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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绍棠与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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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5日,我去通州图书馆和几位老师一起做了一个文化活动。主办方拟定的题目是“大运河畔·凝望和参悟”,就“题”论题,题目中的“凝望”,我的理解就是一种回味。回味通州的时候,我脑海里蹦出来的不是传说中的那个“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也不是号称“通州三宝”的烧鲶鱼、糖火烧和腐乳,而是潞河中学……
我生在北京,小时候就喜欢和一群伙伴四处“野”,北至怀柔,南至房山,都留有我们自行车的辙痕;至于通州,二十多岁前我还真没有去过,可这并不影响我知道通州有所潞河中学,因为那里走出来一位大作家——刘绍棠先生。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就读于柳荫街上的北京市第十三中学,校址前身为涛贝勒府。由于学校里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图书馆,语文教学组里有几位名声响当当的老师,学生们都很喜欢文学。我的作文成绩比较好,一位老师很欣赏我,某日她对我说:“你的文笔怎么有刘绍棠的那股劲儿?你也有类似的生活经历吗?”我哪里有他那样的生活经历,不过是有段时间疯狂迷恋他的小说,被他写的故事深深吸引,对他的文字如醉如痴,然后“依葫芦画瓢”罢了。
那时候我对通州的感受,完全来自刘绍棠的小说。他的《蒲柳人家》我是在《当代》杂志上读到的,尽管每天中午仅有一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我也会去图书馆看《蒲柳人家》,先粗读,然后再一遍遍细看。印象最深的是里面的一段景色描写:“夏日的傍晚,运河上的风景像一幅瑰丽的油画。残阳如血,晚霞似火,给田野、村庄。树林、河流、青纱帐镀上了柔和的金色。荷锄而归的农民,打着鞭花的牧童,归来返去的行人,奔走于途,匆匆赶路。村中炊烟袅袅,河上飘荡着薄雾似的水气。鸟入林,鸡上窝,牛羊进圈,骡马回棚,蝈蝈在豆丛下和南瓜花上叫起来。月上柳梢头了。”假如世间真的有“世外桃源”,那么无疑就是刘绍棠生活的地方了。
写作风格的形成以及对文学作品的看法,经常是打小儿落下的根,我受刘绍棠的影响很大,认为只有念出来顺畅不拗口的文字,才能称得上是好文字。据说刘绍棠深受评书、小曲儿等民间艺术的熏陶,落笔之时如流水一般。比如他的小说《瓜棚柳巷》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村外,河边,一片瓜园。这片瓜园东西八篙宽,南北十篙长;柴门半掩,水柳篱墙。篱墙外,又沿着河边的一溜老龙腰河柳,打起一道半人高的小堤。棵棵河柳绿藤缠腰,扯着朵朵野花上树;枝枝桠桠,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鸟窝倒挂金钟。小堤下,水涨船高,叶叶扁舟,从柳荫下过来过去。”我读的时候,觉得就像跳跃着的音符。
刘绍棠浓烈的家乡情结也使我触动。有人说他是将“荷花淀派”的柔美与燕赵文化的阳刚结合起来的典范,一辈子只写他所熟知的通州。而文章开头说的通州“三宝”,就是刘绍棠亲口讲述的:1981年,语文老师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说刘绍棠要来学校给师生们上课,这令我兴奋不已。我清楚地记得那天的学校礼堂座无虚席,刘绍棠从早上九点一直讲到中午,中间没有间断,好像也没有喝水;说到有趣的故事时,他自己先笑起来,台下的师生也跟着一起笑。他讲了自己在潞河中学学习的经历,还有与通州有关的各类故事传说,其中有一句话最打动我:“同学们,有人说我是神童作家,其实天下哪里有‘神童’呢?无非就是运河的水浇灌了我,我身上有运河的脉络……”那天,我随身带着一本蓝色封面的《刘绍棠小说选》,准备在课后请他签名,可惜最后也没好意思上前。
刘绍棠先生是1997年3月去世的,那年他才61岁。
在去通州参加活动的途中,我自然而然想到了刘绍棠笔下的运河人家以及我学生时代的文学梦。我总觉得如果刘绍棠能够看到如今的通州,一定会重新迸发激情与爱,继续挥笔写下触动人心的好作品的。由于活动时间有限,我并没有将这段故事讲出来,也没有详细提及自己对通州的美好向往是因刘绍棠的作品而生的,谨补此文作为记录吧。


IP属地:北京1楼2019-12-29 19:46回复
    安建达 北京晚报 2019年12月28日


    IP属地:北京2楼2019-12-29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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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语言不行,是林斤澜,未真正读过先生的小说。


      3楼2019-12-31 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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