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虽也有人揣测白浅嫁于夜华是因他兄弟二人长了同一副面孔,却没哪个不识趣的当着她的面提及此事。此刻听少绾一番言语,白浅惊的又羞又臊,生怕误了墨渊好事,急忙解释道:“帝尊怕是误会了,师父对我有……”
也不等白浅说完,少绾继续道:“听说当年墨渊身祭东皇钟,天君派了一十八位仙伯来替他料理后事,都被你给赶了回去,后来又以心头血养了他七万年,想必你对他也并非无意,你们青丘一向秉持‘红烛双影一双人’,你怎么后来就变了心?莫非,也贪图夜华是个少年郎君么?”
她这一番言语已有了责备之意,吓得白浅跪坐在一旁动也不敢动。
墨渊早已拉下脸来,此刻听她越说越不像样,微蹙眉头道:“你都是听谁说的?”
少绾打了个酒嗝,满不在乎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做得旁人还说不得么?”
墨渊冷笑一声:“是奉行同你说的吧!他还说了什么?”
少绾往墨渊身前凑了凑,迷蒙着一双眼瞪着他道:“他说的可多了,说你当年在学宫时的一本正经都是装出来的,你其实就是个色中厉鬼,这么些年也不知你们神族多少女子着了你的道儿。”说罢还笑了笑。
“他这么说你便信了?”
少绾好笑道:“我有什么信不信的?只不过茶余饭后当个笑话听听罢了。不过如今你打主意竟打到祖宗我的头上了,可见你也真是饥不择食啊?”
墨渊被她这个“饥不择食”弄的哭笑不得,又看看还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白浅,道:“她的话你不必在意,你先下去吧。”
白浅得了这话,逃也似的离了这是非之地。
墨渊极玩味的看着少绾道:“我打了你的注意,怎么就叫饥不择食了呢?”
少绾被他这么一提,晓得自己方才说错了话,侧倚着几案打岔道:“你说你怎的就那般大度,心尖尖上的人,看得见却摸不着,你不难受么?”
“难受!这十九万年我每一日都难受!所以此番我不但要看得见她还要摸得着她。”说罢,伸手顺过她鬓边散落的发丝。
少绾见他伸手过来,正打算一掌拍开,奈何她此时醉的厉害,身手不似平日那般灵敏,手挥出去最后却软绵绵的垂到墨渊胸前。
墨渊唇角勾出个极柔和的笑,抓着她的手将她揽进怀里。少绾挣扎不得,一边埋怨自己喝酒误事,一边眼睛不由自主的想要合上。
墨渊将她抱回寝室,替她除去鞋袜,见几案上放着药碗,晓得定是童子送来,试了试温度,觉得还算合适,便扶起少绾好言哄劝道:“乖,把药喝了。”
少绾迷蒙之中觉得有碗递到唇边,以为是酒,便猛饮了一口。待药汤入腹,才觉出味儿不对,强睁开双眼嘟囔道:“这酒……这酒怕是酿……酿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