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Seven 风过原野惊青华
高中老师为什么那么拼命地给我们布置作业?
因为我们的学习成绩和他们的年终奖金是直接挂钩的!
这是高中政治的基本常识。作为一个高中生,你政治不好没人会怪你,但要是这点你都不知道,我们只能摇着头说:“呜呼哀哉!竟有人不知其生之苦源也!”
鸣人、佐助、鹿丸、宁次他们都知道的。所以一天到晚都用看阶级敌人似的眼光看着恩师们。
说什么感谢老师这时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假话。老师的好,是要等你毕业以后再去怀念的。现在管好自己的学习就万岁,哪有那些闲情逸致。
中性笔的笔芯换了一根又一根。鸣人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为什么高一上的时候,那个老老的、却总是穿着很先锋的牛仔裙的政治主任要求他们用中性笔。
钢笔里的墨水就那么点,根本不够用!
风呼啸着刮去了冬天。春天开始复苏。去年秋冬沉积下来的悲伤在春天慢慢地发酵转化,成了少不得的回忆。25班的作业一直没少过,于是渐渐地也就习惯。年轻是人生最大的资本,也是最好的赌注。我们把生命的根基筑在上面,小心翼翼,构建我们的未来。
日子飞一般地过去了。初中时“把作业留到假期做”的想法在高中简直幼稚,假期是拿来干嘛的?做作业的!一个又一个的星期天根本不给这帮学生挥霍一下青春的机会,把时间全部丢在书堆里。
就算偶尔想叛逆一下,出去疯一会,目光转到杂乱的书桌上,又却步了。
算了吧,下次好了。
下次好了。
就这么下次下次的,燥热的夏天到来了。风都是热的,知了叫起来。但心静则身静,鹿丸除了懒懒地想睡觉外,倒也没觉得什么。
夏天的色彩有多绚烂,试卷上的字就有多黑暗。实习老师一遍又一遍地讲着,自己那个时候比现在要做的多得多,同学们不要抱怨。
怎么可能不抱怨呢。纵使自己在作业之外还找了无数习题来做,可嘴巴里一样地说着作业好多好多。因为我们生活着的这个世界告诉我们,我们必须让自己被别人认同,否则就算有天赋之才,也是徒劳。
认同是一个很美好的名词。被认同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鸣人摇晃着笔杆,神采飞扬地笑着,对佐助说。
所以我永远做不到对别人的赞美和批评无动于衷。他们让我知道,我必须做得更好。
高一学年要结束了。
考试始终是老师学生的一块天大的心病。面对山似的各种辅导资料,哀鸿遍野。
不是每个人都能跳过古井回战国来个罗曼史,也没多少人能冲进马桶去异世界大搞后宫。所以那些平凡而安稳的生命,只能做着时代要求的事,努力学会笑看云卷云舒。
鸣人和佐助在一个考场。走进去的时候,佐助听见鸣人摇头晃脑地说着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啊万骨枯。”,没憋住,呼哧呼哧地笑出声来。鸣人瞪他一眼,佐助也回瞪,心,在不知不觉间平静下来。
考语文的通用方法是,先看作文题目,再从头做起,通过做卷子理清自己的写作思路。只是鸣人向来不这么做。他比较相信感觉。突如其来的灵感才让人有动笔的欲望。而佐助就是标准的稳扎稳打,一步一步地来。
一个飞扬跳脱,一个沉郁冷静。
但气场就是契合着。非常契合。
遇见鸣人以后,佐助想,是不是上天对这个世界的种种不满,所以安排了这么一个充满热度的生命,像光一样地活跃在这里。做那些佐助想做却又不能做的事情。
比如说和旁人打打闹闹,比如说大声地谈论着某某某的绯闻,比如说大声地说我就是喜欢小樱。但是奇怪地,没人传鸣人和小樱的绯闻,大概是因为鸣人中的光太过明亮,所以没人想到去怀疑吧。
佐助觉得这点让他有点不爽,不过耸耸肩,要知道,朋友间也是有占有欲存在的。
微微一笑,专心凝神,开始答题。
总不能那个家伙进步了而自己从第一名的位子上退下来吧。
绝对会被那个家伙笑死的。
遇见佐助以后,鸣人想,是不是上天闲得无聊,所以安排他和佐助相见,然后是那么鸡飞狗跳的相处过程。
鸣人记得,鹿丸有一次说过,自己的笑容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更加耀眼但是让人悲伤的感觉轻了。
他拍着胸脯大笑,鹿丸你居然觉得本少爷这么阳光的笑容会让人悲伤!你的眼光太奇怪了!
宇智波佐助在旁边冷笑一声,他扑过去吼,宇智波佐助你不爽是不是?!
鹿丸说诶真是麻烦死了。然后宁次一脸了然地拍着他肩膀,说,鹿丸啊,本人都还没觉察到,你说他能听懂吗?
想着这些朋友,鸣人笑得非常灿烂,蔚蓝的眼中有如阳般的光辉,一脸严肃的监考老师伊比喜也不禁微笑起来。
总不能就看着宇智波佐助那个家伙在第一名的位置耀武扬威吧?看到那家伙那副“你就是吊车尾”的表情鸣人甚觉不快。
靠!这次超过你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