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不潜水的人

在下江晚吟『四』
　　“兄长，就这样让晚吟……离开云深吗？”蓝启仁眼神复杂的看着青蘅君。
“已经找到家人了，我们还能不放人吗？”青蘅君笑着看着前路。
“可……启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青蘅君笑了笑：“我知道哪里不对劲，”停下脚步，蓝启仁也紧跟着停下来。“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再深究也没有何意义了吧。好了，快回去吧。”
蓝启仁想了想，点了点头。
兰室。
蓝忘机抬头冷冷看了人群一眼，众人缩了缩脖子，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似乎因为蓝忘机在场，他们不敢惹是生非。今天倒是平静的过下去了。
哦，不对。平静一词和魏无羡永远沾不上边，虽然因为江厌离在场，魏无羡没有做的太过分，但到底还是被罚抄家规了。
江澄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兄弟再一次把自己坑进去呢？于是他主动请缨。监督魏无羡抄家规一事，还是他来吧。
错落有致的水榭园林里，常年有山岚笼罩着延绵的白墙黛瓦，置身其中，仿若置身于仙境云海，清晨雾气弥漫，晨曦朦胧。
藏书阁内。
　　一面青席，一张木案。两盏烛台，两个人。一端正襟危坐，另一端，魏无羡已将《礼则篇》抄了十多页，头昏脑胀，心中无聊，弃笔透气，去瞅对面。
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可不得了了。
魏无羡突然觉得眼前之人凶神恶煞，狰狞恐怖。
魏无羡一双桃花眼水雾弥漫，似乎要哭了。
而眼前之人微斜眸子，一双好看的杏眸微眯，朱唇轻扬：“魏公子还不快些抄完家规，如此怠慢，是想陪江……蓝某在这藏书阁里呆一辈子吗？”
依魏无羡油嘴滑舌的性格，本是十分愿意调戏江澄的，可是……目光下移，看着江澄怀里和他对视的黑溜溜的眼睛。魏无羡选择原地装死。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江澄怀里抱的是他此生最怕的东西——狗！
江澄抚摸狗背，杏眸里满是愉悦。原身喜狗，青蘅君特意从别处抱回一条上好的白色灵犬崽子。小家伙毛绒绒的，甚是可爱。让已经好久没碰过小奶狗的江澄爱不释手。
小家伙也是给力，蓝忘机本是十分担心江澄和魏无羡独处的，所以来看江澄。路过怜室时，闻小奶狗的犬吠，就顺手把小家伙抱来藏书阁了。
原本不打算乖乖抄家规的魏无羡看到蓝忘机怀里的小奶狗瞬间色变，屁颠屁颠的跑到桌子另一头认真抄起家规来。
江澄依

江澄依门与蓝忘机闲聊了一会儿，便开始有意识无意识的赶人了。而蓝忘机见魏无羡如此听话的抄家规，便没多停留，放心的走了。
“小公子，宗主有请。”素衣若雪的蓝家弟子推门走进来，恭敬道。
江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起身就要往藏书阁外走去，余光瞥见魏无羡眼中的欣喜顿了顿，将狗放下。
在魏无羡惊讶的目光注视下，揉了揉小奶狗的狗头。“哥哥有事，帮哥哥看着点这个不听话的……人。”
魏无羡猛的站起身想要反驳，却在小奶狗回头看他的一瞬间又跌坐回去了。
江澄看着脸色苍白的魏无羡忍俊不禁，转身离开了。
青蘅君见江澄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稍微嘱咐了一下回莲花坞怎么和多年未见面的父母处理好关系，偶尔也回云深看看。蓝家人怎么怎么不舍得他。江澄听得心里狂翻白眼，面上却不显任何不耐烦。
待重返藏书阁已是巳时二刻了。江澄进入藏书阁时，木案后的人已经不见了。江澄俊眉微皱，正打算出去抓人时，一声清脆的犬吠从房间深处传来，心下疑惑。绕过几个书架走向深处，在一个书架前找到对着书架叫的小奶狗。书架上，一只黑红色的团子瑟瑟发抖。
江澄忍不住轻笑出声。书架上的黑红色的团子听到声音动了动，一个脑袋抬起来，泪眼婆娑的看着江澄，颤声：“江……江澄……你，你快把狗赶走……”
小奶狗应景的叫了两声，魏无羡抬起的头立马又埋下去了，声音因为害怕略显尖锐。“救命啊！！！江澄！！！师姐！！！江叔叔！！！有狗！！！有狗啊！！！”
江澄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复杂的看了魏无羡一眼，抱着小奶狗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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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江晚吟『五』
　　江澄抬头道：“狗，我已经送出去了。还不快***下来！”
魏无羡依旧埋头，声音闷闷道：“我不，等一下它又进来了！”
“进来了，我就继续帮你赶。以后有狗，我帮你赶！”江澄插腰道，心里莫名闷得慌。
“真的？”魏无羡抬头怀疑的看着江澄。
江澄看到魏无羡眼里的怀疑瞬间气笑了，随之一阵心酸，酸的想哭。自己帮他赶了半辈子的狗，最后得到的结局却是他遇到狗时，叫的是别人的名字。如今重来一世，他居然还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
江澄有些想不通的开始自我怀疑：自己当初的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到江澄眼眶泛红，魏无羡吓得跳下来，连忙凑上去：“你……你别哭啊……”
江澄推开他，摸了一把眼睑，闷声道：“谁哭了！你眼神不好就去治！胡说什么……”
“是是是，我胡说，你……你刚才说的话当不当真？”魏无羡盯着江澄的眼睛问。
“什么话？”江澄抬头有些迷茫的看着魏无羡。
“以后有狗，你帮我赶！”魏无羡严肃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江澄说的话，自然当真。”江澄撇了撇嘴，道。
魏无羡严肃的表情在江澄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卸下，换上一张笑脸道：“作为交换，以后你继承江叔叔的宗主之位，当上江家家主，我就做你的下属，就像我父亲和你父亲一样，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背叛江家。姑苏蓝氏有双璧，我们云梦江氏就有双杰！”你父亲救我于水火，我此生必效忠于你。
看着魏无羡眸中的点点星光，江澄哽咽了。再次听到这个誓言，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想到誓言的结局是一句“对不起，我食言了。”江澄莫名想笑，心却一阵抽搐，疼的厉害。
誓言的美好，是因为它是人们最美好，最虚伪的东西。誓言=食言而≠实现。
江澄表现的异常冷淡，道：“嗯，就这么说定了。还不快回去抄家规。依你这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出这藏书阁……”
魏无羡看着被藏书阁内昏暗的灯光照着的俊脸，思绪神游天际。江澄说了什么，完全听不见了。
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直到……
“大哥，二哥，你们这是……”江澄看着全副武装（划）往外走的姑苏双璧，“好奇”的问。
蓝曦臣本想装作没听到快步走过去，奈何身边的亲弟弟停下脚步，面无表情道：“除祟。”
江澄“兴奋”道：“我也要去。”
我就知道……蓝曦臣很想捂

脸，但良好的素养还是让他硬生生忍住了。
瞥了一眼眼神纠结的蓝忘机，蓝曦臣特别想指着蓝忘机的鼻子说：让你停下来！这下好了吧！我看你怎么办！但实际表现出来的却是温和笑着道：“不可以。晚吟还是去藏书阁监督魏公子抄家规吧。”
“他也一起去。”江澄拽过魏无羡淡淡道。
魏无羡：？
“去彩衣镇改善伙食。”江澄附在魏无羡耳边低语。
“好。”不等蓝曦臣发言，蓝忘机就已经眼神冰冷的做出决定。
蓝曦臣：？
与魏无羡不同，江澄前世经历的种种迫使他不得不注意防范，这一世他还没有紫电，但蓝家为他挑选的上品灵剑青霜却随身携带。魏无羡手上什么也没有，只好回房准备了。
在等魏无羡的期间，江澄看着面无表情的蓝湛心中冷笑。情人的待遇就是不同，刚刚还十分纠结，听到魏无羡也要去瞬间就同意了。却完全没想过，前世蓝忘机为了魏无羡的安全压根没有同意。
在江澄胡思乱想中，魏无羡已经神速背好剑过来了。
魏无羡：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真的不想去彩衣镇。(´-﹏-`；)
蓝曦臣：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总觉得忘机在吃醋。( ´ﾟωﾟ)？
江澄：呵，男人。(￢_￢)
蓝忘机：委屈。(´._.｀)
云深不知处有不许疾行御剑的家规，一行人只好徒步前往山门。
“阿羡？阿澄？”路过兰室时，碰到了江厌离。江厌离疑惑的打量着四人。
四人纷纷作揖，江厌离也温和的回了一礼。
“泽芜君这是……”江厌离疑惑的看着蓝曦臣。
“除水祟，人手不够，回来找忘机，”蓝曦臣回道，“碰上晚吟和魏公子，两人也想同去……”
看着蓝曦臣一脸为难，江厌离忍不住掩唇轻笑：“泽芜君不必担心，云梦多湖多水，盛产水祟，阿羡在云梦经常捉水祟，想必也是能帮衬你们一二的。”
“那是，师姐就看我的厉害吧！”听到江厌离的话，魏无羡一脸骄傲。
“如此也好，多谢了。”

在下江晚吟『六』
　　水鬼作祟之地名为彩衣镇，距云深不知处二十里有余。
彩衣镇水路贯通，不知是小城中交织着密布的河网，还是蜘蛛网般的水路两岸密密贴着民居。白墙灰瓦，河道里挤满了船只和筐筐篓篓、男男女女。花卉蔬果，竹刻糕点，豆茶丝绵，沿河买卖。
姑苏地处江南，入耳之声皆是绵软绵软的。两艘船迎面撞到了一起，翻了几坛子糯米酒，连两个船家理论起来都听不出半分火气。江澄一直很疑惑，这种地方是怎么养出蓝忘机那冰冷的性子。
云梦多湖，却没有这种水乡小镇。魏无羡看得稀奇，掏钱买了两坛子糯米酒，递了一坛给江澄，道：“姑苏人说话嗲嗲的。这哪是在吵架，去看看云梦人怎么吵架的！能把他们吓死……蓝湛你看我干什么蓝湛你看我干什么，我不是小器不给你买，你们家的人不是不能喝酒的嘛？”
“****嘴！”江澄有些气恼，“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他们家人？”他万万没想到，魏无羡和他混熟后会暴露本性。要是其他还好，偏偏他非要惹蓝忘机，不怕又惹到床上去吗？他现在后悔把魏无羡当挡箭牌，来彩衣镇浪了。
蓝忘机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可惜没有人注意到。
魏无羡搭上江澄的肩，笑的一脸猥琐（江澄视角）：“江澄啊~过不了多久你就要认祖归宗了，到时候你可是江家人，不会喝酒，可是会落人话柄的。”
“胡言乱语。”蓝湛终于忍不住冷声道。
“诶，你又不是我云梦人，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胡言乱语？师弟，听师兄的！”魏无羡不爽的看着打扰他和亲爱的师弟培养感情的蓝忘机。
“师兄？”江澄狐疑的看着魏无羡。
魏无羡毫不在意的笑道：“虽然你失踪这么多年，我们不知道你还回不回得来，但二师兄的位置给你留着呢。我们都盼望你回来……”说到最后，魏无羡暗了暗神色，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江澄抿唇，提起糯米酒灌了两口。擦掉嘴角的酒渍闷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是啊，”魏无羡眼睛亮了亮，“幸好你回来了。”
　　

看到魏无羡傻笑，江澄也忍不住笑了。
明媚的阳光照着两位鲜衣怒马的少年，岁月静好。
蓝忘机看着两人之间那种任何人都插不进去的气氛，眼神暗了暗，藏在广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不多作停留，一行人乘了十几条细瘦的小船，朝水祟聚集地划去。渐渐地两岸民居越来越少，河道也静谧起来。
这条河道通往前方一片大湖泊，名叫碧灵湖。
　　魏无羡与江澄各占着一条船，边比谁划得快，边听此地水祟相关事宜。准确来说，是魏无羡在听，江澄思绪早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魏无羡突然出声道：“要说是在别的地方淹死，顺水飘到这里来的，也不大像。水祟这东西认域，通常只认定一片水，便是他们淹死的地方，很少离开的。”
江澄回过神看着和蓝曦臣并列的魏无羡。
　　蓝曦臣点头：“不错。所以我感觉此事非同小可，便让忘机一同前来，以备不测。”
　　魏无羡道：“泽芜君，水鬼都聪明得很。这样划船慢慢找，万一它们一直躲在水底不出来，岂不是要一直找下去？找不到怎么办？”
　　蓝忘机道：“找到为止。职责所在。”
　　魏无羡：“就用网抓？”
　　蓝曦臣道：“不错。难道云梦江氏有别的方法吗？”
魏无羡笑而不答。云梦江氏当然也是用网，但他仗着水性好，从来都是跳河直接把水鬼拖上来。这法子太危险，肯定不能当着蓝家人的面用。传到蓝启仁耳朵里少不得又要被教训一通。他转移话题道：“如果有什么东西，像鱼饵一样能吸引水鬼自己来就好了。或者能指出它的方位，就像罗盘那样。”
江澄默默翻了个白眼，转移视线打量这片水域。现在可没有风邪盘这好东西，要是一时不注意，撞上水祟算轻，免不了得喝几口河水。但想到这水泡过那密密麻麻的水鬼，江澄一阵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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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江晚吟『七』
　　“怎么呢？”一直注意这边的蓝忘机开口问。虽是面无表情，但江澄却从上面看到一丝担忧。
江澄：？？？我是不是又得折寿呢？
“无事。”江澄面无表情道。
蓝忘机刚刚那一声询问，将前面两人视线吸引过来。
“晚吟若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哥哥。”蓝曦臣温柔道。
“是。”
“师弟，你晕船吗？”魏无羡划船过来，担心的看着江澄。他生怕江澄在云深不知处待久了，不适应坐船。可这怎么行，云梦最多的，便是水，出行工具，船是首选。
“并不。”江澄面无表情道。
魏无羡还想说什么，只是余光一瞥，刚好能看见蓝忘机所乘那艘船的船底，心念一动，叫道：“蓝湛，看我。”
　　江澄眼皮一跳。
蓝忘机正凝神戒备，闻言不由自主看向他，却见魏无羡手中竹蒿一划，哗啦啦的一篙子水花飞溅而来。蓝忘机足底一点，轻轻跃上了另一只船，避开了这一泼水花，恼他果然是来玩笑打闹的，道：“无聊！”
　　魏无羡却在他原先所立的那只船的船舷上踢了一脚，竹蒿一挑，将船只翻了个面，露出船底。而船底的木板上，竟牢牢扒着三只面目浮肿、皮肤死白的水鬼！
江澄心中一惊，想到什么，御剑飞起，抬脚往船艏用巧力踢了一脚。整个船只翻了个面，也露出船底，上面扒着两只水鬼。其中一只见被发现了，想逃，却被江澄重新踢回船板。
一系列动作利落的让旁边人看呆了。
离得近的门生立即将这五只制住了。蓝曦臣笑道：“魏公子，你怎知它们在船底的？”目光复杂的看着重回船上的江澄。
　　魏无羡到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敲敲船舷：“吃水不对。船上刚才只站了他一个人，吃水却比两个人的船还重，肯定有东西扒在船底。”
　　蓝曦臣赞道：“果然经验老道。”
“兄长，晚吟……”蓝忘机眼神复杂的开口，却被蓝曦臣摆手止住。
魏无羡竹蒿轻轻一拨水，小船飞驶，划到与蓝忘机并列。两船相邻，他道：“蓝湛，刚才我不是故意泼你水的。要是我说出来了，它们听见就跑了。喂，理理我呀。”
　　蓝忘机纡尊降贵理了他，看他一眼，不语。
江澄理着雪白的衣服，心中很是嫌弃。蓝家校服除美观外，剩下的只有碍手碍脚。倒不如他江家校服既美观又利落疏朗。

就在江澄诽谤蓝家校服时，一名门生喊道：“网动了！”
　　果然，网绳急剧一阵抖动。魏无羡精神一振：“来了来了！”
江澄也集中注意力，认真起来。
　　水草般的浓密长发在数十艘小船边齐齐翻涌，一双双惨白的手掌扒上了船舷。蓝忘机反手拔剑，避尘出鞘，削断了船舷左侧十几只手腕，只留下手指深深抠入木中的手掌。正要去斩右侧的，一道红光闪过，魏无羡已收剑回鞘。
江澄看了一眼这边，有些无语：所以说，有些东西是真的改变不了吗？想到莲花坞，眼神一凛，手中动作也狠戾许多。不管怎么样，既然上苍让他重来一世，莲花坞，他必须保住！
　　水中异动止息，网绳也重新平静下来。方才魏无羡那一剑出得极快，但蓝忘机已看出他所背的必是上品灵剑，肃然问道：“此剑何名？”
　　魏无羡道：“随便。”
　　蓝忘机看他。魏无羡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一遍：“随便。”
　　蓝忘机凝眉，拒绝：“此剑有灵，随意称呼，是为不敬。”
“他那剑的剑名就叫随便。”江澄翻了个白眼。
魏无羡“唉”了一声，笑道：“还是师弟聪明，脑筋转个弯嘛。我不是说叫你随便叫，而是我这把剑名字就叫‘随便’。喏，你看。”说着递过，让蓝忘机看清这把剑上的文字。剑鞘纹路之中刻着两枚古字，果真是“随便”二字。
　　蓝忘机半晌说不出话来。看到这样的蓝忘机，江澄莫名有些同情。但想到他以后把魏无羡按在床上操，心中那一点同情瞬间消失的一点儿不剩。
看向魏无羡的目光掺杂一丝不知名的意味：你现在就撩吧，现在撩的多欢快，以后**的就有多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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