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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玫瑰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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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心里,难道从来没有爱过什么人吗?”  
——“我只爱自己,还有它们——我的玫瑰。”  


站立在寂静的宫殿里,我轻轻拈玩着指间的玫瑰,芬芳的气息幽雅而淡漠,静静地传出很远。越来越接近的小宇宙,可以分辨出是属于两个青铜圣斗士的。他们终于突破了前面的十个宫殿,来到了我的玫瑰花园。我几乎可以听见他们飞奔而来时卷起的玫瑰花瓣飘落的声音。艳红的花瓣,静静飘落。  

好年轻的两个孩子,好利落的身手。看着他们避开我射出的红玫瑰,一脸讶然地望着我。艳红的花瓣,静静飘落。我和他们默默对视。  
“他就是守护双鱼宫的战士阿布罗迪,传说中与天地争辉的美男子。”亚麻色头发的少年轻声告诉同伴。  
“他不是男的吗?怎么长得这般美艳?”黑发少年望着我瞪圆了眼睛。  
“星矢,你先走吧,我想单独打倒那个人。他是——我要为恩师报仇。……”  
微风拂面,话语声若有若无地飘进我耳中,我没有看他们,我的眼睛望向宫殿外面,那里有我的玫瑰。艳红的花瓣,静静飘落。  

锁链绕上了我的右腕,身后是做着鬼脸雀跃着远去的天马座。  
“星矢已经离开你的双鱼宫了。”面前的少年拉紧锁链宣告道。  
我轻笑着摇摇头:“逃出了这里,也到不了教皇那里。”  
“为什么?”他的眼睛里透露出的焦虑那么明显,让我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因为——佩格拉斯守在路上,星矢将接受玫瑰花的葬礼。那是剧毒的玫瑰,只要闻到了它们的香气就会沉醉而死。”我抬起手腕轻扯了下锁链,唤醒沉浸在悲愤中的那个少年,他的名字,是叫做瞬吧,仙女座的圣斗士:“现在轮到你了,你为什么说我和你有仇呢?”  
他的眼中泪光闪现:“你不记得了吗?是你杀死我的老师,仙皇星座的亚路比奥尼!”  
亚路比奥尼……我思索着这个名字。熟悉的锁链在眼前一晃而过,着火的岛屿,疯狂逃窜的人。原来是他,一年前死在红玫瑰下的白银战士。那时我奉命前去仙女岛,帮助已经在那里的天蝎座黄金圣斗士铲除叛徒。到达的时候,那个白银圣斗士为了保护岛上的弟子平安离去,正缠着天蝎作殊死搏斗。虽然白银与黄金之间的实力相差并不是非常悬殊,但要以一敌一还是不啻飞蛾扑火、以卵击石。他伤痕累累摇摇欲坠,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撑起身子,攻击。不,我不喜欢这样的死亡。即使是死亡,也要是美丽的、优雅的、没有痛楚。因为死亡,本是一种解脱。在漫天飞舞的玫瑰中,他倒下,慢慢失去知觉,脸上的痛苦表情随着呼吸的减弱而渐渐缓和。我转身离去。艳红的花瓣,静静飘落。  

“现在你想起来了吗?是你杀死了我的恩师!”仙女座噙着泪大声疾呼。  
“事情过得太久了,我记不清了。”我用没有受到束缚的那只手戴上头盔:“你太傻了。好好的日子不过,却要跑来报仇,也许就此连自己的命也一起送掉了。”  
他默不作声,只是愈加收紧了锁链。  
星云锁链,果然很美,闪烁着星星的光辉,传说中曾经捆绑过伊索比亚纯洁美丽的公主,可惜,即使是这样的锁链,也无法锁住我,和我的玫瑰。  
浓郁的香气弥漫着整个宫殿,我凝视着地上的少年,他挣扎着不愿意让自己失去知觉。“睡吧。陶醉在这香气中死去是件美好的事情,你完全不会感受到死亡的痛苦。”我轻轻开口:“放松一点,不要再挣扎了,很快就结束了,所有的苦难。”  
他的呼吸声渐渐平息了,小宇宙也急速衰弱。我微微笑了笑,转身。  

“不……”微弱的声音传来。  
我顿住脚步。为什么。  
“不,我不要这样死去。”  
我沉默地回头。为什么。  
“我答应过哥哥,决不象懦夫一样陶醉而死。我……我要为我敬爱的老师报仇!”  
他站直了身体,我再次攻击。为什么不可以陶醉而死?为什么拒绝美丽的死亡?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爱与恨?  
星云锁链,美丽的如同夏夜的银河,在流动的莹星中,我的意识被那些反弹回来的美丽玫瑰淹没。  

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亲手培植的玫瑰如此美丽而魅惑。从来都不知道,这芬芳的气息会把遥远得几乎遗忘的过往带回眼前。  



1楼2005-11-11 14:11回复
    阿布罗迪,你喜欢这花吗?是不是很美?  
    阿布罗迪,你喜欢妈妈吗?妈妈帮你梳头好吗?  
    阿布罗迪,你要乖一点,到了那边要听老师和教皇的话好吗?  
    阿布罗迪,对不起……妈妈没有办法再陪你,这是你的命运,谁都没有办法……  
    阿布罗迪,妈妈很爱很爱你,但是妈妈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  
    阿布罗迪,你要爱惜自己,好不好?他们一定会对你很好,可是……  
    阿布罗迪 阿布罗迪 阿布罗迪……  

    别再叫我的名字!快点停止。我知道你有苦衷,我没有怨恨过你。我喜欢你给我的花,我喜欢你帮我梳头,我服从教皇的命令,我知道这一切是命运。我也一直,很爱惜自己,善待自己。是的,我非常爱惜自己,爱自己的每一根头发,每一寸皮肤,每一朵玫瑰。  

    脑部的痛楚终于减轻了,我睁开眼睛,大厅里除了瞬并没有别人,也没有那些呼唤。  
    一条锁链迅疾地袭来,但是它不能够再前进一分。并且,它将彻底粉碎。  
    “黑色的玫瑰?”瞬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锁链碎成粉末,被风吹散。“怎么会有黑色的玫瑰?”他喃喃自语。  
    “你是第一个逼我使出黑玫瑰的人。”我静静地注视着这个少年:“它就象钢牙,不管多硬的东西,碰到它都会粉碎。”深吸了口气,我惊讶地发现自己向来平和的语调里有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也许,也许是为方才中了自己的招式而生气吧。还是因为,想起了那些事情呢?  
    不管怎样,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吧。我告诉自己。  
    “你还是想要报仇吗?”望着这个伤痕累累却又坚定无比的清秀少年,我忽然起了一丝怜爱之心,或许,是因为他有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吧,那是只有最美丽的孩童才拥有的,而我,怜惜一切美丽的事物。  
    他回望着我,一秒钟的沉默后开口说道:“如果你愿意向我的老师在天之灵忏悔,并且让我通过,我们可以现在就结束这场战斗。我并不喜欢战斗。”  
    呵呵,多么天真的说法。尤其是那最后一句:我不喜欢战斗。这个孩子好象不会明白,战斗远非个人喜好问题,而是——注定。我想起教皇厅里的那本用希腊文记载的古老书籍,翻开第一页赫然写着:你们是上天选中的战士,无邪的眼睛如同流星穿过黑暗。很美丽的句子,真的很美。可是它其实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作为圣斗士的命运,只能是永远战斗下去,并且感谢,神灵的恩宠和眷顾。仙女星座,他太年幼了,看不清楚自己的命运。可惜,他也许没有成熟的机会了。一切美丽的东西最终都要消亡,不是吗?  

    “你已经没有圣衣了。”我看着他最后几片破碎剥落的圣衣随着他艰难的起身缓缓滑落。  
    “是的。”他说,抬起头来,美丽的眼眸里仍无丝毫惧意:“虽然我即将死去,但是我还是要报仇。不,其实一定要打倒你并不完全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我爱的那些人,我一定要打倒你。”  
    “你爱的人。”我重复着这句话:“爱是毫无意义的一个词,它也许会让美丽的东西变得不那么完美,也许……”我顿住,讶异着自己的又一次反常,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和这个年轻的战士说这些?  

    “在你心里,难道从来没有爱过什么人吗?”他突然发问。  
    阿布罗迪,你喜欢这花吗?是不是很美?阿布罗迪,你喜欢妈妈吗?妈妈帮你梳头好吗?阿布罗迪……  
    “阿布罗迪你怎么了?喂,你在想什么?”瞬的声音把我从杂乱的思绪中唤醒。我猛然惊觉,自己居然在敌人面前几乎走火入魔。  
    “没什么。”我稳住声音,深吸口气:“我只爱自己,还有它们——我的玫瑰。”是的,我只爱我自己,和我美丽的玫瑰,我将不负唯美战士的称号。  
    “你很可怜,真的。”面前怯弱的少年居然说出这种话,我想要笑,却意外地笑不出来。与此同时,周围的气场起了微妙的变化,有很强烈的压迫感。这个垂死的少年,难道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吗?但是无论如何,我的白玫瑰,是不会输的,一定不会的。  
    “不要废话了,还有什么招术都使出来吧。”我掷出最后一朵玫瑰。气流,于是变成旋涡。  


    玫瑰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植物,我一直这样相信着。玫瑰有三种颜色,红色、黑色和白色。我最喜欢艳红的玫瑰,因为那个世界上最温柔美丽的女人曾经轻唤着我的名字,把一朵红色的玫瑰放在我的手心里。那个女人对我说,要服从命运,同时,要爱惜自己。“阿布罗迪,你要爱惜自己,好不好?他们一定会对你很好,可是……”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对的。他们都对我很好,有敬畏、有赏识、有惊叹,可是没有爱。没有,所以,我要爱惜自己。  
    胸口和四肢的痛楚已经慢慢减轻,不过我心里很明白,那并不是愈合的象征,而是,我终于也要到那个美丽的地方去了。那个女人,十五年前把我交给圣域后就自尽了的女人,应该也在那里吧。  
    听到微弱的声音,我微微侧头,那个稚弱的少年,胸前的白玫瑰已经半染成红色。我喜欢红色,可是……我以前从来不曾注意到,那也是——血的颜色。“哥哥。”他的声音很轻很轻,“星矢……”  
    “你赢了。”我轻轻开口。也许他听见了,也许没有。但那,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闭上眼睛之前,我忽然想起一个早已遗忘的原因——  
    是的,我只爱我自己。  
    那是因为,这世上……好象已经没有人……能够让我去爱了。 



    作者:Smilingface 
    


    2楼2005-11-11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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