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的上空盘旋着无数的飞鸟 
他们宽阔的身躯投下巨大的阴影 
笼罩了我们的脸我们的眼我们的生活 
包括我们温热的心 
缺少充足的阳光 
它缓慢地冷却 直到停止跳动 
你听到没有 
巨大的阴影之下 
她羸弱的呼吸和心跳 
无力得只剩下叹息的口型

一 
这座叫做于然的城市紧靠着海，大部分的时间人们都沐浴在微腥的海风里。 
通常伴随着轻风吹拂的还有大片大片绿树的婆娑。 
沙沙、沙沙、沙沙 温情得如同恋人的低吟。 
当然吹起的还有少女的发丝或是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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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正好，空气对流间有微微的风。 
「白苏，这次全国奥英可别让老师失望呀。」 
高中教学楼下的花坛前，高二A1班的英语老师淡淡笑了笑。 
厚重的镜片下是满眼的笑意和期待。或许还有几分骄傲。 
那个被称作白苏的清秀女生抬起手将几缕鬓发捋到耳后。 
好看的眉眼弯了弯，笑容如水般潋滟开来。 
「嗯，陈老师请放心。」 
平静的语调流淌着优等生与生俱来的自信和跃跃欲试，极为讨老师喜欢的。 
老师满意地点点头，拍拍白苏的肩以示期望和嘉许。 
随后零散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方才拢了拢怀里的教案离开。 
女生谦逊和凝神细听的表情仍凝在脸上。 
柔和的风吹动月白雪纺裙，裙摆有下没下地拂着她洁白的小腿。 
清透细腻的材质和肌肤相触有微微的凉意。 
良久。 
白苏腾出手抚了抚裙摆，朝食堂走去。 
墨黑的眼瞳里仿佛有幽暗的亮光羸弱地闪烁着。

二 
食堂蓝色天花板悬着的灯明晃晃地将阴影投向最顶端。 
人不是很多。 
但是白苏走进的时候还是有许多人停下用餐轻声和她打招呼。 
她将手中的学生名册放在桌上，勾起唇恬静地笑。 
强烈的灯光下似是能看见她背后洁白而柔顺的羽毛。 
她落座。 
一个颀长的身影从阴影背后，缓缓向她走来。 
耀眼的白光探明来人的面容。 
「哥。」 
白苏的声音在空气中稀薄的如同下一秒就会消散。 
那张精致得让人为之哑然失声的脸，缓缓浮起一丝笑意。 
虽然依然是冷峻更多。 
以承明在白苏对面坐下，冰雪般的面容让人恍惚间见到空气里泛起雾气。 
他将饭盒放到女生面前。 
「我吃过了。」 
如同细碎的石子敲破薄冰落入雪水。 
白苏轻垂羽睫，眼睑落下细细的灰色。 
温润的指尖拈起盖。 
升腾起的水雾模糊了她的脸她的眼。 
纤指细微的颤抖传到心里是无尽的寒意。

三 
听力结束。 
教室里一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 
白苏将耳机摘下，活动了下有些酸痛的手腕。 
然后注意力重新回到印满铅字的奥英试卷。 
0.5mm签字笔纤细的笔尖和厚重质纸摩擦的声音极为悦耳。 
刚停了不久的雨又下了起来。 
淅淅沥沥的声音让人有些烦躁。 
白苏略微分神，抬头望了眼窗外。 
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样子，倒是像要越下越大。 
之前一直强压在心底的不安。 
缓缓扩散开来。 
疯狂扩散开来。 
肆意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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