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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夫君跑了≯庆瑶◽徐珏 全文txt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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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夫君跑了≯庆瑶◽徐珏 全文txt阅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12-08 11:06回复
    庆瑶这辈子做的最后悔也最不后悔的事,那便是亲手抢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相公。
    ——貌美如花,性冷似玉。
    第一眼见到她家相公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看呆了。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一个人,眉眼如画,气质清绝如飞霜飘雪,身上穿着粗布麻衣,浑身上下却干干净净,落在人群中好似一个迷路的小公子哥。
    那一刻,庆瑶心里道,就他了。
    于是她把手中的绣球对准砸了过去,没想到力道太大,不小心把人砸晕过去。
    她连忙喊人将他带回府中,找了医师救治。期间他死死抱着绣球没放的行为令她颇受感动,后来便还亲手做了一个绣球抱枕,每日放在相公的床头。
    医师说这人是体质孱弱被饿晕的,把庆瑶心疼的,赶紧喊下人做了一顿饭。许是闻到饭香,她家相公很快就醒了,庆瑶朝他一笑,脸颊两个浅浅的酒窝仿佛盛满蜜糖,直把人给看愣了。
    半晌,她家相公红着脸冲她行礼,“在下姓徐名珏,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恩情没齿难忘,来日必当衔环结草,涌泉相报。”
    庆瑶摇了摇头,羞涩道,“别什么环什么草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就行了。”
    庆瑶从小跟着爹爹出去走生意,对他这反应也算心里有数。说什么来日报恩的差不多就是一句空话,再者庆瑶自认家里有钱有田也不需要他如何报答,她的目的很明确,她要的就是这个人。
    唯恐夜长梦多,庆瑶连夜命人打点好一切,第二天一大早就把人绑了成了亲,跟藏娇似得把自家相公藏进她的院子里。
    说起来她也不对,她家相公也不知是饿了多久,整个人清瘦孱弱站都站不稳当,她却直接把人送进洞房了,待这人清醒,气得好几日不开口讲话。
    好在庆瑶从小见多了她爹哄她娘,哄人手段层出不穷,又搂又抱的把人给治服帖了。
    “不成体统。”饶是嘴上如此道,她家相公仍是半推半就的从了她。
    可如今庆瑶再回想,却是忍不住叹气。她家相公想必是恨她的,不然也不会半句话不留便逃了。可她也是悔的,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在意他的感受,把事做绝,多逼他几次,说不定现在还能留下个一儿半女,也算念想。
    “小姐,今个儿天凉,不如把头发披肩上吧,苗儿刚学了京都的新样儿,给您梳好不好?”
    她跟苗儿从小一块长大,她哪能不明白这丫头的心思。自从徐珏跑了,身边的人便想着法子逗她欢心,苗儿更是话里话外让她重梳姑娘头,另寻良婿。
    庆瑶叹了声气,“想梳便梳吧。”左右不过是换个模样,她心都死了,怎样都成。
    他们庆家窝在这柳叶镇里算是一地头蛇,她庆瑶是庆家独女,求娶之人络绎不绝,即使她之前招了婿,如今也多的是人打听。可庆瑶也知道,这些人看中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身后家财万贯的庆家。
    哪像她那个便宜相公,她亲自捧着万贯家财到他面前,他都能面不改色,转身便跑。三年,是块石头也该焐热了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12-08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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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7 10: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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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瑶任苗儿打扮,起身时想去取那贴身戴着的玉佩,被苗儿拦下。“小姐小姐,这玉佩可跟您这一身不太搭,还是换这条红珊瑚吧。”
      “你懂什么,这是你家小姐的招财玉。”庆瑶将玉佩戴好,抚过玉上那刻着的珏字,默默把玉塞衣服里。
      玉是徐珏的,她用从小带到大的暖玉死皮赖脸换回来的,当初只是想要当个定情信物,可后来戴上之后,她的运气越来越好,做生意笔笔都大赚,可把她乐坏了,每天都要拿此为借口去吃徐珏的豆腐。
      即使是强扭的瓜,到底也让她甜了三年。
      也不知这瓜现在在哪儿,夏天怕热冬天怕冷,吃不得苦也吃不得酸,平日里讲个荤话都能听得面红耳赤,头发也不懂得梳,也不知道离了家这么久,有没有人侍候,是不是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是不是……身边有其他人了。
      “小姐,这笔账您对了三遍了,可是有什么问题,不如奴婢把掌柜喊过来?”
      “没什么问题,可能是饿了,把夫人老爷喊上,用饭吧。”庆瑶合上账本,忽觉得这日子过了无趣极了。她怎么每天都在做这个,哪怕是相公跑了,她也只会做这个,以往旁人夸她时她还洋洋得意,如今却想不明白她为何要拿这个当做本事。若她真的那般厉害,为何连最亲近的相公都给逼走了呢。
      见她又恍惚失神,苗儿连忙道,“诶小姐,听说今天厨房得了一条鲈鱼,正蒸着呢,可鲜美了。”
      “记得别下葱花,相公他……”庆瑶一愣,抬眸见苗儿眼眶都红了,差点没给自己一巴掌。
        苗儿倒是狠狠打了自己一下,哭着道,“小姐,奴婢这就让人撤了,咱不吃那破鱼了,小姐,你别伤心,都是奴婢的错。”
      “……别,我没伤心,唉,那就不吃罢。”最爱吃的人都不在了,她还纠结葱不葱花的实在没意思。
      自从她成了亲,爹娘便把家中生意都交于她,平日里一般是不过问的。可今日上了饭桌,她爹却是一反常态,把名下较大的几处产业都问了个遍。庆瑶放下筷子,笑了笑道,“爹爹,您这是要重新接手啊?”
      “咳咳,这几日京都你二伯寿辰快到了,为父想着让你去一趟。”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12-08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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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瑶托着腮看向窗外,她们正围着卖糖葫芦的老人叽叽喳喳的挑糖葫芦。她没敢说,徐珏也挺喜欢吃着酸酸甜甜的糖葫芦的,要真说出来想必苗儿又得哭了。
        其实她也不是非得惦记着徐珏,就是这三年来她每次瞧见好东西都会给徐珏带一份,后来次数多了,大约也就记得了这人的喜好,跟蚕茧抽丝似得,一抽总能触动那么几样。
        他不喜酸,可糖葫芦还是会吃,每次都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可偏生就多吃了几颗。
        饶是现在想起来,她还是会忍不住发笑,这人可真是太有意思了,还以为她发现不了。是啊,这人怎么这么逗呢,喜欢或讨厌都不明说,偏偏她就是忍不住的想去示好。现在转念一想,庆瑶也觉得憋屈,一腔热血泼到雪地里,凉意仍是从脚底渗上头。费心费力也不见讨到什么好,倒是心里这一亩三分地给糟蹋得一塌糊涂。
        若是往后再遇到这个人,她非要给他个教训让他吃点苦头。必要时也得学着隔壁张员外设个什么家法之类的,藤条可能太疼了,鞭子也算了,不然就罚写字得了,徐珏的字写得好看,跟他这人一样的赏心悦目,早知道就该让他多写些,留着以后还能传家。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12-08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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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写字,庆瑶这才记起几个月前她还让京都的叶掌柜给她留了几样新纸。
          听说有一样是入冬那会儿雇人一张张用梅花浸泡过的,每张纸都带着梅香,颇受京都文人追捧。她当时特地给徐珏定了一批,还想着给他个惊喜,不曾想如今人都跑了,定的梅香纸还没来。
          想到这儿庆瑶便颇为苦恼,她自小不爱读书习字,肚子那点墨水都是这三年来从徐珏那里搜刮来的,压根上不了台面。这庆家连同她在内的人统统只会打算盘做账,而那批梅香纸一张能抵半件衣裳钱,拿来给他们写什么都是浪费。
          再者,这华而不实的玩意儿在柳叶镇反手倒卖肯定也是没人收的,看来也只能先留着,或者让苗儿拿去熏熏衣物。
          苗儿他们上了马车,递给庆瑶一串光滑红亮的糖葫芦,咬一口酸脆甜,把庆瑶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待到吃饭的时候,还多吃了一碗饭。几个小丫头看着也高兴,叽叽喳喳的找客栈老板娘问菜式,说要学几样回家,到时候庆瑶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饭菜倒也没有那么可口,实在是先前吃了一串糖葫芦,胃口才大了些。这倒是让庆瑶有些启发,她爹去年在京都盘下了一个茶楼,生意平平没什么收益,他前几天才记起来,让庆瑶这次过去把客栈转卖了。
          庆瑶倒是想下下功夫,试试能不能让它起死回生。
          庆家二老本意是让庆瑶出了柳叶镇散心,所以庆家雇的马车并未直接往京都去,而是哪里热闹往哪儿走,一路游山玩水倒是把车上一群未出过远门的小丫头给乐坏了。
          马车上整日欢声笑语,偶尔遇到几个乡音古怪的行人,苗儿他们都能一惊一乍的盯个半天。这群丫头出门时还特地带了锅,有时赶不上进城,他们便就地起火烧饭吃。
          换作平时跟商队出门,庆瑶是绝对不敢如此放松,不过这次出门还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本就是出来玩的,没必要急着赶路。
          听说前面的石头镇今天晚上有庙会,苗儿他们又给好奇上了,几个手脚利落的点火烧饭,几个在马车上给庆瑶挑选出去玩穿的衣服。
          庆瑶坐在溪边的石头上看夕阳,有些好笑道,“咱们就路过,随便逛逛而已,哪里还需要穿新衣裳?”
          “小姐,这你就不懂了,这庙会不单单有游神耍杂技,还是相夫婿的好时机呢。”苗儿选好衣裳,叠好放回马车里,走过来给庆瑶捶背。
          “对呀对呀,我家邻居秀才同他娘子,就是前年庙会上认识的。”阿叶手脚利索的起了火,也应了一声。
          众人叽叽喳喳的又聊了起来,庆瑶这才晓得原来庙会还有这般用途。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12-08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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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苗儿还真是执着于给她另寻良人呢。可她连徐珏一个有名有姓的活人都还没找到,这两眼一抹黑就想在人群里头寻个良人,也太难了些吧。
            庆瑶轻咳一声道,“苗儿啊,这石头镇也太远了,咱们柳叶镇也有庙会,何必舍近求远呢。”
            柳叶镇也有庙会,不过每年那几天庆瑶是没得玩,店铺忙,她也得跟着忙。但也有好处,这成衣店出新衣,首饰店出首饰,胭脂店、果脯店等等生意都能翻个倍。
            想想也有些可惜,她竟都没带徐珏去逛逛庙会。
            唉,徐珏会离开又多了个原因,谁会喜欢这么一个钻钱眼里的娘子。
            “小姐,咱们就是要走远些,这样才能多挑挑呀,老爷都说了,咱们庆家多少口人都养得起。”苗儿连忙道。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苗儿就是受了她爹娘的嘱咐,带她散心是次要,让她在路上带个人回去才是关键。
            “确实确实,咱庆家猪养得,人自然也是养得的。”庆瑶出声附和,心里却不敢苟同。
            庆家是家大业大,只要她想,确实是再招多少个女婿都不成问题,可她这三年来光是哄一个徐珏都挺费心思的,再多几个哪里顾得过来。
            再说了,也不是人人都像徐珏长得好看性子又温和,生气也好看还不会骂人,还会读书写字弹琴的,哪是随便逛个庙会能找得到的。
            许是听出庆瑶敷衍,苗儿嘟着嘴不应话了。
            庆瑶倒没放心上,摆手让她去帮忙做饭。很快,煮着的锅便升起袅袅炊烟,那焖饭里放着板栗和肉块,香气四溢。
            几个赶路的行人拿着干粮坐在另一边,望着他们似有些羡慕。庆瑶招呼苗儿过来,“苗儿,拿些给他们吧。”
            她又想起徐珏了。唉,这一路恐怕就没个间隙是不想起这人的。这事说来也怪,吃个糖葫芦能想到这人,聊庙会能想到这人,随便看到个这吃干粮的过路人,她都能想到这人边赶路边啃馒头的画面。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12-08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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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着她之所以这么惦记着徐珏,主要还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还招人。哪怕现在让她知道点消息,知道他安全无碍,她也不会这么整日提心吊胆。
              三年前都被她抢回家当夫君了,这人怎么就不长长记性呢,外头多危险啊,指不定多少人觊觎着他呢。
              若他真心想走,同她说便是,何苦连夜逃走呢。她难道是恶霸不成,她难道还不讲道理了?难道在徐珏心目中,她庆瑶就这么恶毒没善心吗?她再不济,也会护送他去他想去的地方吧。
              庆瑶捡起块石头扔溪里去,看着那一圈圈荡漾开的涟漪,越想越生气。人都不见快两个月了,可她每天好像闭上眼就能瞧见他似的,连他那刷子般的睫毛都能数得清。
              每天就这么一遍遍的数着,数得她心里头难受。不知道数对了没有,这么久没见会不会又多长了些。苍天啊,哪怕让她再亲自瞧上一眼也好,她只是想知道数得对不对而已,真不是想要强留他。只要他回来,让她弄明白了睫毛的事,她就放他走,舒坦地过自个儿的日子。
              可这话又说回来,徐珏还是他们庆家的人呢。婚书白字黑字写着,上头还盖着他的红手印,可赖不掉。他想去哪里都可以,可他仍是她庆瑶名副其实的夫君啊。
              好像越想越岔了,庆瑶叹了声气,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庆家积善行德的列祖列宗,因为她仍是更想把徐珏抓回来藏家里。
              他们在路上玩了一个月有余才走到京都。庆瑶在客栈里休息了几天,才慢吞吞带着贺礼前去她二伯父家走亲戚。
              这个二伯父本是一姓方人家过继给她祖父的儿子,方家发迹之后将人带了回去。不过好景不长,方家后来又出事没落了,最后她祖父瞧着可怜,还是出钱供他读书赶考。
              这便宜二伯父年纪比庆瑶她爹大,姓都改了,自然是跟她爹感情自然亲厚不到哪里去。再加上二伯父做官,娶的二伯母也是官家小姐,便更瞧不上他们这些商户人家了。
              她让几个丫头提前上门递了拜帖,这天马车刚到方家门口,便出来了人引她去后院。待她进去,才发现这里头坐着的站着的居然有十几口人。
              她依稀只认得坐在上方的二伯母,其他人皆是面生,但回想着之前她爹说过的,再看着每个人所处的位置大概也能摸出个究竟。
              “庆家庆瑶,拜见二伯母。”庆瑶行了个晚辈礼,过了片刻没听到回话,她便转身冲着边上妆容得体的妇人道,“想必这位是大堂嫂吧,跟大堂哥可真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那女子脸色微变,对上庆瑶含笑的眼眸,只好跟着回以微笑。
              这时,主位上的二伯母才仿佛发现庆瑶的存在,“这不是阿瑶嘛,前些年听你爹来信说你招了个上门女婿,怎么今日还梳姑娘头,我还以为是哪家小辈不懂规矩上门骗我玩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12-08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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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阿瑶姑姑是商户家出身,家里可能没这些规矩吧。”边上一个小姑娘掩嘴一笑。
                庆瑶也不恼,乐呵呵的笑着,“我家的规矩以前是我爹娘定,现在都是我定,不过历来还真没不准梳姑娘头的这一条。二伯母,您这家里规矩又是谁定的?您年纪大了认不清人正常,可怎的我拜帖都提前送了,全家大大小小都还不知今日来的是哪个客呀。而且长辈说话,这小辈赶着插嘴也不好吧,这几件要是传出去,管家不严这罪名可都是落在二伯母您头上的啊。”
                庆瑶说完,连连叹气,主坐上端坐着的方夫人脸色都青了。
                其他人自然是忍不了,开始左一句右一句的说道,被庆瑶不急不缓的都堵了回去,她待了一炷/香/功/夫儿,才神经气爽的告辞离开。
                “小姐小姐,这些人太过分了,长舌妇。”苗儿刚刚就站在大厅外头,听了一堆话,生了一肚子气,见那些人被怼得哑口无言很是解气,又替她家姑娘不值,“咱们明明是好心来拜会,这些人把我们当打秋风的穷亲戚呢。”
                “咱们可不是穷亲戚,咱们钱可比他们多了去了。这些人啊,眼酸罢了。”庆瑶笑了笑。她可没放在心上,这些妇人久居内宅,论吵架也不是她的对手。她还觉着跟她们玩挺有意思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12-08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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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7 09:5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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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个儿天气不错,庆瑶不急着回客栈,便招呼两个丫头过来,“苗儿,阿叶,不坐轿子了,咱们上街上走走。”
                  “好咧,小姐,听说城北那有家酱香肘子很有名,咱们去那儿吧。”一听去街上玩,最高兴的还是苗儿,上京都前她便四处去打听京都有哪些好吃好玩的,如今可算可以亲自去瞧瞧了。
                  “苗儿姑娘,那可是城北啊!这京都多大啊,我们现在走过去得走大半天呢,很累的,你们脚皮薄,怎么能受得了。”
                  说话的是跟着她们一起来的保镖王旭。这人表面看憨厚老实,其实就是个话痨,前段时间还能憋住,后来熟了一开口能聊一天不间断。
                  有一次把庆瑶的瞌睡虫都叨唠跑了,她便开玩笑问他是不是想赶着把之前没说的话都补回来。这话估计让他丢面儿了,后来一见着她就躲。
                  今天恐怕是给苗儿这馋丫头给吓到了,才忍不住开这口。
                  这人跟另一个叫王虎的保镖都是庆瑶她爹特地在镖局请来的,除了有点本事,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因为他们常走京都这条道,对京都的地况熟悉,办事玩乐该挑哪个地都晓得,有他们带能少走许多冤枉路。
                  所以王旭这么一说,苗儿便听进去了。她眼角立马耷拉下来,委屈巴巴说,“那小姐,咱不吃了,多累啊,吃几个酱香肘子都补不回来。”
                  其实去是不难,但算上回来的时辰,怕是要赶上京都的宵禁。庆瑶稍微思索下便道,“那明天一早去,不急,这店又不会跑。”
                  她爹盘下的那客栈一团糟,他们这次来连住都住不了,就修整这客栈大约是要花些功夫,预计逗留时间不会短,京都再大都能逛遍,真的不急。
                  “不,不用等明天,我现在就能去给你们买。我一个人去,阿虎留着保护您。小姐,您看成吗?”王旭忽然开口,有些着急的样子,脸都涨红了,眼神却飘忽不敢看庆瑶。
                  庆瑶一愣,朝他笑了笑,“行啊,你多买点,每个人都带一份。也不用太着急,带了直接回客栈就成。”
                  王旭拿了银子就跑,苗儿贼兮兮的凑上前,“小姐,您看成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12-08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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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瑶微微抬眼扫了她一眼,“苗儿,你皮痒了?”
                    “小姐诶,您要是对人家没意思就别对人家那样笑啊,你一笑啊,我都得脸红。”苗儿满心忧愁,脸上写满了自家小姐眼光太高怎么办的疑问。
                    苗儿这话她不敢苟同。若她真有那勾人本事,她都对着徐珏笑了三年,徐珏还不得把魂都给了她。庆瑶笑意淡了些。
                    “那我总不能整日绷着脸吧。”
                    她不像她爹天生一副笑脸,不开口的时候还挺唬人。记得有一回遇到底下掌柜来交账本,她身体不舒服就在那儿坐着,把人都给吓得直发憷,还以为她是在给他们下马威呢。
                    她刚刚对王旭笑只是觉得这小伙子人挺好,会来事,颇得她这个雇主心意,这也能算调戏?
                    边上的阿叶连忙接腔,“苗儿姐姐,小姐不都对咱们这么笑嘛,大家都知道小姐是对咱们好才这样笑的。”
                    苗儿嘟起嘴,想说这不一样,一时又不知道从何讲起,便撇撇嘴不说了。
                    其他人都被庆瑶派去忙客栈的事情,再加上王旭去城北买酱香肘子,便只剩她、苗儿、阿叶还有后头跟着的王虎,四个人在京都大街逛着,左瞧右瞧,瞧啥都新鲜。
                    京都的热闹果真是柳叶镇比不过的,光是街道便是柳叶镇的三倍宽,除了固定商铺,边上叫卖的小摊贩也多不胜数。女子最喜欢的便是胭脂和簪花,店里的不用说,连路边摆摊的簪花都颇为精致可爱,花样繁多。庆瑶让苗儿她们给客栈的几个丫头都挑几样,自己则选了一朵小巧的梅花。
                    “小姐,加上这朵吧,跟你今天的裙子衬,寓意也好。”苗儿递过来一朵粉桃花,“瞧瞧,人面桃花相映红。”
                    庆瑶给逗笑了,她不得不夸夸苗儿这丫头,“真是聪明了苗儿丫头,看到书就哭的人现在还会读诗了。”
                    也不知道她爹娘给这小丫头下了什么药,竟是无时无刻都在琢磨着给她招桃花,偏生还能说得让她无法反驳,两朵簪花小巧,交叠后颜色由浅到深,确实比单朵耐看,而且跟她今天这条浅粉襦裙搭得刚好。
                    阿叶连忙帮庆瑶戴上那簪花,两个丫头对视一眼,嘻嘻笑着,看着比她还要高兴。
                    庆瑶又给娘亲买了些首饰,路过纸笔店时没忍住想去瞧瞧那有名的梅香纸,掌柜说不巧都卖完了,预定得排到明年去。
                    庆瑶心里觉着可惜,又暗自有些愤慨,她那一批可是年头定下的,徐珏这个没福气的要是不逃走,在庆家肯定今年就能用上这稀罕的梅香纸。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12-08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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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买的都买了一堆,他们便准备去王虎介绍的一家茶楼用午饭。
                      这刚走到茶楼外头,正好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好巧不巧挡在茶楼大门处。换做在柳叶镇,庆瑶定要出口呵斥什么人啊马车乱停。
                      其实她话都到嘴边了,转念又给咽下去。今日是在京都,再见那马车帘子都是顶贵的丝绸料子,谁知道这是哪路不好惹的牛头鬼神,还是忍着些好,惹麻烦容易,收拾可难。
                      本想着马车走了再进茶楼,这时苗儿却被另一边给吸引了目光。
                      “小姐小姐,那边好多人。我们去瞧瞧吧。”
                      那边围着一群人,庆瑶自个儿也是个好奇心重的,便让王虎走前头,几个人都挤进去瞧个究竟。
                      刚下马车的人听到声音动作一顿,回头朝人群中望去,眯了眯眼,转身走进茶楼。
                      “阿玉,你可算来了,快,让人上菜。”包厢里一俊美男子摇着折扇,冲着来人笑得灿烂。
                      “卑职参见九王爷。”徐珏行了个礼,被招呼坐在窗边的位置,边上服侍的小厮立马给他倒了杯茶。
                      “真是的,本王要见你一面还得亲自派马车去请。你啊你,才回来两个月,皇兄怎么就什么事都交代给你,把你忙得跟陀螺似的,整日转个不停。”九王爷司元桐被放了几次鸽子,语气颇为埋怨。
                      “九王爷,这本是卑职份内之事。”徐珏道。
                      “行啦行啦,就你整日文绉绉的。对了,本王听说皇兄要你尚我六皇姐?”
                      说到这事,司元桐折扇一收,细细打量起三年未见的好友,当年那场意外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半点痕迹,反倒令他褪去锋芒,整个人愈加内敛清隽。相较之下,若这事真成了,还是他六皇姐占便宜。
                      徐珏眸光微沉,端起茶饮了一口,淡淡道,“九王爷慎言,别坏了六公主的名声。”
                      “六皇姐温柔漂亮,你看不上啊?那你喜欢谁,上官家那个上官怜?”司元桐倒没恶意,直言直语惯了,心里想什么便脱口而出。
                      “九王爷慎言。”
                      司元桐都无语了,“慎言慎言,真无趣啊徐双玉,你越来越像徐太傅了。嗤,就你这闷葫芦肯定讨不了媳妇儿,我,不对,是本王,本王才懒得瞎操心呢。阿清,外头卖身葬父那小孩怎么样了,有人买他了吗?”
                      “禀王爷,人还围着,但还未有人买下。”边上的护卫回答道。
                      “诶徐双玉,你说稀奇不,这年头居然有男子卖身葬父的。不过我刚刚瞧了一眼,那小孩长得还真不错,看起来比姑娘还白嫩。你要不要过去看看?每次谈到女子你就慎言慎言的,说不定那小孩合你胃口呢?”
                      徐珏听他调侃,面色不改,抬眸正想开口,九王爷连忙摆手,“行行行,我知道了,你男女都不喜欢,你男媳妇儿都讨不到!”
                      还以为是什么杂技表演,结果庆瑶他们走近才知道,竟是有人在卖身葬父。
                      卖身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八的孩子,眼睛都哭肿了,身上穿着一件半旧麻衣,垂着头跪在路边。
                      苗儿家中有个年纪相仿的弟弟,一瞧这场面便难受,回头拉着庆瑶的衣袖,
                      “小姐,这弟弟好可怜啊,要不咱们买下他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12-08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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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儿这话不可谓不突兀,一时间边上的目光都落到她们身上。跪在地上那孩子也抬起了头,庆瑶看着一愣,这孩子长得太好了,唇红齿白,脸庞秀气白皙,若不是骨架与女子有别,光这张脸说是姑娘都有人信。
                        “这弟弟好好看。”阿叶跟苗儿也被惊艳到了,看到他模样之后更想把人带走,皆转身满眼期待的看着庆瑶。
                        而庆瑶微微蹙眉,心里有些疑惑。倒也不是不愿意买下这孩子,只是她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她见这孩子额间满是汗,想必已在这里跪了有些时辰了。这京都街上人来人往的,有钱人可不少,没道理没人出手。
                        两个丫头眼巴巴盯着她,跪着那孩子眼眶泪水打转,除了刚开始那一眼,目光倒没多热切。庆瑶心里叹气,这苗儿实在是见识太少,怕不是给人卖了都能帮着数钱,这孩子看着是个有主意的,如今这情况,恐怕不是她们买不买的问题,而是人家乐不乐意卖。
                        庆瑶有心给苗儿她们上一课,便上前问,“小弟弟,你家中无人了?”
                        “回姑娘,我娘前年病逝,我爹是前天突发疾病去的。家里除了我,还有三个弟妹。”
                        庆瑶听完,点点头又问,“会做什么,可有擅长的?”
                        “回姑娘,我曾在私塾读过几年书,识字,什么活都能干。”那孩子语气带着些许异样,说着又顿了下,欲言又止。
                        “哇还读过私塾的呢,小姐,这弟弟瞧着就聪明能干。”
                        苗儿瞧着对这小孩是很喜爱了,又是见他可怜,巴不得帮庆瑶掏钱把人买下。
                        庆瑶听着,眉头皱的更紧些。这就更怪了,这孩子口齿清晰,说话有条有理,又是为葬父养弟弟妹妹才如此,买下他算是做善事,不该如此无人问津。而且这孩子急着要钱,没有拿乔,只是说话似有顾忌……
                        这事古怪,庆瑶想帮忙,但也不想平白做个冤大头,帮不帮好歹得心里有个底,她正想招呼王虎去打听打听,边上一大汉没忍住,凑过来低声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12-08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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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娘子,别瞎掺和了,严家少爷盯着呢,别给自己惹麻烦事。”
                          这话一出,那小孩眸光黯然,垂下脑袋不再说话。
                          庆瑶算是明白了,不是这孩子待价而沽,而是有人仗势欺人。这孩子不愿意,是被逼无奈才有了今日这一出。往常跟几位叔伯出门也曾听闻过不少腌臜事,这孩子长得这般起眼,怕是遇到歹人了。
                          庆瑶心里无名火起,想着她日日夜夜最担忧的便是徐珏被人觊觎上,没想到今天竟就给她撞见这么一遭,气得她头疼,立刻招手让王虎把人扶起来。
                          她问那孩子,“小孩,你叫什么名字,你可愿跟我走?”
                          说出这话时,庆瑶心里一阵心虚。当初她也干过强占民男的歹事,怎么想她都算是半个恶人,如今做好事都有些没底气,就怕这孩子看她长得不像好人,不敢跟她走。
                          “小姐……”苗儿虽可怜这小孩,但听到那大汉的‘劝告’已然有些顾虑,没想到庆瑶会在听完后直接决定帮这弟弟。
                          “姑娘,我叫洛易,我愿意,可我……”那小孩眼泪直掉,哽咽着不知如何是好。
                          庆瑶朝他笑了笑,摸摸他的脑袋,这孩子是个懂事的。“洛易,我知道了。王虎,你跟他回他家吧,把他家里的事处理一下。”
                          围观众人见着这一幕议论纷纷,其中有两个小厮对视一眼,转身钻出人群。
                          “徐双玉,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还是本王亲自给你斟的,你竟然拒绝!”司元桐猛拍桌子站起来,气鼓鼓的指着徐珏。
                          “九王爷,卑职待会儿还得进宫,不能饮酒。”
                          “你就不能跟皇兄告天假吗?吃顿饭都不痛快。阿清,外头怎么回事啊闹哄哄的,吵死了。”他们坐的包厢正在二楼临窗,外头的声响便也传了上来。
                          “禀王爷,是那个小孩,被一个姑娘给买走了。”
                          正夹菜的徐珏动作一顿,抬头看向窗外。九王爷一看就乐了,“你急什么呢徐双玉,现在知道着急,刚刚干嘛去了。这下好了吧,人都给别人买走了,都怪你磨蹭。”
                          司元桐乐于看戏,越说越兴奋,“你现在求求本王,本王立马让人去追,如何?”
                          “不必,恐怕也买不走。”徐珏索性放下筷子,喝了口茶。这京都第一茶楼名不虚传,只是近日天凉了些,人也跟着没胃口。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12-08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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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怎么就买不走了。阿清,那是怎么样一姑娘,下头情况如何,怎么人还围着。是那孩子不肯跟那姑娘走吗?”
                            “禀王爷,确实是起了些争执。那姑娘衣着华贵,但听口音不像京都本地,恐怕,恐怕是不懂京都的规矩。”阿清斟酌着回答道。
                            徐珏听到这话,冷笑一声。哪有什么规矩,这人跪半天都无人敢买,明显是有人故意刁难,也就外地人迷迷糊糊会去滩这趟浑水,怕是给自己惹了麻烦。
                            “阿玉你笑什么,不就卖身葬父嘛,这还能有什么规矩?”司元桐一脸莫名其妙,他在京都这么久也没听说过这还有规矩,偏生这两人都一副心里了然的样子。
                            徐珏不答,阿清见状是瞒不住,这才跪到地上,“王爷,其实是严侍郎的次子先瞧上了人,那小孩不愿意跟严少爷,随后那姑娘又掺和进来,买场规矩也素来讲究先来后到,那姑娘想必是不知情才被那小孩坑骗……”
                            九王爷一愣,待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恼火地把折扇摔桌子上,“混账,狗奴才怎么不早说!”
                            “九王爷,卑职还要进宫一趟,先走了。”徐珏起身,他的手下已经在门口候着。
                            司元桐连忙跟上,“你等等我,阿清快滚出来,去看看那小孩跟那姑娘怎么回事!”
                            他们下了楼,偏偏这外头围满了人。司元桐不愿意挤,命人去把马车牵过来,想站在上头看。
                            徐珏没时间跟九王爷玩,跟手下低语几句,转身打算上马走人。司元桐一看连忙伸手拽住他,“阿玉先别走啊。我们来打个赌好了,看看是谁买下那小孩。赌一个嘛阿玉,你若赢了,你说出一件事,什么事本王都帮你搞定。”
                            徐珏听到最后那句话,微微抬眸,“九王爷,一言为定。”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9-12-08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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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7 09:4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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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珏在看清庆瑶脸时也是起了很大的情绪波动,但他不是震惊,而是怒火中烧。
                              他名义上的妻子,竟然梳着姑娘妆容,穿着艳丽襦裙,戴着桃花饰物,站在京都大街上学人家买卖奴仆!
                              一想到刚刚司元桐还调笑那少年模样好,再看庆瑶这般打扮,他气得将缰绳拽紧,胯/下骏马都不安的哼鸣。
                              而时间停在这一刻,庆瑶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这样的事不是没出现过。不仅是每晚做梦,有时白天走个神,她都好像瞧见了徐珏,瞧见他穿着那天走时穿的旧衫走回来,坐在窗边重新翻他离开那天未看完那本杂记。
                              徐珏是在千里外的柳叶镇消失不见的。
                              她还记得那天清晨,徐珏很早便醒了,穿着一件薄衫坐在窗边看书,嫌麻烦没有束发,只是用一条碧蓝色发带随意绑着。
                              那天她急着去布庄处理一批货,只来得及吩咐厨房午饭的时候给他蒸刚送来那条鲈鱼,似乎说了句不必等她回来。他好像是应了,又好像根本没听到,自始至终未从那书上抬起头。
                              这两个月来,三年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在庆瑶脑海中来回盘旋,唯独最后那一个画面,令她后悔多过于其他。
                              一方面,她不明白自己那天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为何不多看他一眼,去管那破布干甚。
                              更主要是,庆瑶自认只在生意上精明计较,平时性子随和散漫,但对徐珏却一直是当宝贝疙瘩宠的。
                              虽说一开始她确实是见色心起,有着把人抢回家强占着的心思。可平时除了爱黏着徐珏,爱对他动手动脚,每天非跟他同床共枕之外,也未逼他做其它不愿做的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9-12-08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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