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碗中的绛色一饮而尽,复将脂盏往黄梨木几上一置,随口答道)好
(羽睫一掀,支摘窗外的景色纷纷投入眸中。瀛台呵…唇际淡淡弯了个弧,心中涌上一丝了然的酸楚,毫无征兆的说起了些无厘头的事儿来)
本宫这几日夜寝总是多梦,前几日想起了陶陶居的酱猪蹄,又去什刹海划了船,昨晚竟回了云回昭明
(一顿,又笑)你大抵不晓得,云回昭明是觉禅府的花园子里挂的匾牌。
那是我少时最欢喜的地方,东西两边有叠石流泉、拱桥横波,北边有一片桃园杏林,南边则是亭榭楼阁,那里头藏了好多书,却是我最不爱去的地方——倒不是因为父兄总往那处去练功写字,我总觉得那处墨香味儿太足了,不利于我屏气凝神来练琴
(眉山舒展开来,眸中熠熠莹光,却非是泪)还有园子正中有一池荷塘,你晓得的,我本是最爱满院风荷的
(极轻不可闻的一声喟叹)也不晓得眼下这个时节,那方池水里,又亭亭立了几株红菏菡萏呢……
(相比瀛台的龙舟,我倒更想回云回昭明的湖心亭里躺一躺。这话悬在嘴边,终是未曾流出口。回神来偏靥往那衣袂翩翩处递了一笑)
瞧我,这一叨叨起来没完没了,叫你听烦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