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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赵建忠先生《“癸酉本”石头记辨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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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玄鹤

近日,中国红楼梦学会副会长赵建忠在河南省红楼梦研究会成立大会上作了《“癸酉本”<石头记>辨伪》的主题演讲,并在河南省红楼梦学会公众号上发布了全文。该文先简要叙述了“癸酉本”《石头记》的来历,接着以第一百零五回“薛宝钗借词含讽谏 王熙凤知命强英雄”为标靶进行“辨伪”,原本以为“辨伪”过程将会论点鲜明、论据充分、逻辑严密,是一次精彩的学术思想碰撞,未曾想该文断章取义、牵强附会,甚至自相矛盾,实在令人扫兴。现对赵建忠先生此文中关于癸酉本的“辨伪”观点一一予以引用驳斥,为广大读者明目。
首先,赵建忠先生认为上半回目《薛宝钗借词含讽谏》含有“借”“含”“讽”三个字眼分析,表明薛宝钗对贾宝玉属于含蓄委婉的谏劝,但“癸酉本”《石头记》第一百零五回中的她却粗暴地将贾宝玉看的杂书撕烂,然后把茶钟也打碎了,这样的描写并不得体,与原著中薛宝钗性格判若二人。
且看“癸酉本”《石头记》第一百零五回原文(部分):
宝玉暗想:“若没有戎羌夺朝,吾家也不至于衰败如此,我岂能不辨恩仇是非不分?”心里甚是着恼。见宝钗不在屋里,又拿出《会真记》翻看了起来。正在看的入迷,忽见宝钗亦端茶进来,慌忙把书垫在经书之下,偏被宝钗察觉,走来去掀他手下的书。宝玉急忙用手去捂,宝钗道:“你又在我面前弄鬼,快交出来!”宝玉仍按着不动。宝钗推开其手,拿起一看,皱起眉来道:“真真气死我!原来你不是用功,是看这些杂书,我一番苦心都白操了!”说完把书一把撕烂,宝玉转过脸去仍是不语。宝钗道:“我对你可谓是尽了心,毕恭毕敬服侍你读书,今儿又举案齐眉给你端来好茶,你却这样寒我的心。”说完跑了出去。
宝玉仍呆呆的站着发怔,见他走了把身子一倒躺炕上歪着去了。不大会儿,宝钗又从窗子里探着头看他,见他犹倒在床上发愣,不觉气的脸色发青,走进来把张字贴儿放在书上,又走了回去。宝玉见他进来,以为又是责怪他不读书,谁知又走出去了。坐起往桌上一看,见上面有张纸,拿在手里只见上面墨迹未干,写着新词一首,乃是:
满庭芳
摒弃金缕,怜惜荏苒,英雄履霜知冰。
坎流淘尘,硕月傲群星。
王孙自堕自弃,学女儿,怯弱心平。
叹井蛙,食足贪逸,志庸实堪惊。
无奈,凭尔去,闲熬华发,嘲弄功名。
空惹啼痕处,又见薄幸。
百年能有多时,终有那,愧悔泪盈。
伤情处,王孙犹眠,悠梦何必醒。
宝玉看了,句句皆是讽谏之意,并未萦怀,反揉搓一团投掷墙角,仍歪在炕上合目打盹。宝钗复进屋来,见纸团抛却一旁,公子犹似无知无觉,上去一把揪起道:“夜里还没睡够,大白天也睡起觉来,这算什么刚性男子?”宝玉一坐而起道:“我不是男人,可我也不会学人家认贼作父,为仇人效命!”宝钗听了这番胡话,甚为不解道:“那个是仇人,谁个又认贼作父?荒唐至极。”
宝玉道:“戎羌欺我朝廷,夺我江山,我全家皆毁败其手。姐姐还要我读书考取功名,为仇人卖命,这不是更荒唐无耻吗?”宝钗道:“你休要找借口脱滑使懒,君子就该骑五花马,穿千金裘,食雉鸡肉。我不管他是谁,这世上的人都死绝了,若是能换来你的功名也值的了。”
宝玉道:“姐姐可以不管,可我却不能无睹,我就是做了乞丐也不为朝廷卖命!”宝钗见他孤倔迂直不听解劝,索性抛却闺阁弱风厉言规劝,把个茶钟也打碎了。宝玉见他发了狠,只得暂且忍让,坐好了再捧经书默读,宝钗挽着头发哭着跑了出去。两个是平安两天,吵闹一天,也非一日一时。袭人、麝月也时时过来劝谏宝玉,怎奈其心已死,劝也无益,都嗟叹不已。(引文到此结束)

从上文情节看,宝玉与宝钗结成所谓的金玉良缘后,如《终生误》所述般“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再加上道不同不相为谋,宝钗必定像前80回般劝宝玉以仕途经济为正业,而宝玉本就对这些“混账话”反感至极,更兼“戎羌”夺我汉人江山,越发无意功名,趁宝钗不在时翻读曾与黛玉共赏阅过的《会真记》,被宝钗发现后撕烂。宝钗动怒撕书一为宝玉不求上进,辜负自己的一番苦心,二则看到《会真记》难免想到黛玉,从而泛起阵阵醋意。而且宝钗心机很深,懂得一张一弛,在争执之后写了一首《满庭芳》的词含蓄地予以讽谏。文中也说“宝玉看了,句句皆是讽谏之意,并未萦怀,反揉搓一团投掷墙角,仍歪在炕上合目打盹。”宝钗见此法无效,又以功名利禄予以口头解劝,这种谈话主题必然不欢而散,“宝钗见他孤倔迂直不听解劝,索性抛却闺阁弱风厉言规劝,把个茶钟也打碎了。”情节如此铺设,张弛有度,合情合理,与前80回的主旨也无冲突。
赵建忠先生认为回目既然为“薛宝钗借词含讽谏”,那么存在宝钗撕书、摔茶钟的情节就不得体,更与原著中薛宝钗性格判若二人,似乎薛宝钗只能永远地温柔大方、举止娴雅。想必是赵建忠先生被薛宝钗的伪善成功迷惑了吧?未能看透其深藏的虚伪、冷酷与凌厉。宝钗的狡诈虚伪与冷酷,在前80回捕蝶后金蝉脱壳并嫁祸于人,以及金钏投井后对王夫人的开释言语中已表现得淋漓尽致,这里不作展开。尽管宝钗在前80回努力维持着谦和有礼的大家闺秀形象,却并未能将其凌厉的一面完全掩藏。第三十回“宝钗借扇机带双敲 龄官划蔷痴及局外”有这么一段文字:
二人正说着,可巧小丫头靛儿因不见了扇子,和宝钗笑道:“必是宝姑娘藏了我的。好姑娘,赏我罢。”宝钗指他道:“你要仔细!我和你顽过,你再疑我。和你素日嘻皮笑脸的那些姑娘们跟前,你该问他们去。”说的个靛儿跑了。
看看宝钗对小丫头的翻脸训斥,话虽不多,但都是反问,字字严厉,句句紧逼,语气森然还夹枪带棒,比起素以尖酸刻薄著称的黛玉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只是浮光掠影般地一现,但依然让人闻之凛然一震,这还是温柔谦和的宝姐姐吗?何况那还是少女时代。如今已为人妻,宝玉在生活上又依附于她,含着醋意在恨铁不成钢的丈夫面前撕个书、摔个茶钟有何不得体?且与前80回其隐含的凌厉也是一脉相承,并不突兀。再有,我们从清人对宝钗的评价来看几乎都是负面的,难道说他们都带着偏见?我想应该是赵先生没有认真仔细地看宝钗的情节文字才造成误读的吧。
其次,赵建忠先生针对下半回目《王熙凤知命强英雄》,并根据第二十一回批语“今日之琏犹可救,他日之琏已不能救耶”得出这回中贾琏还活着,且应有很重的戏份,要上演一场“自执金矛又执戈”的自相残杀大戏的结论,但“癸酉本”《石头记》这一回,贾琏与王熙凤均已死去,王熙凤身死居然还“知命强英雄”,认为情节费解,经不起推敲。

既然赵建忠先生提到了第二十一回的批语,我们不妨先将批语摘录看看:
【庚辰:有客题《红楼梦》一律,失其姓氏,惟见其诗意骇警,故录于斯:“自执金矛又执戈,自相戕戮自张罗。茜纱公子情无限,脂砚先生恨几多。是幻是真空历遍,闲風闲月枉吟哦。情机转得情天破,情不情兮奈我何?”凡是书题者不少,可此为绝调。诗句警拔,且深知拟书底里,惜乎失石(名)矣!】
【庚辰:此回之文固妙,然未见后三十回犹不见此之妙。此曰“娇嗔箴宝玉”、“软语救贾琏”,后曰“薛宝钗借词含讽谏,王熙凤知命强英雄”。今只从二婢说起,后则直指其主。然今日之袭人、之宝玉,亦他日之袭人、他日之宝玉也。今日之平儿、之贾琏,亦他日之平儿、他日之贾琏也。何今日之玉犹可箴,他日之玉已不可箴耶?今日之琏犹可救,他日之琏已不能救耶……】
在第一百零五回中,凤姐与贾琏均已死去多时,但赵建忠先生根据批语“今日之琏犹可救,他日之琏已不能救耶”认定贾琏还活着。对此逻辑思路我甚是费解,批语明明已说“他日之琏已不能救耶”,按字面意思应有已不在人间之意。莫非赵建忠先生的理解“不能救耶=活着”?另外,“自执金矛又执戈”仅为批语中一首诗的起始句,并未特指某人,不知道赵建忠先生是依据什么来断定是贾琏要上演一场“自执金矛又执戈”的自相残杀大戏?仅凭此自相矛盾且无中生有观点来断定“癸酉本”是伪书,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第三,赵建忠先生认为“癸酉本”《石头记》后二十八回中其他人物描写也是匪夷所思:林黛玉居然成为武装首领,薛宝钗还去色诱贾雨村,花袭人变成了泼妇,信佛的王夫人居然让贾宝玉娶尼姑。总的来看,此本情节不够连贯且荒诞离谱,语言也非常粗糙,无论是思想还是艺术,与前八十回风格并不统一。
这里赵建忠先生对人物点评时的用词带着明显的感情色彩,从而让人产生歧义。林黛玉是因贾府长辈贾政、贾琏、凤姐等相继去世,宝玉又被强梁夺走后,不得不在面临贼寇入侵时奋然担起保卫家族的责任,而非所谓的武装首领。信佛的王夫人居然让贾宝玉娶尼姑,这种表达更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癸酉本第八十二回贾政想让宝玉娶妙玉,毕竟妙玉是与贾家有世交的带发修行的官宦人家出身,这种婚嫁大事还是贾政说了算的,王夫人只有遵从的份。至于花袭人变成泼妇则是赵建忠先生言过其实,后文中宝玉与琪官确有断袖之癖,袭人撞见后心中有怨恨也是人之常情,但也没到撒泼的地步。
再说一下所谓的薛宝钗色诱贾雨村。《红楼梦》前80回早已悄悄地埋下了薛宝钗与贾雨村最后结合的伏笔:第一回贾雨村吟有一联“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贾雨村表字“时飞”;第二十八回宝玉行酒令,说女儿的悲、愁、喜、乐,实则暗伏了宝钗的命运,“女儿悲,青春已大守空闺”,指宝钗一直得不到宝玉的眷顾,直到贾府落败黛玉去世后才有机会结了姻缘;“女儿愁,悔教夫婿觅封侯”,是宝钗热衷于功名生生地把宝玉逼走了;“女儿乐,秋千架上春衫薄”,后文“雨村站着干等,忽听墙内有女子的笑声,抬头一看,只见有人在高高的荡着秋千,穿着轻薄春衫,露出两个香肩,衣随风动,显出些雪肌香肤,不觉看的呆了…”正好与之呼应。用“色诱”二字来形容品格端庄的宝姐姐似乎露骨了点,但是我们若仔细品品前80回宝姐姐的行径和心机,就发现后文的秋千传情也是有迹可寻的:宝钗早年就熟读《西厢》《琵琶》以及‘元人百种’;借莺儿之口唱了一出“比通灵”的双簧,自然而然地带出了“金玉良缘”;宝玉想打络子,宝钗又把莺儿安排过来不遗余力地为自己推销:“你还不知道我们姑娘有几样世人都没有的好处呢,模样儿还在次。” 还建议“用金线做成络子把玉络上”,一言一行都透着深意;更有甚者,宝玉穿着银红纱衫子午睡,宝钗坐在身旁做针线,男女授受不亲也不避讳;第二十六回有这么这段文字:
谁知晴雯和碧痕正拌了嘴,没好气,忽见宝钗来了,那晴雯正把气移在宝钗身上,正在院内抱怨说:“有事没事跑了来坐着,叫我们三更半夜的不得睡觉!
可见宝钗为了争当宝二奶奶,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啊。后文宝玉出走独守空阁,孤寂之时遇到志同道合的贾雨村,略施手腕也符合宝姐姐的一贯作风。所以,纵观癸酉本后二十八回,尽管比不上前80回精雕细琢、字字珠玑的文笔和叙述手法,但是情节设计与前80回一脉相承且跌宕起伏,书中曾出现的很多重要人物的最终结局无所遗漏并合情合理地安排到位,伏脉千里的草蛇灰线都一一对榫,如此浩瀚的工程,只有原创作集团中心细如髪丝的人在创作提纲完备、创作思路明确的前提下方能完成。而赵建忠先生认为“癸酉本”《石头记》后二十八回是现代人在吸取脂评、探佚学研究成果基础上,结合作者想象而撰制的现代“补佚类”续书,这说的也太轻巧,也太低估了这部鸿篇巨著的创作难度了吧?!试问一下,现代有谁能够续出来这后二十八回?别说发布者何莉莉,就算是当代红学家集体创作也续不出来。

(吴梅村)
第四,赵建忠先生认为吴梅村去世时间在康熙十一年(1672),而“癸酉”系乾隆十八年(1753),“癸酉本”《石头记》未过录前的母本距原作者吴梅村去世达81年之久,亦不合常情。
那是赵建忠先生对癸酉年的误判,我们一直坚持癸酉本成书于1693癸酉年,比赵建忠先生认为乾隆十八年早了整整一个甲子。癸酉本是《红楼梦》创作过程中的重要一环。我们认为《红楼梦》的创作大致分成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风月宝鉴》——原创吴梅村。
此书草成,吴梅村死前托诸友保存与润色,后有人几番增删皆不如意。
第二阶段:《吴氏石头记增删试评本》(癸酉本)——曹雪芹(化名)、刘兄及女弟子等润色,畸笏叟、松斋等人批阅。
吴梅村死后,由畸笏叟组织曹雪芹(化名)、刘兄及女弟子(如64回、67回)等人进行润色与批注。于1693癸酉年完成第一次全文贯通,使故事情节与脉络结构变得完整丰满,此即《吴氏石头记增删试评本》。但是从畸笏叟的批语中可以看出他对该本并不满意。
第三阶段:《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等)——芹溪润色,畸笏叟、脂砚斋批阅。
畸笏叟对《吴氏石头记增删试评本》不满意,又找到芹溪再度润色,待看到芹溪润色的文字后击节叫绝,并交由他全权润色,同时由脂砚斋辅助作批,这才有了《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1693癸酉本是试评,故1694年甲戌本为重评,试评和重评,一脉相承,自此一直反复润色到芹溪去世为止。
其实,赵建忠先生与“癸酉本”还是有较深的渊源的,2015年左右,民间红学研究者吴雪松先生考虑到赵建忠先生是专注于《红楼梦》续书研究的专家,特意致电告知其有《吴氏石头记增删试评本》一书,当时赵建忠先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并索要了电子材料,而且在通读后认为此书极有可能是真本,但因为自己的身份所限不便轻易表态,私下里有意邀请何玄鹤等人就癸酉本召开研讨会。后不知何故突然对“癸酉本”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翻转,直接斥其为伪续。这次又在河南红学会上作为先驱和闯将公然对“癸酉本”《石头记》辨伪,这种改变着实耐人寻味,似乎背负着“投名状”的使命,有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决绝。但是赵建忠先生辨伪的论点却缺乏足够的论据支撑,显得如此浅薄,想必是在极端矛盾的心境下进行的草率评判,难不成是“知‘名’强英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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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王华东 至真斋主 编辑:潇湘夜雨
深度解读,高屋建瓴。吴氏红学,高端学术。 知识的盛宴,智慧的光芒。
新观点、新视角,同一部红楼梦,不一样的文章。


IP属地:天津1楼2020-02-23 17:45回复
    附:“癸酉本”《石头记》辨伪
    赵建忠
    摘要:近年一个带朱批、号称“癸酉本”《石头记》的钞本内容随着《旧时真本横空出世 红学大厦轰然坍塌》的帖子在网上流传,有论者据此判断《红楼梦》原作者是吴梅村。论者为证明《石头记》的最初创作不在乾隆年间而是更早,还抬出《何必西厢》为佐证,因该书有“雍正甲寅仲夏桐峰外史谨序”字样,且书中出现有《红楼梦》书名,实际上这些所谓“证据”是不靠谱的。本文对相关“证据”进行了考辨,认为所谓“癸酉本”《石头记》后二十八回,不过是现代人在吸取脂评、探佚学研究成果基础上,结合作者想象而撰制的“补佚类”续书。
    关键词:“癸酉本”;情节荒诞;现代续书;《何必西厢》;吴梅村;著作权
    近年一个带朱批的《石头记》钞本相关内容在广泛流传,该钞本12册,每册九回,共一百零八回。封面原书名为《吴氏石头记增删试评本》,据书中最后一条批语:“本书至此告一段落,癸酉腊月全书誊清。梅村夙愿得偿,余所受之托亦完。若有不妥,俟再增删之。虽不甚好,亦是尽心,故无憾矣”,发布者将其命名为《癸酉本石头记》。由于披露的后二十八回内容与通行程本迥异,一位网名为“枫溪流丹”的作者发出《旧时真本横空出世 红学大厦轰然坍塌》的帖子,认为随着“癸酉本”《石头记》的“横空出世”,真相终大白于天下,“胡适、周汝昌等红学大师们辛辛苦苦构筑起的红学大厦,顷刻间轰然坍塌了”,理由是“癸酉本”《石头记》第一回有条批语:
    此书本系吴氏梅村旧作,名曰《风月宝鉴》,故事倒也完备,只是未加润饰稍嫌枯索,吴氏临终托诸友保存,闲置几十载,有先人几番增删皆不如意,也非一时,吾受命增删此书莫使吴本空置,后回虽有流寇字眼,内容皆系汉唐黄巾赤眉史事,因不干涉朝政故抄录修之,另改名《石头记》。
    凭这条批语,发帖人断定《红楼梦》原作者是吴梅村。如此结论成立,红学家们近一个世纪关于《红楼梦》成书于乾隆年间以及原作者系曹雪芹的全部考证成果,就要重新检验。但很多研究者读到披露的相关内容后,认为该钞本系后人伪托。但无论真伪如何,“癸酉本”《石头记》已形成了一个红学热点。
    关于“癸酉本”《石头记》的来历,该本持有者何莉莉(化名)透露说:“祖父是山西人,这个本子是解放前祖父在山西某战场上当军医的时候,祖母是随行护士,一个伤员交给他祖母的,应该是个民国时期的过录本,不知是别人凭记忆还原的还是直接抄的。”无论说“癸酉本”《石头记》原本在清代康熙、乾隆时期或持有者透露的民国时期过录,不过是种推测或孤证描述。读者只知道自2008年8月31日起此本内容才开始在网上流传,直到2014年,经金俊俊、何玄鹤整理后才正式由九州出版社印行(2015年吴雪松又整理勘校了《吴氏石头记增删试评本》过录本全文影印资料付梓)。
    其实,何时过录、出版并不重要,关键是考察“癸酉本”《石头记》后二十八回内容是否为“旧时真本”。
    主真者将“癸酉本”《石头记》视为“全本真稿”的主要证据是:前八十回批语中提到的一些场景诸如林黛玉作十独吟、甄宝玉送玉、卫若兰射圃、妙玉瓜洲渡口屈从、薛宝钗借词含讽谏、王熙凤知命强英雄等都在此本后二十八回中得到了印证。
    我们以“癸酉本”《石头记》第一百零五回给出具体描写的《薛宝钗借词含讽谏 王熙凤知命强英雄》为例,看其是否真的得到“印证”:从上半回目《薛宝钗借词含讽谏》含有“借”“含”“讽”三个字眼分析,表明薛宝钗对贾宝玉属于含蓄委婉的谏劝,但“癸酉本”《石头记》第一百零五回中的她却粗暴地将贾宝玉看的杂书撕烂,然后把茶钟也打碎了,这样的描写并不得体,与原著中薛宝钗性格判若二人。针对下半回目《王熙凤知命强英雄》,据第二十一回批语“今日之琏犹可救,他日之琏已不能救耶”可证这回中贾琏还活着,且他应有很重的戏份,要上演一场“自执金矛又执戈”的自相残杀大戏,但到了“癸酉本”《石头记》中,却安排他与王熙凤均死掉,王熙凤身死居然还“知命强英雄”,颇为费解。以此可见,“癸酉本”《石头记》第一百零五回情节表面似乎照应了第二十一回批语,但细究则发现描写的人物情态经不起推敲。
    “癸酉本”《石头记》后二十八回中其他人物描写也是匪夷所思:林黛玉居然成为武装首领,薛宝钗还去色诱贾雨村,花袭人变成了泼妇,信佛的王夫人居然让贾宝玉娶尼姑。总的来看,此本情节不够连贯且荒诞离谱,语言也非常粗糙,无论是思想还是艺术,与前八十回风格并不统一。
    至于论者认为的“癸酉本”因影射了明末清初时期的一些真实事件,是原作者吴梅村斩断后二十八回、只传出前八十回的原因,均属无据猜测。吴梅村去世时间在康熙十一年(1672),而“癸酉”系乾隆十八年(1753),也就是说,“癸酉本”《石头记》未过录前的母本距原作者吴梅村去世达81年之久,亦不合常情。
    为证明《石头记》的最初创作不在乾隆年间而是更早,《吴氏石头记增删试评本》过录本影印整理勘校者吴雪松还抬出《何必西厢》,以为抓住了“铁证”,因该书有“雍正甲寅仲夏桐峰外史谨序”字样,且书中出现有《红楼梦》书名。按《何必西厢》共三十七回,“红楼梦”三字出现在第三十六回的一段议论中,这一回主要描述正月十七主人公张家摆筵唱戏,戏班是内衙教演的昆曲女伶,正好与《红楼梦》一样也是十二个女孩子,点戏的过程也与《红楼梦》中情节近似,因此书中就此议论道:
    列位,看方才这一段说白,都是家常俗语,琐琐碎碎的叙众人问答。好似《金瓶梅》《红楼梦》笔仗,不合演义弹词体例。未免疑惑做书的人,杂乱无章。诸公不知,在下这部书,说是演义,又夹歌谣;说是弹词,尽多议论;要合演义传奇之笔,自家创一个从来未有的体例。原比不得三家村冬烘先生所做七字腔盲词,只供贩夫皂隶读的。但是叙家长琐事,及喁喁儿女语,要得近情入妙。比演义传奇,更难着笔,若非有十分本领的才子,莫想道得只字。世间传作能有几部?所以在下极力摹仿一段,岂敢妄比韩杜诸大家诗文无体不备,不过觉得这难着笔的还做得来。倒底可真个象《金瓶梅》《红楼梦》,在下自己不知,要请教列位的。
    引文既谈到“弹词”,笔者覆按胡士莹《弹词宝卷书目》及谭正璧《弹词叙录》,均著录弹词《梅花梦》“一名《何必西厢》”,据谭正璧考证:“此书有雍正重刊本,则写作必更早”,但“雍正重刊本”尚未露出庐山真面,目前见到的刊本“五桂堂藏板”《何必西厢》已在程本《红楼梦》流行后,系嘉庆五年(1800)刊,因此一粟认为“雍正”年间“桐峰外史”序系五桂堂伪托。现在看,这个问题还要深入研究,不能因为“雍正重刊本”尚未发现就判断其不存在。考《国朝书人辑要》及《兴化地志》《扬州志》诸文献,确有桐峰其人,本名顾于观,生于康熙三十二年(1693),卒年不详。需要指出的是,“桐峰外史”与“桐峰”并非一人,“桐峰”号心铁道人,“桐峰外史”则是雍正时期苏州常州县人王尧瞿(号翼云),他在“序”中记述了发现及刻印《何必西厢》的过程:
    余需次山左,偶访友不值。见案上有《何必西厢》弹词刻本,窃怪标名之妄,置不復览……今读此书,不知何物文人作此狡狯,余无可赞词……辨之济南书肆,觅他部不可得。想已刊而未遍行。缘就友人藏本,缮正付梓。益以凡例二十条,并识数语冠简端,用志向往云。


    IP属地:天津2楼2020-02-23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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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史”者,一般是热衷为某事或某人自愿奉献一生中大部分精力的人自称,如高鹗自号“红楼外史”,周汝昌自号“解味道人”等。《何必西厢》的王尧瞿“序”倒未必是托名,但旧书坊确有托名前朝人作序的习气,如《儿女英雄传》也有两篇序:一篇落款为“雍正阏逢摄提格(十二年)上巳后十日观鉴我斋甫”,另一篇落款为“乾隆甲寅(五十九年)暮春望前三日东海吾了翁”。之所以判断两篇序均系伪托,根据是《儿女英雄传》内文及观鉴我斋甫序中都提及《红楼梦》,且《儿女英雄传》第三十二回还提到《品花宝鉴》中的人物徐度香与袁宝球,但我们知道,《品花宝鉴》成书于咸丰朝。《儿女英雄传》现存最早刻本系光绪四年(1878)京都聚珍堂活字本,作者文康虽具体生卒年未详,但从相关史料知其活动年代主要在晚清后,光绪初年尚在世,马从善序对作者生平介绍较详:“《儿女英雄传》一书,文铁仙先生(康)所作也。先生为故大学士勒文襄公(保)次孙,以赀为理藩院郎中,出为郡守,荐擢观察,丁忧旋里,特起为驻藏大臣,以疾不果行,遂卒于家。先生少袭家世余荫,门第之盛,无有伦比。晚年诸子不肖,家道中落;先时遗物斥卖略尽。先生块处一室,笔墨之外无长物,故著此书以自遣。其书虽托于稗官家言,而国家典故,先世旧闻,往往而在。且先生一身亲历乎盛衰升降之际,故于世运之变迁,人情之反复,三致意焉。先生殆悔其已往之过而抒其未遂之志欤?”由此足见所谓“雍正阏逢摄提格(十二年)上巳后十日观鉴我斋甫”“乾隆甲寅(五十九年)暮春望前三日东海吾了翁”两序均系伪托。
      如果说雍正时期王尧瞿为《何必西厢》所作序也是伪托,那么又如何解释此书内文中出现的《红楼梦》书名及有些论者提到的此书与《红楼梦》相关文字关联度颇高的问题?这个问题背后的实质,涉及质疑《红楼梦》的成书时间,不得不辨。论者列举的《何必西厢》与《红楼梦》关联度颇高的相关文字主要有:贾府有戏班十二优伶,张府庆宴时也有十二;《红楼梦》有一僧一道,《何必西厢》也有一僧一道;《红楼梦》有太虚幻境,《何必西厢》写女主人公生病时也称:此病还防付太虚;《红楼梦》主人公贾宝玉住在“怡红院”,《何必西厢》主人公住“赛红轩”,《红楼梦》中人物贾迎春住处为“缀锦楼”,《何必西厢》中有“缀锦阁”;《红楼梦》有“白玉为堂金作马”,《何必西厢》两次写“金马玉堂”;
      《红楼梦》主人公贾宝玉佩有顽石幻成的通灵宝玉,《何必西厢》也写有“顽石”两字;此外,《何必西厢》还多次写到与故事情节无关的“十二金钗”“金陵十二楼”等。
      论者指出的上述现象,咋看似有道理,但细究也经不起推敲。
      “雍正重刊本”《何必西厢》目前尚未发现,现在我们能看到的最早刊本“五桂堂藏板”系嘉庆五年(1800)刊,“五桂堂藏板”主人在《何必西厢》“序”中曾写道:
      《何必西厢》一书,行世已久,作者不著姓氏年月……桐峰外史刻本,迄今又数十年,漫漶残缺,特为校正。
      从以上“序言”看,这位“五桂堂藏板”主人看到的雍正时期人桐峰外史的刻本(假定真存在过)《何必西厢》“漫漶残缺”,因此他“特为校正”,造成“五桂堂藏板”《何必西厢》存在着与《红楼梦》相关文字关联度颇高的现象,但这并不表明雍正时期桐峰外史的刻本也与《红楼梦》文字相关。判断程本乾隆五十六年(1791)刊行后的嘉庆五年(1800)才刊行的“五桂堂藏板”《何必西厢》抄袭模仿了《红楼梦》,逻辑上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因为“五桂堂藏板”主人“序”中承认对《何必西厢》做过“特为校正”的工作,且此书也坦言:“所以在下极力摹仿一段,岂敢妄比韩杜诸大家诗文无体不备,不过觉得这难着笔的还做得来。倒底可真个象《金瓶梅》《红楼梦》”,这就等于承认了嘉庆五年(1800)刊行的《何必西廂》“摹仿”了《红楼梦》(除非论者拿出“雍正重刊本”作为铁证来推倒笔者这种逻辑猜测)。此外,“五桂堂藏板”《何必西厢》多次写到与故事情节无关的“十二金钗”“金陵十二楼”,这些游离于主体故事之外的情节恰恰说明系校正时补入。毕竟《红楼梦》自嘉庆年后已产生了广泛影响,“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出于嘉庆年间的这两句诗即为注脚。彼时的各类作品无论是续、仿《红楼梦》还是独立创作,作者们都想借这部名著抬高自己作品声价,也是可以理解的。
      “癸酉本”《石头记》发布者的目的是想证明《红楼梦》并非曹雪芹创作于乾隆年间,而是明末清初的吴梅村作,其实《红楼梦》文本内的两条内证已表明这种说法的荒谬。证据一在第二十一回,宝玉往上房去后,黛玉走来,见宝玉不在房中,因翻弄案上书看,可巧翻出昨儿的《庄子》来。看至所续之处,不觉又气又笑,不禁也提笔续书一绝云:“无端弄笔是何人?作践南华庄子因。不悔自己无见识,却将丑语怪他人”,按《庄子因》是林云铭(1628~1697)于康熙二十七年(1688)编撰的一部注解《庄子》的名著,而吴梅村(1609年6月21日—1672年1月23日)早在康熙十一年(1672)就已去世,那时《庄子因》还没成书。证据二在第五十三回,宁府西边另一个院子的黑油栅栏内五间大门上悬一块匾,写着“贾氏宗祠”四个字,旁书“衍圣公孔继宗书”,按孔继宗虽是虚构的人物,但孔氏族谱的继字辈是真实存在的,乃清朝皇帝所赐。雍正十三年(1735),追赠孔继濩为第69代衍圣公,《红楼梦》成书时间也只能是该年之后。
      所谓“癸酉本”《石头记》后二十八回,不过是现代人在吸取脂评、探佚学研究成果基础上,结合作者想象而撰制的现代“补佚类”续书。平心而论,这位“佚名”续作者对脂评、探佚还是下过一番功夫的,“癸酉本”《石头记》后二十八回情节虽荒诞,以致被很多读者戏称为“鬼本”,但还不算当代续书中的恶札。当然这不是此处要讨论的重点,“癸酉本”《石头记》的发布者是想推翻新红学以来的近百年学术成果,这才是问题实质之所在,笔者也正是从这个角度去进行“癸酉本”《石头记》的辨伪。
      自20世纪70年代末戴不凡提出《红楼梦》的“原始作者”问题以来,关于这部伟大作品的“初创者”与“写定者”的讨论便一直没有停止过。归纳起来,从《红楼梦》诞生至今,关于其作者,不外乎以下几种说法:
      1.作者不详。代表性说法有早期的《红楼梦》甲辰钞本上梦觉主人序云“说梦者谁,或言彼,或言此”。对此,首次刊印《红楼梦》的程伟元也没有弄清楚,他在序言上只是说“作者相传不一,究未知出自何人”。此外,李放《八旗画录》云:“所著《红楼梦》小说,称古今第一。惜文献无征,不能详其为人。”这种情况固然是由于旧时代轻视小说的现象造成的,以致于作者根本不懂得也不重视自己的“著作权”而普遍署化名,但也与《红楼梦》这部小说存在“碍语”有关。
      2.确定《红楼梦》的作者为曹雪芹。这种说法以胡适撰写的新红学奠基之作《红楼梦考证》为代表,尽管此前也有人提出过曹雪芹创作《红楼梦》的说法,但未经详细论证,或者是道听途说的稗贩相传,而真正从文献出发,根据清代笔记、志书及其他史料爬梳剔抉,通过乾嘉学派式的严谨考证,得出作者为曹雪芹的结论,当自胡适始。
      3.否定曹雪芹的著作权,猜测《红楼梦》的作者另有其人。从清至民初,关于《红楼梦》的作者,许多人做了多种猜测,如倪鸿《桐阴清话》云“京师某府西宾常州某孝廉手笔”,也有人猜测作者为清词人纳兰性德,寿鹏飞《红楼梦本事辨证》确指是《四焉斋集》的作者曹一士。这些提法主要大多局限于索隐派诸家制造的混乱,其用意无非是为他们的学说张本,故其说法并没有多少可资征信的史料作为立论的基础,基本上属于无稽之谈,因此也没有引起世人太多的重视。
      4.在《红楼梦》成书过程中最初有一个“原始作者”,曹雪芹只是在此基础上“披阅增删”而“写定”。清代裕瑞《枣窗闲笔》中提出过此说,他认为:“闻旧有《风月宝鉴》一书,又名《石头记》,不知为何人之笔。曹雪芹得之,以是书所传述者与其家之事迹略同,因借题发挥,将此部删改至五次,愈出愈奇。”现当代以来,也有不少持此论者,戴不凡即为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原始作者”说的提出,对于圆满解释《红楼梦》文本内部的复杂现象很有启发,但论证过于简单化,且过多地局限于某位“原始作者”的探究,给人以否定曹雪芹“著作权”的印象。
      据不完全统计,《红楼梦》作者“新说”候选人目前已逾百位,提出者各持所据,莫衷一是。然而论证曹雪芹系《红楼梦》作者的结论已形成证据链,且引几条这方面文献:
      清宗室文人永忠所作诗文稿本《延芬室集》内有《因墨香得观<红楼梦>小说吊雪芹三绝句》,其中一首这样写道:
      传神文笔足千秋,不是情人不泪流。可恨同时不相识,几回掩卷哭曹侯。
      永忠诗作于乾隆三十三年(1768),距曹雪芹去世未远,可算“同时”之人。《延芬室集》中有《四松堂集序》一篇,《四松堂集》中亦有《延芬室观画册,主人翌日有西山之游二首》及墨翁叔之名,可知永忠、墨香、敦诚、敦敏皆为亲友,其所记曹雪芹亦当实有其人,非“抄写勤” 谐音或子虚乌有也。
      再看明义诗集《绿烟琐窗集》20首题红诗小序:
      曹子雪芹,出所撰《红楼梦》一部,备记风月繁华之盛。盖其先人为江宁织府,其所谓大观园者,即今之随园故址。惜其书未传,世鲜知者,余见其钞本焉。
      明义约生于乾隆八年(1743),卒于嘉庆八年(1803)以后,《绿烟琐窗集》是红学最早的文献之一,其成书之际很可能曹雪芹尚在世。敦敏有七律诗题为《芹圃曹君(霑)别来已一载馀矣。偶过明君琳养石轩,隔院闻高谈声,疑是曹君,急就相访,惊喜意外,因呼酒话旧事,感成长句》,可知明琳是曹雪芹的朋友圈子中人,而明琳是明义的堂兄,据此推考曹雪芹与明义熟识的机会很大,才可能在世人很少知道《红楼梦》的情况下先见其钞本。
      此外还有来自《红楼梦》早期钞本中的内证,脂批就直接指明了曹雪芹就是本书作者。针对第一回正文中“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这句话,甲戌本有如下批语:
      若云雪芹披阅增删,然后开卷至此这一篇楔子又系谁撰?足见作者之笔狡猾之甚。后文如此处者不少。这正是作者用画家烟云模糊处,观者万不可被作者瞒弊(蔽)了去,方是巨眼。
      脂批还多次提及《红楼梦》取材于曹家史实,亦可作旁证。由于脂批中透露了批者与作者及其家族的关系异常密切,同时熟知并部分地参与了《红楼梦》的创作,因此可以说脂批是曹雪芹作为《红楼梦》作者的最直接证据。
      那些欲剥夺曹雪芹著作权的论者若想立新说,永忠、明义、脂批等文字就是最难逾越的障碍。应该说,相对其他百多位“新说”候选作者而言,将《红楼梦》的著作权判归给曹雪芹,是争论最少因而也能为诸方所接受的一个比较靠谱的结论。
      注释
      参见一粟编《红楼梦书录》,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
      参见任晓辉《衍圣公与红楼梦的成书时间》,载《红楼梦学刊》2019年第2期。
      参见《北方论丛》编辑部编 《红楼梦著作权论争集》,山西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这百多位《红楼梦》作者“新说”,除个别研究者出版过专著、在学术刊物上发出文章或观点披露报端外,大部分见于网络。
      参见杜世杰《红楼梦考释》,中国文学出版社1997年版。


      IP属地:天津3楼2020-02-23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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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建忠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2-24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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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原来你喜欢你家林姑娘打死小红的情节,而且这版红楼梦里面,宝玉的真爱可是妙玉,不是你林妹妹


          IP属地:海南5楼2020-03-18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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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林黛玉的刻薄虚伪残忍,敬请看何莉莉版红楼梦


            IP属地:海南6楼2020-03-18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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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懂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1-16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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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家水平连小学生都不如,羞煞人也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01-17 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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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家说的有道理,宝钗撕书,扔茶杯,那下一次是不是要拿钗子刺小丫头的手,把小丫头打一顿发发气,再下一次是不是要把这姑娘那丫头给宝玉的礼物扔宝玉脸上,再骂上一句"把你这些骚毛收好”啊!
                  那是宝钗还是凤姐啊!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01-21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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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02-04 18:17
                    回复
                      林妹妹这种小辣鸡绝对会杀死小红,我看完第一回就知道了,宝姐姐*****不勾引贾雨村就不可能,妙玉?呵呵,她绝对喜欢贾宝玉,我看到妙玉出场就能猜出来!妙玉还在茶里下毒要杀林黛玉,还是我家元春好,上战场奋勇杀敌!支持楼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02-04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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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某某水平真的不敢恭维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2-05 09:53
                        收起回复
                          不知作者从哪里看出,林黛玉成了武装首领了,,只不过是家里剩下的些子弟奴仆报团取暖而已,,林只是占了个主家身份罢了,,并且也看出她并不能胜任这个身份,,同事也映射出末代皇帝富贵尊崇惯了,那知人间疾苦,那能扶大厦于将倾,那能明事实于秋毫,哪能识人善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1-06-28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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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批语有点问题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1-06-28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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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1-06-30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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