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筱
尼古丁的气息笼着她们,方筱手里架着一支烟,和她错着肩在站着。她站的靠后斜斜的往前看,正好能看见唐晚锁骨上的那只猫,她轻轻的啧了一声,纹在锁骨上该有多疼。应声凑近了些,认真的嗅起她身上的气息,望着金色天际线,细长的的眼睫扫在她耳廓上时,眼睛也半眯着了:“只有你香。”
炽色的灯光倒在口红顶盖上有些晃眼,对于这支口红她的兴致是极高的,转出暗红的膏身心里便有了谱。上唇时她涂得很厚,朱红很快的盖过了她原有的唇色。她对着唐晚半勾着笑,只知眉梢轻快的扬起三分,却不知眼角折出来的光风情愈浓:“你喜欢这个颜色?”她反问一句,又点了点头大方的应下来:“短发干净,我很喜欢。”
气氛刚好,只差一把火,又偏有不懂事的把她推回原处。那个男生是被推到他面前的,社会气并不浓,反倒叫她不忍心拒绝了。
再吸一口万宝路,那烟快燃尽了,烧到烟嘴捏着有些灼手:“南京哪有万宝路够味,不然你自己留着试试?”顺手把那支细长的南京别在那男生耳后,她确实是常抽南京无疑的,自此之后便只拿万宝路了。
自然的把手架在唐晚的脖颈上,再向下正好能摸着小猫的耳朵,转头对上唐晚的眼睛:“我喜欢女生,没人给你说过吗?”再对身旁的人有一句耳语:“这些人可真没意思。”
是,猫都是要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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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
方筱的眼是细长的,尾梢微微扬起,一颗泪痣长得恰到好处,淡淡地将她眼底的神韵晕开。307对方筱来说再适合不过。
“我最喜欢的颜色——”光线很暗,天台人影皆是模糊的,甚至被隐匿了,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余光之中。唐晚看着方筱,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是不必看清,也判断得出。她将烟从脸旁挪开,露出不久前刚补的那层唇色,“经常用。”
视线似乎相融,她半分不避,清清爽爽的眼神里什么都不掺。而后便背靠着围墙,一边看戏,一边抽剩下的半截烟。即便是方筱的手搭过来,眼里话里都有了所指——她也只是笑。
可怜虫还期盼的看着方筱。唐晚看着他,一点不留情面的开口,“三班那个年级前十的学霸。”拗口又难记的名字在嘴边转了两圈,“叫什么来着,陆昇柏?”
众所周知,唐晚爱玩,圈子大,朋友多,但是不爱管闲事,心里也不装事儿。平时不少人跟她提方筱,左一句右一句的,久而久之,倒让她记住不少。算是稀奇。
“你们班,一下课就粘着你那个,谢航。”吸了最后一口,她直接在墙上碾灭烟蒂,扔在了脚下。哼笑一声,她的话带着轻蔑,“还有六中高三那个,长得不咋地,倒是拽得跟二五八万似得施余杭。”
“都没意思?”她问。
“姚海屿知道吧?以前我初中一哥们儿,最近跟我打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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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筱
灰云压的更低,挡住了最后一点光亮,只剩下灰黑叠交在天边晕开,或许在城市的另一头早已下起阴雨。她总是对着光的,心里被照的明亮,想要和不想在此刻是格外的清楚。再三拒绝后那几个男生才有些讪讪散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在灯光的映射下不断地拉长,她再多讲几句,周身的气氛终是变了味:“嗯,我挺喜欢的。”烟头掉在地上,又抖出两粒火星。“作为交换,这个给你。”递到唐晚面前的,也是一只纪梵希,黑色的飘带也划分了两只口红的系列。她给的是一只禁忌之吻。
若是再小两岁,听到这些名字她的虚荣心一定会得到极大的满足。只是这样的虚荣心都消散在无趣和失望里面了,这几年男人也慢慢的被她从猎群圈里划出。
唐晚的一番点名,到她耳中又变成了另一番模样。她听着她的哼笑,又看着她把烟头按熄在落灰的破墙上......风把唐晚脸颊边上的碎发吹起是,她的表情更是无处可匿,方筱心里只想到两个字来形容这样的她,真是,可爱。
“这么清楚,年级的上风这么大啊,能从3班吹到10班。”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她不去看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一脚踩扁了地上的烟蒂,她只想再停一停,把那份感情再藏藏。因为有人说过,优秀的猎手总是擅长引诱,只是她头一次放出饵,闻着猎物身上的气息便要顺着那根鱼线坠下去了。分明是她自己把自己送了出去。她有些恼,整个人都背过身去,风也好像在笑她,吹着她耳边碎发,像羽毛一般刮在她的耳背,勾的她一阵心痒。“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跟你说我喜欢你,你会喜欢我吗?”她败下阵脚,专题说话时望着人的眼神都有些怯怯的,于是又不自然的强调了一回:“只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