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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刃天绝》第一章 木根山  国兴亡古道多舛 少年惜折剑(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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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刃天绝

木根山  国兴亡古道多舛 少年惜折剑
龙门山  看众生是鬼是仙 从古多磨难
慈姥山  奇此运兮奇此遇 荒野有芳踪
麦积山 遗世坞犹难遗世 方外亦不宁
长江水  人事呜咽自横流 逐鹿何言愁
房家山堡 最是英雄不胜情 烈血空遗恨
建康城 歌舞升平留无益 谁与共大业
马邛洲 幽恨刻骨毒浸心 为情走彷徨
揭阳山 丹中有丹乱中乱 长城缘自坏
广州府 欲觅前路几辗转 求药入高山
莫高山  江湖事换江湖事 江湖皆悬疑
长生岛  儿女痴情无常风 何人可长生
养颜庄  善恶一身难思量 朱颜以血妆
悠然谷 天茫茫、道漫漫 天道无绝唱






木根山 国兴亡古道多舛少年惜折剑

古道夕阳、漠色连天、绵亘如染、劲风猎猎,远望长城似一条长蛇蜿蜒在崇山峻岭之上,木根山中的山路上,一旗队伍徐徐前行,队伍前后的赭黄旗上都书着一个斗大的“魏”字。队中一位老者和着戛戛的车轮声,慷慨激昂做洛生咏:
  “饮马长城窟,水寒伤马骨,往谓太原吏,慎莫稽留太原卒,官作自有程,举筑谐汝声,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长城何连连,连连三千里,边城多健少,内舍多寡妇,作书与内舍,便嫁莫留住,善待新故嫜,时时念我故夫子,报书往边地,君今出语一何鄙,身在祸难中,何为稽留他家子?生男慎莫举,生女哺用脯,君独不见长城下,死人骸骨相撑拄,结发行事君,慊慊关心意,明知边地苦,贱妾何能久自全?”
此诗是三国时广陵人陈琳所作的《饮马长城窟行》,那老者吟诵得十分动情,却还一边不住地用余光扫视周围的众人,窥视他们是否为自己的诗情所打动,特别是他朗诵到“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这一段时,眼珠子更是四下乱瞟,期望有人能为此而感激涕零。
可他周遭却鲜有人搭理他,旅伍之中全是毅烈的异族汉子,豪放任死,谁会附和如此悲声,更有不少人等还听不懂汉话,只是队伍的中央一辆长詹牛车里有人击了几下掌,听来却颇为刺耳,更显得十分滑稽。
这詹车上高悬白虎幡,拉车的四匹北方健牛,看上去龙筋蛟骨、阴虹属颈、皮泽鲜亮、扬蹄喷尘,一望便知是非凡之兽,为防伤人,这四头牛头上的牛角全都给锯掉了,只剩下四指长,看上去也十分滑稽。车上长詹四面覆以竹帘,车旁十几个绳发左衽的胡汉背上强弓,鞍上箭囊,因相护持。
这是凉王大沮渠蒙逊遣使通好,派其子沮渠安周随魏国使节入质魏国。一则表示对魏恭顺;二则避免子辈为争嗣统而出现什么不测;三是让沮渠安周到平城了解北朝的实力,并结识能人异士,将来以为己用 。
这木根山是长城最西段的一座山岭,北面是沙海,少有草木;南面是秦州;西接凉界,从凉州出发约有千里;东临上郡,自姚秦(此秦国乃是苻坚手下将领姚苌在关中所建,故称之为姚秦)被宋武帝刘裕灭后,兵连不息、少有人烟,周围千里之内无千人以上的府镇。沮渠安周本可以选丝绸之路,从广武郡、出金城、下武始、过南安、经略阳、天水、扶风、始平、长安,而后北上,但那一路要经历赫连夏(赫连夏乃是铁弗匈奴部落里的赫连勃勃建立的夏国)。的领土,路远日长,恐变生难测,所以便选了这条沿长城东进的路,但这条路崎岖坎坷,自两汉后,已百多年无人经营,供给也难遂心意,但凉人本也是匈奴胡种,自古就是马上打天下,风餐露宿惯了,倒也不在乎这些。
“安大人,”詹车里的沮渠安周掀开前帘,前队一名便装无甲、腰系一把长刀的青年官员便勒马路旁,与詹车平行而进。 他是散骑常侍安颉,是北朝威名赫赫的“八公”之一--“北新公”安同的庶子,才智不凡,颇得明元帝的赏识,不然也不会派他出使凉地。散骑常侍这官职只有王侯富室的贵族子弟才可领任,平时候补听用,没有固定的权务,一旦有功,便可升职录用。明元帝就是为了提拔安颉,才给他安排了这个差事。
"什么事,太子陛下?现在还无法停歇,”安颉挥鞭一指,道:“前面烽火台下有一个驿站,稍远点儿还有行宫,皇上每年都会带领群臣来这儿狩猎,但行宫是不能住的,不过旁边的射台还不错,今天不知他们又打了什么野味,最好是雉鸡炖蘑菇,再有几瓶酪奶酒就好了,不知太子您的意思呢?”



1楼2005-11-11 17:42回复
      “阿亮,你有没有听过一句古话?”
      “什么古话?”
      “人之将死,其财也散!”
      “宝哥,尽捉弄人,该是其言也善吧?”
      “咳,小妹,这是畜生,说得出人话吗?哪有什么善言!”
      “命都要丢了,还去捡东西。宝哥,你看这人真是财迷心窍!”
      说话间,闪出两男一女三位少年,两男孩一高一矮,看行相,一俊逸,一蛮实,一倜傥,一爽直,叫宝哥的少年是那个身高颀秀的,似是富家子弟,仪貌矜然,有不可犯之色,手提一把三尺寒冰剑;叫阿亮的看上去练的是外家功夫,身形粗壮,手握单锤;叫小妹的少女,面披黄纱,仅露两眼,蓝如天湖,氤氲其中,长大定是一外族美人,她挽弓抚箭,这弓箭似乎也是给她定做的,乖巧秀气象是玩物,箭更异于常类,不仅要细短许多,竟然无有后羽!这着实让沮渠安周好生奇怪,这后羽是箭的重要一部,有了它方能使箭飞得更远;射得更准,沮渠安周猜详半天,这也算兵器?就凭这小弓小箭,过小孩家家还差不多,也敢劫道杀人?!猛然间他倒吸一口凉气,惊出一身冷汗--那四头牛的尾闾穴上插的可不就是这没羽箭细短的箭杆吗!西域少女生得虽貌美可人,却更让他疑惧不安。
      “宝哥,你看那怕成这个样子,还挺可怜的,特别是那双眼睛,好象前天那头被我射伤的黄猪,咳--谁让我心那么好,就叫他死得快些吧。”说着,姑娘从箭壶中抽出一支没羽箭,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很不把沮渠安周放在眼里,似乎射死他就象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易如反掌。
    沮渠安周提刀警立,虽说心里有些惊慌,面上还得强打精神,心想:就算死在这几个少年手里,也不能辱没自己这王子的名分。
    “慢!”
    “唰!”
    “呲!”
    突然,安颉已从后面同那几个寇谦之的弟子赶来,见情势危急,不及细想便使出一招“长虹贯日”,将手中宝刀撒手掷出,直劈放箭的少女。
    此刻,女孩的箭已离手,却并非射向沮渠安周,竟转而径奔马步而立的寇谦之。因为她刚才听到寇谦之发力截车的那一声巨喝,知道这人才是劲敌。这羽箭阴无声响,去势远较一般之箭峻急,安颉和寇谦之的弟子欲要救护已然无及。
    寇谦之虽在运气调息,但也警察态势的变化,却难料姑娘这一箭如此刁钻,直奔小腹要害,身形若要移动,气息未停匀,定会冲乱经脉,伤了元气。情急之下,他轻轻运力两膝,膝上裙袍内有碎车时溅落的不少珠宝,其中有一个玛瑙碗,寇谦之两膝一抖,绷直袍裙,玛瑙碗随势弹起,正好罩落没羽箭,玛瑙碗质地颇硬,加之姑娘内力尚浅,撞击之下玛瑙碗上仅留下一点白痕。得此一缓,他的几个弟子已挥剑成阵,护住寇谦之。 
      安颉飞刀之时,那被叫做阿亮的少年抢在女孩身前,拎锤一搪,却没想到安颉发力极凶狠,刀飞得古怪,临近时突然加快,只蹭到了刀柄,刀身斜飞变向,划断了小妹的弓弦,幸未伤人。
    甫一交手,少年们已知对方并非易与之辈,强敌猝至,自己又等于少了一个援手,目光不由得肃正起来。刚才那姑娘也托大了些,她其实可以连珠发几箭,既射向沮渠安周,又射寇谦之,既知他武功高强,还可分射他身上各处要害。以她瞬间能射中四头牛的尾闾穴妙准的箭法这也非难事,寇谦之也就难逃一劫。
    “什么人?敢劫我大魏使者的道!”安颉厉声喝道。
    “大魏是什么东西?老子生来就爱劫路,专劫大魏屎尿的路!”叫阿亮的壮实少年扬锤骂道。
    安颉见对方话无长少,就要冲过去动手。
    “慢,安大人,我兄弟不善言语,我们并非想劫大人的台驾,只希望能把这个东西留下来。”叫宝哥的少年抬剑一指沮渠安周,“留下。”
    “黄口小儿,屁股上的屎还没擦干净就想来摆布大爷!找死吧!”话音未落,安颉已前掌后拳迎面杀去,三少年刀、剑、锤并举也围攻而上,沮渠安周躲进了寇谦之弟子的剑阵偷眼观瞧,崔浩则捻须旁观。
    安颉原本不长于拳脚,但久经沙场他练得胆识过人,知道要想克敌制胜,势气很重要,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如果势气压倒对手,那手脚一放开,便能左右逢源,如有神助,即便武功稍逊一二,亦可抖擞败敌,所以他毫不犹豫。三少年毕竟经验不足,其实照其实力,宝哥一个人便可与安颉周旋一阵,况且是宝剑对空手,但安颉掷出长刀时所带出的威猛内力已使少年们不敢低估其功力,现在又只身杀来,少年们更以为他有可恃之艺,顿显紧张。小妹又不惯使弄刀剑,手中那把安颉的腰刀重不称手,正想拉个“开天辟地”的架势,不留神碰到了阿亮的锤上,“当啷”一下,应声出手,还把阿亮唬了一跳,稍一岔神时,安颉身形乍到,对着小妹虚劈一掌,小妹退步避让,宝哥挥剑相隔,安颉飞起双脚,踢向小妹和宝哥二人,双掌却径拍阿亮的胸腹,这招叫“鸥鹭徘徊” 阿亮急忙收腹缩胸,可毕竟功力尚浅,动作不及连中两掌,顿时气闷,安颉顺势劈胸提领,发力一掷,把他投进了寇谦之弟子的剑阵。
    


    5楼2005-11-11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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