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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葬》-- [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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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网易 - 希望大家都能去访问这位书友的网页,多多感谢并支持鼓励她继续连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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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早晨七点,办公室已坐满了人,闹哄哄的还没有正式开始工作。
    
    这是家跨国投资公司,专门做投资股票、公债、基金、期货等等生意。这儿全是青年人的天下——从二十岁到四十岁。大办公室里充满朝气。
    “昨天纽约道琼斯指数升四十点,不知今天大势如何?”朱迪说。
    “别再升,再升高便没办法入场。”洪谦摇头。“昨天升得没有理由。”
    “如果在股市中找到理由,你我都嫌得不得了,立刻可以退休。”朱迪笑。
    “他们说新来的‘波士’是罗伟奕。”
    “罗伟奕?”朱迪眼睛一笑。“真话?就是去年年薪七百万美元的‘打工皇帝’?”
    “若加上他私人炒卖的,一千万也不止。”
    “不能相信。”朱迪兴奋得脸都涨红。“他来我们公司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
    “我刚才听人说的。”洪谦说。
    “这个传奇人物,”朱迪手舞足蹈。“他不是在纽约华尔街工作的吗?”
    “也许宁为鸡头,不为午后,华尔街这鳄鱼潭太深太阔了。”
    “那些关于他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他来了。”洪谦压低声音。
    大门进口处有一刹那的安静,然后像燎原大火一般,响起一片“嗡嗡”的低语。
    “是罗伟奕!”
    “是他,真是他,怎会来我们公司?”
    “他真帅,如传说一般。”
    “老天。我的偶像来了,他真人比传说的更英俊。”
    “罗伟奕——”
    是,罗伟奕,投资金融界的传奇人物,是年薪千万美元的证券界超级高手,是行家眼中的大英雄,是女人眼中的超级俊男。
    他,的的确确是加入了这间公司。
    总经理韦利亲自陪着他,韦利这势利的英国人平常绝不轻易出现,今天的他满面笑容,居然露出一副巴结的样子。
    站在大办公室的中间,韦利大声作介绍。“这是新来的副总裁罗伟奕,你们大家一定知道他,他将领导大家步向新的成功领域。”
    罗伟奕斯文潇洒地向大家挥挥手,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一丝仿佛顽皮的微笑,有几个女孩子已用双手掩着嘴角轻呼。
    罗伟奕比传说的更有魅力。韦利把他送进办公室后就没有再出来,两个人大概在讨论一些工作上的事。
    电话开始不停地响起,扩音器里一次连一次地报告着各种重要行情,每个人对着自己的电脑,手上拿着电话开始忙碌,一天的工作正式开始。
    没有人再注意总经理韦利什么时候离开,也没见罗伟奕出来,刚才他到达时的那阵旋风暂时平息下来。
    中午时分,罗伟奕又出现在大家面前,他背后跟着个美丽斯文但冷漠的女孩子,那不是总经理韦利的秘书李彤吗?李彤怎会出现在他们这层楼?
    两人沉默地在众人的视线下离开。
    罗伟奕还是那么潇洒,李彤还是那么冷漠——很格格不入的两个人。
    “李彤是他朋友?”有人问。
    “别多管闲事,‘老总’一定有事让她代传达。”
    “他们一起出去,是吃中饭吗?”
    “是啊,是啊!你妒忌还是羡慕?”
    乱七八糟的声音四面响起,所有人的焦点都放在罗伟奕身上。


1楼2009-09-02 22:34回复
    罗伟奕,他的确与众不同。
        三十三岁,很年轻却已爬到高位。在行里,他以准、狠、快出名,二十六岁时已是中环区投资公司中响当当的人马。
        他不但会赚钱,而且更会玩,文的武的正的邪的他全在行,外貌英俊潇洒,出手更是阔绰,比一般公子哥儿更受人欢迎,毕竟他是哈佛的商业管理硕士,不但能干而且有学识。
        还有,他的父亲是此地最大华资银行的董事长,他的妻子是此地最有名望的家族的女儿,高贵美丽、贤淑可亲,他在人们的眼目中简直是十全十美的幸运儿。
        他看来的确是,看他总是面带笑容,潇洒从容,凡事都在他掌握中地挥洒自如,事业爱情家庭全都美满如意,怎不是幸运儿呢?
        一点钟,他极准时地回来,李彤仍然跟在他身旁。他们没说话,却很有默契般地一同走进办公室。
        再过一会儿,李彤出来,坐在副总裁秘书的桌子前。
        又引来一阵窃窃私语,老总韦利把他最宝贝的秘书都让给罗伟奕?
        看来罗伟奕必是公司倚重的大将军了。
        三点半,大家的工作都清闲下来,电话铃声减少,股市结束。
        罗伟奕走出来与一位男同事低语一阵。他走回办公室,男同事站起来大声宣布:“罗先生请吃下午茶,各人要点什么到我这儿来登记。”
        年轻的同事大叫“万岁”,又有人拍手,有人已经大喊点什么什么。一阵哄乱后,办公室又恢复平静,那男同事已在拨电话叫食物饮品。
        “请送到公司的后门口。是,从货运电梯上来,有人会在那里等你。”男同事很有分寸。
        正门是让做生意的客人进出的。
        罗伟奕放下一千元后,便径自走出大门。
        还未到下班时间,但他看来全不理会,很我行我素。
        “李彤,你不帮韦利了吗?”朱迪跑过来问。她和李彤可算是熟稔。
        “只是暂时调我来帮罗先生。”李彤在微笑,可是声音还是冷漠的,好像在嘴里含了块冰。
        “罗伟奕难服侍吗?”朱迪再问。
        “我只替他工作,不服侍他。”
        “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朱迪很不好意思。“我是说他是否很难相处?”
        “我不知道。”李彤淡淡的。
        朱迪只好没趣地走开。
        也许罗伟奕并不难相处,难相处的是李彤。
        李彤除了冷漠之外,还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即使她只是老总的秘书,仍给人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令人难以亲近。
        李彤并不摆架子,却有难以形容的威严。
        她常常笑,但没有人敢跟她开玩笑,在公司里,她是最特别的女孩子。
        她也是个独行侠,不跟任何女同事联朋结党。和她接触过的人都说她能干聪明,除此以外,没人了解她背后、她心里的一切。她不给任何人机会,包括男的、女的。
        她不但冷,也寡言。
        五点钟,她收拾好一切,独自离开。
        她的黑眸如星,轮廓分明的脸深具线条美,有种孤清的美丽。
        “她美得单薄。”洪谦看着她的背影摇头。
        “人家只是苗条清秀,什么单薄。”朱迪不以为然。她喜欢李彤。
        “我不是刻薄。”洪谦眼中有些什么。“真的,她给我红颜薄命的感觉。”
        “睬!睬!胡说八道。”朱迪狠狠地瞪他。“狗嘴里长不出象牙。”
        “不说不说。”洪谦假意用手拍打自己的脸。“我是狗嘴,是我错。”
        虽然李彤不合群又冷漠,同事还是喜欢她。或者美丽的女孩儿总占便宜。


    2楼2009-09-02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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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吗?要不要再外出?”
          “不。今晚在家陪你。”他拥着她,吻她面颊。
          “奶奶拨电话来,问你周末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出海。”若薇说。
          “不了。出海一整天,我宁愿在家。”他皱眉:“或者星期天陪他们晚餐——如果她没约其他人的话。”
          “我拨电话跟她讲。”她答。
          他们之间是那种很平淡、很稳定,也可以很长久的感情,很舒服、很温馨。
          “不急。” 他拉着她坐下来:“岳母大人那边呢?没找你?”
          “妈咪比较传统,她说先应付奶奶那边。她不会吃醋。”若薇是那种永不激动的人。
          “别说是应付,我们该陪老人家的。”他拥着她的肩:“讲讲美国之行给我听。”
          “美国有什么好讲?你比我更熟。”她笑了:“只不过一再重复平淡的日子。”
          “觉得苦闷怎不早些回来?”
          “香港的生活难道不是一样平淡?”
          他沉默一阵,突然把她拥紧。“悔教夫婿觅封侯?”
          “这是什么话?”她轻轻推开他:“我从来不管你的工作,是你自已执意要做这一行的,甚至不惜与老爷翻脸。”
          “爸爸那边早已经没事。”
          “你自己给自己压力,总要做最好的一个,最成功的一个,何必呢?”她微怨。
          “你不懂。在爸爸和岳父大人面前,我非如此不可,否则被他们比下去,他们会看扁我。当年我不肯帮爸爸时曾发过誓。”
          “你这人就是好逞强,就是爱面子。”
          “还是你最了解我,”罗伟奕轻抚妻子的脸,“我的个性无法接受自己不是最TOP的一个。”
          “人不可能永远站在高处。”她提醒他。
          “尽力而为。”他笑,脸上有一抹很特别、很难懂的光芒。
          “一个人一生吃多少,穿多少都是注定的,要那么多来做什么?”
          “可以赚到那么多为什么不赚?”
          “其实——”
          “我有我的理想,”他放开她。“至少要比爸爸、比岳父更成功。”
          “伟奕——”她皱眉。难得在她脸上出现的一个较强烈的表情。
          “不要劝我,鼓励我,支持我。”他走向卧室。“我休息一阵,吃晚餐时叫我。”


      5楼2009-09-02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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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温忽然下降到几度,今年今天特别冷,冷得大家都巴不得躲在棉被里不起床。
            因为工作需要,李彤还是赶加公司。
            她只穿厚呢大衣,不穿皮革,她是环保分子,非常忠实的。
            才坐下,伟奕的影子就出现。虽然天气那么冷,冷得鼻尖都红了,但他仍是潇洒地穿一套薄羊毛“阿曼尼”西装,连毛背心都不加一件。
            他真的那么不怕冷?
            “他是‘爱靓不爱命’。”洪谦互搓着冰冷的手。
            “不怕冷是假的。”
            “他嫌麻烦。”股票做得非常好,据说去年进账丰厚的阿邦笑。“他那一种人最怕就是麻烦,冷热这些小问题,不上他心。”
            “你倒了解他。”洪谦颇有醋意。
            “昨天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喝酒。”阿邦颇自得。
            “他说过什么?有没有内幕帖士?”洪谦追问。他对伟奕颇为崇拜。
            “只喝酒,不谈公事。”阿邦走开。
            “阿邦什么时候拍上罗伟奕的?”洪谦自语。
             李彤不答腔,默默地冲了一杯热咖啡送给办公室内的伟奕。
            “阿彤。”他很自然地叫,“你在公司做了这么久,为什么不顺便开个户口投资些?”
            “我只是秘书,不懂投资。”
            他望着她半晌。
            “开个户口,我教你。”他淡然地说。“街外钱不赚,天诛地灭。”
            她不置可否退出去。
            三天以后,他把她叫进去。
            “你还没有开户口?”罗伟奕很意外。对他来说这简直不能置信,他主动帮人,那人等于遇到财神,莫不欢天喜地的。
            “没空。这不是很重要。”李彤仍然一派悠然。
            “不喜欢赚钱?”
            “没有人不喜欢赚钱,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她微笑。
            “什么事才是最重要的?”
            她眉心渐渐聚拢,忧愁一闪而逝。
            “私事。你不会喜欢听。”
            “说出来,看看我能否帮你。”他认真地说。
            她犹豫了几秒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了出来。
            “爸爸。”她吸一口气。“半年前他第二次中风,很严重,现住疗养院,我每天要去看他。”
            “哦——母亲不能帮忙?”
            她摇头。自己也觉惊讶,为什么会说出来?这完全不是她的个性。
            “他们离了婚。妈咪再嫁,去了澳洲。”
            “哦——”他只这么说,就不再追问。
            每个人背后都有个故事,这是人生。
            当然,她明白,他是上司,付出一点关心已很难得,不能再多要求什么。
            李彤仍然照常工作,下班后开车进大埔疗养院看父亲。相依为命二十多年,父女深浓的感情分隔不开,天下最重要的事就是父亲能康复。
            “康复的机会很微。”医生告诉她,“他是第二次病发,严重得多。”
            “送他去外国康复的机会会不会大些?”
            “我不认为如此。”医生摇头,“中风的人最好在家休养,请个专人照顾。在这儿虽不错,但他见不到亲人,心情不一样。”
            “接回家会比较好?”她问。
            “是。感情上他有依靠。”医生说:“李先生在这儿闷闷不乐,极沉默。”
            “我会考虑。请到适合的人照顾他,我会把他接回去。”
            “其实接回去会省不少钱,唯一的困难是你会辛苦些。你要上班,对吗?”
            “我不怕辛苦。”她笑得十分真诚,给人一种不怕任何牺牲的感觉。
            医生颇为动容。他一直喜欢这个斯文美丽又温顺的女孩子,在她身上可以看到传统中国女子的美德。
            “你住在香港是吧?!”他说:“我也是。以后我可以按时来你家替令尊检查。”
            “太感谢了,只是——”
            “不必担心费用,我义务的。”他说。这个四十几岁的梁医生就像个慈父。
            于是她积极托朋友找看顾父亲的人,她不想登报纸,现在治安不好,人心不古,她不想替自己惹麻烦。
            一个月过去,她终于找到一个适合的人选,是个四十多岁的退休护士,老伴早丧又无儿女,加上身体不是太好,负担不了医院繁重的工作,所以退休。
            但只照顾一个人却是绝对没问题,又是朋友的远房亲戚,很靠得住,于是一说即合。
            第二天,她已搬到李彤家。
           曾湄并没有一般护士冷漠的面孔,也不凶恶,令李彤十分满意。
           “湄姨,就当这儿是你自己的家,我们人口简单,有什么事不懂问我就是。”她说:“唯一的要求是善待爸爸。”
            “你放心。我不是没良心的人,你们对我好,我会报答。这份工太适合我了。”曾湄人很好,“若闲着无事,晚餐我也替你做,反正我也要吃。”
            李彤露出真正开心的笑容,她坚信,好人必然有好报。


        9楼2009-09-02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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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替我说得这么好,我会记住。”他站起来,“我去见韦利。”
              他不经意地走出去,那双长腿很好看。
              “他真行。”洪谦摇头赞叹,“看不出他一夜未眠,真有本事。”李彤低着头不答腔,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不喜欢洪谦他们,他们给她的感觉是酒肉朋友。
              伟奕回来时甚至吹着口哨,心情极好。
              “进来,阿彤。”他对她招手。
              “替我打封信。”他坐下来,长腿又放上桌子。“哦,韦利已放弃抢你回去,他请了新秘书,你安心替我工作。”
              李彤突然就不高兴了。我又不是货物,怎么被抢来抢去呢?但她不讲出来,她习惯了把所有事放在心中。
              他随口说了一些事情,她迅速地用速记写下,这是她份内工作,她一向都做得又好又快。
              他把地址交给她,是纽约的,又是女朋友。
              “她是大客户。”他竟看穿了她的思想。“她父亲是纽约的大亨。”
              “我这就去打信。”她转身欲行。
              “等等。你居然还没开户口?”他叹一口气。“所有的人向我拿消息、要贴士,我请你开户口你都不肯,你看不起我?”
              “不——”她呆怔一下,这个月里一直在忙父亲的事,开户口?早忘得一干二净。“我真的忙,没有时间。”
              “那么就现在吧。”他放下桌上的长腿,“告诉我你的资料,我亲自为你开一个。”
              罗伟奕打开电脑,把李彤的名字打进去。
              “我没有很多积蓄。只能放十万进去。”她说十分坦白。“就十万。你等我进货出货的消息。”他眨眨眼,轻松愉快。
              下班的时候,李彤又在停车场碰见伟奕,一位红发性感美女开着他的“法拉利”来接他,他对李彤挥挥手,绝尘而去。
              他做什么事都正大光明的坦然,包括他无数的婚外情、罗曼史,难道他对若薇一点歉疚的心都没有?
              对自己的丈夫连续彻夜不归,若薇又能这么大方地淡然处之?这是怎么样的婚姻呢?
              她回家,遇到正要离开的梁医生。
              “令尊的病情平稳,没什么大改变,但他的心情好多了,我看见他的笑容。”他说。
              “湄姨帮了我们很大忙。”李彤由衷地说,“她解了爸爸的闷。”
              “李先生今天教我下棋,从五子棋开始,他要教我围棋。”
              “围棋太高深,我学不来。”梁医生点点头,走出大门。“两星期后我再来。若有事,可以拨电话到我家。”
              他留下了电话号码。


          11楼2009-09-02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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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彤觉得自己处处遇贵人,伟奕教她买卖股票、期货、债券什么的,教她赚钱。而梁医生把她当作朋友般,免费出诊,她的运气真好。
                父亲回家后不但人开朗了,而且气色也好得多,只是——他无法复原。
                人生没有十全十美的。
                
                李彤回公司,发觉气氛特别,卖债券的那几个SALES都聚在伟奕办公室,像在商量什么事,也像在开会,大家脸上有笑容、有兴奋,还有跃跃欲试的模样。
                她从来不会在这个时候进去打扰他们,只静静地等他们出来,才把信件、文件送进去。
                伟奕在拨电话,只用眼神示意她放下,她识趣地退出。
                然后,看见他一个接一个地拨电话。
                罗伟奕起码说了一个多小时,才松口气,长腿又搁在台上,他又做成了大生意。
                “替我叫阿邦与洪谦进来。”他在对讲机里说。
                李彤照做。他们两个人密谈一阵后,回到座位上又开始拨电话,都是轻声地讲。
                接线后阿邦与洪谦还互打眼色,这是什么意思?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情形。
                股市收市前十分钟,伟奕又在讲电话,李彤推门欲入,他摇手阻止她,退出来之前,她又听见他在讲快得像机关枪的英文,眼中有种好特别的光芒。
                李彤听见在背后他放下电话的声音,听见他大声吹口哨,听见他双拳重重地打在写字台的声音,她愕然回头,看见他居然举起双手吹呼起来。
                “阿邦、洪谦,你们进来。”他冲到门边。“成功了。”
                只见早晨与他开会的那几个SALES狂喜地一起冲过来,又叫又笑,疯了一样。
                “你说成功了?”阿邦最沉不住气。
                “是,进来——”伟奕突然看见李彤,指指她,“你也进来。”
                大家围在他的大办公桌前,等他发言。
                “我只是试着做,第一次买进同行摩根信托、沙乐文兄弟公司的债券,刚才成功转卖给台湾大户,这次冒险成功,大家都有份,放工后去庆祝。”
                “我并没有参加。”李彤说,“我没出钱。”
                “你的户口是我亲自开的,当然有份。”
                “我们都没出钱。”洪谦比较老实。
                “谁出过钱呢?摩根与沙乐文兄弟信我,只通电话,一转手,便成功了。”
                “就这么简单?”阿邦不能置信。
                “就这么简单。”伟奕摊开双手。
                “为什么以前没有人试过?”阿邦问,“这是‘EASYMONEY’。”
                “因为以前没有人是罗伟奕。”洪谦福至心灵,“这种转卖行家的货的生意,只有罗伟奕有这面子,有这魄力,有这胆识去做。”
                伟奕笑起来,他用手拍拍洪谦的肩膀。
                这夜,李彤没有参加他们的庆祝会,她记挂着家中的父亲,放工后就急着回家。
                听见阿邦他们说最好叫伟奕带他们到“大富豪”夜总会去见识见识。他们真的去了“大富豪”。
                第二天上班,她看见洪谦他们几个,包括朱迪在内都带着对“熊猫眼”,一副夜游后的残样。
            


            12楼2009-09-02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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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罗伟奕是不是有点过分?他会把公司里年轻人都带坏了。
                  李彤打开电脑,心血来潮看看自己的投资户口,上面的数字令她吓了一大跳。
                  不可能的,她只不过投进十万元,也不过几天,怎么会变成二十五万?这是怎样的暴利?
                  再三查看,二十五万,没错,的确是这个数字。她的心怦怦地加剧跳动,她有这种感觉,这暴利犯不犯法?
                  她决定去问伟奕。
                  “我的投资户口里多了十五万,是不是弄错了?”
                  “有什么不对?”伟奕顺口用英语问。
                  “不可能有那么多钱。”
                  他微蹙眉心,思索一阵。
                  “忘了昨天我们赚了钱?大家都有份。”
                  “怎可能这么多?”
                  “你们大家分的一样多。”他爽快坦白,“当然,我那份较大,是你们的二十倍?”
                  她吸一口气,他是怎样做的?
                  “看似很容易,其实不然。”他极聪明,立刻看出了她的思想。“我买下行家手上的债券,在没有交钱之前找到买家,于是我们不出分文就赚了中间的差额,一买一卖之间赚了钱,还没出分文。”
                  她摇摇头,怎么可能?
                  “如果找不到买家呢?”  
                  “我们必须在今天付钱。”他安静的微笑。
                  “事前你有把握?”她不能置信。
                  他摊开双手又耸耸肩。
                  “我们所做的工作就是赌博,胆子要大。”
                  “若——没有买家,你就得出钱?”她无法不这么问。
                  他主持一切,他占最大份,他当然要负责。
                  “没想过,因为从来没通过这种情况。” 伟奕悠然自得,全不担心。
                  “你没想过‘如果’两个字?”她凝望着他。
                  他到底是个最好的投资专家?或是大赌徒?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如果’。”他的自信令人折服,她不得不承认,“因为一定成功。”
                  她再吸一口气。
                  “可能问得冒昧,你——曾经输过吗?”
                  “没有。”想也不用想的肯定答案。“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希望不会有。”
                  她呆在那儿作不了声,从来没见过这么自负的男人。
                 “还有什么问题?”
                 “我——出去做事。”她急忙退出。
                  关门的时候,她听见他笑着说:
                  “对我要有信心。”


              13楼2009-09-02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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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贴 - 被告之有“不当内容/广告”!


                14楼2009-09-03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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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9.55.16.*
                  好看,什么时候继续?


                  15楼2009-09-03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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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0.177.152.*
                    什么时候更新?


                    16楼2009-09-11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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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1.203.48.*
                      楼主,谢谢你辛苦的工作,你在继续多发几次,别人也有你说的情况,他们都发上来了,谢谢


                      17楼2009-09-16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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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还是提心吊胆。
                            十万元——如今二十五万是她全部的积蓄,输了就什么都没有。当然,父亲有一笔退休金,但那是绝对不能动用,以备急需的。如果她失去这笔钱,心理上会彷徨无助。工作了几年,这是她仅有的积蓄。
                            她几乎想告诉他,她想退出,不再做这种投机的赌博,可是这话又说不出口,同时他在几天之间替她赚了一倍半的钱,的的确确,她的心还是跃跃欲试的。
                            在这种矛矛盾盾的心情之下,一个月很快过去。这一个月股市大起大跌,债券和股市作相反的跳动,股市的消息愈好,债券那边愈坏(在坏消息下债券低跌,吸引投资者大量入货,其实也算是好消息)。李彤并不真正了解这行业的“巧妙”,她只是个负责行政的秘书。
                            她告诉自己,不要每天看户口,这会令她心脏病发,要坚持一个月看一次。
                            这一个月里她好多次忍不住想看,尤其每次看见洪谦、朱迪、阿邦那班人跟伟奕一起大叫大笑,下班后又庆祝狂欢的时候,她真想知道到底又赚了多少。
                            尽了最大的努力,她还是忍了下来。
                            月尾的时候,一下班伟奕便带着他的班底群拥而出,办公室内只剩下李彤。她告诉自己:是时候了,然后按下投资户口的号码——事前她作过无数次的猜测、估计、幻想,她认为只要增加十万二十万,她已满足得不得了,她从未做过这种投机的投资,她没有奢望。


                        18楼2009-09-16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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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让贴了,真想不通...... ???


                          19楼2009-09-16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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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开大门,看见在一百坪见方的小客厅里,陈士梁仍然坐在一角等她。不知为什么,无名火冒起三千丈。
                                “谁让你等我?”朱迪“砰”的一声关上大门。“半夜三更坐在这儿想吓人?”
                                “我怕你会拨电话回来要我下楼接你,治安愈来愈不好。”士梁是个老实的小商人,四十出头却已半秃头。
                                “我怕什么?明天你不用上班吗?等等等,难道我不回来你不睡?”她骂。
                                “仔仔睡着了,别吵醒他。”他轻声说。
                                仔仔陈志杰是他们四岁的儿子。
                                “你不在这儿我跟谁吵?快去睡,不要烦我。”她走进浴室,把士梁关在外面。
                                士梁并没抗议,他已习惯朱迪的脾气,八年夫妻,怎能不了解?他沉默地回卧室,关了他那半边的灯,闭上眼睛休息。
                                对朱迪,他唯命是从,千依百顺。朱迪比他能干,比他精明,能进入跨国投资公司做事可不是简单的。他疼惜并宠她,而且还暗暗地崇拜她。在他心中,朱迪很了不起。
                                他并没有真正睡着,直到朱迪洗完澡回到床上,才安然入睡。
                                这是他的习惯,要朱迪安然躺在身边,他才能安心休息。
                                第二天一早他就出门,回到他的山寨式电子厂里,辛勤努力地开始工作。
                                临出门前,他叫醒她,该是她起床上班的时候。他的习惯比闹钟更准时。
                                朱迪起床后立刻叫醒儿子,和志杰一起吃早餐,然后送他到全日托儿所,她就开车上班。
                                她很疼很爱志杰,小小孩子长得极像她,家里值得她珍惜的,就只有他。
                                她发誓要赚更多钱,爬得更高,令志杰生活得像王子。
                                她发誓。


                            21楼2009-09-17 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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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3.156.243.*
                              谢谢楼主,能不能看到结尾?


                              24楼2009-09-17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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