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宁无粥、宁为止
正好这时，宁无粥收到南宫忱的书信，言及安西一带的气候问题，宁无粥上奏，呈明茶马政策，并请命往前西番亲自推行茶马政，宁无粥先抵达天策府，与宁为止商议目前天策军所需战马的数量，及战争损耗和备需战马，并一同前往删丹马场，调查了解了齐国马场培育马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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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归尘兄的信说是三叔今日便要抵达天策军营，一大早就到郊外迎他，远远瞧见了三叔的马车，驱马上前，亲自护送他抵达天策都督府，领人进了里屋，递了布巾给他拂尘，又拿了私藏的茶叶泡茶与他，道）
：三叔一路辛苦，喝口茶歇歇吧。
（待他入座，方添）
：归尘兄此时应在安西都护府，稍后用过午膳，我送三叔过去。

【 北地多旱地，环境极恶，曾为治理风沙来过一回，此方韶华，任职工部，回去时仍养了数月，就此心生阴翳，今为推行茶马政，请命亲往，恰是六月天，日头曝晒，使人昏昏。】
【 车马至，人已瘫，双鬓华白，颤巍扶着人下马，一路至内营。】
【 饮茶，润了润干裂的唇，方道。】不急过去，战报上提及安西动乱，我听着惊心，瞧见你无碍，也就放下心了，那边情况究竟如何？你先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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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三叔向来不喜奢华，对吃食也是以素为主，便嘱咐厨师从简就好。待听他问，为让他安心，知道）
：三叔放心，现下暴乱群众已经安抚下去，目前一切情况皆好。
（不知三叔此行是否与暴乱有关，但他既问起具体情况，还是如实说了）
：说起来这场动乱起因一则是因为安西都护府成立不久，没有经验，再则也是与贫困有极大关系，百姓们之所以信任这邪教，也是为了心里有所寄托。

【 一路行至，曝晒昏昏，再观为止，多年从军，面上也添了几分冷峻。】
【 顿感有些不适，右手握拳，剧烈的咳嗽起来，左手有些颤巍的端起茶盏，再饮了口，停歇良久，神色微缓，方道。】穷，则生变，百姓疾苦啊——
【 安西大都护府成立未多久，多数原是西域诸国的百姓，相貌与中原人有大不同，教化也远远不及，心存解救度化，自然不分哪国子民，与他道。】
你既知道百姓贫困，对于被蛊惑的教徒，也应当宽容一些，只是煽动暴乱之人，应当严惩，都护府不由朝廷直接统辖，派归尘前往，也仅仅是安抚震慑罢了，我来，是为了天策军的战马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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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才落，见三叔突然神色有异，吓了一跳，连忙替他顺气，而后见他端起茶盏浅饮两口，添了水，再听他感叹，也知点头附和，后才道）
：侄儿知道，因此对于百姓只安抚解释，蛊惑煽动之人，已押往刑部交由刑部审理。
（扶着三叔走到一旁坐下，再听他道来，才想起日前向朝廷上书的战马一事）
：原来是这事，天策地处四国交汇处，地势险要，故而将士多善马战，但狼多肉少，目前战马数量，远不够我们使用，虽目前尚无战争，但总应防患于未然。

【 听闻百姓大都善待安抚，深感藉慰，侧身拍了拍他的掌背，连道。】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先前在朝中听闻风声，说你有好战之心，如今大争局势，求战也罢，求和也罢，都要心存百姓，我老了，人也糊涂，看不准以战止戈为上，还是以和求和为上，你自己别失了心智就好。
【 话至此，不再多言，只说战马一事，再问。】
我朝马匹培育不足，自任职右仆射以来，接手兵部诸事，也大抵看过天策军往年旧历，战马似乎一直短缺，现在是多事之秋，不能让将士这样送了性命，故而我提出一策，以中原茶叶相西番换取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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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部传来他掌心的温度，力道不重，却因着他的话，让自己心中添了几分堵塞，对上他的目光，方才坚定开口）
：三叔放心，侄儿虽的确认为天下之争，胜者为王，趁此机会，让诸国臣服再好不过。但总不会让利益蒙了心智。不管是战是和，说到底，都是为了天下苍生。
（他未多言，我也不多做解释，再提战马时，听他提议，心中考量一二，再言）
：能以茶叶换取西番马自是最好，但胡人大多性格诡异难以捉摸，又十分野蛮，三叔若要去，还是侄儿陪您一道才好，有侄儿护着您，才能安心。

【 瞧他面上坚定，笑着拍了拍其肩。】上年岁了，指不定哪日就到了大限，话总是多些，担心你们小辈，别嫌唠叨，有你今日这句，我也可放心的去。
【 罢手又道。】圣人是差我来办事的，又不用摆场面，别护送来去的，把心思搁在天策府内，这局势，我隐约觉得不太平，再说，我已决定先往梁州一带购茶，自家地界，不必担心，倒是回来途中，我带着诸多名茶，难免有极恶之徒盯梢，关系重大，我会先让龙策军护送半途，你看看定在何处交接为好。
【 奔波数日，有些疲累，再交代他几句，让他回去想想，支颐半阖目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