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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青涩的果实在风中摇摇欲坠。我犹豫再三,摘下这个还未成熟的果实,捧在胸前。我闭上眼睛,淡咬一口。愁苦的味道在口中散开,酸楚的味道麻痹着味蕾。我紧皱眉头,高举着手,正想将他扔在某个角落。
忽的,喉口涌上一股甜,从未尝到的甜……不极砂糖那般惺惺作假,更不似奶糖那般稠腻——那是一种很淡的味道,从口甜到喉,再从喉延伸到心底。
我犹豫着,彷徨着,紧握着这课奇特的青果。
风,再次吹起,卷着细细的沙粒。远处,一个墨影在风沙中摇摇欲坠。那是一个少年,一个瘦弱的少年。我走上前,看清了这个少年的面目。
双眸紧闭着,修长的睫毛点上沾着星点沙粒。嘴唇干裂着,细小的伤口中,已经凝固的血液在中停留。
我扶起他,将手上的青果放到他的嘴边,他睁开眼,似乎闻到了这股特殊的味道。
很奇怪,他没有吃,只是淡淡的笑着。干裂的嘴唇艰难的翕动着,我疑惑的看着他,随后俯下身,细听他想表达的。
“这颗……是禁果,千万,千万不能吃啊……”
说罢,怀里的人便化作一道尘沙,消失在了风中,与风同舞。
禁果?
我注视着手上的青果,彷徨着。这颗果子虽苦涩,却能将心,也一并染上异常的色彩。抬头仰望天空,太阳,依旧这么的耀眼。
“孩子,那颗果实,名叫情。”
回首,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的向自己走来。
“孩子,你不该吃这个。”
看到青果上的缺口,老人只是无奈的笑笑,转身离去。我目送着老人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情?
低头,却发现青果已腐烂。不知为何,心,突然疼痛欲裂。我紧捂着胸口,不停的喘息。然,心的痛,却越来越厉害。就这么笔直的倒在沙地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不住的颤抖。
“孩子,你这是何苦呢。”
刚才的老人再次出现,我抓住他的裤管,乞求他的救助。可他,却在我的手上化作尘沙,与那个少年一样。
心,越来越痛,像是被什么束缚着,鞭打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自己晕了几次,醒了几次。只有痛……
一股青涩的酸味钻进鼻腔,我睁开眼睛,一个少年担心的看着我。嘴边,是那颗情果。
“不能吃……不能吃啊……”我抓住他的袖管,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这是禁果,禁果啊。”
远处,老人静静的看着,轻抚着那颗干枯的小树。不觉,眼角竟有泪划下……
傻孩子,明知这果子苦涩,为何还要吃……
已经不是第一个了,也忘记是第几个了。只知道,这满城的风沙,都是他们变成的。老人遥望着远处天与地交合的地平线,嘴角,只有苦笑。
残阳下,一股尘沙被风卷起,飞向了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