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过陋,即有颇多坏处,譬如此时他句句真凿,字字戳心,偏又大室宽敞,四面皆音,搅我灵池混沌,避无可避。】
【回身觑来,仍是傲眼相待,独我自知,袖中丹蔻嵌肉,是几等痛楚。比拟横眉冷对,摧心断肠的更是礼义两全。】
我若是说笑,为何你面上,不见半分笑容?
【一截檀木,按压一段长宣,笔墨沾染朽气,撇捺金钩颓然。我仍旧执拗,要将他一番作品拈来细看,仿若鉴赏名家大作。】世人常言鲤素传情。
【眸光一压】昨日信中,情未传?到,你笔下拙了,我不喜欢。
【捻来砚里狼毫】我替你改一改,【二人话音同时落下,我已言完,他仍在愤慨,抬笔的腕就这般悬在当空良久,浓墨滴落,恰晕“生”字。】
【“噔――”轻毫掷地,鼻尖里匀出一声哼笑,开口即是讽词。】
是啊,论自私,世间何人比得上你朱奉让?
【这一室不再静了,牖外风林亦呼啸,大雪将至了。】
当初拜金帖、口道金玉良缘的是你;如今掷琼杯、怒叱我心狠如斯的还是你。
朱奉让,隐深山僻静室之时,你可曾知会我一声?你瞒我欺我良久――现下,你竟还来指骂我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