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恕抹了一把眼泪，倔强地解释道：“是，嗝！曲谚做的菜太辣了……嗝！我们俩是辣的……嗝！”
曲湫微微歪头，眼中有疑惑，仿佛在问：所以你们是辣哭的？
唐恕捂脸，行了，不要说他本就配不上曲湫，就是普通人在喜欢的姑娘面前丢脸丢成这样，也是基本可以宣告结束了。
不给人生留遗憾……应该是不可能了。
那边曲谚笑够了，又恢复成平时的表情，开始收拾碗筷，要不是仍旧通红的脸跟烛光下明显反光的眼角，简直让人怀疑他没有受到跟唐恕一样的痛苦。
曲湫走到唐恕身边，先是伸手按了几个穴位，止住了唐恕的嗝，随后把了脉，又看了看腿，在纸上写下：“曲谚照顾地很好，伤好得比我预想快。”
想了一下，曲湫又写下：“不过，还是不要吃辣了，对伤不好。”
“……不是我想吃，只是今日我师姐来了，她点的菜，只是因为临时有事，所以早就走了。”唐恕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我跟曲谚总不能浪费粮食。”
曲湫略点点头，似乎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
唐恕见状也没有再补充什么。
曲湫今日来似乎只是为了来确认唐恕恢复如何了，没有待太久，改了改之前的药方交给曲谚。
唐恕发现他们沟通全靠比划，身上的装饰碰撞在一起，“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他想起之前去万花谷求医，那里有一个聋哑村，村里的人们也多用手势交流，他出于好奇也学了一些比较简单的表达。
不过……聋哑村的手语似乎跟这五毒教的手语不太一样，要不要私下跟曲谚学一学呢？

……
“不教。”曲谚拒绝得很果断。
“理由呢？”
“那我也没有教你的理由。”
唐恕被反问住了。
曲谚继续说道：“我们五毒教是挺助人为乐，但也不是滥好心，我照顾你也仅仅是看在湫蛊女的面子上。”
唐恕下意识摩挲手里的小机关，心想自己最近可能真的是养伤养傻了，连最基本的江湖生存守则都忘得一干二净。
“如果我说——”唐恕抬头看着曲谚的眼睛，“我以改造曲谣的虫笛作为交换呢？”
这下轮到曲谚愣住：“你确定？仅仅只是为了学手语？”
“顺便感谢一下你们兄妹俩近日的照顾。”
曲谚思索了一下，说道：“可以。不过我知道你在机关术上的造诣，让你来改造谣谣的虫笛……若是平常，根本不可能，我们也请不起你。所以，除了手语之外，其他事情，只要我能帮的上忙，你尽管提。至于照顾什么的，你要谢就谢湫蛊女吧。”
唐恕也不矫情推辞：“好说好说。”
曲谚一直以来的木头表情缓和了些：“多谢。”
“说起来，我现在就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唐少侠请讲。”
“……倒也不用这么客气，跟之前一样称呼我就好。跟曲姑娘有关，即使你不说，我也一直想为她做点什么以示感谢。所以……”说到这里，唐恕有点紧张，“所以，咳咳，你知道曲姑娘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曲谚露出“我很懂”的表情：“哦，唐兄是准备追求湫蛊女吗？是这样的，我们五毒教有一项很传统的……”
唐恕立刻打断：“不是！不是！我就是为了感谢她！不是……那个……追……”
“不是吗？”曲谚皱眉，“可是经我观察，你对湫蛊女的反应……唔！”
唐恕不敢再听下去，心念一动就把手里的机关砸进了曲谚的嘴里。
唐恕：天啦为什么这个看起来这么正经这么木头的人在男女之事上这么敏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