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一个多世纪了,但每每被提起时总会让人不寒而栗。它是那么诡异而不可思议,据说,连当时举世闻名的大侦探福尔摩斯都对它一筹莫展,从此成为神秘的悬案。
那是在一八七八年还是一八七九年?人们似乎已经不再愿去回忆。那时候,英国北部地区遭遇了一场可怕的劫难。来历不明的瘟疫侵袭了好几个城市,初时是在家禽间传播,渐渐地,传播的范围扩散到更多的动物和人类。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上千只家禽毙命,数十人被感染。被感染的人们轻则上吐下泻、感冒发烧、全身乏力,重则免疫力全失、随时有性命之忧。由于没有有效的控制药物和措施,瘟疫仍在蔓延迟。人们陷入极度的紧张和惶恐之中。瘟疫发生的第二个月,政府下令,一方面焚烧所有带病的和病死的家禽,隔离被感染的人群,以杜绝瘟疫的传播;另一方面,医疗部门加紧研究药物以对抗瘟疫。
很快的,受感染的人们被安排到远离人群的地方,这其中也包括伯明翰公爵家年仅21岁的小姐艾琳。说实在的,没有人知道艾琳是怎么被传染的,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的发生是那么奇异,那么突然。虽然老公爵和夫人爱女心切,最终却不得不含泪送走了女儿。临行前,艾琳的男友骑士派特里克告诉她,他一定会尽一切可能找到新药治好她,让她在那里不要害怕,他会随时去探望她。迎着情人坚定的眼神,公爵小姐含泪点点头,她相信他,他从来都没有让她失望过。
圣菲尔教堂是个不出名的小教堂,地处偏僻的乡间,人迹罕至,所以这些年来几乎是荒废着的。一天下午,它迎来了包括医生、护士和病人在内的共40多位客人。不幸的是,其中一位病人刚刚到达就病发身亡了。在举行了简短的祷告仪式后,那位病人的尸体被当场焚化。这对于所有的病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们仿佛都看到死神在向他们招手。下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人们开始恐慌,产生绝望、悲观的情绪。
在惊慌中度日,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的慢。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大家被安排住进病房休息。病房是由教堂的五间空房改造而成的,每个房间放置了七张病床,供病人住宿。在另外一个大房间里,住着护士和医生。与普通的医院不同,这里晚 间并不安排护士值日,所以,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所有人早早的都安歇了。经过一天的旅途劳顿,大家都累了,一上床就能睡着,除了艾琳。
艾琳睡在这个病房最里面的床位。尽管她已经非常疲惫,却仍然无法入睡,因为睡惯了家里柔软舒适的席梦丝,根本无法适应身下坚硬的木板床。当病房里其他病人均匀的呼吸声频频传来时,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数羊,努力让自己睡着。可是,这丝毫不起作用。
“铛、铛、铛……”不知道多久后,教堂的钟声重重地敲响了十二下,艾琳忽然感觉眼皮变沉。正迷迷糊糊之际,“嘟、嘟、嘟……嘟、嘟、嘟……”又一阵声音忽然传来,仿佛由远及近。不是刚刚敲过钟吗?怎么又来了?艾琳很奇怪。不对!那不是钟声,倒仿佛是木棍敲击地板的声音。“嘟、嘟、嘟……”敲打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在这偏僻的地方,在这宁静的夜里说不出的诡异。那究竟是什么?艾琳正疑惑着,房门“喀—咔”一声开了,那声音已经在门外。艾琳屏住气息,睁大眼睛紧紧地盯住门的方向。一根木拐杖,一只枯瘦的手从门外伸进来,紧接着,艾琳见到一个全身裹着黑衣,戴着黑斗篷的老妇人。到底是不是女人,艾琳一直也不敢肯定,因为那时她看见的景象是模糊一片,根本分不清那个人是男是女,只能由她的穿著及体型来辨别。那人身材短小而干瘦,背佝偻着,仿佛被千斤的重量沉沉地压着。因为斗篷遮着,艾琳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她全身仿佛散发着冰冷的死亡的气息,令人心寒。艾琳警觉地看向她,只见她拄着拐杖慢慢地一步步地向前移动,走到了靠门的第一张床前。她要干什么?
黑衣老妇人在床前站住了,然后放下拐杖。她站在那里,嘴里念着什么,似乎在进行什么仪式,虔诚而恭敬。待念完后,伸出鹰爪一样枯瘦的手探向床上病人的脸。艾琳被这个老妇人的举止吓了一跳,继而又发现自己不能动弹,原本还有点迷糊的神智,在那一瞬间全都清醒过来。问题是,她的神智清醒,反而让她全身上下都紧张起来,因为她不仅不能动,而且也叫不出声音来。
老妇人的手在沉睡中病人的脸上慢慢的抚摸着,像是轻轻的按摩,病人呼吸的节奏似乎也随之改变。她的手又慢慢地往下移,从病人的头摸到了脚,又从脚摸到头。她在干什么?艾琳对她诡异的行为感到惊奇和说不出的恐惧。在床头站立了一会儿后,老妇人慢慢拾起拐杖,然后转身离去。“嘟、嘟、嘟……”的声音又重新响起,在门外渐行渐远,慢慢隐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最靠门的床位已经空了。护士葛蕾丝太太在艾琳的床边告诉她,可怜的约翰没能挨过昨晚,病死了。“没有痛苦,没有挣扎,他走得很安祥。” 葛蕾丝太太说,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艾琳一惊,约翰死了?这会不会与那老妇人有关?昨晚的恐惧感又突然袭来。
“昨天晚上,我看见一个老太太……”艾琳说,却很快被打断。
“老太太?哦,不!这里没有什么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