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450，南海，宝船舰队旗舰
隆隆的炮声响彻四周，舰队阵型混乱，舰船大多胡乱放炮，根本不知道目标是谁。
舰队中央位置最大的宝船，同时也是舰队旗舰，此刻成为了混乱的核心。
“是常凯胜！是常凯胜！”一名东厂番役冲入船舱内，大声报告，“常凯胜传播谣言，指使手下率先发炮，制造混乱，现在许多船只都混乱不堪！”
“常凯胜那厮要干什么？”随航副使、东厂千户曹贤瞪着眼睛厉声问道，几名东厂番役站在四周，手上刀尖的血还未干。在船舱的另一头，舰队正使陈友的尸体正躺在那里。
“东厂奉皇上诏令，诛杀逆贼陈友，带回舰队。那常凯胜也想步陈友的后尘吗？找到常凯胜，告诉他，现在我才是舰队正使，劝他识时务者为俊杰！”曹贤向东厂番役下令道。
“是！”东厂番役领命，然后出了船舱。
······
曹贤紧跟着出了船舱，外面混乱不堪。不少舰船失去方向，相互碰撞，断裂的桅杆和帆将甲板砸的稀里哗啦。
这个时候，隔壁一艘船撞上了旗舰，桅杆轰然倒下，砸向旗舰甲板，整艘船剧烈摇晃起来，破碎的甲板木材飞散开来，其中一大快直奔曹贤而来。
“曹公公小心！”一声大喝传来，随后银光一闪，一柄关刀将那木板轰然击碎。曹贤吓得后退几步，幸亏身后番役扶着才没有跌倒。
“曹公公受惊了，谢缨来迟了！”一位红袍武将将关刀收起，向曹贤行礼。谢缨，随航总兵之一，武艺高强，年纪轻轻却多次征战瓦剌、兀良哈，因为土木堡败归而随航出海，以图将功赎罪。
“谢将军武功盖世，当前就全仰赖你了！”曹贤惊魂未定，对谢缨寒暄了一句，便又钻进船舱内。

3
1450，婆罗洲，文莱
渤泥王在文莱城举行了欢迎仪式，热烈欢迎明朝来使入城。
常凯胜一身戎装，骑马入城，身后的军士披坚持锐，威风凛凛，列队入城，其阵势令人望而生畏，就连前来欢迎的市民也心生恐慌，纷纷避退。
渤泥王也算经历了几次下西洋与明使来访，以往皆是氛围和睦，从未像今日这么紧张。他尴尬地笑着，向常凯胜询问：“请问将军，按照前几次惯例，能否出示使者令牌与印章？”
“云飞。”常凯胜向身后的一名将领打个手势。那名为云飞的年轻武将点点头，突然拔出佩刀，一刀将渤泥王的脑袋砍下。
身后的明军甲士立刻出击，手中长枪、弓箭、火铳等纷纷指向毫无防备的渤泥军队，渤泥士兵无奈放下武器，举手投降。市民们哗然，尖叫着纷纷向四周逃窜。
“云飞，你率一营人马攻占王宫，里面的人不可妄杀，其生死由我裁决！”常凯胜骑在马上，转向另一方大喊着，“云龙，你率一营人马攻击军营，命渤泥军士缴械，不从者杀无赦！”
“弟兄们跟我来！”云飞将军挥起大刀，嗓门嘶哑却响亮，带着士兵突入街道，追击正打算逃回军营的渤泥兵。火铳兵上前一排齐射，射倒了数名渤泥兵，云飞率领步兵继续追击。
常凯胜抬起头，望向不远处那高耸的建筑，那便是渤泥王宫所在地。
“没想到啊，这辈子还有住进王宫的机会啊！”常凯胜轻声自语着，在卫兵的跟随下笑着向王国方向开进了。

4
1450，吕宋
东厂千户曹贤慢慢饮了一口茶，将茶盏放在桌上，望着窗外的海景。
在舰队内乱之后，常凯胜率大部出走，曹贤则收拢了剩余船只改道向东，就近停靠吕宋国。由于曹贤拥有正使身份的诏书和印章，他们在吕宋受到了国王的欢迎。
“谢将军，当前我军士气如何？”曹贤询问站在身边的谢缨。
“启禀曹公公，军士经过安顿，如今士气恢复。”谢缨禀道。
“好。”曹贤笑着说，“咱家接到密报，那常贼篡夺了渤泥国，那可是我天朝藩属，这下常贼又罪加一等了。谢将军以为何时能出兵剿灭常贼？”
谢缨面有难色，说道：“曹公公，常贼军力倍于我军，而且常贼狡诈，我军恐难以剿贼。”
“此事咱家也知道，目前已联络吕宋国、苏禄国，希望两家出兵协助，许诺他们事成之后共分婆罗洲。”曹贤叹了口气，“此乃天赐良机，若是事成，咱家定会在皇上面前为谢将军美言。若常贼不除，咱家可没脸回京向皇上交差啊！”
“曹公公请放心，谢缨肝脑涂地，定诛常贼！”谢缨语气坚定地说。
······
谢缨走后，曹贤斜着眼瞥了一眼谢缨的背影，哼了一声。
“公公，您说那谢缨真能打过常凯胜吗？”身旁侍奉的小太监为曹贤斟茶。
“哼，那谢缨不过是个败军之将，只要跟他说能将功折罪，他就会死心塌地的办事。”曹公公掩口而笑，“不过呢，皇上早已决意要处置一批土木堡战败的将领，一来威服朝野，二来也算是除去几个太上皇亲信。”
“那谢缨没什么背景，土木堡时候还颇为活跃，不正适合皇上拿来开刀吗？哈哈哈！”

5
1450，婆罗洲，坤甸
坤甸，位于婆罗洲西部一处河口处的海港，是重要的港口城市，也是规模较大的华人聚居区。
在攻占文莱、平定婆罗洲北部之后，常凯胜以统一婆罗洲为目标，挥军南下，进攻坤甸。
当前婆罗洲主要有三支势力，北方的常凯胜取代了渤泥国，南方是臣服于满者伯夷的马辰，还有西部港口城市坤甸。
不过，常凯胜发现坤甸城门洞开，丝毫没有守城防御的样子。这时候，几人骑着马从城门内走出，奔向常凯胜。士兵立刻上前将几人围起来。
那几名骑马者中，为首的一位相貌儒雅、目光炯炯有神的中原相貌男子，他翻身下马，态度谦和：“这位军爷，麻烦通报常将军，在下林森，执掌坤甸军队，愿意献城于常将军。”
······
在士兵的带领下，林森前来拜见常凯胜。
向常凯胜恭敬地行礼：“常将军，在下林森，祖籍广东人士，现执掌坤甸军队。今闻常将军大军抵达，在下甘愿开门献城，为常将军鞍前马后。”
“好，林老弟快快请起。”常凯胜笑着走向林森，将他扶起，“南洋化外之地，未蒙教化，多亏汝等中原人士筚路蓝缕，坤甸才有今日之繁盛啊！”
“本帅有意教化南洋，希望得到侨民支持，今日林老弟登门，本帅甚是高兴啊！”常凯胜请林森坐下，向帐外大声喊道，“传令，大军入城，切勿叨扰百姓，违令者斩！本帅要和林老弟痛饮！”

6
1450，苏门答腊，亚齐
亚齐，苏门答腊最北端，亦是优良港口。这里扼守马六甲海峡最北端，面朝西洋，位置重要，商船往来频繁。梁氏已在此经营数十年。
梁氏原为大元宗室梁王世系孛儿只斤氏，梁为汉姓。世代镇守云南。明朝初年，明军征云南，梁王把匝剌瓦尔密兵败，余部南下缅甸，经营西洋，略有成就。
目前，梁氏占有缅甸南部、苏门答腊北部，现任梁王梁盛、又名孛儿只斤·察罕统领缅甸南部军队，对抗明朝宣慰司，梁盛之妹梁盈、又名孛儿只斤·月鲁，当前经营苏门答腊北部，以亚齐为大本营。
······
梁盈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碧海蓝天。
“殿下，梁王殿下来信了。”一位当地人模样的黝黑男子恭敬地向梁盈递上一封书信。此人名为尼扎，精明强干，很有能力，被梁盈收为亲信，但也有油嘴滑舌的缺点。
梁盈面无表情的接过信拆开，草草阅览，随后面无表情的将信丢在靠窗的桌上。
“殿下，又是催促出兵的吗？”尼扎问道。
“兄长要进攻大古剌（勃固），讨伐接受大古剌宣慰使之职的勃固王。”梁盈淡淡地说。
“我听说在缅甸那边，梁王殿下的风评很不好呢！”尼扎笑嘻嘻地说，“人们都说他为人霸道好战。”
“缅甸土司朝贡明国，无非是求个自保，兄长还抱着大元帝国的美梦不放，四处树敌，只怕会吃大亏。”梁盈摆了摆手，“算了，和我无关。”
“殿下不打算去缅甸吗？”尼扎问道。
“回信给兄长，就说我尽快率兵前往。”梁盈说道，“尼扎，传令下去，整备船队，做好远征准备。”

7
1450，婆罗洲东北部，沙巴
谢缨统领明军船队余部，联合吕宋、苏禄两国军队，自东北方大举进攻婆罗洲。
得到急报后，常凯胜马不停蹄从坤甸赶回文莱，布置御敌。
“这次敌军虽然声势浩大，然不足为惧。”常凯胜说，“我军多大船，敌方除了谢缨有一些大船外，吕宋、苏禄之流皆为小船，船虽多而孱弱。我军当以舰队自文莱向东北于海上迎敌，正面击破敌方船队，让明军再无翻身机会！”
“将军，在下以为不妥。”账下，一位文人模样的男子起身说道。
“陈先生有何高见？”常凯胜问道。
陈瑾，字慎行，解元出身，不喜四书五经，却好天文算学，因此受到排挤而出海。不过他的特长在此处却如鱼得水，再加上他曾于军中任幕僚，谙熟军务，因此受到敬重。
“自出海以来，在下每到一地，均勘其水文气象，无一遗漏。”陈瑾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此处半岛突出入海，有引风之作用，因此常年东北风。若东北向进军，则居下风口，彼时谢缨以轻快小船顺风火攻，我军大船机动不便，必遭败绩。不如先以舰队于北方海面某处待命，待谢缨大军登陆之时，顺风背袭之，再以兵马于岸边埋伏，海陆合击，则胜券在握。”
“真乃妙计也！”常凯胜大笑道，“就依陈先生所言！”

难道我要变成炮灰了吗

8
1450，缅甸，勃固
梁盛率领数千精兵猛攻勃固城。
勃固王国，原为缅甸南部沿海的国家，与梁氏交好数十年，但最近勃固接受了明廷册封，因此与梁氏决裂了。勃固王，亦是受明廷册封的大古剌宣慰使，一面指挥军队抗敌，一面派人向明廷求援。
梁盛麾下多为祖上从云南南下的汉兵、蒙古兵，装备精良，骁勇善战，一直是是缅甸地区最强大的军队，这也是梁盛横行缅甸的资本。近年来，随着缅甸土司纷纷接受明廷册封，梁盛的敌人也愈来愈多。
······
这时候，蒙古将领哈麻里走进大帐，向梁盛禀道：“大王，勃固王派来使者求和。”
“让他进来！”梁盛令使者入内。
使者走进大帐，向梁盛行礼，然后陈言道：“梁王殿下，勃固与您长期友好，不知为何突然刀兵相见？”使者的态度很谦卑，看来勃固王还是畏惧梁盛的力量。
“明明知道本王与明国势不两立，却接受明廷册封，这是何意？”梁盛厉声呵斥道，“除非勃固王拒绝明廷册封，交出宣慰使印信，否则免谈！”
“梁王殿下，我国接受明廷册封，无非是求个名分，寻求自保，并无意与殿下您作对啊！明廷也不会派遣官军前来。”使者辩解道。
“本王已经说了不可，我与明国势不两立，有我无他！你们接受明廷册封，就是与我作对！滚回去吧！”梁盛令左右将使者轰出。
“哈麻里，吾妹来了吗？”使者出去后，梁盛问道。
“回大王，公主殿下已经来信说不久将前来。”哈麻里禀道。
“哼，太慢了，去信继续催！”梁盛十分不满。

9
1450，婆罗洲东北，沙巴
谢缨率领联军于沙巴地区登陆。
之前一路上并未受到任何抵抗，在海面上没有看到任何常凯胜的船只，按理来说，精明如常凯胜者不可能不做准备。谢缨心中起疑，但迫于曹贤不断催促，只好加紧登陆。
“我总觉得情形不对。”谢缨对副将说，“传令各部，加紧登陆，勿要耽搁！”
“报！”这时候，一名兵士赶来，向谢缨禀告，“总兵大人，北方海面发现舰队！”
谢缨立刻登上船甲板向北方海面远眺，只见远处横帆高耸入云，一眼便认出是宝船。这不正是常凯胜的舰队吗？
“御敌！御敌！”谢缨大声喊起来。众兵士立刻忙碌起来，作御敌准备。
只见常凯胜舰队顺风而下，速度很快，直奔谢缨舰队。谢缨一方的士兵迅速登船，在甲板上操控火铳、弓箭，在距离接近之后，双方火铳齐发，轰鸣阵阵，展开了激烈交火。
······
常凯胜以宝船为中坚，自恃船大，冲入谢缨左翼的吕宋国舰队内，横冲直撞，吕宋舰队瞬间溃散，人员落水无数。
而右翼的苏禄舰队见势不妙，登船启航，已经开始逃离了。
“哼，本来就没指望他们！”谢缨指挥士兵在战船上御敌，但是兵力劣势，又身处下风处，战况越来越不利。常凯胜的宝船愈发接近谢缨船队，双方即将展开接舷战。

10
1450，婆罗洲东北，沙巴
谢缨和常凯胜的船队搅在一起，双方火铳、弓矢乱飞，随着甲板相互靠近，更多的接舷战在四处展开，战况越来越不利于谢缨。
这个时候，岸上传来了呐喊声，只见岸边丛林中突然涌出大批军队，密密麻麻有数千之众。他们既有披中原甲胄的中原军队，亦有当地军队。他们呐喊着冲向岸边，攻击岸边留守的明军，军中的火铳则朝谢缨的战船开火。
“总兵大人，当前战况不利，快撤退吧！”副将拉住了正在挥刀奋战的谢缨。
“唉！”谢缨气得直跺脚，但是被副将拉着，从船舷跳入海中。
······
1451，缅甸南部，勃固
经过激战，梁盛军队攻克勃固城，消灭了勃固军，擒拿勃固王。勃固王国宣告灭亡。
众军士将惊慌失措的勃固王推到城门楼上，将明廷赐予的大古剌宣慰使印信挂在勃固王脖子上。
“梁王殿下，请饶命，本王无意忤逆您啊！”勃固王哀求道。
“你不是想当明国的狗吗？那就抱着你的印信去阴间吧！”梁盛拔出佩刀，手起刀落，将勃固王的头颅砍下。
“众人听着！”梁盛在城门楼上对下方的勃固城百姓大声宣告，“若有人胆敢去当明国的狗，勃固王就是他的下场！”
说完，梁盛低声对旁边的部将哈麻里问道：“吾妹是不打算来了吗？我这边都打完了，她还没有到！”
“大王，亚齐那边的消息说，公主殿下的舰队确实整备出航了，算着时间应该到了······”哈麻里说道。
“哼，那她就是去其他地方了。真是不把本王的事情放在心上啊！”梁盛阴着脸，十分不悦。

11
1451，婆罗洲，文莱
击破了谢缨的舰队后，在南洋再没有能威胁常凯胜的力量了。常凯胜大喜过望，在文莱王宫举行宴会，宴请众将士及幕僚。
“陈先生，此次多亏先生献出奇策，常某感激万分。”常凯胜向陈瑾敬酒。
“常将军客气了，能有陈某施展身手之机会，陈某定当效力。”陈瑾举起了酒杯。
“陈先生，您帮了常某大忙，常某不知何以为报啊？”常凯胜笑着问道。
“陈某平生无它心愿，陈某平生所学在中原毫无用处，如今惟愿大兴观天勘地之学。”陈瑾说道。
“常某亦有此想法，不如由常某出资，请陈先生主持一座学院，传授天文算学，如何？”常凯胜问道。
“陈某多谢常将军了！”陈瑾自己也没想到常凯胜会提出这样的事，大喜过望。
······
1451，锡兰
锡兰岛，位于印度东南部海洋上的一处岛屿，自古资源丰富，位置重要。
梁盈的船队自亚齐出发，启航前大张旗鼓声称要配合梁盛攻击勃固，却在半道转向西，突袭锡兰。锡兰国毫无准备，被梁盈大军直接登陆。随后大军海陆并进，气势汹汹，舰队将锡兰船队围堵在港口内，令其束手待毙，陆军以绝对优势兵力攻击岛上城市和据点，迅速席卷全岛。
梁盈声东击西之策大获成功，攻下锡兰，确保了向西通向中东的商路畅通，也为下一步攻略印度获得踏板。

12
1451，婆罗洲，文莱
文莱城区内一座高大的院子门外，灯笼和绸带装饰着门面，门外人流聚集，十分喜庆热闹。这里原是文莱一处大贵族的宅邸，如今成为了新学院的地址。
常凯胜给予足够拨款，并下令有司全力配合，在陈瑾的督办下，新的学院很快便宣告建立了。
常凯胜和陈瑾站在大门台阶上，主持仪式。
“将军，您刚刚攻克马辰，统一婆罗洲，正是忙碌之时，却还拨冗于陈某这些小事，陈某惭愧啊！”陈瑾对常凯胜说道。
“传道授业，自古皆为大事，常某如何能缺席啊！”常凯胜兴致颇高，对士兵大声喊道，“抬上来！”
士兵们抬上一块牌匾，由常凯胜和陈瑾共同揭开红绸，牌匾上“慎行学院”四个大字，笔力遒劲，赫然入目。陈瑾看见了学院名字，惊讶地瞪大眼睛。
“陈先生，常某擅作主张，以您的字为学院之名，如有冒犯，还望海涵。”常凯胜笑着对陈瑾说。
“岂敢岂敢，陈某真是······真是何德何能，受宠若惊啊！”陈瑾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身后的士兵已经开始七手八脚将牌匾挂上门楣，仪式进入了最高潮。
······
慎行学院作为南洋地区第一所自然科学高等学府，开启了南洋教育的新篇章。
慎行学院开设浑天、舆地、算学、考工三馆，其中浑天馆主天文星象观测与研究，舆地馆主山海地理气象水文研究，算学馆主数理计算之学，考工馆主工艺研究与学习，学科设置全面，涵盖了自然科学的诸多领域，面向南洋文明发展进步的急需人才。

日常经验包

14
1451，明，广东
谢缨一副渔民的短打扮，混入了县城。
虽是近海，县城却没有半点繁华，甚至连鱼市都很萧条。自海禁以来，民众不可出海捕鱼经商，相当于渔民断了生计，宋元时期的沿海繁华县城如今纷纷落魄。
谢缨没有多想，通过一路打听，终于到了县衙之外。县衙外聚集了一大群百姓，正在向县官请愿，十分热闹。
“大人，您就帮我们这一次吧！这海禁如此之严，连打渔都不行，这不是断了我们渔民生路吗！您说我们这偏僻渔村来的，除了打渔还能干什么啊！”一位站在最前方的渔民向县官请求道。
“父老乡亲们，本官理解你们难处。”县官面有难色，“皇上刚刚承继大统，厉行新政，海禁由弛转严，本官也是毫无办法啊！”
······
谢缨摇了摇头，走到了人群旁边的告示栏，想看看近日中土有何大事。一张通缉令赫然入目，那上面的人像······不正是自己吗？
谢缨瞪大眼睛，将那通缉令全文阅读一番。
“兹有谢缨者，不忠朝廷，不尊亲长。蒙圣恩于军旅，贪生畏死，致土木堡大败，太上皇沦于虏手，本为株连九族之罪，朝廷恩慈，遣其下西洋以折罪。然谢缨冥顽不灵，勾结海寇常氏，倾覆大明水师，已犯九世不赦之罪。现本府公布，缉拿谢缨者，赏钱二十万，提供线索者，赏钱五万。”
谢缨立刻拉低了斗笠，四周望了望，迅速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