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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选过后,莺莺燕燕充斥六宫,一时间人满为患,晨昏定省后与彼此交好宫妃一道相走于宫道,保不齐何等新鲜事纷至沓来。】
【拐角处,各自回到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花盆底鞋和方才衣衫褪去,换了一双轻便的软底鞋和家常服,宫人半蹲,于我膝盖处以小木捶轻敲慢击,那股惬意的舒服劲涌上心头。将匣子里的珠花赏给她,是对人尽心竭力办事的认可。】人多了,事也就多了,该盯着的,都不能放过。
【恍惚之际想到了那一位丰嘉氏,皇上的侧福晋,有二子来傍身,非旁人能比,这样的人物,当然不能不加以结交。】你去亲自请一请敏贵嫔,上好的香茗,总不好我自己独吞了。
【正是与她说着话,那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的釉彩花瓶从高处坠落,砸了个稀巴烂,还未曾说话,她便上前提溜了罪魁祸首的耳朵让人跪下,足尖点地,制止其动作】
年岁小些,做错事也是无可避免,不过这东西是我心爱之物,罢了,就当是岁岁【碎碎】平安。
【瞧她跪地磕头,却不知我话还有后半句】仔细黏上吧,然后,你懂得。
【复转身再回软榻,剥了好几颗鲜嫩多汁的葡萄来吃,在她忙得手不停歇的时候,我这一张嘴就没有闲着,额娘说过,多吃水果,养人。】
【相较于人心,再养,都是黑的,人皮难留,艳骨长存。】
做好了?
【她手工活不怎样,歪歪扭扭的,拼接出来的到底不如原先之物,斜昵一眼,再不继续看,顺口吩咐】将东西用红布罩好放在托盘上,再出去跪着,待敏贵嫔来了,问一问这三分秋色可还有剩下的一瓢?


IP属地:天津1楼2019-12-29 12:23回复
    (昌庆朝末的两年,我过得实在有些兵荒马乱。)
    (而新朝更替,是以将这江山八千里日月的风光,从帝星陨灭的昌庆手中交付至我的夫君。那日,风光霁好,我教被孙嬷嬷催促,牵着玄麟的手匆匆踏上安郡王府门前的车撵,掀开轿门之际足下却是一顿,复回身看了一遍郡王府稍显陈旧的牌匾。去岁的时候本是要拿新漆重做一块,龙飞凤舞的题字业已备下,却听得主苑一声冗长的啼哭,刺破了苍穹,也带走了董鄂氏的命。自此,那牌匾便在史册的沉浮下,再无改换的可能。)
    (郡王爷早前迎娶的董鄂氏,她向来是个没福气的。我聆丰嘉祖训,勤学修德、明辨笃实,向来以大气渡人,屈居于她之下数年,早已平淡,并不招惹,盖因是自愿弃了身后氏族之贵,入郡王府的门闱,这便是软肋,不想叫人拿捏。只需她未产下嫡子,这府中便是我与拜都氏的天下——可她实在是个福薄之人,坐不起中宫的位置,便早早地归去极乐,也为我铺就前路。)
    (紫闱在我眼中,自然没有这样可怖,少年的爱意早已泯灭在了与拜都日复一日的博弈之中,哪里有嫉恨六宫粉黛,盈盈新人的空暇,安郡王府即便是一局残棋,我都在费劲心血的为玄麟赢过玄章一截,更何况是昭昭天下,他也可分一杯羹?)
    (嘉嫔的帖子送至容朝阁之时,我正令颂冬将窗牖关紧,此时正是池边小眉垂堤长成的时刻,憎恶柳絮纷飞,便阻隔其来路,看罢手中簪花小楷描摹的帖子,蓦地往矮桌上一摆,身往美人靠处近了些,伸手拨弄新茶碗的宽盖,冷淡了眉眼,半晌竟欲笑)
    :“我可有看错了,嘉嫔好大的面子,请我亲自过去她那儿品茗?”
    (颂冬便在下首,与我咬耳朵,只说这董佳氏大抵同靖王有些干系,前朝的事我自来也听得几分,年幼时承欢膝下,便是两位丰嘉老臣将我育大,既是事涉他人,少不得再周全思量一番。片刻,仍是决定去会会董佳氏,便整装而起,前往承乾宫。)
    (还未至,便先止住了前去通报的小太监):“慢着,无需通传,既我是她邀的客,明知我会来,何须早前知会?”(言罢,率先扬了三分笑面,迈过她顺妤阁的门槛去。)


    3楼2019-12-30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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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约风声袭袭,从耳畔划过,金陵的美梦,西厢的“嘱托”,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
      【在那之前,寅生带我转遍了王府中的处处景致,唯独有一扇门他从不让我踏入,那是小婉的屋子,是表伯公曾经的续弦所居,在她故去之后,日日有人清扫,时时他也都会常来这里小坐一会儿,无意要为难人,绕过了这里。然,人的好奇心是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的,在一个漆黑的雨夜,提着一盏灯笼走到了这里,左右四周没有人,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绣鞋朝着那扇门靠近,数着脚底下的诸多青砖,停了下来,探手一推,只听一声吱呀,为了不引人注意,将灯笼吹灭,从衣袖里拿了一小根火烛来点,隐隐约约的亮光,打量了周遭的陈设布局,她一定是一个极为温婉的女子,从她看的书里面就能瞧出来。】
      【指尖触碰到了桌椅,冰冰凉凉的,直到身后的人出声,他说,姑娘,你似乎闯了禁地。】
      【那一瞬,坦然的回头,将火烛举到我与他的面前,距离颇近的情况下,足够看清楚我与他此刻的神态,他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当今日之事毫不知情,二则将我拖到他主子面前告状。】
      【我看到了他眼底的踌躇和不安,以及那些无法安置的对主子的忠心,我表明我的身份以及我将来需要做的事情。】
      【我与他,不过互惠互利,两厢皆好。】
      【房门被重新上锁,我则将灯笼转交给了他,他与我到底不同,常置身黑暗中的人,从不需要光亮。】
      【里屋里摆放着的小型赤金佛像安然卧在莲花座上好久,看上去慈眉善目,实际藏得是蛇蝎心肠,无人知晓,我敬它能将所有人蒙在鼓中,也畏它有朝一日将我自己都谋算进去。】
      【越看它越是憎恶,它高高在上的模样,揣了普度众生的假面,面色如常,只声沉沉,吩咐一句】
      把佛像拿下来。
      【左右将佛像恭敬递我面前,后将其往不远处一丢,它在半空中盘旋了一会儿,咚的落在了铺就的地毯上。】
      你怕死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她眼里那一抹错愕,使我吃吃一笑】逗你玩的,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世人。
      【卸下鬓上钗环,用它挑了少许胭脂膏子涂于她唇上,是耀目的红】你要记得,女子最重要的武器就是这副容貌。
      让人足够迷恋还不够。【反手重将钗固定脑后】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痴和癫狂的地步才是本事。
      【话音刚落,专属于花盘底的声又起,再让人熟悉不过了,我知道,是她来了。】
      【予她问了一句贵嫔金安,重上了两盏茶】姐姐日常需照顾两位阿哥很是操劳,按理说,妹妹是不该让姐姐来这么一趟的。
      【那碟糖渍红果往人手边推了推】不过日前与皇后娘娘提及的事,妹妹想姐姐也应当有知情的权利。
      【有意隐去了重要部分,再提】不知阖宫后花园哪一处最为独特?


      IP属地:天津4楼2019-12-30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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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樱笋还未起,承乾的风也是温柔的,褪去了春寒初时的料峭,如今业已有了隐约微醺的暖。门口自然是只有小婢在迎,笑意仍显,心中千百隐而不发,免过她礼后相继坐下。)
        :难为妹妹,还知晓我的辛劳。
        (我实则,懒与她打哑谜。)
        (紫阙之中缺甚么茶?君山银针,蒙顶甘露,还是甘冽的梅占?而我自小身于丰嘉,有嫡出女的骄矜,高门贵阀荣光的普照,又短缺过甚么好茶?嘉嫔那一手簪花楷书倒是写的不错,只词措凌卝乱,自负了些。也难为了她——董佳算不得大户,偏因靖王的缘故,在宫中叫人忌惮几分。)
        (于是单刀直入,与她说了个分明,手边的茶汤续在青瓷的杯盏之中,叶也舒展,漂浮于表面的一层水渍上,避开了护甲的位置,轻轻的碾开茶盖,那已氤氲覆盖了细密的水珠。但却不饮,一来并未有兴趣,二来对她令我亲来,又不迎我,颇觉不愉。)
        :你自然是有“好大”的面子,这帖子方才到容朝阁,我便奔着来了……妹妹猜,我是为了你此处的好茶,还是旁的什么?
        (目光自糖渍红果之上挪开,悄然扶住那白碟的边缘,往她处再多退一寸):太甜的玩意儿吃着不好,我易牙疼。(似是闲谈,语气温和而关切):嘉嫔妹妹也少食些,免得甜塞了牙,旁的都吃不下了。
        (容朝的内室正堂,摆了一扇春山溪水的绣屏,以苏绣为主,端的一副婉约大气的模样,也好令人前来时,叫我先得个准备,但眼前并非如此,千百人有其妙处,住所自然也沾染了些气质——譬如嘉嫔之性,倒同此处有十足相似,再品她话中话。)
        ( 秋瞳细看她娇卝艳面容,我最喜她这双灵动的眼,有着旁人难及的风华和狡黠,可有时分明太过自作聪明。执掌宫闱的小皇后,不过是爱新觉罗权衡再三下,选定的一颗棋子罢了。她前有先帝丽妃,再有慈宁垂帘听政的那位,可谓是进退维谷,在我眼中,又是另一个董鄂氏。)
        (在她未诞下中宫嫡子之前,她便不是我的威胁。)
        (恍然大悟似的颔首,弯了眉眼):看来此处……这茶果真不是这样好喝的。(我蓦然起了些看好戏的兴致,慢条斯理地摩挲茶杯的边缘,故作不解地询问答卝案,却转折在末尾半句之上,语气悄然变了,撇开闲谈之举,亦是正经的模样。)
        :不如妹妹也莫要卖关子了罢,我应当知晓什么,你又想叫我知晓什么?
        (这竟是截然不同了,短短两句,撇开了“我想”知晓什么。诚然,若非她故弄玄虚,我果真是兴致缺缺的,小皇后何须兴风作浪,眼下宫闱分明“平和”的很,万卝岁爷初登帝位,也分不出神来令阖宫魂牵梦萦,死生争斗,她这凤位,坐的何其舒坦?我想起了慈宁定省时见得的那位,姝丽面容,正是芳华好年纪,可在我长远的目光中,那又是瞬而变作夜叉的人物,盖因她的膝下,育有子。)
        (子嗣圆卝满,这本该是多么和美的词,在紫闱却不尽然。)
        :御花园千百种景色,各有其巧妙之处,妹妹所指,各人所思皆不相同。


        6楼2020-01-02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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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的天气,褪去了那一层凛冽霜寒,取而代之的是和风煦日,说不出的畅快,扯不断的人世恩怨纠葛,譬如我与她。】
          姐姐何必如此呢?知晓这一趟的腿脚不轻松,所以自然是要赔罪的。
          【有些人,有些事,自从第一面过后,就已经有定论了。】
          【我心知肚明,富察氏的后位各处均有人虎视眈眈,可只要她一日还在那位置上,就始终都要母仪天下。靖王时常暗地托人往来书信,每次看完之后,都是悄悄的用烛火燃了,化成了一堆残渣,根本不叫它们得以见天日的机会,那是秘密,我与他两个人的。】
          【一盘棋局,黑白都不能少,如同善恶之分,正邪之别,茶盅滚烫,轻易不得,耐着性子一点点的将它吹凉】
          那还要多谢姐姐“赏脸”了,说明顺妤阁的宫人们没有偷懒,也证明妹妹还不算太讨人厌。好茶若是想喝,随时都有,至于这人,可就不一定了。
          【糖渍红果艳的让人心惊,指骨扶另一侧,谁也不肯相让】不瞒姐姐说,我喜酸辣之物,这玩意,闲暇当个零嘴还可以。【眸子对上人面,笑的不加掩饰】塞了牙,还有签子,猎物入了坑,难道还会有收手的道理吗?
          【在她到来之前,特意让人洒扫归置,处处都崭新,自打我入住以来,那些冗旧之物件都被折腾出去,眼不见心不烦。前朝的嫔妃都入了慈安宫,青灯木鱼,是她们最后的归宿,我在想,有朝一日,会否我们也踏上相同的路途。】
          【素手将茶盅一撂,指尖探入其中,片刻,早已是通红一片,幸而速战速决,解决的早,清凉的药膏覆盖其上,竟察觉不到有痛意袭来,能做到未雨绸缪的都是本事,这一点,我比谁都明白。前朝后宫有如过江之鲫,那些美艳绝伦的女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臣,其实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到了该陨落的季节,恰如流星,痕迹全无。】
          【富察氏,是一块借以往上攀爬的跳板,在我没有达到我想要的高度之前,她就不能有事。】
          【重让人换了】姐姐莫非是嫌了?这可不妥。【她神态自然,与我仿佛像是拉家常一般的泰然,果脯蜜饯都撤了,苦瓜片倒是有两碗】世人都说忆苦思甜,姐姐想来没吃过什么苦,这会儿不妨尝尝看?当日坤宁好不精彩,很是夺人心魄。
          【这宫墙森森,玲珑心机,层出不穷,丰嘉世代簪缨,她又有二子傍身立命,为敌抑或为友,而我,自然想要是后者。任何时候,不触碰到最深处的利益,朋友也是最好的选择。富察氏曾与我说起过,慈宁,乾清,坤宁三线一体,哪一处都是不可或缺的,那一瞬间,我从她的眸子中读出了另外一种情愫,参不破。】
          【可立足,可携手,唯独不可交心,能够永恒的只能是手里的砝码够不够】
          那妹妹倒是很想听一听姐姐的高见,是要拔了还是继续养着?如果都不好,也许还能勉强折个中。


          IP属地:天津7楼2020-01-04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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