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演唱会在晚上7点，东京体育馆里举行。
六道骸和云雀恭弥进去的时候，表演已经开始了三十分钟。
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一点小意外。通往宇田川町的路上出了一场交通事故，引起了堵塞。
车缓慢的经过事故现场又堵起来。路面有一大块不规则的暗红色血迹，还有一道车痕，把一些血拖得老远。不远处一辆大货车深深陷进路边的墙壁里，风绝望的吹响它装货厢上残破的广告横幅。
现场周围的几个路障上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车辆缓慢移动时，云雀被那不是闪过眼前的红色搅得心烦意乱。而六道骸居然在抱着手臂打瞌睡，头随不时点到驾驶座的靠背上。
云雀干脆也抱上手臂，把头侧离刺眼的光亮。另一侧是东京华灯千万的夜景，云雀仍觉得不适。不喜欢过于耀眼的东西，不喜欢拥挤，不喜欢喧嚣，群聚更是令人讨厌。云雀轻轻皱起眉，索性闭上了眼睛。
与一群人群聚在一个密闭空间里听一场演唱会，云雀甚至还弄不清演唱者的名字。也许一切的反常过后，是会回到正轨的。
云雀想，自己不会偏离得太远。
[——呐，也许死了人呢。]
也许六道骸这个人总是喜欢这么不声不响的突然做一件事，倒一杯水，或者说一句话。
云雀微微眯开一只眼睛。车子缓慢的又动了动，混钝的鸣笛隔在车外，焦躁的宣泄着什么不安一样。
六道骸托着腮看向手边的窗外。红色的光间断的打在他身上，像火灭了又燃，燃了又灭。
[嗯。]云雀发一个短短的鼻音，算是回应。然后又闭上眼，有一点困了的神态。
[生命真的很无常吧。]云雀安静的听着骸说，[每一秒都有消失的可能呢。所以啊……还是要随时保持警惕……]
骸边说，边把一只手伸到云雀面前，没有声息。但还没来得及晃一晃就被云雀一把抓住手腕。
[所以，云雀这一点做得很好呢。]六道骸笑着将手轻轻抽回。
[再一点啊……]骸揉着手腕，声音沉降，[——就是要珍惜活着的每一刻。]
云雀睁开眼睛，看见六道骸的右眼在附加过来的同色光芒中一瞬黯淡下去，是干涸了的血红色。
六道骸表情跟声音一样，麻木又讽刺，似笑非笑的盯着那些旋转的光不放。
[哇哦。]云雀扬眉淡笑起来，也许自己的表情正与六道骸相似。
车，又缓慢的动了起来。
- TBC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