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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着我叫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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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12-03 00:19回复
    你有没有听到过雪的声音——
    污黑的印子踩上去时、鲜红的热血烫上去时,那些挣扎着、叫嚣着的,就是它的声音。
    是它们的洁净被跌碎的声音。
    刀也是烫的,像渡过滚热的水,死死贴在我的掌心。血抵过雪,烫与冷融聚了,酝酿着一地最盛大的破缺——
    暴裂无声。
    我记不清了:那些挥起的、落下的刀,有没有多过她的烛火,她的、印在我肩颈、烫在我心头的烛火。
    而性命是如何被了断的——这把锢住我的,名叫母亲的锁。
    历经了生死之后的雪也已静悄悄了。
    只有热血,在沉默中冷凝了。
    我丢开了那把匕首——却丢不掉掌上的血色,它们是活的,拥住我了——紧紧的。
    月光太明朗——它把我的一方阴翳也映亮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12-03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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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了东西在余家娘子处,晚来闲适,自行去取。
      斗寒月夜里风都是破碎的,枝影枯瘦在瓦楞上,琅台庞大的躯体上生出密密麻麻的虫眼,助神佛窥探人间。
      履下自有闲庭信步的藻饰,——纵意在玄夜的猎手应如是。
      宅堂压下一方墨,抖落在肩侧,烛舌微颤。在碳烬后,嗅觉灵敏的人轻易探见了血光。
      登堂入室的不速客恣意十分,拉开缝罅里月的垂怜,闯入一片脆弱的喘息里。
      点着昏暗的油灯,送去她的眼前,血融化成会呼吸的活物,张牙舞爪地,正巧作天工。
      一脚踏进极乐境的孩子,正抱着她的第一颗糖果,茫然失措——诱惑着魑魅魍魉,来教一教她。
      “天冷,”
      指尖冰凉,好意地施与一点温柔,扶好她发后一枝花。
      “你的家在哪?”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12-03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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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是偷食芒星的罪徒。
        所以遮挡她面前所有的光,并没有什么不对,反正也并不黑暗,她有我赐予的一点油灯。
        肩臂抖落的影铺向身前,冠角是青玉,被光披拂了一层。应叫人疑惑成带波的、吐露呼吸的潭纹,——落在她困惑而惧怕的瞳孔里,实在是叫人心动的美丽。
        好像所有的脆弱都要被冠名,而她艳色还提不上,脆弱的脖颈带着向下延伸,隐入麻棉里,被自甘束缚。
        手离开颤颤巍巍的花瓣,沾了夜珠的指,按去她锁骨中间的小凹陷。
        ——感受、欣赏她的战栗,按动着指尖下的勃勃跳动。
        “你不会。”
        告诉她,“不用怕。”
        挑开睑线,挪动目光去一旁的未冷的女尸,唇角轻动了动,没有成形的笑,还是温和而克制。
        近乎诱哄。
        “她做了错事,对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12-05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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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沉里足够一切绝处逢生发酵,蒸动着可怖的求生欲,簌簌在夜光下,每一寸渴望都会尖利的呼唤。——“我没错,错的是别人!”
          你当然不会有错了。
          养深的眼窝囚在一片暗里,眼睫眨动一下,更捉紧了她颤抖的手,像会簇动的鸠雀,还等待哺育。
          “你做的很好。”
          轻轻地落下赞赏,指绕开她脸上的血迹,那是她的勋章,迷人而又光荣。
          初次的荣膺,稍值得珍重一下。
          “真是个好孩子。”
          在恰当的时候,毫不吝啬赞美是做先生的礼仪,先入为主的猎者很有自觉。
          指最终停顿在她的唇沿,像决意摘一朵花前,施与的一点周旋与耐心。
          “你叫什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12-14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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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信以为真——
            对他毫不吝惜、一一投落的夸赞,我只需全盘接纳,然后,将眼睛弯了弯。
            善恶于是被颠倒,今日寂夜迢迢,月色里无人计较。我欣喜于他的肯定,并热切地盼望,盼望他——
            “你可以带我走吗?”
            困境里求生,地狱中贪乐,太苦啦。
            我要走。
            我要他带我走——
            “月,”我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字,足够代表我,“我叫月。”
            终有一日,我会是真正的月亮。
            荣光无限的、高高在上的月亮——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12-24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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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她笑动了,非议与诡测在虫眼里蓬动,她踩着这些,就像凝冻的血液踩动她的双颊雪色。
              我带你走。
              带你走,带你离开这里。从此——你做我的卿卿,我的信徒。你有义务向我奔跑,时时刻刻,也算作一世。
              手从她项前虚虚拢过,在瘦弱苍白的线条后,转向她的腰,那里被一条又一条粗麻勒锁。不费力地解开束缚,在她衣襟松动前,将她拢入裘衣里。
              用被解下的衣带给她擦干净未凝固的血。
              贴住她的耳,鼻翕二三,是个笑。“月见。”
              不想被冻死,被扔下,就紧紧拥抱我,图谋融入我。
              裹藏着她站起身,一壁月色晃动在履下,清风正入雪。
              这将是一切的起始,从我看到第一轮月时。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12-26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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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月隐匿在凛冬风雪里,他的影却越来越清晰。巨大的黑色阴影,一点点吞没我、然后拯救我。
                深寂雪夜里,冷与暖在交替。粗麻的旧线,擦蹭过我颊上血色,然后呢?
                ——就要被丢弃。
                连同从前的一切,一起被丢弃。
                “哥哥,月见好冷。”
                再瑟缩着,将身体藏的更深,对冷的畏惧,是不需要伪装的。而细弱的臂,尽力拥住他时的渴望,也无需伪装。
                下颌贴近他的颈窝,吐息温热,轻轻印下一个吻。
                这吻温软又寂寞。
                而它是我今日的谢恩。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12-27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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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
                  吻像一朵云,尾稍隔开一层雾似的淞落来,像被这撒娇似的依赖取悦,乐得纵容地,扶着她的椎骨后。
                  冷没什么值得说的。
                  这个道理,以后再教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12-28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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