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番外)武器的过去
“我说,嘉莉你是不是喜欢隔壁班的八意同学啊?”
“别乱说!我才不喜欢他呢!咦?这是什么声音?好像是很大的鸟儿拍翼的声音呢。还有,你们感不感觉到地下好像有东西在蠕动?”
“别傻了,什么声音都没有,快回课室上课吧。今天还要学新的魔法呢。”
橘海大陆的北方城市——包括主要海港城市——札尔,因受到魔族的海陆空袭击而相继沦陷。
“到底是什么回事...”
建筑物变得支离破碎。周围都是冲鼻的血腥味和难闻的泥土味,浑浊的空气让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嘉莉情不自禁地咳嗽起来。
她看了看头顶,发现原本在身后堆叠的木板因爆炸而落下,刚好形成一个三角形的保护屏障,因此自己没有受多大伤。
“小转,小转你在哪里?”
嘉莉从怀里掏出手帕,掩住自己的口鼻大声喊道。但马上她就后悔了,太大的声音让头顶上的某些碎石从木板缝里震落。她趴下身子,慢慢爬出了三角保护区。突然,一条人腿陈列在她面前。她迷惑地抬起头...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忍不住了,泪水如同断线的珠链般滑落。在半小时前还一起嬉戏聊天的朋友,此时已经成为一具具尸体,他们那血肉模糊的身体或许还带有些许温度,但已七倒八歪倒在废墟之间,不能再应答哈迪斯的每一句话。
“对不起...对不起...”
嘉莉不敢再面对他们,只得继续向前爬去。但泪水已冲开她脸上的污迹,并再也没有停止过。终于,她看到一丝光亮,便伸出右手,将堵住光亮的石头用力往外一推。
“啊啊啊啊!!”一阵疼痛从右臂传来,仿佛灼伤似的。
“al`attaaaaaaque!!”
“不要攻击我!!你们有人受伤了!请停止施法!”嘉莉看到地上的鲜血,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
“merde!Al`attaaque!Merde!Qu`est-ce qu fait ici!!”
“不是...使用大陆通用语...”少女的眼神露出一丝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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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us allons tirer en meme temps, on est foutu!!”(要同归于尽吗?没救了!)
“On y va!!Comment...”(我们走吧!怎么...)
看到有个衣着整齐华丽的小男孩落寞地站在废墟之中,脸上身上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魔族士兵们露出异常惊讶的表情,甚至有些还不可置信地尖叫起来。男孩转过脸面向士兵们,脸上一副“我来迟了”的表情,面对想要冲上来的士兵丝毫没有任何恐惧。
“Hein...LA CAMARDE?”(难道是...死神?)魔族士兵长官伸出触手挡住要向前对小孩子进行杀戮的士兵们:“ARRETE!!”(住手!!)
“Desolee, vous allez mourir.”(对不起,你们死定了.)
小孩子微笑着吐出这几个简单的单词,与此同时,雨水浑浊了小孩子那清澈的眼神。
“ah?”(啊?)魔族士兵长官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Mes pauvres...Vous inquietez pas.N`ayez pas peur.”(可怜的,不用害怕呐...我不会)小男孩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仿佛眼前的是久别多年的好友,“Vous n`aurez pas mal...”(让你们死的很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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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我,杀了我...”
嘉莉这样低声叫着。她终于明白,原来在战争中,平时老师在课堂上教的魔法或剑术什么的,对于强大的魔族来说都是无用功。她现在只希望有个路过的魔族,或路过的普通人也好,听到这样的祈求后将她杀了,死亡总比在这里接受痛苦的折磨好。除了心脏外,她的其他一些内脏被刚才遇到的魔族士兵用武器或魔法陆续破坏了,他们以听着她的悲鸣为乐,以看着她的痛苦为乐,以虐杀她的身体为乐,然后将死不去的她丢在这个废墟里自生自灭。血液涌上了她的喉咙,让她连求救的声音也发不出了。
“喂喂,你还好吧?”
一个穿着合身的礼服的小男孩映入了少女的眼帘,红色的瞳孔流露出对眼前的受伤者的怜悯。他捏住嘉莉的喉咙,嘴对嘴地吸出堵塞在她喉咙的积血后,着急地问道:“好点没?”
“咕...呼...”
“merde!那群可恶的旧魔族!”小男孩愤恨地咒骂道,“叫了他们不要滥杀无辜,我们是军人,但不是屠夫啊!!”
原来也是魔族...而且还是首领之类的人物吗?嘉莉这样想着,顿时感觉希望来了,她张了张嘴,尝试着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调,说:
“我好痛苦...伤口好痛...我受够了...受够了...求求你...杀了我...”
男孩的双手不自觉地覆上了嘉莉的喉咙,跟刚才杀那批魔族士兵时的表情截然相反,他犹豫着。只要眼前的少女说出一句想要生存的话语,他便会救她,让她继续生存下去。
“让我死吧...杀了我...我好想见小转她们...”
“对不起,我是笨蛋呢,我下不了手。”男孩忍住将要涌出的泪水,他抓紧了嘉莉的右手——女孩子的手怎么那么小,那么脆弱,脆弱得让人心痛。他的思绪变得异常混乱,他抱紧了哈迪斯,想要用这种方法来挽留对方的生命。
“我好怕...小转...我还没对八意同学告白呢...我还没跟父母说说我的感受呢...就这样死了吗...我不要...但我好痛...”
“傻瓜!你现在不是抱着我吗?怎么还会感到痛苦!怎么还会感到孤独!我不要!我不要再看到无辜的人死去啊!笨蛋!如果真的要这样简单地死去!那就为我活着吧!”男孩这样说着,便将嘉莉抱起,边向魔族的营地走去,边吟诵着咒语:
“战场上死去的少女啊,在下,贝利亚·赦云将赐予你重新的生命,并赋予你新的名字——哈迪斯,以冥王之意,汝再也没有死亡的烦恼,也没有多余的思想;汝只为在下活着,也只听从在下的命令。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