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折
《露欺罗纨》:太孙妃-孟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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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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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孟和植哥本来应该是互不相干、永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意外发生在永定二十九年的迎春宴。这时候,文贤萧皇后还在为明年的仙游打包行李,小孟也刚和咸宁郡主混熟。立政殿的萧后看一眼身边12岁的乖孙子,想到自己越发不好的坏身子,搞了一场迎春宴。这场打着迎春旗号相亲的宴会,几乎请来了汴梁城所有适龄的官家姑娘,连咸宁郡主也带着小孟去凑热闹。而萧后在大家吃完饭喝茶聊天的时候,突然问了姑娘们一句——“何为妻?”姑娘们的答案千奇百怪的有之、中规中矩的有之,连先太子妃顾氏中意的陆氏的回答,也不能令萧后满意。于是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了咸宁郡主身后的小孟。小孟答:“妻者,敬夫君,善妾室,教子女,主祭祀,掌中馈。”一语制胜,成为迎春宴上的黑马,成功拿到萧后的官方认证。这一年,孟舜华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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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秋风来已寒,白露惊罗纨。”
[明月良夜,浓云蔽瑶镜,香闼掬来飞光一缕,此际更漏已敲过两响,如往常一般,一双小履纳在榻尾,除了偶有的翻身与吐息,没有其余静动,碧纱橱里三道重帘无声无息地撩起来,玉勾窃纱帷,银珠指间,簟枕旁一立澹薄瘦影,蒲睫眨动了两下,眼底一片清明,到底没有赤足下榻,雍游地端坐一侧,起声尤是轻婉的]
荆衣,我有些睡不着。
[不过一息的功夫,便见人秉烛过来,灯影过分热烈地烙着帘末,由浓转淡,当下倾过半个身子,醴红唇缘吻盏,就着手用过一小口温融融的清水,颇为乖觉地歪在怀里,由她自襟而下,妥帖掖好一角贴身的杏色小衫,浓鸦芸影压陈眼廓,细声细气]
白日的事情,我仍有些心悸。
[眼风驻在蜷伏帐顶一穗杏黄的络子,珠幄冰冷、架炉陌生,红蜡枯泪,竟似刃尖将垂未垂的血,声息闷在她罗裙腹里,轻得宛若春庭飞絮,也并不是向她,只是自顾慢慢地说]
所有人都以为,只是这么一问,也只是这么一答,缘没有想要妨碍谁……
[不期然地忆起敕令后的红粉交游,满园逸女,眼风霜剑,再也无法矫饰的润丽娇媚,落在肤上若非冰凉,便是滚烫,无计消融的晦末阴诡。少不得被这么搂着说些梯己话,大抵都是一日下来、翻来覆去听得烂熟的“荣耀”、“合宜”,穿过真珠盘重帘的一叠晚风,趁势刮鬓,又轻佻地来触吻腮肉寡脂,那从心尖冷泛起的一点玉凉,酽酽浸往百处,缘已自恃才高圆融,岁内难有贵女可比肩,谁料巍巍紫阙内的阴诡愆尤,便是一颗珊红珠、一张素薄绢,也能成阴司十殿里,生罗刹手持的枢钩,汲血立身,功在千秋,锢住万千个薄散秀弱的影子,心字烧得霜烬成灰,宿命如此。]
[——这一记,教残冷更漏惊了神思,月色融泼了半捧在怀,不置可否一笑,晴暖初霁,是仲夏夜里如霜如剑下得一场深雪,也是红杏枝头,飞絮濛濛,一径回首望去,始觉春空。在深夜里短暂逃游的心神归一,为截去这场本不该生的话端,矜重缀上一句]
好了,我知晓啦。
[令人吹灯睡去,炉盖里多添一味清甜橘花,酣梦沈沈,再没有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