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交流】李小龙会骑自行车吗？

太久没在心吧发帖子了。今天正值龙哥诞辰，谨以此文献给2019年的1127。

诚然，对于龙迷来说，有关李小龙的任何一个细节，都是那么值得关注的话题。

李小龙会不会骑自行车呢？
早在2010年，电影《李小龙：我的兄弟》中，少年小龙和小伙伴们跳恰恰舞时，与“猫王炳”发生口角、冲突，继而在一场追逐战中，小龙的伙伴们小麒麟、刘连光、胡奀都纷纷骑上自行车跑路，只有小龙扔下自行车，如运动员一样跑步跟上。胡奀（后来成为李小龙“栖鹤小筑”的管家）问小龙为何不骑单车，小龙大喊：我不会骑单车（粤语中通常把自行车称为“单车”）呀！！之后少年们嘻嘻哈哈继续逃跑——香港狭窄的街道俨然成了他们表演的舞台。据影片的导演兼编剧文隽的说法，李小龙并不会骑单车。文隽还表示，这是他向李小龙的家人（李秋源、李振辉等）证实的，所以才放心地加入电影里。

然而，半年前，2019年4月底，在油管（youtube）上新发现的一个视频片段，无疑是令广大龙迷无比兴奋。此视频是一个简短的采访，最开头映入眼帘的，是李小龙骑着自行车，由远及近。“看那骑自行车的是谁？”“让我们迎接加藤！”——这两句平实而接地气的开场白来自访问者（对话来自别bmg99兄听译）。更加令人激动的则是视频的最后，“Bruce Lee”这个英文名赫然显示在自行车上。这不正是李小龙会骑自行车最直观的铁证吗？许多龙迷表示肯定，甚至觉得毋庸置疑。

然而，bmg99兄却有不同的意见。他认为这个视频片段，并不能作为“李小龙会骑自行车”的铁证。

此前，由于个人以及其他原因，对于这个“李小龙骑车”视频及其讨论，我也仅仅是关注了一下，并未进行深思。直至前晚，我就这个话题与bmg99兄专门通话讨论。

最开始，我也认为“铁证”之说并没有什么问题。首先是明明白白的影像，李小龙确实骑着自行车，而且动作流畅；其二手拿麦克风的访问者亲口明确说“看那骑自行车的是谁？让我们欢迎加藤。”众所周知，加藤是李小龙在电视剧《青蜂侠》中扮演的主角布里特的亲密战友、助手和司机，其风头盖过了主角——证明骑车者确系李小龙无疑；再加上自行车上清清楚楚的“Bruce Lee”，说明这部自行车是属于李小龙的。这不就能得出“李小龙会骑自行车”的结论了吗？

然而，这正是值得商榷和讨论的。看似完整的逻辑链，其实有漏洞。bmg99兄说：“你没拍过戏，没进过片场，所以可能不知道，一些演员是有专用道具的，专用道具上明确标注演员姓名（比如座椅，背后贴上演员名字），也是常有的事。”一言点醒梦中人，视频里李小龙骑那辆自行车，也确有可能是李小龙拍《青蜂侠》时片场里属于他的专用道具，最起码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自行车是拍戏道具的话，李小龙骑车，就完全可以是为了拍戏，完成后工作任务而现学现用——以李小龙在运动方面的学习天赋以及他对武术、运动的痴迷，在很短的时间内驾轻就熟地骑自行车应该是小菜一碟。

那么，李小龙现学现用地骑自行车，是不是代表他“会”呢？未必。由此，我想到两个例子。一是李小龙的骑马剧照——在电视剧集《新娘驾到》之《中国式婚礼》一集中，有一个情节是李小龙骑着马，牵着缰绳，其后一位扮演中国女子的印第安女演员神色有些紧张地搭在李小龙肩膀上——这表现的可能是一段“骑马漫步”的剧情，李小龙要完成这个拍摄任务的话，就必须现学现用。不过，很显然，无论这是电影剧照还是幕后花絮照，都不能说明李小龙会骑马甚至精通骑术。二是电视剧《三国演义》中司马懿的扮演者，著名老演员魏宗万先生，在《三国演义》中的马戏非常多，有骑马的戏和上下马的戏，他可以为了拍好《三国演义》而刻苦学习怎样骑马（驾驭马）、上下马，以保证在镜头前驾轻就熟——但这同样不能说明魏宗万先生会骑马甚至精通骑术。同理，剧中李小龙跳入水中救人，也不能说李小龙“会游泳”，毕竟拍戏对李小龙来说是一份工作。自然也不能说李小龙家人和朋友说谎。

那么“会骑车”如何衡量？即到底怎样才算是“会骑车”呢？与bmg99兄讨论后我们认为，衡量一个人会不会骑自行车，最起码要结合、参考以下四个维度来综合考虑：
一是操作、驾驶自行车的熟练程度（刚刚学会和精通完全是两码事）；
二是能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中骑车；
三是时间，即在一段时间、一个时期内骑自行车的频率，即是不是经常骑，是不是一种常态（统计学标准）；
四是看个体对自行车的态度（是不是喜欢、有没有购买或保存等等）；
除直观的影像之外，如个人的自述、身边人的叙述、物证等等，这些都是佐证、印证。

拿我自己的亲身经历来说，我记得自己刚刚学会自行车，是幼儿园大班时，当时的运动自行车，是两轮的两侧各装配了一个小车轮保持平衡，从“四轮”到“三轮”再到某一次在骑车过程中瞬间找到平衡点，怀着些许紧张的心情在小区里边学控制边骑了一段路，也花了几个月时间的。之后一直到小学三年级下半学期搬家前，我是经常与小伙伴们一起在小区里骑自行车的，甚至有时会举行友谊赛，但由于年龄尚小，还不敢穿越马路、不敢骑太远——这与参加自行车赛事的运动员、骑自行车长途旅行的“驴友”们在一些很特殊的环境下骑车甚至施展车技当然是不能比的，性质完全不同。然而搬家后我就没有再骑车。数年前，经过年龄增长、体重增加和心理状态变化的我，与家人一起到位于广州市番禺区东郊的海鸥岛度周末，再次骑上表弟携带的折叠式自行车时，已经完全生疏——对平衡的掌握、对刹车的控制、对速度的调整、转弯时的调控等等都完全找不到儿时的感觉，所以骑了一小段路就交还表弟了。可见，从幼儿园大班到小学三年级搬家前，这2—3年的时间里，我能够熟练操控、驾驶自行车——到了能和小伙伴进行友谊赛的程度，能在我居住地附近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下骑车，而且骑自行车成为我生活中的一个常态——可以说在那段时光里，骑自行车就是我的乐趣之一。因此可以说，当时的我，是会骑自行车的，但这“会骑”的程度，今天回头去看，也顶多是层次较低的“骑得挺好”而已。到后来，因为疏于实践的时间实在太长，所以在海鸥岛上，就算我骑着自行车能勉强小走一段，也不能说我依然会骑自行车，确切地说，我早已不会骑了。这就是当事人的认知。而李小龙自己从没提起过自己会骑自行车。

说回李小龙的“骑车”视频。我结合上面提出的四个维度，作如下分析：
首先，李小龙无疑骑得很顺溜，操控、驾驶都给人感觉驾轻就熟，他的确能够骑车行进一段较短的路程；但凭这个就说李小龙会骑自行车，结论就显得过于草率了。
其二，视频中的环境有可能是片场（bmg99补充：就是《青蜂侠》片场），也有可能是美国的某个街区，是一个相对平常的、安全的环境；
其三，在1分10秒这样一个时间非常非常短的影像里，李小龙从骑车到下车的时间是8秒，根本看不出骑自行车对他来说是一种常态或爱好——这也只能说明李小龙在1966年拍《青蜂侠》期间或前后“骑过自行车”或“能骑自行车”，并不能说明李小龙就“会骑自行车”，概念是不同的。因为刚开始学骑自行车的人，这段距离也是可以“滑行”的，而“滑行”和“骑行”是不一样的；
其四，bmg99兄基于对李小龙二十多年的研究和了解，他认为，李小龙不会买自行车的——因为自行车对他的日常运动或起居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锻炼体能的固定用自行车另论），所以也就自然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了；并且在李小龙的家人、弟子、好友、同事们留下的回忆资料里，尤其是来自李秋源、李振辉，包括琳达这些李小龙生前最亲近的人，都没有直接地或间接（侧面）地提到过李小龙会骑自行车。若以第一手资料为准，李小龙自然不会骑自行车。
（换句话说，如果李小龙身边人的回忆里，有人明确提到诸如：“小龙会骑单车”、“小龙喜欢骑自行车”、“小龙有一部自行车”、“小龙经常和我们一起骑车”、“小龙认为骑自行车对锻炼体能有很重要的作用”等等，再加上“骑车”视频，那么我们就可以倾向于认为，李小龙会骑自行车——即便如此，李小龙“会骑”的程度，也仍是需要讨论的）。

那么，自行车上明明白白写着的“Bruce Lee”英文名又意味着什么呢？有可能如bmg99兄认为的，表示这是片场里李小龙的专用道具；也有可能属于李小龙，是好友赠送的一件“玩具”（礼物），是一个友谊的纪念——也可能是拍完了这集，剧组特意送给李小龙的，或者说，李小龙可以很珍惜它，不排除带进片场作为自己的专属道具用一下或者有时候拿出来展现给人们看看，但并不等于李小龙会经常骑。
bmg99补充：另外，根据统计学，假设拍李小龙骑自行车的镜头一共3天，而李小龙活了32年8个月，那平均值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在统计学上毫无意义。说李小龙不会骑自行车也是完全站得住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