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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千里烟波(玄紫)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颤抖著捧上文第一次正式拜吧,虽然我有时候会来这里晃晃但是基本上这是第一次披马甲抛头露面(?)发帖
於是请善待伪新人,拍砖轻拍,有所指教与套近乎是大欢迎
秉著新人的精神一楼祭百度,下楼发文囧


1楼2009-08-25 19:30回复
    我是来插夫人在英吧的第一主题贴的楼的~XD


    IP属地:江苏2楼2009-08-25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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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8 18:2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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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乾 百年死生两茫茫
      百年死生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你心意已决?」
      「……….是。」
      「就连我上次与你所说之事,亦不再行考虑?」看著眼前白发飘飞的身影,身上的蓝白道服亦有著些微的褪色,她不禁缩了缩肩。
      好冷。
      好冷,是因为青鸾峰上日夜不断的寒风,还是因为一直背对著她的人影那在黄昏中亮晃晃反射著余晖的白发?
      身为神界之人的她不可能知道人世之中交替的形貌变幻与死生莫测,但是她却懂得一些。
      至少,她懂得眼前之人,早已非百年前她在卷云台上看见的,那个英姿焕发的少年。
      「………多谢神女与天帝赏识,但是……」眼前的人影终於转过了头,褐黑色的眸子成为那人因为背著夕阳橘黄的光而看不清的脸上唯一的亮点。
      清冷、而平静的一双眼。
      平静的像一潭不生涟漪的古井,令人难以想像那在百年前曾经是那样明亮与闪著坚定的光辉。
      也令人难以想像,他到底在百年之间看遍了多少悲欢离合、承受了多少缘法起灭。
      这,也许只有一旁不生青草的黑青石碑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请恕慕容紫英无法更改回覆,我的答案,与之前一样。」又转了回身,依旧是那样挺直的背脊,一瞬间她彷佛有了错觉,她看到的不是西斜日暮里的沧桑人影,而是东海漩涡里的高傲男人,挣扎百年折腾百年依旧是傲杀人间万户侯的气魄。
      一点儿不变,也一点儿都变不得。
      「既然你坚持如此,我也不好再行勉强。」悄悄的眨了眨眼,视线中又是那个总是带点淡淡忧伤的人影。「我会替你完成你所希望之事。」
      「多谢玄女娘娘。」一作揖,那人脸上似乎终於绽出了一点笑意,看得她莫名的痛。
      如果她尚记得什麼叫做心痛这种感情的话。
      她在冰冷的神界待的实在是太久了,没有死生没有病痛没有交替的生活,几乎让她失了该有的所有情绪起伏。
      这或许也是眼前这人拒绝她的邀请的原因之一,眼前就是她这个明显的例证,又有谁愿意进入这般像个牢笼的神界?
      「举手之劳罢了,此举亦是替神界解决一件烦人之事,只望你之计画真能成功。」整了整衣裳,纤手捏起法印,温暖的气息微绕了她,衣带飘飘便欲乘风归去。「下次我再来,便是那人与我同行,望你好自为之。」
      「慕容紫英知道,恭送九天玄女娘娘。」面容端庄的女子向他微微点了点头,他再度拱了拱手,见著天光亮起,睁眼闭眼之间便又剩了他一人在青鸾峰上,同著那样冷的寒风。
      转过头,目光落在一旁的两座石碑,一座老旧而一座尚新,同样的是他们都如斯整齐。
      还有,墓石上有著同样一个人刻出的名字,一笔一画皆是心痛如绞。
      他不自觉的扭出一个微笑,缓缓走到了两座坟前,蹲下身来看著上头的名字,目光温柔的像是在看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东西。
      而那的确是。
      至少那是支持他,目前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我会完成与你们之间的承诺,不为自己不为神界。」
      「承君一诺,必守一生。」右手抚胸,只要这底下的脏器仍在跳动,他就会守住这个承诺。
      尽管他只有一个一生,仅管他答应的人不再回来,尽管他不知道他的一生还有多久。
      他要做的,只是一心一意的去守护答应的承诺。
      夕阳将落,余晖终於再也照不清墓石上的名字了,他站起身来,脸上挂的不再是强装出来的凄楚笑意,而是深深的疲惫。
      他还得去做些准备,以他的能力尚不能这样空手面对那位即将来到的贵客。
      走向他在青鸾峰搭建出来的剑炉,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忽地自嘲似的笑了。 


      3楼2009-08-25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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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何,天帝旨意已写得清楚,我今日便是奉旨而行,今后你之监视亦非由我负责。」将卷轴收入袖中,她看著那人的沉默,心知那人早已信过了一半,只是面对这般变化,尚不知如何应变。
        「……..是谁?」九天玄女眼见著那人身上缭绕的铁链在自己法术下一一松脱,他却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问句。
        「此话何意?」
        「神界的蠢人,又是哪一个人要来监视我?」他抚平身上因为铁链纠结而造成的衣服皱摺,看著身上的白玉骨锁面露厌恶,却不知是为了那句话还是那样丑陋的伤痕。
        「……此人你也认得,见到便知。」深吸一口气,虽然她早就知道玄霄对神界之藐视,但是那般烧上心的愤怒却还是免不了的。「更何况,他还算是你旧识。」
        「哼,闲话莫要多说,要离开便走吧。」一挥袖,身型因为百年的折磨稍显憔悴了点,但气魄又是她百年前在卷云台上看到的狂傲,丝毫不减。「我玄霄可不记得曾有过这般风光的旧识。」
        「………罢了,等会让他与你解释吧。」九天玄女无奈的摇了摇头,在群将陪同下,法阵便连同著光团移转到了别处。
        「此处是…….?」玄霄看著眼前陌生的环境,草木郁郁,清流徐徐,一副仙修之地之气概,说起虽是极好,那股样子却与他心中原本预估的极恶环境相差去了甚远。
        「青鸾峰,你该听说过此的。」九天玄女一震拂尘,挥去移动法阵,朗声而道。「我已替你将人带来了,你还不现身吗?」
        「……………!」正当玄霄犹为自己所到之处惊异,却见得一人从雾气中走出,那样熟悉的衣服色彩几乎是刺伤了他的眼。
        「多谢玄女之助,是我晚迎了。」鹤发童颜,那样清冷的笑意与俊逸的面容与记忆中稍稍有了出落,但那双褐黑色的眼眸与身后的剑匣却是他怎麼都忘不掉的。「却不知,故人尚记得我否?」
        他当然记得,那样一句「心性成狂、心魔深种」
        至死都难以忘怀!
        「原来是你,慕容紫英。」冷冷的说出那人的名字,却得到一个淡然的微笑。
        「久见了,玄霄师叔。」
        =========================================================
        注解:
        1.章名“天乾”:此次章节名皆用先天八卦顺序之名命之,故之后所有章节分别为” 乾 兑 离 震 巽 坎 艮 坤”,之后章节还会再行说明先天与后天八卦之分与其用途
        2.百年死生两茫茫:苏轼<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改编而来
        3.白玉骨锁、琵琶骨锁:琵琶骨即为锁骨,用锁穿之则不能行内息,更晃论运功与施法
        后记:
        那啥,我终於古龙风了自己的文章了囧
        其实也不是笔法有所改变,就只是因为我以前看古龙作品断行很多很占页面(听说是为了赚稿费?囧),此次一看好像…….也是这样
        再度警告各位…….前面的文章会很没趣很清水小紫英会很攻,至少不会再让他一直脸红,请大家慎入啊囧
        还有我这次写文时的音乐是B’z的”让我再一次的亲吻你”(囧我随便翻的有错请纠正),可以去听听看   
        


        5楼2009-08-25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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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兑 清水白石何离离
          (上)
          「师叔分明心性成狂!掌门!仙神之界岂能容忍如此心魔深重之人飞升成仙?」
          「哈哈哈!心性成狂、心魔深种!说得好!」
          「我一生清心修道,竟有半生被人视为颠狂!若不做尽狂事,岂非名难副实!!」
          「一生成于修道、亦毁于修道,纠结已深不可解,此种心境,他人怎能体会?!」
          玄霄深知自己一生中做错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当初忽略了云天青与夙玉,一时心软让著他们从琼华派带著望舒剑就这麽逃离了妖界之战,促成妖界琼华多少生死交替与十九年的冰封。
          第二件事是当初在琼华禁地第一次见到眼前尚不成熟的白发青年的时候没有除掉他。
          当初他太相信云天河的愚蠢与天真,太相信他对所有事情的不了解,太相信韩菱纱早已做好了殒命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居然有一个慕容紫英会在他们身边,为他们在失意感叹伤神的时候一肩扛起所有指引的重担。
          入鬼界,进幻暝,上卷云,哪一样不是因为青年在旁协助方得成功?
          又怎麽会让云天河与韩菱纱在最后一战有了胜了夙瑶的契机?
          一切皆是起因於眼前对他微笑的白发青年,虽不明显,却也足以乱了整个棋盘。
          从百年前到现在,他们两人的立场总是像站在天各一方,摇摇晃晃分分离离死死生生,一场又一场似梦似戏的人生片段轮回不去满目寂寥,却没想到终场时终究也居然只剩了他俩人。
          而一曲惊梦的第一弹便是一句”久见了”,三个字嘈嘈切切如珠玉落盘似的散了一地清荡辉映多少前尘往事。
          多少,多少的恩怨情仇。
          「慕容紫英,想不到是你。」他看著眼前的白发青年,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当初自视甚高的琼华弟子,终究也成了天界的走狗?」
          「玄霄,莫得再行侮辱神界!!」九天玄女一声喝止,她虽能忍住玄霄对自己的攻击与不满,却无法漠视玄霄对神界的再三轻视。
          又或许,是因为牵扯到了眼前这个依旧笑著的青年的缘故?
          「玄女娘娘毋须动怒,不过是此中原委玄霄师叔未得明白,又怎麽怪得起师叔?」紫英一拱手,向九天玄女鞠了一揖。「之后便交给我来处理,玄女请先行回神界。」
          「这………」
          玄霄挑著眉看著九天玄女为难的神情,想不到这小子经过了百年的磨练倒也圆滑了起来,表面上如此顺从,但那样坚定的语气却无疑是下达了逐客令。
          拒绝不得,也无法拒绝。
          「既然如此,我就在此将玄霄交给你了,须得小心行事。」
          「玄女放心,我相信师叔,也自有斟酌。」
          师叔,玄霄师叔。他听著青年一口一句的喊著,只觉得可笑而荒唐万分。
          就像当初他在禁地中看著青年向他跪礼,说出一句” 师叔有任何差遣,不问原由,弟子纵然粉身碎骨也要达成。”
          就像现在青年身上所穿的那套琼华道服,深蓝的外衣像是过往繁华的昆仑,在时间潮流与天火之下逐渐泛白,同著剩下愚蠢的记忆被某些人凭吊著。
          而那群人,很不幸的所剩不多。
          他与他恰巧就是其中之一。
          冷冷的看著装腔作势的神界众人隐没在云端之间,青年转头一顾一盼之间,褐黑色的眸子里就映上了他的身影。
          像是烙印那样,深深的映上了他褐红的发褐红的眼鲜红的一点朱砂。
          不过那也仅只是倒映著而已。
          没有他预想之中会出现的憎恨不满轻视嘲笑,什麽都没有。
          甚至连他脸上的些微笑意都不曾在那样古井无波的眼里惊起一点涟漪。
          很令他不舒服的空虚。
          「玄霄师叔,请入内吧。」青年没有在意他那样死死盯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反倒是一扬袖一挥手,示意他向内中而入,像是一个主人在招待交情甚深的朋友,如此周到如此礼貌。
          


          6楼2009-08-25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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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牛满面……M的玄紫文还是我最喜欢的TvT你发来英吧我太欣慰了……


            IP属地:江苏9楼2009-08-25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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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兑 清水白石何离离 (下)
              「之前我晚了二十二年,这次我不想再让他感到寂寞。」
              这句话在他心里翻来覆去,几乎无法想像是由百年前只会傻傻的叫著”大哥”的少年口中说出。
              反倒是像从眼前这名白发青年所吐出的肺腑之言,暖魂凛魄,再怎麽铁石心肠的人皆要动摇。
              但可惜这并不是青年所说,他也并不想因为这样而动心。
              他的心早就在百年前被玄冰冷淬被天火烧去,细细缕缕的化成了灰烬遗落在东海漩涡的最深处,又怎麽能够动心?
              云天河,上次你晚了二十二年,这次你犹是晚了百年。
              甚至来不及阻止他杀眼前的白发青年。
              「只要你,杀了我。」
              青年的嗓音犹在耳边,口齿很清晰,他原本猜测的答案字字分明的由略显苍白的唇间蹦出,第四个音节略略带了点重音。
              「你如此坦白的告诉我,难道不怕死吗?」青年泡给他的茶已然渐渐冷去,没有了蒸气的掩映,端坐於他对面的青年眸色看起来居然是深沉沉的玄黑,似乎不因这句话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而有一丝变化。
              心存死志…………..是吗?
              但是,好像还是有一些别的什麽,是他看不穿,看不透的?
              慕容紫英,岂是如此容易送上性命之人?
              他自己都觉得此事可笑!
              「玄霄师叔,你不必猜忌我适才所说之话的正确性。」青年彷佛是看出他的心思一般,又是那样熟悉的淡然笑意浮於面容,眼神有意无意的向他身上的白玉骨锁看去。
              「只要师叔有能力取我性命,神界桎梏自然解开。」
              「你…………!」看著青年脸上那种几乎虚假到让他厌恶的笑容,怒气翻腾而起,羲和剑也不知何时飞到了他身边,剑身火红的燃烧著宛若不再掩饰抑制的杀意。「慕容紫英,你是在与我挑衅?」
              「………弟子不敢。」青年虽然仍是那样安然的神情,但身后剑匣中隐然而现的剑鸣却也让几乎凝结的气氛更添三分凛冽。
              青鸾峰上的冷风凄清刺骨的拂了他满面整身,他却不能将视线从青年身上离开,因为一个闪神就是失败的契机。
              目光转向青年背后几乎从剑匣中并射而出的沛然剑气,他握著羲和剑柄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出手,或不出手?
              先发制人,还是后发先至?
              天界百炼而出的白玉骨锁已锁去他九成半功力,慕容紫英在百年之间亦决断不会让其修行荒废,是故就算他尚有羲和之助,还是得多出三分谨慎。
              高手过招,生死死生不过在转瞬之间。
              更何况,他现在完全不能猜测到白发青年这样挑战他的真正用意。
              不为死,不为生,又是为了什麽?
              难不成真的是为了那个几近不可能的誓言吗?
              他无法理解,一如他无法理解百年前青年是以怎麽样的心情,在禁地里称他一声”师叔”。
              正值两人僵持之间,忽地听得一旁一声清响,原来是菱纱墓旁的望舒受到他手上羲和剑气影响发出共鸣,惊心如裂帛撕锦。
              白发青年,则是稍稍的皱了下眉头。
              而时机便在此时!
              经络之中酝酿已久的炎气同著羲和火红剑光一同在眼前绽放,颤巍巍的烧向青年如雪般寒冷的白发,几乎是要让那般冷色融化一般的灼热。
              他要,以羲和之剑尖挑去青年故做友善故做宽容的假象!
              正当锐利的剑气几乎削到青年微蹙的眉心之时,只听得轰然一响,原本置於他们中间的石桌却被青年一掌击碎,石块纷飞之间已挡去了他的攻击,更掩去了视线。
              急急回剑施法欲避免自己被石屑所伤,却听到又是铿然剑啸,巨石细缝之间青紫色的剑尖同著青年坚定的眼神明晃晃的向自己刺来。
              举剑挡格,他只觉得虎口一震,旋身步踏之间,各已拉开了距离,漠然相望。
              可叹可笑的是,两人所行之法,却又都是昔日琼华所学的”仙风云体术”。
              此,可算是同门相残?紫英看著傲然而立的男人,脸上又泛起了一抹苦笑。
              一招手,剑匣之中所剩之七色长剑应之而出,各自占了方位团团围住那人。
              抱歉了,玄霄师叔,今日弟子慕容紫英不得不用全力,来完成誓言。  
              剑起白云飞七泽,啸吟秋水动三湘。
              昔日他早已知道慕容紫英善於铸剑养剑之法,也知道此百年间慕容紫英已成半仙,但适才一剑却还是让他仍不得不感叹与百年前的天壤之别。
              比之而论,剑好、剑法更佳!
              又如同现在,居然能想到将剑身本体与后天八卦之法和之,以气控之,除去一人分身乏术的问题,更占尽八卦相生相克绵绵不断之特性,真是天赋奇才。
              果然,果然往时未得除之,今成他之心腹大患!
              「慕容紫英,你还真是准备周到。」不悦的挑起眉,再一次的体认到自己的错误并不是一件愉悦的事情。「这些剑…………花了你多少个不眠不休的昼夜?」
              「为了师叔,半载又算的了什麽?」青年手捏剑诀,却朝他笑了笑,毫不在意他话语中的冷嘲热讽。「倒是,要请师叔指教了。」
              「这样,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能将我困住?」青年的笑容总是让他看著 冒 火,他执起羲和,步伐一转剑尖便和著锐利剑气指向了青年。
              


              10楼2009-08-25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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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印纹与气息开始缭绕上不能动弹的身体,他挣扎著不甘著怨恨著疼痛著却难以抵挡玄冰封体,来不及呐喊出心中的问句。
                为什麽要离开?
                为什麽要这样背叛我?
                为什麽!!
                「没有为什麽,只不过是各人缘法错结,命定其数罢了。」
                「………!」清冷的声音传来,猛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简陋的木制屋顶,身上则冷飕飕的出了一身闷汗。
                「终於,醒了麽。」他转过头,只见白发青年端坐案旁,不急不徐的放下了书卷,漆黑的眸子在烛光辉映下刻出他的窘态。「三千轮回,恍然一梦,敢问师叔有所得乎?」
                「………慕容紫英。」看著青年向他走来,正想撑起身,却发现全身内息虚空,居然像是大病初愈。「你,又对我做了什麽?利用梦境之术窥探他人过去对你而言很是得趣,是吗?」
                「梦境之术非我所长,玄霄师叔之梦我亦无所知悉,只不过………」青年一整衣袖,便在床边一张作工粗略的椅上坐下。「梦由心生,人生如梦,紫英听得师叔梦呓数句,便擅自猜测师叔心意。」
                「笑话,我之心思,种种纠结,又岂是你能够懂的?」眼见青年的手向他腕间伸来,似有诊脉之意,他正欲挥开,却被一个定身术定住,动弹不得。「你………!!」
                「师叔外伤未愈,内息未平,此时若不加以治疗,之后就算复原,要取紫英性命,也只怕是难如上青天。」青年略显冰凉的三指搭上了他的右腕,细细诊治,彷佛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怒火。
                「天?天於我又算什麽?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他一挑眉,抬头却对上了正巧欲观他气色的青年双眸,视线相交的一时之间,他竟然说不出那些讽刺的话语。
                因为他又想起了梦中少女的眼神,就是如此惆怅寂寞。
                那个,他曾经以为自己立定志向,是要陪伴一生的女子。
                如今何在?
                而命又何必将这名,有著同样神色的青年与他紧紧的拴了在一起,徒然睹其思人?
                「………」白发青年看著眼前之人出了神,也垂下眼睫默默看著所坐之椅,一瞬之间遮去瞳中如水波动,如月柔光。
                又或著,是似乎藏去多少情绪起伏,黯然神伤。
                这椅子,是当时有著蓬头乱发的少年亲手做的,百年来倒是他专属的座位,只是床上给他把脉的人事,却一直在变,犹如天道之无常。
                虽说之前两人的结果,也皆是天道之一环。
                指腹传来些微的律动将他从思虑中唤醒了过来,他重新定了定神,看见玄霄褐红色的眸子早已闭了起来,似乎是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两看生厌麽?他苦笑一声,放下那人被他执在掌心的腕。
                罢了,如此也好,省去他许多工夫与尴尬。
                转身又从一旁拿来了一个小小的白玉磁瓶,内息窒碍既已除之,剩下便是外伤。
                伸手褪去那人上身的衣服,但觉手下的身体略略一震,似是有所不愿,却又无从抵抗。
                「师叔,我替你上药。」像是在辩解什麽,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他轻手揭开了那人肩上最后一层衣料,见到连他都触目惊心的伤痕,还有紧嵌其中的白玉锁。
                「怎麽,很丑陋、很恶心的伤痕是吗?」那人睁眼,似是看到了他微皱的眉头与略显慌忙的神色,冷然一笑。「这就是迂腐神界所行之事,你应该不会傻到今日方知吧。」
                「不………」他开始小心的擦去伤口四周的血迹,又随即拿出了适才之药敷上。「神界本意为善,只是其所行之事,又并非善恶两字便能概括。」
                「如此说来,你是欲替他们辩护了?就算他们曾将你所在乎的师兄弟打入东海,就算他们曾经不顾昆仑山下之人、任凭天火落下?」玄霄看著青年为他身上根本不可能愈合的伤口上药,只觉得可笑。「这就如同你现在所作之事,完全不合常情,慕容紫英,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麽道理来!」
                「天意如何,又岂是我能够揣测的?但是紫英却知道………」紫英结束手上的包扎,只见伤口骨锁虽仍在,却已止了漫漫鲜血。「很多事情,我只坚持我自己的执念。」
                


                14楼2009-08-25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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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8 18: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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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离 白首相知犹按剑<生门 丰>
                  “两日之后,寿阳城女萝岩,取仇人慕容紫英性命。”
                  步出屋外,看著一片凌乱的屋外,还有用石头压著的、颇似鬼画符的纸条,他不禁笑了起来。
                  总算,学会了写字发战帖了吗?
                  「接下一个小妖送来的邀战帖,让你如此开心?」一抬头,那人已然将他手中之纸抽去观视,继而不屑的挑了挑眉。「神界之人、半仙之职果然清闲麽?连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妖类亦可与之挑战。」
                  「师叔伤后未愈,夜风甚凉,又何必出来?」袍袖一挥,执在那人手中的纸又回到了他掌心,摺了又摺,小小的纸片便妥妥贴贴的收入了他怀中。「更何况,这孩子与我曾有百年缘份,自然与其他妖类不同。」
                  「人与妖之间,又何得缘份,不过是——」玄霄冷哼一声,语气停了停,似乎是在嘲笑青年那样仔细收起纸条的动作。「——孽缘罢了。」
                  「那既然这样,敢问玄霄师叔,人与人之间又算什麽?」青年眼中的笑意一下子敛了去,又是那样认真的表情,直接而毫不掩饰的看入他瞳中。
                  这,算什麽?
                  原本在渺渺天地之间,就是注定要与这些人遇见,又与那些人分离。
                  就是注定要为那个清冷的女子倾心,就是注定要与那个无视门规的师弟相交,就是注定要与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结拜。
                  就是注定要被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就如同现在,又注定要与眼前的白发青年纠缠上好一阵子,不管他到底是不是从相处间对以前的自己产生了疑惑。
                  面对天命时,不管是谁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别过身去,不想面对青年那般让他感觉欲盖弥彰的眼神。
                  因为他早已知道了答案。
                  「……既然师叔不愿赐教,那如此紫英也不勉强了。」低下头,将原本压著纸条的石头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漆黑光亮中带著点点紫晶,青年一笑后又将它收到了一旁。「不过………」
                  「不过怎样?」
                  「不过,可能得要请师叔与我在明后日,走一趟寿阳城了。」看出他似乎不太满意的眼神,紫英又补充了一句。「神界之人不会让我单独把你留在青鸾峰的。」
                  「随你吧。」抬起头看著天上云间隐晦不明的星芒,他突然失了抗拒的心力。「你要如何做,我又岂有拒绝的馀地?」
                  「…………弟子,知道了。」青年看著他如此,亦也不再多说什麽,转身便往屋中步了去,留下他一人在如水般的夜色下静静沉淀。
                  因为很多事情没有办法说清楚,也没有适当的言语可以形容。
                  就像他当晚,看了一整夜的星空,却没有发现其实身后屋里的烛光也不曾熄灭。
                  这样人与人的错综,就叫作劫。
                  结之不得,解之不去。
                  春寒料峭长啸行,山头斜照还相迎。
                  「老丈,我要买下这些,麻烦你了。」
                  「公子这话便说的生疏了,我这家店承蒙你照顾已久,又怎麽称的上麻烦一辞?」老人将一个个的乾粮用油纸包了起来,递给微笑著的白发青年,还不忘细心的问上一句。「此次,又是要出远门吗?」
                  「正是要去拜访一位故人。」
                  「那路上可得多注意著点,这季节虽说是回暖了些,却时不时的会下点小雨,公子可别忘了带把伞。还有这时候去那江南正是景致极好,正逢………」
                  「多谢提醒。」眼看面前滔滔不绝的老人还有要继续”提醒”下去的意思,紫英撇了眼站在远方树荫下的那人,急忙打断了老人的话语。「我已与那位朋友约下了时间,若再不启程,只怕是迟了。」
                  「看看我这话痨,都忘了公子是忙人呢。」一拍自己光秃的脑袋,老人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大笑了起来。「既然如此,便不耽误公子了。」
                  「多谢老丈体谅,紫英暂且告别。」向开朗而热情的老人一拱手,青年便往著阴影下闭眼假寐的那人走去。
                  


                  16楼2009-08-25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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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啥,我先搬一部分过来,等一下做完事情再继续搬囧
                    於是再度声明请善待(?)伪新人,最新更新玄紫吧有,如果是有在那裏看文的可以先去看看
                    p.s虽然是最新更新但是那好像也是上星期的事了...........我去面壁思过||||


                    18楼2009-08-25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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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是需要加精的~


                      19楼2009-08-25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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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杀
                        我重新回……我鸡冻
                        =======================
                        啊啊啊啊啊~~M大来发帖了啊啊啊~~
                        而且还是千里烟波啊啊啊!
                        我蹲了好久啊啊啊……
                        于是是更新了吗……………………


                        IP属地:广东20楼2009-08-25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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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叔你干啥重回囧


                          IP属地:江苏21楼2009-08-25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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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插楼……


                            IP属地:广东22楼2009-08-25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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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8 18: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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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不太在意人家插楼啦,反正很快这帖就会到后面去了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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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y君的签名档真有爱XD
                              ========================================================
                              火离 白首相知犹按剑<死门 家人>
                              「说不定你今世是人,来世便要做妖,那你一直坚持的东西岂不可笑?!」
                              百年前,转轮镜台上的一句话打碎了他多少年来的信念,空空荡荡,疑惑的碎片刺的他胸口微微的闷。
                              那这样,什麽是妖?什麽是人?
                              什麽又是今世?什麽又是来世?
                              什麽是对?什麽是错?
                              而这些,又真的如此重要麽?
                              他寻寻觅觅了百年,依旧找不到答案。
                              所以他今日只能站在这里,面对著百年前亲自结下的缘。
                              而他背后,则是他近日结下的,另一个缘分。
                              「…………再这样出神下去,不怕连小妖的偷袭都应付不了?」不温不凉隐晦不明的问句由身后传来,他扯了扯嘴角终究是没笑出来。
                              这到底,算是关心,还是斥责?他不明白。
                              他只记得昨晚那人因疼痛而皱起的眉、见到自己伸掌助其缓和气息冲突时眼里的惊讶,与日出一刻那人一瞬的怅然。
                              还有,今早开始的刻意冷淡,虽不若之前冲突处处,却也让他著实没了头绪。
                              也许,也许是那人眼里传递的讯息太多太复杂,又也许自己如同那人所讲,根本就无法理解他的心情。
                              就算他与他在百年前曾有一段不浅的际遇,那又占了两人几近百年的人生中多大的片段?
                              有人一世共枕犹不得相知相惜,又有人在惊鸿一瞥蓦然回首之间便得知己。
                              而他两人,却只是像今日日升掌分时指尖的一点温暖,暧昧不明,在两种极端的状况中徘徊。
                              想掌握,都掌握不住。
                              譬如朝露,又若春冰。
                              春日烟花如画,锦簇似的开了遍山,艳艳的像是将满林郁郁皆燃烧了起来,无一幸免。
                              除了,他眼前伫立於风中的青年。
                              因为他本身就是霜,就是一抹纯粹的白,所以怎麽都染不上凡世多少年的风尘。
                              但风霜能有昨晚那般专注的眼神,能有凌晨那般惊鸿的微笑麽?
                              不能。
                              不能,所以他惊恐他旁徨他犹豫,眼前的青年到底是怎麽样的人?
                              又是怎麽样的人,才会在这里默默赴一个在他眼里毫无价值的约定?
                              所以他选择陪著青年在此,仅管青年曾经极力阻止他与他同到了这座山岩。
                              他突然想,更清楚这个自己从来没尝试过了解的人。
                              莫名其妙的。
                              「仇人慕容紫英,你已经准备好要为我们父母偿命了吗?」
                              「槐米,许久不见了。」听得此句,青年脸上淡淡的浮出了个微笑,也同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往来者看去,然后不自禁的高高挑起了眉。
                              是个,小孩子?
                              不,还不如说是一个,妖幻化而成的小童,与后面跟著的四只小槐妖,躲在后面偷著眼看著他与青年。
                              「槐实,此人是我琼华派前辈玄霄师叔,莫要害怕。」似乎是注意到了小童后面槐妖们的不安,青年连忙解释,并向他看了一眼,他却只是冷冷的别过头去。
                              莫要害怕?姑且不论他琼华派向来主张人妖不两立,虽说有了白玉骨锁限制,但就凭他现在身上的戾气之重,那些小妖们又哪有能力正面承受的住?
                              这样堂而皇之的谎言,在他眼里只不过是另一种型式的警告罢了。
                              他并没有想要动手的念头,但心中那份看著青年袒护妖物的不悦还是不自主的浮现在他周遭的气息上,让那几只小妖又不自主的往小童身后缩了缩。
                              「不、不管你今天带了多少帮手来,我们都还是要报仇的!!」小童彷佛也有点被这样的气势震慑了到,却还是故做勇敢的挺起胸,向青年挥了挥长著尖尖指甲的手掌。
                              「仇人,接招吧!」一声称的上是有气势的大喊,小童就这麽向青年冲了过去,幻化出的爪子亮著青绿的光芒。
                              


                              23楼2009-08-25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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