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漆黑无垠，四周悄无声息。
急先锋眨着眼：这里可绝对不是自己之前睡觉的地方。
他感觉浑身冰凉，耳边没有任何声音，周围不分明的漆黑空洞让他心悸不已。而诡异的是，在没有光源的情况下，他能看清摊在面前的手，这兴许是目前唯一的好消息。但这并不能让他松口气，青年完全不能理解此刻的状况。他四处查看了一圈，周围之于他皆不正常，更糟的是他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正常。他感觉自己整个身体目前很可能是竖直悬浮的，和躺在一张软软的床上这个记忆大相径庭。
“哥？”
他张了嘴，一大串气泡立刻从嘴里争相飞腾，挤得眼前的黑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这是……在水里？
这个认知让人愕然：若说自己在水里，他却并没有任何窒息感，也没有感觉到往常在水里睁眼时那种冰凉和异物感带来的特有感受，就和平常状态一样。他尝试着挥动手臂，蹬着腿，身体感觉不到水的阻隔，也没有如愿往上浮，反而让他感觉自己在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向下沉坠
这一个接一个的怪异恣意地搅得他心神不宁。他曲起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又抬手摸向自己的脖子，却在触碰到皮肤时浑身仿佛过电了一般：他的脖子有好几条裂口！不过那应当不是伤痕，并不疼。他能感觉到裂口在吸着什么，又在吐着什么。那感觉无比清晰，清晰到他仿佛能“看见”那些裂缝一开一合的模样。他又摸了摸脖子的另一侧，如出一辙。
如此熟悉的异样让他恐慌。之前见过的画面不断在脑内闪动，最终的定格让他浑身更加冰凉：和之前死去的那十五个人一样，他有“鳃”了。
急先锋顿时让脏话在心里来回晃荡，一面骂着一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回忆着那些已故之人的模样。他将身体的身体上上下下摸了一遍，赤身裸体，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缺什么零件，这兴许算是今晚的第二个好消息了。在这个过程中，他隐约感觉脚下似乎不像之前那样一片乌黑，于是他再次往下看去，定神看了好一会儿，发现那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绿，不似周围，微微泛着光。
那绿模模糊糊，自顾自地涌动。不与黑暗融合，也不随水流动，一张一弛，仿佛呼吸一般。
那是什么？急先锋思索着，心里涌起一股好奇，但凑巧的是，他的心同时也响起了警铃。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鼓励他去探索，又有什么东西在把他往回拽。如此的矛盾让他顿生烦躁，心脏快速地跳动起来，身体也变得拧巴，仿佛有什么在他的体内紧紧拽着他的身体零部件。好在那异样的感觉持续时间不长，身体轻松的那一刻，倒是让他所处的黑暗有了更为明亮、让人安心的光。
他醒了过来。
“醒了？刚好，起了。”超音速的脸出现在他的正上方，还伸着尚未触碰到他的手。急先锋眨巴着眼，还未能从刚刚身体的不痛快中摆脱出来。他想说什么，超音速却又开了口：“脸色怎么这么差？”
“很差？”
“发白了，还流汗。”超音速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脸，然后下滑了手掌靠着脖颈，温度一切正常。于是他放心地直起身，双手拉住自己睡衣的后衣领，将它向前拉了下来，露出了结实的腹部：“噩梦？”
急先锋没有说话，只是坐起身，拧眉看着白色的床被，脑海里跳动着之前自己吐出大量泡泡的场面，便下意识张张嘴，发现并没有泡泡，于是又闭了嘴。他沉默着，直到超音速换好衣服了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人才回过神，这才想起来要回答问题，便说那可能不算是。在急先锋看来，梦里被海水包裹到底是好是坏他一时间并不能很好地判断，他只是觉得海水的寒气透过梦境直达四肢百骸，让他很不舒服。
而且还让我头疼。急先锋揉了揉太阳穴，随意地将凌乱的头发向后一撇，拉开了被子：“副队，跟你报备一下。我梦到自己长了鳃，和受害者一样。周围一片黑，脚下有点模糊的绿色，其余什么都看不到，最突出的情绪就是烦躁、火大。”
“记得这么清晰？”超音速挑起眉。
“是啊。我估计多半是之前看到了那些遗体、记忆犹新造成的。我现在感觉……精神还行，问题不大。”急先锋再次自我感受了一番，除了脑子有点胀，其他倒并未有何不妥：“话说咱们早上吃啥？”
“小急你那会不会是潜水后的一点小问题？我睡得还挺香的。话说你要做饭吗？那我可点餐了。”一直注意着他们说话的力霸天举着牙刷从卫生间探出头，还没有梳理的连翘色头发被暖黄的光照得毛茸茸的，嘴角还黏着没有被水化开的白色牙膏。
“有这个可能性。话说我觉得你这可算是养成了一些奇怪的习惯，出门在外怎么就想着吃自个儿做的，真就辛苦命？”急先锋拉过自己的牛仔裤往身上套，身上被冷汗浸湿的棉质短袖也让他顺手脱了下来：“昨晚人家老板就不爽我了，说我抢他生意。”
“但我爽啊。”力霸天咧了咧嘴，眼里写满了快乐。
“是吗？那早上吃烧烤的青椒、苦瓜、茄子好不好啊？”急先锋也笑得露出了牙，但他的嘴角和眼里却含着浓浓的恶意，涮得力霸天的笑容逐渐消失，换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缩回了探出的身子。
其实你做挺好的。超音速心想着，但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猛组说九点半在这里集合。”
“现在八点……咱们吃蚵仔煎怎样？买了打包回来。”急先锋拿了梳子和发绳进了卫生间，和力霸天挤在一个水槽面前：“我查了，这附近有一家评价很好。”
“那就去吧。”超音速看了看已经有些拥挤的水槽边，心想早上找点有意思的事做还是很不错的，于是几步也垮了进去，逼得急先锋往右站了站，可惜并未撼动对超音速意图了然的力霸天。对方刻意焊死的位置和超音速有些蛮横地占位相得益彰，把急先锋很好地夹在了中间。
你妈。急先锋冲着镜子一个白眼，他自然不甘示弱，哪有这么快就被人逼死的道理？于是他仗着自己的敏捷，不等两个人把他夹死，即刻后退一步，并拉开双腿屈膝狠顶了两人的膝盖窝。
很显然，本着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定理，急先锋赢得了这次的胜利。然而这个胜利也并不是一直让人愉快，当他被两个捂着下巴的人控诉了一番后，到底是不情不愿给三人的早饭买了单。他说这不怪我啊，谁让你俩要挤我的？超音速揉着下巴说你害得我们把洗手台整个都嗑掉了，付个早餐钱还唧唧歪歪。
急先锋之前好不容易止住的笑声再次放肆起来。一想到房间里那整个都垮掉的洗手台，还有往外呲水的龙头，身体就止不住地颤抖：“这三百来斤和四百来斤的下巴就是不一样。”
超音速手指一歪，登时捏断了手里把玩的筷子。
力霸天也还在揉着下巴，默默地看着笑个不停的急先锋，挥了挥手再次招来服务员，将最贵的东西又点了两遍，并指着急先锋说他给钱。超音速见状出声让服务员等等，让多点了几瓶二锅头加入外带。
急先锋立刻不笑了。他拉长了脸，挤出一副鄙夷的模样，说你俩加起来也就五岁，再多那就是侮辱人类正常精神和年岁的成长。力霸天飞快吐了下舌头，也不反驳他，只是问去延坪岛的船预定了没。
超音速接了话头，说他有航班时间表，这个没问题。这时早饭被服务员端上来了，他们的桌子被摆了个满当，甚至摞了起来，引得不少人侧目。三个人倒是习惯了这样的情况，拎着食物们就回了下榻处，也把房间里的桌子摆了个满当。期间急先锋因为飞扬起来的胡椒粉呛得打了个喷嚏，超音速刚说了句关心的话却也跟着打了个喷嚏，然后两人的表情又同时扭曲起来，一起再次打了个喷嚏。
“胡椒粉完美双杀。”力霸天扭曲着五官，诚恳地说道。
然后他们开始从今日的早间新闻聊到了下次度假地的选择，又聊到了现在教育费用问题，最后以南极洲最新出现的遗迹事件和猛虎王的到来为三人的聊天划了句号。
力霸天一见猛虎王坐下就往嘴里不停塞东西的阵仗就不由自夸一句说自己有先见之明，急先锋立刻微笑着给了他一个白眼：“猛哥，猩哥走啦？”
猛虎王点了下头：“你给留影打电话没有。”
“还没。”
“打。”
急先锋依言拿起普通的手机——他们有两个，一个是符合社会群体性潮流的手机，一个则是一看就不是很常规的内部通讯器。他拨通了号码，只响了一声听筒便传来了人声：“崽？”
“师父早啊。哦，老大和怀哥也早。你们完事儿啦？恭喜，辛苦了！”
背景音他听得分明，有说话声、咀嚼声还有车辆行驶的声音。急先锋有些诧异，问自己师父是不是在开车，留影嚼着东西，说话有些含糊，但急先锋依然知道了他是坐在驾驶位的人，于是说：“师父你注意安全，记着多注意点路况。”
“没事，开车左顾右盼我可是严格执行。”
这话很对，但在急先锋听来就不是很像话，回想起自己办公桌上盛放着的一摞署名给留影的罚单，不禁冷哼一声：“是，您是挺严格的，不左看右看怎么知道哪条路线能让车子飞得更高更远，亦或是撞倒最多的电线杆子和路灯呢？”
猛虎王登时被豆浆堵了喉管，还和超音速和力霸天一起捏断了自己的筷子。而电话那头也传来了另外两人的笑声，还有留影的不满，字里行间让急先锋觉得下次和师父碰面多半要被打屁股。于是他赶紧笑嘻嘻地又跟自家师父胡乱掰扯了几句，才将最新的情况高度概括地说了一遍：“师父，图发给你了，猛哥说你见过那个东西来着？”
“嗯，见过。根据其他区的资料显示，这玩意儿分布的地区不算窄，大多临海，或者直接在海里。”
“名字呢师父。”
“鱼人，鲛人一类的，还有人叫它们深潜者。”那边的人顿了顿，又开口：“盐源是这东西闹的？原平也是？”
“目前看应该是。”
“那么这就能解释通了，原平的就是在献祭，而之前死掉的人大概率也是。而根据你描述的女性躯体的一些特征，应该是要转化以及繁殖。啊对了，还有，这东西是群居的。”
“卧槽。”
急先锋瞪大眼看向其他三人，背心泛着凉：“群居的。”
漆黑无垠，四周悄无声息。
急先锋眨着眼：这里可绝对不是自己之前睡觉的地方。
他感觉浑身冰凉，耳边没有任何声音，周围不分明的漆黑空洞让他心悸不已。而诡异的是，在没有光源的情况下，他能看清摊在面前的手，这兴许是目前唯一的好消息。但这并不能让他松口气，青年完全不能理解此刻的状况。他四处查看了一圈，周围之于他皆不正常，更糟的是他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正常。他感觉自己整个身体目前很可能是竖直悬浮的，和躺在一张软软的床上这个记忆大相径庭。
“哥？”
他张了嘴，一大串气泡立刻从嘴里争相飞腾，挤得眼前的黑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这是……在水里？
这个认知让人愕然：若说自己在水里，他却并没有任何窒息感，也没有感觉到往常在水里睁眼时那种冰凉和异物感带来的特有感受，就和平常状态一样。他尝试着挥动手臂，蹬着腿，身体感觉不到水的阻隔，也没有如愿往上浮，反而让他感觉自己在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向下沉坠
这一个接一个的怪异恣意地搅得他心神不宁。他曲起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又抬手摸向自己的脖子，却在触碰到皮肤时浑身仿佛过电了一般：他的脖子有好几条裂口！不过那应当不是伤痕，并不疼。他能感觉到裂口在吸着什么，又在吐着什么。那感觉无比清晰，清晰到他仿佛能“看见”那些裂缝一开一合的模样。他又摸了摸脖子的另一侧，如出一辙。
如此熟悉的异样让他恐慌。之前见过的画面不断在脑内闪动，最终的定格让他浑身更加冰凉：和之前死去的那十五个人一样，他有“鳃”了。
急先锋顿时让脏话在心里来回晃荡，一面骂着一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回忆着那些已故之人的模样。他将身体的身体上上下下摸了一遍，赤身裸体，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缺什么零件，这兴许算是今晚的第二个好消息了。在这个过程中，他隐约感觉脚下似乎不像之前那样一片乌黑，于是他再次往下看去，定神看了好一会儿，发现那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绿，不似周围，微微泛着光。
那绿模模糊糊，自顾自地涌动。不与黑暗融合，也不随水流动，一张一弛，仿佛呼吸一般。
那是什么？急先锋思索着，心里涌起一股好奇，但凑巧的是，他的心同时也响起了警铃。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鼓励他去探索，又有什么东西在把他往回拽。如此的矛盾让他顿生烦躁，心脏快速地跳动起来，身体也变得拧巴，仿佛有什么在他的体内紧紧拽着他的身体零部件。好在那异样的感觉持续时间不长，身体轻松的那一刻，倒是让他所处的黑暗有了更为明亮、让人安心的光。
他醒了过来。
“醒了？刚好，起了。”超音速的脸出现在他的正上方，还伸着尚未触碰到他的手。急先锋眨巴着眼，还未能从刚刚身体的不痛快中摆脱出来。他想说什么，超音速却又开了口：“脸色怎么这么差？”
“很差？”
“发白了，还流汗。”超音速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脸，然后下滑了手掌靠着脖颈，温度一切正常。于是他放心地直起身，双手拉住自己睡衣的后衣领，将它向前拉了下来，露出了结实的腹部：“噩梦？”
急先锋没有说话，只是坐起身，拧眉看着白色的床被，脑海里跳动着之前自己吐出大量泡泡的场面，便下意识张张嘴，发现并没有泡泡，于是又闭了嘴。他沉默着，直到超音速换好衣服了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人才回过神，这才想起来要回答问题，便说那可能不算是。在急先锋看来，梦里被海水包裹到底是好是坏他一时间并不能很好地判断，他只是觉得海水的寒气透过梦境直达四肢百骸，让他很不舒服。
而且还让我头疼。急先锋揉了揉太阳穴，随意地将凌乱的头发向后一撇，拉开了被子：“副队，跟你报备一下。我梦到自己长了鳃，和受害者一样。周围一片黑，脚下有点模糊的绿色，其余什么都看不到，最突出的情绪就是烦躁、火大。”
“记得这么清晰？”超音速挑起眉。
“是啊。我估计多半是之前看到了那些遗体、记忆犹新造成的。我现在感觉……精神还行，问题不大。”急先锋再次自我感受了一番，除了脑子有点胀，其他倒并未有何不妥：“话说咱们早上吃啥？”
“小急你那会不会是潜水后的一点小问题？我睡得还挺香的。话说你要做饭吗？那我可点餐了。”一直注意着他们说话的力霸天举着牙刷从卫生间探出头，还没有梳理的连翘色头发被暖黄的光照得毛茸茸的，嘴角还黏着没有被水化开的白色牙膏。
“有这个可能性。话说我觉得你这可算是养成了一些奇怪的习惯，出门在外怎么就想着吃自个儿做的，真就辛苦命？”急先锋拉过自己的牛仔裤往身上套，身上被冷汗浸湿的棉质短袖也让他顺手脱了下来：“昨晚人家老板就不爽我了，说我抢他生意。”
“但我爽啊。”力霸天咧了咧嘴，眼里写满了快乐。
“是吗？那早上吃烧烤的青椒、苦瓜、茄子好不好啊？”急先锋也笑得露出了牙，但他的嘴角和眼里却含着浓浓的恶意，涮得力霸天的笑容逐渐消失，换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缩回了探出的身子。
其实你做挺好的。超音速心想着，但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猛组说九点半在这里集合。”
“现在八点……咱们吃蚵仔煎怎样？买了打包回来。”急先锋拿了梳子和发绳进了卫生间，和力霸天挤在一个水槽面前：“我查了，这附近有一家评价很好。”
“那就去吧。”超音速看了看已经有些拥挤的水槽边，心想早上找点有意思的事做还是很不错的，于是几步也垮了进去，逼得急先锋往右站了站，可惜并未撼动对超音速意图了然的力霸天。对方刻意焊死的位置和超音速有些蛮横地占位相得益彰，把急先锋很好地夹在了中间。
你妈。急先锋冲着镜子一个白眼，他自然不甘示弱，哪有这么快就被人逼死的道理？于是他仗着自己的敏捷，不等两个人把他夹死，即刻后退一步，并拉开双腿屈膝狠顶了两人的膝盖窝。
很显然，本着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定理，急先锋赢得了这次的胜利。然而这个胜利也并不是一直让人愉快，当他被两个捂着下巴的人控诉了一番后，到底是不情不愿给三人的早饭买了单。他说这不怪我啊，谁让你俩要挤我的？超音速揉着下巴说你害得我们把洗手台整个都嗑掉了，付个早餐钱还唧唧歪歪。
急先锋之前好不容易止住的笑声再次放肆起来。一想到房间里那整个都垮掉的洗手台，还有往外呲水的龙头，身体就止不住地颤抖：“这三百来斤和四百来斤的下巴就是不一样。”
超音速手指一歪，登时捏断了手里把玩的筷子。
力霸天也还在揉着下巴，默默地看着笑个不停的急先锋，挥了挥手再次招来服务员，将最贵的东西又点了两遍，并指着急先锋说他给钱。超音速见状出声让服务员等等，让多点了几瓶二锅头加入外带。
急先锋立刻不笑了。他拉长了脸，挤出一副鄙夷的模样，说你俩加起来也就五岁，再多那就是侮辱人类正常精神和年岁的成长。力霸天飞快吐了下舌头，也不反驳他，只是问去延坪岛的船预定了没。
超音速接了话头，说他有航班时间表，这个没问题。这时早饭被服务员端上来了，他们的桌子被摆了个满当，甚至摞了起来，引得不少人侧目。三个人倒是习惯了这样的情况，拎着食物们就回了下榻处，也把房间里的桌子摆了个满当。期间急先锋因为飞扬起来的胡椒粉呛得打了个喷嚏，超音速刚说了句关心的话却也跟着打了个喷嚏，然后两人的表情又同时扭曲起来，一起再次打了个喷嚏。
“胡椒粉完美双杀。”力霸天扭曲着五官，诚恳地说道。
然后他们开始从今日的早间新闻聊到了下次度假地的选择，又聊到了现在教育费用问题，最后以南极洲最新出现的遗迹事件和猛虎王的到来为三人的聊天划了句号。
力霸天一见猛虎王坐下就往嘴里不停塞东西的阵仗就不由自夸一句说自己有先见之明，急先锋立刻微笑着给了他一个白眼：“猛哥，猩哥走啦？”
猛虎王点了下头：“你给留影打电话没有。”
“还没。”
“打。”
急先锋依言拿起普通的手机——他们有两个，一个是符合社会群体性潮流的手机，一个则是一看就不是很常规的内部通讯器。他拨通了号码，只响了一声听筒便传来了人声：“崽？”
“师父早啊。哦，老大和怀哥也早。你们完事儿啦？恭喜，辛苦了！”
背景音他听得分明，有说话声、咀嚼声还有车辆行驶的声音。急先锋有些诧异，问自己师父是不是在开车，留影嚼着东西，说话有些含糊，但急先锋依然知道了他是坐在驾驶位的人，于是说：“师父你注意安全，记着多注意点路况。”
“没事，开车左顾右盼我可是严格执行。”
这话很对，但在急先锋听来就不是很像话，回想起自己办公桌上盛放着的一摞署名给留影的罚单，不禁冷哼一声：“是，您是挺严格的，不左看右看怎么知道哪条路线能让车子飞得更高更远，亦或是撞倒最多的电线杆子和路灯呢？”
猛虎王登时被豆浆堵了喉管，还和超音速和力霸天一起捏断了自己的筷子。而电话那头也传来了另外两人的笑声，还有留影的不满，字里行间让急先锋觉得下次和师父碰面多半要被打屁股。于是他赶紧笑嘻嘻地又跟自家师父胡乱掰扯了几句，才将最新的情况高度概括地说了一遍：“师父，图发给你了，猛哥说你见过那个东西来着？”
“嗯，见过。根据其他区的资料显示，这玩意儿分布的地区不算窄，大多临海，或者直接在海里。”
“名字呢师父。”
“鱼人，鲛人一类的，还有人叫它们深潜者。”那边的人顿了顿，又开口：“盐源是这东西闹的？原平也是？”
“目前看应该是。”
“那么这就能解释通了，原平的就是在献祭，而之前死掉的人大概率也是。而根据你描述的女性躯体的一些特征，应该是要转化以及繁殖。啊对了，还有，这东西是群居的。”
“卧槽。”
急先锋瞪大眼看向其他三人，背心泛着凉：“群居的。”
火急摸鱼
但是不怎么用百度了，所以去lof那边关注啦！芹姐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