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懊然长夏逼近的时候,龟梨正转着手里的纸杯抬头看窗外,高楼之间夹一线净蓝的天,阳光亮的无遮无拦,近乎发蛮。
龟梨皱眉眯一下眼,回头是熟识的记者一脸耐心十足看他,笑着为自己的走神说了抱歉,想起刚刚的问题大概是和“夏天的约会”有关的,于是毫无悬念想到女孩子及膝的白色连衣裙,开车到海边放烟花,对方亲手做的便当……似乎过于年少心思了,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事实上龟梨并不喜欢夏天,空气里尽是蒸烟腾砂,洒水车一辆接一辆浇不熄路面上烂烧的热气,龟梨心里便缠上一把细细的火,一点点燎的他愈发的燥。
尤其身边那人总掂量着那把潮硬嗓子没个停歇的叫着“痒”,毫不收敛的抱怨调调惹得龟梨不由心烦,好容易清闲一天被丽扰得觉也睡不安稳,翻身下床踹浴室的门,怒气冲冲吼一句:“你他(和)妈过来就是为了吵老子睡觉的么?”
丽不说话,却举起半条胳膊给他看,触目惊心一片红,皮层下面血液拢成密集细碎痣红的点,中间一处颜色淡下去,隐约可见上面针孔样的形状,龟梨倒吸一口气,依旧锁紧了眉心问他:“什么东西咬的?”
丽反倒笑着耸肩说“不知道”,趁龟梨要开口说话时候倾身凑近,一面抬手抚他眉心褶皱一面用犬齿抵上他耳垂皮肤,捏准了力道咬下去,龟梨喉结翻滚一下,抓牢了丽的肩膀把呼吸沉下去,却是紧咬着坚韧不肯松口,任丽潮热掌心缠上他腰侧舌尖卷着灼热熨过他耳后方寸肌肤,身体犹自颤抖递一种暗示信号,丽用余光瞥见他翦翦眸色和颊上潮红。
后来照样丽先苦笑妥协,先是将他裸在空气里的胳膊胸口吻个遍,偶尔兴起念头改用结茧指腹撩拨,迫他紧靠着墙壁半仰了头。丽便坏心将耳朵贴上他喉结,隐秘情潮一阵阵的涌,直至燃起听者体内荒远大火。
耐不住移至龟梨耳边细细吹气,声音含了暗哑笑意:“kame,做吧?”
龟梨指甲分明已扣入丽肩膀皮肤,身体被焚的痛不可当仍要嘴硬,稳着气息丢两字:“随你。”
便是他轻巧答应丽也从不怠慢,做足了前戏待他身体本能依顺,只荡他刹那复刹那的柔蜜潮汐,结束后背上兀自大片薄汗,逐渐消歇竟觉得冷。
扯了床单草草裹上继续缠磨,也是丽一人主动。或者蹭上去舔龟梨颈侧汗湿后余下的一点潮暖,或者用手指绕龟梨细软发丝,龟梨有着他闹,却怎么也不明白一个27岁的男人何以粘腻至此,禁不住带点嘲讽问他一句:“你这样是在撒娇?”
丽顿一下,不辩驳。也肯安分下来埋头在龟梨颈窝,只用手指缠上龟梨的,交握着磨蹭。
谁也不开口说话,时间久到龟梨以为丽已经睡着,于是一边嫌弃丽压得他半边身子发麻一边用空着的手抚上他的背,被空调吹的冰凉。把床单往上拉一拉,龟梨抿嘴安静的笑,笑罢把脸凑近丽那把嚣张柔滑长发,发梢挠上他皮肤,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