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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青瑜/戏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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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青瑜/戏簿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0-02-07 11:05回复
    与纳兰明疏 http://tieba.baidu.com/p/5570337766 1005-1015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0-02-07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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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贺白屿、贺苍珥 http://tieba.baidu.com/p/5231540136 602-610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0-02-07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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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贺白屿、贺苍珥/撷芳殿
        【贺苍珥】
        [ 有女怀春,菡萏沉香。 ]
        [ 建绥十三年,大雪扑簌,皑色映目,迢寄人间雪满头。便就轻巧,掩我入宫时遗痕。 ]
        [ 自旧年号的尾尖儿出生,这双七年岁,和建绥十三,似声声嘲讽,笑我贺家姊妹,早晚要有这天——入宫的路上,我与长姊阿姊,一个也没能逃掉。 ]
        [ 内廷撷芳,于银装素冬,仍有艳楚红梅可撷。我搓着手迈过门槛儿,温声小调,也随白雾丝缕来。 ]
        :嘶——宫里比家里还冷。
        【贺白屿】
        嘘。
        【今年的雪,还未茸茸镶上襟边,便落至眉睫间化了。】
        【饶是我惯与她熟悉之极,久违的韵调,教这光景里几欲冰封的凌冽冬意渡过来,不大听得真切。她目色所及,我追去堪堪寄与一瞥,只一霎,或许是人恍惚,风拽得枝尖曳曳一丛白沙倾泻下来,洗出底下的娇娆秾华;也像是我来时路上,穿走过街市井巷,为风霜洗净那样多的喧嚣尘杂,而眼下猝然的阒静,太过难安。】
        风太凉了,伤着嗓。
        【仿佛天地间光阴忽而运作,那究竟是苍珥的声音,还是神灵在同我叙话呢。】
        【于是唇边又落了段缱绻的笑意,我伸手将她颈前的红绳系得更紧一些,抬眼时漾开一池澹澹的水。】
        你真好看呀,我的卷——
        【贺青瑜】
        天儿未明,是几片云压着,紧着往这雕金玉瓦上铺瑞雪、裹银装呢。
        额娘纳的厚麻底子净往雪里陷,不出几时便湿个通透。好在来时听多了府里嬷嬷嘱咐,在薄衫里暗添了件棉絮袄,又捎上个小暖炉,就藏在大袖里,这才稍好些。许是府里头懒散惯了,腿脚总是比不上阿姊和小妹,这就罢了,竟比掌灯嬷嬷都慢上几分。裹了裹毛领儿,又将手炉攥紧了些,踮着脚往前追去。大约是惶恐宫外的粗鞋踩坏了皇城高贵的青石板,又或是担忧焦急步子扰了尊贵几位的清梦吧。
        瞧那俩人亲昵模样,暗暗斜了眼,染了红蔻的手“啪”地拍在阿姊手背上,嗔声娇娇:
        “嗳,你这人——就小妹好看,我就不好看了么?
        不待她还手,便拢了袖子,顺手理正了小妹头上歪歪扭扭的插簪,这才寻着嬷嬷去,摸了两银子予她。嗓儿绵绵的道上句“有劳嬷嬷”,一双媚眼却是噙着笑,手也不轻不重的攥了下她的。瞧见老嬷嬷满意的给指了撷芳的门,才接过灯,招呼姊妹一并往殿里去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2-02-06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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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苍珥】
          [ 故有人间清冷,瑞雪徐徐,明泽又是丰年。一语宣罢,未可知得当否,辄偏首去望阿姊,怀揣暖炉,步履轻慢,仿似幼时嬉闹——阿姊总是不紧不慢。 ]
          [ 那踩出的脚印,深深浅浅,又予来时新雪,了无痕迹。 ]
          [ 我应长姊,葱指弯,玉白指尖儿一扯,将斗篷扣紧了些。又移阿姊侧,似有意将步伐放慢,在这最后关头,与她再厮磨时日。 ]
          :长姊今日瞧我,总似要吃了我一般。
          [ 呵气如兰,远山眉黛,弯向阿姊——一壁侧了侧身,我有意走在最后。 ]
          [ 许是不情愿吧。 ]
          【贺白屿】
          【我分明觉着弄丢什么人。】
          【一双乌珠侧望,云髻偏斜,攒着珠玉琅琅的声响掉进难能流转的空气里。回身与苍珥系红绳时瞧见,那后边铺天盖地的银白齑粉里裹着的脑袋,将粉雕玉琢的眉眼掖进衣中,只悠悠呵出一口气,便如晨时日色熹微里的一朵彤霞,分染两靥,捎一段儿俏泠泠的嗔怪,才叫人念起记忆里头的人,即便绕过雕梁画栋,依旧是那个模样。】
          【我想捉她作乱的手,却借人袖口一寸掠影瞄见了软暖的痕迹,眉尾轻巧巧的一跳,那红铜小手炉上,雕饰着戏梅雀鸟的纹饰都清晰可见,压过眼睫,吃吃笑着啐她。】
          好家伙,自个儿偷着暖和。好不好看,心里头没数。
          【可她与幺妹生得一辙眉目,灼灼艳艳,是这世间无上的颜色。我藏在嗓间,没舍得说出口。】
          【青瑜暗地里行的举动,我只当不曾见过,心尖却颤了颤。苍珥附她身旁去,竟也拾了话头混吣起来。伸手点人额心,才发觉这较我尚且年幼的人儿,已然身量比我还高些。心底下窃自漾开的思量,不由引得人偷偷挪开步子,垂手交错在不为人知的背影中,攥紧了,俯身抬眸,音声便越发殷殷。】
          难得怕我不成。
          【贺青瑜】
          “我当然好看。
          闻得身后人那一句打趣,笑吟吟答了她,颇有番玩笑意思,像极了儿时插科打诨的样子。
          脚步亦未停,笃笃踩着小花鞋拎着宫灯向那殿门去。行走间不经意回首瞥了眼阿姊,她那眉眼我万分熟悉,分明是看了十余年的模样,只是今日那双眸子里头总是藏着些晦淡滋味。我懂她担忧何事,毕竟家中突生变故,三个娇生惯养的丫头全数入宫,往后的路好走与否均是变数,她这长女总归是多些不安的。
          于是缓了步子,待她跟上,用捂得热乎的掌覆上她的。又唤了句小妹,将暖炉推进她怀里,顺势揉了揉她冻红的耳尖。面上笑意仍不减,却是给灯烛映得不太真实,巧话倒是真切:“你俩也好看,嘿嘿。”
          我不知心上是喜是悲,大约踏进了这宫门就无关紧要了吧。我喜是喜,我悲仍作喜,往后日子恐怕就愈发难辨真假了。无妨,我当做尽八面玲珑的差事,尽力护我姊妹周全。
          雪好似又大了些,便多踏了几步,仗着些微灯色寻那门去。殿内冷清,没瞧见其他秀女的影儿,便招呼了两人,帮着褪了斗篷,又寻了炭火燃上,这才出声:
          “今儿怕是只有咱们了——和家里一样呢。”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2-02-06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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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苍珥】
            [ 碎银入手,恍见阿嬷笑,笑的那般难看。 ]
            [ 螓首稍颔,青丝间珠翠琅珰。于冬,仿似不留神间,就要撞得满地狼藉,似笑我,不为玉碎,连瓦全也不肯。 ]
            [ 我委实有些心不在焉。 ]
            [ 至暖意懒散入怀,杏眸轻移,见阿姊眉目。唇生嗔色,凝睇间,有可说与不可说,我倏然放下心来。 ]
            [ 垂首一路,但入撷芳,冷意侵透,贪着阿姊升起来的炭火,星点满足,尽数溺在那后半句话里。 ]
            :能像今日也足矣。
            [ 姊妹三人一举入宫,不甚幸事,我却也觉偷。 ]
            【贺白屿】
            那以后,青瑜也要一直好看。
            【绛纱捂着的宫灯瞧不清那中间一豆烛火,风紧着吻过去,才受了惊似的颤一下。】
            【青瑜说同家中一样,苍珥也说今日足矣。】
            【大抵是刚升起来的炉火烫伤了游离在朔风里的思绪,我竟有些理不清晰。吁了口气,那白花花的一团雾,散到殿内经久沉淀下的香草味道里,须臾便捉摸不见,恰如门外的飘雪丝丝缕缕的飞进来,与屋内的温柔水火不容——这千百年来冰冷的事物,又怎会经这一瞬就变得温暖呢。】
            呼——还不够呀。
            【我尚且开始怀念青瑜才抽离的暖烘烘的掌心,只稍一怔愣,她又去寻卷卷,平白教我生了些抓不着的挫败。这状似孤寂的感情,被冷冷清清的撷芳殿雕琢得愈发骇人,也似声声殷切而凄然的劝导我早些习惯。】
            【这世间谁不为自己活着呢。】
            【可我想为她们活着。纵然家中这般遭了难,也想我们三人,一同活得再快乐些。】
            除却巫山不是云呀。
            【贺青瑜】
            自顺贞门至此不过余里,竟耗去了半个时辰。大抵是愿同她俩再温存些,又或打心底惧怕进这撷芳的门吧。
            然这些小心思只能揣着,先前是父命难违,过了宫门便是教条框给赶着,再不甘愿也要一步一步往这牢笼里来。
            盯着徐徐炭火出了神,竟也忘了佯那没心没肺的笑。没了俏话的殿里一时寂静,只闻得簌簌寒风,夹着吱嘎作响的炭盆罢了。不过须臾,诡谲的心思在姊妹中漫开,许是怕、许是怨,只是当真不能是欢喜。我便乍醒,弯了做惯的月牙眉眼,声儿也愈发清脆,似要冲破这撷芳的孤寂。
            “都别琢磨了,各自寻个铺盖吧……明儿可要打扮得动人些,我给你俩簪钗。”
            于是吃吃笑着,招呼着阿姊,一并帮小妹摘了头上繁复装饰。玉荑交错间,是谁褪下假面,生了一滴百味杂陈的露水呢?
            可不是我。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2-02-06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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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纳兰明疏/承乾宫后花园
              【纳兰明疏】
              (一朝春夏改,隔夜花鸟迁。本以为我若有心,这日子便与在松江时毫无二致,可世事更迭,人来人往,燕去柳青桃花谢,年岁消逝如流水,看眼前的光景,无人与我处处为难,更无人事事将我挂于心间。思来想去,不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时值初春,来桃花林走了一走,花瓣尚未开放。)
              “毓欢,你瞧这花儿,含羞待放的时候也好看。”
              【贺青瑜】
              入宫不过几月光景,春来秋去,日子度得愈发精明。只是纵使撷芳门外那几锭银子为我姊妹搏了嬷嬷多些关照,也抵不过阿姊命薄,终未能捱过一年深冬。
              我道世事无常,几日如丢了魂儿,磕绊寻小妹。二人无话,只相对汩汩泪两行。
              倏忽又是余月。小妹年少,在宫内自然不比我自在。想着以往春季总是少不了额娘做的桃花糕,正巧天好,桃花将开未开,拿来做糕点最为馋人,不如寻些来做了送予小妹。虽手艺不及额娘,倒也能稍解其心头烦闷。
              只是今儿这花园,似不止我一人。那面孔我看着倒熟悉。顺怡阁一向冷清,新成坊那会只有这位娘娘差人送了贺礼来,我自是感激不尽的。于是将小提篮假手绿珠,待走近方才袅袅行了礼:
              “臣妾见过娘娘。”
              末了又添一句:“这桃花儿好看,但娘娘自是人比花娇的。”
              【纳兰明疏】
              “青贵人?”
              “起吧。”
              (曾有一门三姝进宫,乃是贺氏三女,中有一位明艳出尘,大抵就是这位青贵人了,犹记得自己在她刚入宫时差人送去了贺礼,是因着那一届秀女中,自己与她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遥遥望了一眼,已觉得此人前途不可限量了,只是入宫多日,依旧在贵人的位分上,大抵是自己个儿淡泊名利,剔透了心肠,总是不愿争抢的缘故罢。)
              “嘴倒是挺甜,入宫可还习惯?”
              【贺青瑜】
              “谢娘娘。”
              闻言止了福礼,娇音儿谢过,这才搭了绿珠的手起身。
              常听承乾宫里闲嘴的奴才们念叨,说是钟粹宫那头有位娘娘,入宫不足一年便坐上了贵嫔的位子,可是受了圣上极大的恩宠。封号也是用心择过的,唤作“湘”。只是不知这皇上心尖尖上的人,怎的也不似欢喜,来这散心来了。
              闻她问话,便拈一方香帕,掩唇吃吃笑,答:“谢娘娘关照。住着自是习惯的,只是难免怀念府上的吃食。”
              转眼瞧见一株桃花待放,便连枝一并掐断,唤绿珠拿篮接着,又道:“娘娘位升贵嫔臣妾还未道贺,不知娘娘是否钟意桃花糕?改日臣妾做了差人给娘娘送去,也尝尝臣妾跟额娘学来的手艺。”
              【纳兰明疏】
              “宫中吃食种类虽多,味道大抵是比不上府里亲厚的。”
              (素手拈过枝头花枝,一道理了理鬓边碎发,顺势将五指伸长贴近耳后脖颈,犹如托腮凝思一般,半晌回神,听她絮絮说着关于桃花糕,是啊,入宫一年多了,还记得刚入宫时,我遇见过恩妃,与她絮絮说了关于那桃花酿,恰似今日,我与青贵人,新贵入主,总是这般活灵活现,满是生机的。)
              “你手巧,你做了,我自然是吃的。”
              【贺青瑜】
              她那绵嗓儿一念,我便恍惚想起额娘研桃花、揉面团的样子。那蒸成的糕点决不是街上滥造的货色,纵使是拿来宫里同御膳房的大厨比上一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于是似不由自主地,同她念叨起家里的事:
              “是啊,府上的桃花糕,又绵、又糯,味道不算太甜,吃多了也不会起腻……”
              直到绿珠暗暗攥了一下我的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扭头扫了一眼绿珠,朱润唇上巧笑言道:“哎呀您瞧,一谈起吃食,臣妾这嘴便不听使唤了。”
              “只是这东西当真妙哉,娘娘一定要尝尝。”
              【纳兰明疏】
              “无妨,我爱听这些话。”
              (摆了摆手,示意她说下去,这青贵人倒是个剔透的直性子,不像我见过的有些人,七拐八拐的心肠,也不怕把自己绕进去。闺中多自由啊,现在虽富贵无匹,却如同一只被豢养的鸟儿一般,花灯节也不能去看看花灯,七夕节也不再乞巧,毕竟已然嫁做人妇了,继而看着她,弯了眉眼,笑。)
              “你倒是活泼,也不怕我。”
              【贺青瑜】
              这外侧的桃花仿佛总是开得稍晚些。含苞是美,但用来做糕点总是差点意思。于是稍往林深处走了几步,花盆鞋底笃笃敲在青石板上,与林中雀鸟啼叫交相呼应。
              一面差使绿珠四处寻些将开的骨朵,一面自己个儿摘着往篮子里丢。
              “臣妾怎么会怕,娘娘看上去可不是凶恶的主儿,和善的很呢。”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2-02-06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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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明疏】
                “罢了,说了这会子话,我也累了。”
                “青贵人,一道走吧。”
                (眼见着暮色四合,红霞映照着桃花,别有一番嫣红明丽,耀眼夺目。看着那青贵人提着小篮子将桃花都装好了,便邀她一道回宫,一步一步,注定是朝着那玉楼金阙走去,入宫之后便是这样,总是殊途同归的,忽而听闻身后的脚步声,知是青贵人在身后,落下一句)
                “莫忘了你的桃花糕。”
                【贺青瑜】
                不过初春,日头总是走得稍早些。就这一会工夫,薄暮便覆上满园春色,亦裹挟着或橙或粉的彩云给这园子裹上一席春衣似的。
                殷红手指尖儿拈了最后一朵桃花,又捡了几片翠滴滴的叶佐上,这才跟上她。后花园总归是比楼阁透气些,也暂时能放下那些繁文缛节,于是脚步不疾不徐,慢悠悠地同她一道儿走着。又兴许是聊得尽兴不愿分道扬镳呢?也说不准,只觉她不似旁人那般趾高气昂,倒是和善的紧,说起话来也舒坦。
                钟粹和承乾不在一路上,出了花园只得同她道别。人渐远行,只一句话夹着风来了。笑着抚一把篮里的花瓣,应道:“好。”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2-02-06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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