小肚鸡肠，也就不叫承斌。想到当时的情景，承斌是钢牙咬碎，青筋暴起。看着皇上赵祯脸上的微笑，那叫一春风拂面，那叫一龙心大悦，连声音也打从心窝里发出的柔软，“展爱卿，请起……”展爱卿？我呸。爱卿这个词直接的让承斌愤怒的省略掉后面皇帝近五百字的赞美之词。也让承斌避免成为因爆血管死于脑溢血的古代第一人。当然，也就让承斌成为了开封府那些生生不息、前赴后继刺客的免费场外总指导。这些，当然也就是后话了。
这些，都是我们现在展大人还想不到的。他，依旧立在最高处，看着朝阳冉冉升起。火红的太阳在他的眼中凝成了两滴闪亮的光点，唇边的微笑是越来越明艳，心是越来越坚定。于是，这么一幅让人心旷神怡、神摇目夺（止不住流口水）的画面，就被早早起身的宫女，太监，侍卫，还有一些形形色色的人看在眼中。我们的展大人就很身体力行的，给他们上了一节活色生香，极具震撼力、说服力的课，这个课程的题目就是，原来美丽还是这样可以创造和浪费的。
也终于让这些在深宫中丧失幻想的人们记住了，在初升朝阳下，这个少年唇边的笑，是何等的鲜活生动，也是何等的风华绝代。心跳，原来是这样的。很多人，在那一天了悟了心是可以跳得这么得快。以前没有跳，不是不会，而是没有碰见能让他们跳动的人。

这一天，也有个人记住了这位红衣武官，揉揉被这位英武的少年恶作剧捏红的鼻尖，一句话，“我刘小北，服了。”
刘小北是谁？
你见过蜻蜓在湖面上点水而过的身影吗，那就是刘小北。他的“翠湖一点”的轻身功夫誉为汴京一绝。
汴京城中最著名的……因为你可爱的钱袋，它绝对会在你意料不到的时间里出现在刘小北的手上。
所以，在刘小北又一次得手后，洋洋得意地坐在墙头，看着红衣武官对着自己扬起两道浓眉，笑的极度张狂，“呃，您穿的这身官袍，真好看。大人，您这是几品啊，汴京城内还没有见过穿红袍的长官呢！”
“是你偷的？”展昭沉静的说，不去注意刘小北语气轻佻。看着方才失主哭诉的墨绿钱袋，在刘小北的手中一上一下的抛着。
“大人，您没有听过捉奸捉双，拿贼拿赃。您这么红口白牙的一说，有辱我的清白哦！”没有想到，红衣武官一点没有动怒，这么挑衅还能耐下性子，可，真不简单。比起以往的那些臭捕快好多了！
“是吗？”展昭淡淡的，“展昭失礼，那请仁兄就将您手上的钱袋，还给失主吧！”
“你让我还我就还啊！你刚才还冤枉我来着！”索性将身体放平，目不转睛的看着展昭那一双漆黑的眼睛。还是放不过想逗他的心情。刘小北对自己的功夫，那是相当的自信，用他自己的话来讲，能赶得上自己轻身功夫的怕是还没有出生。翠湖一点，那绝不是用来吹牛的。
展昭有些好笑的看着赖在墙头的刘小北，“那你说怎么办？”
“抓住我，就依你!”刘小北站起身，很自信的说着。

真是个小贼，几句话就露出本来面目了。展昭笑笑，“好的！”方才送包拯下朝回来时。就看到府里的捕快在大街上乱窜，追逐一个青色的影子。嗯，翠湖一点？！刘小北，对你久仰大名了。
“那就...”刘小北飞身蹿了出去，“...开始……”声音远远的传来。
还，挺狡诈。展昭看着埋头苦奔的刘小北，露出戏谑的一丝笑。
眼前飞掠过层层的屋檐，脚下是不甚牢固的青瓦，“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吗？”一声低笑，在耳旁响起。刘小北大惊，不等反映，一双漆黑的眼突兀的现在身前，然后是红艳艳的袍角，接着就是鼻尖传来一阵疼痛。身形未停，就授权于人，被那武官捏住了鼻子。
脑子里一片空白。
奇耻大辱，绝对是奇耻大辱。刘小北双手握拳瞪着眼前的人。
“那再来比过！”展昭忍着笑，看着一脸不甘，气呼呼的小贼，好心的建议。
“不准捏我的鼻子！”在出发前，刘小北不忘为自己争取一些人权。
“哦！”得到了一句漫不经心的回应，于是竭尽全力、急若流星的飞奔。大意啦，一路不忘检讨自己，一时大意让那个武官抓住自己的痛脚，这一次…..“好奇怪，”耳边又传来那低沉的声音，忙扭头左看，没人。右看，还没有人。“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做贼呢？”声音带着隐约的惋惜，下一刻，红影站在自己的面前，鼻子上又传来一阵痛楚。

“我，我说过，不准捏我的鼻子！”鼻子被捏住，口中含糊不清的抗议着。
展昭终于承认自己也有不厚道的时候。因为看见现在的刘小北，真的，一点都不否认，真是很开心。早朝之时，在宫门口受到承斌的冷嘲热讽烦闷的心情，现在大好，也许就是因为刘小北那红红的鼻尖。
“不算！”恶狠狠的从嗓子眼中逼出一句话，“我们再来比过！”
“你确定？”忍着笑问，展昭眼中流露出一丝狡黠，“在这里？”
这里？刘小北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已站在汴梁河畔的一栋二层茶楼之上。茶楼四周围上不少的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刘小北明白那绝不是什么好评价，临风而立丰神秀朗的是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而不是自己。
“而且，”展昭面对楼下的人，展开温和亲切的笑脸，“而且，我也不太确定，下次我能否放过你的鼻子！”
“你！”刘小北气炸得就要扑上拼命。
突然，一声尖叫，惊动了展昭。
一辆炭车，在水桥的最高处颤颤巍巍的向后滑去，高跷起的车辕将车夫甩到了一边。桥上的人慌乱的四下散逃，满满的一车几千斤的炭眼看得就要反转倾倒。展昭顾不上刘小北，几个飞跃，迅如雷电，一把握住了车辕，略有单薄的肩顶住炭车，扬声开气牢牢的稳住了倾斜的车身。
看着展昭稳住了炭车，看着那个红衣迅速的被人流拥住，看着在水面上展昭过后留下的点点涟漪，刘小北揉揉通红的鼻尖，“我刘小北，服了！”
江湖上谁不会轻功，可是有谁能把这普普通通的“一鹤冲天”“雨后飞燕”用得如此的惊才艳绝？刘小北看到了，那个身影在阳光下就是展翅高飞的白鹤，贴水急驰的紫燕。说不尽的优美，道不出的潇洒。
那身形——漂亮！刘小北的心也突突的跳动了几下，懊恼的抓抓头发，又一次后知后觉的想到，今后的日子恐怕是不太好过了！
正想着，就觉得阳光暗了下来，不会吧，连老天也来凑热闹？抬头看去，天边飞来一片黑云，低低的似擦着城楼门的重檐，那是……
蝙蝠？！
展昭眼神凌厉，再度提气，向城门飞身而去。
眼前的情景让展昭不由自主地吃了一惊。
进城出城的人们也被吓住了，满满的一地蝙蝠，还不时有蝙蝠从空中力竭掉落。

三 说出你的秘密
这是个很小的县城，地处郑州于洛阳的中轴线上。临近新阜，放眼望去萧条的一片黄土。零零落落的几户人家，倒是很突兀的有个茶摊。
茶摊出现在这里，让展昭很惊讶。
不是说贫困的人家不能喝茶，而是这个茶摊窗明几净的似乎不是给这里的人准备的。更让人讶意的是， 这个茶摊像酒坊一样挑着一方蓝旗，“茶摊”两个粉白的字，刺目的很。
示意王朝、马汉停下，三人翻身下马。
一个矮胖的男人就从店里迎接了出来，“三位官爷，小的陈伍，这个小摊做主的。请，里面情。”肥胖的短腿请让得利索，厚实的双手也热情地张开，只是不太讨厌的圆脸上，却挂着虚假的笑容，让人一眼便知，这个店主其实并不欢迎现在的三位客人。
“店家，我们是想问问……”王朝开口，有了一些焦急。在外面走了四天，寻找蝙蝠的来历，没有想到离汴京却是越来越远了。
“蝙蝠的事吧！”陈伍接口，“没见过。这几天，已有三拨官爷来问过了！”
在门口打量里面摆设的展昭，闻此言，眉目一动，“店家你记得还挺清楚！”
能不清楚吗？陈伍苦笑着，“官爷，那是因为，他们差一点就把小的店砸光了！”
“是啊！”展昭点点头，很同情的，“小本的生意，经不起这样折腾！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官差，你没有认识的吗？也没有要赔偿你一点什么？”店里的桌椅虽然都摆放得齐整，可是大都有了破损。看来，这里有过争斗。
“府衙来的是小的认识的王大人，县衙李捕头也来问过。”陈伍在展昭身后跟着，喃喃的解释，看着展昭走就铺里，对着墙边的酒缸扬起了眉毛，“呃，小的也卖酒！”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索性挂酒坊呢？”展昭温和的说，“可我是卖茶的！”陈伍有些委屈的强调，“卖酒是不得已而为之。”展昭了解似的点头，慢慢的，像是不经意的又加上一句，“他们是不是喝完了酒， 就打起架来了呢？”
“不是，是另一拨的官爷，也没有喝酒，进门就砸，不让我在这里再卖茶了！”
早是不耐烦的马汉，在一边插嘴，“是你惹着人家了，还是你的生意……”

展昭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要看的东西，嘴角不由得带出了一丝笑意，“王朝、马汉我们也累了，在这里歇下脚吧！”
呃，王朝不解的看着展昭，他们刚从县衙出来不过一个时辰。只是，性急的马汉已经嚷嚷上了，“展大人，我们还不累，我们.…..”
温和的打断马汉的话，“我们也不差这点喝茶的时间！”展昭回过身对着陈伍，“麻烦店家给我们沏壶好茶来！”
“哦，好咧！”陈伍一扫方才那种不请不愿的样子，倒是很爽快的下去忙碌了。
“展大人，这是？”面对王朝的疑问，展昭微微一笑，“王朝，你不觉得这个店家不简单吗？”
是，很不简单。目光又瞟向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放着的焯茶用的椠子。
喝了口茶，展昭松开了一直紧绷的心弦，这蝙蝠的来历直到现在，终于让他看到了一线曙光。
“雀舌，”将声音放小，还刻意的带上一丝犹豫，“嗯，好象还是……”
“新茶！”陈伍得意地在一边加上注解。看着展昭的不解，忍不住地笑出了声，“没有想到，官爷还是个行家！”
展昭忍住笑，故意将迷惑不解表达的很淋漓尽致，“不过，这不是好茶！”指出陈伍的蒙混，“店家，我要你的好茶！”
“好，好！”陈伍带笑的跑了下去。“官爷，你等一会啊！”

又是一壶，放在眼前。
青瓷的壶身，比方才的茶壶精致了许多。
袅袅的水烟，让展昭漆黑的眸子更深更亮。“这是，衡山老君眉！”轻轻的呷了一口，却摇摇头，“可惜，这不是今年的茶，放久了，香气有些飘！”
“官爷！”陈伍惊讶的看着展昭，满脸的惊喜，“你，真是、是懂茶人！”
王朝、马汉坐在一边，满脸不解的看着展昭谈笑风生的和这个矮胖的店家品着茶，谈着茶。看着这个矮胖的店家像个滚地的冬瓜一样跑来跑去，不停的拿出各式各样的茶，看着他们年轻的展大人，从店家手中接过不同的茶具，然后非常优雅的说出茶的名字甚至还指责店家水温不足。
情况的急转直下，是在店家捧出了最后一盏茶，为展昭的这次茶艺表演画上了一个雷霆万钧的句号。
王朝和马汉，在事隔很久以后，还能深刻的回想起那时展昭的眼睛和着窗外那片灿烂的夕阳，挥洒出的一片光华以及巨阙暗红的剑鞘搭在陈伍肩上那微亮的反光。
“官爷？！”
“展大人！？”
“陈伍，告诉我，你的这个茶是从哪里来的？”展昭又轻呷一口杯中茶，“高山云雾茶，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雨前茶！”
“官爷！”陈伍惶恐的看着展昭，啜诺的厚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里哪来的山区茶，陈伍，你要实话实说！”
这时，王朝、马汉才有些恍悟。因为那群蝙蝠，是来自山区密林。

公孙策在检查过后，得出的这个结论，在展昭这里被证实是非常准确的。
“此乃叶蝙蝠，生于山区密林，食腐叶昆虫，有时也吸食鲜血！”
公孙策的后半句话，表明了这些蝙蝠可能是一个案件的参与者或者是……幸存者。
汴京城外。一地的蝙蝠。造成满城风雨，人心惶惶。更让一些不满意太后退出参政的大臣们有了口实。天有异像，让亲政不久的天子也有了一些无力感。
汴京地处平原，汴河穿城而过，小桥白帆，楼舍临立，哪里有高山，哪里来的密林？
于是，开封府奉旨彻查此事，展昭则停了宫中的轮值，带着王朝马汉寻找蝙蝠来历的可能之处。
如今，已过四天有余，可是，没有半点的音信。
包拯下了朝，询问公孙策，展昭他们可能已到了哪里？
“快出了京畿的范围了。”公孙策面带忧色的回答。
“有何事？请先生直说无妨！”看出公孙策欲言又止，包拯出言相询。
“大人，展护卫曾传来信息，除了我们与户部相查此事，还有一拨不明人马，也在查找此事。我怕，”底下的话，被公孙策巧妙的掩去。因为，他已从包拯的眼中看出隐忧，“大人，你要有万全之策啊，否则，京畿一乱天下乱！”
“先生，你看，这不明的人马，会是太后的吗？”慢慢问出让自己脊背发凉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