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条巷子回来——也许我不该去的。但是事已至此，唯有借酒消愁。】
【伤心太平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小二，给我上一坛小糊涂仙酒！！！

肖如白
【行步至此时，眉头先皱一回。】
【倒也不为别的，不过一个字儿：贵。只是今日心气儿不顺，贪书上所写‘一醉解千愁’，故而这迈进酒楼的一步，倒也没有犹豫。】
【等见到他肆意模样时，这气儿——竟然顺了。】
小燕兄弟。

【喝到上头，以至于抬头就看见了男女主角之一？我看，我实在是太惨了】
肖兄，肖兄啊
【指了指对面的长凳】来来来，你坐啊，你坐。肖兄，我不抢
【稀里糊涂，犹在梦中——所以一个劲儿的强调】我不跟你抢，真的！

【我走过去，低头看他似醉非醉，莫名在心里笑了笑。】哎。
【沉声应和他，拇指在鼻尖按了按，终于也在眼里一笑——他大约是在做梦，真奇怪，有的人连在梦里都这么可爱。】无妨，我要跟你抢。
【依样学样的强调。】抢你的酒喝。

【他只想抢我的酒喝。为什么呢？我想不明白。肖兄，你怕不是个丢了西瓜捡了芝麻的傻子吧。】
酒？酒值个什么！小二，再来一壶小糊涂仙！
【喊完了，惆怅它又席卷了我。低下头，小声地，小声地】
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肖兄，你喝不喝？

【狭眸为敛，不疾不徐。】你燕白石的酒，可与旁的不同。
【他是真的喝多了，嘴里嘟嘟囔囔，不知所谓。】什么？【因与他相对坐着，此时微抬了袍袖去倒酒，想借着这一杯酒碰一碰他的手。】

嚯，那是！这是……这是宫廷玉液酒！自然与，与旁的不同。
【见他懂我，欣喜非常。】肖兄，你是我的——【声音渐大】知音啊！
【梦里的肖兄大概也认同这个说法，他向我伸出手，我知道，他是想和我碰肩，但是这个桌子太不方便了！于是一切从简，我伸出我的一只手来，握住了他的手。】
那是二锅头兑白开水！但是
【面色酡红，口齿不清——大概是因为，我想到了太叔珩。】我是个诚实守信的新时代好青年，我不会夺人所爱的，所以，我不会和你抢太叔小姐的。

【撩一下眼皮，神色自若，听他絮絮叨叨，全然是梦中子虚乌有之事。】
【待搁了酒杯，打算摸一把他的手，却不妨他猛然动作起来，竟先一步握上我的手掌——他的指骨冰凉，想是喝醉了，控制不了力道。】
【我自然顺他的心，用力回握。】胡说什么呢？【手掌一翻，将他的手指摩挲在掌心，本是存了别的心思，不想他开口念的下一个名字，却是太叔。】
【趁他酒醉，循循善诱。】你认得阿珩？什么时候的事儿？

【自在梦中，他凭什么说我是胡说呢？】
我没有胡说。肖兄，我不得不提醒你，这是我的梦，我是可以在自己的梦里为所欲为的。
【自认为很严肃】所以，我要是耍嘴我是个棒槌。
【手心发痒，像是——像是蚂蚁在爬，眼前的肖兄忽远忽近，算了，算了，爱爬爬吧】
太叔小姐。太叔小姐，长得实在很漂亮。我认识她的时候，是2008年的第一场雪【跑火车了】她去普陀寺求了一支姻缘签，我以为，那是，那是和我的！‘风弄竹声，只道金佩响；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这难道，不是说我吗？
【猛地抽出了手，大力锤了下桌面】怎么也没想到响的人是你啊！

【沉沉看他一眼，眼底的笑意不减，动作也更放肆。】是。是在梦里。
【既然是梦，那等醒过来，就什么都算不得数了。所以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别醒。耍什么嘴都由你。
【口中笑着，听他颠三倒四，于是又停了笑意，眼中倒是波澜不兴。】什么2008年的雪…【倒也不多留意，但听他讲起阿珩，道花影玉人，终于暗了眉眼，手指未收住劲儿，在他手心处狠狠一按。】你喜欢女人？
喜欢阿珩？

【拨浪鼓摇头】醒了，太叔小姐喜欢的人就变成你了。我不是在——胡说八道。所有人，你们那条胡同巷子里的人都知道她想嫁给你，肖兄，肖兄，你还问我，你故意的吧！揭人伤疤，不肖子孙！
【想把手抽出来，但——没成功】哎哟卧槽，你拽着我手干什么？算了！【赌气似的】你爱拽着拽着吧，反正，也是个梦。
【听他问话，眼皮一跳】你废话啊，不喜欢女人难不成喜欢电线杆上蹲着的雌雀儿？喜欢蹲在老人民医院门口的那条母狗？你真是，这什么破问题【越想越悲愤，于是空闲着的另外一只手端起桌上的酒碗】来，咱哥俩今天喝他个不醉不归，以此纪念我逝去的爱情！

【定定看他一眼，忽然一笑。】若非你告知，我并不知此事。【阿珩从未在我面前表露过她的心思，今日从他口中得知，一时竟觉得往日种种，都成了笑话。】
【阿珩明艳无俦，仪态万方，我不喜她，只因她是个女子。】
【而眼前人倾心于她，也因她是个女子。】原来你喜欢阿珩。【悠然一叹，捏着他的手一松，似笑非笑。】无妨，你我兄弟一场，我让你便是。
【诚然，阿珩并非物品，由不得我二人谦让。只是此时我心有愤懑，故而口不择言——甚至是临时起意、有意而为。】

她又不是个物件，当然是由她的心意来了，哪里能样样样【大舌头了】让的。
【手臂略酸，甩了甩手。又想起他上一秒说的话来——】
你——不知道？【大笑一声】肖兄，要你在这儿跟我装样。我说了，我，我不会跟你抢的，太叔小姐喜欢的人是你，你应当娶娶娶她！
【端起自己的酒碗，摇摇晃晃朝他递去】你喝不喝？喝不喝，给兄弟个面子，你喝了，兄弟，不，不计较了。

【藏青的窄袖在指尖抚平，将视线直逼上他黑白分明的眼。】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唇线积上薄薄一层寒色，笑意都冷。】若有人喜欢你，你便要娶她不成？
【抬手在他颊边拧了一下，想是他喝多了，红痕掺在因醉酒晕出的酡红里，倒也不甚分明。】
【低叹一声，字正腔圆。】我不会娶她。这酒…还是不喝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