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内廷｜静憩斋：http://tieba.baidu.com/p/6160362842
御膳房小宫女偷偷跑去静憩斋背诗，小常在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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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廊蜿蜒，尚是春深时候。寻了个清幽的地方，宓春也学起风雅事来。
开春的时候，我同景玉姐姐说，我想同她学诗。她只淡淡地觑了我一眼，回身拿了自己小榻上一卷书就扔过来。她问我识字否？我说晓得的，从前还能替额涅看账本。她说那你就自己瞧着罢，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也不必日日去烦她，又嘱托我，若是不懂，便背下来，总有一日懂的。我便应了，能同她讨来书便不易。
倒也不是什么真就风雅的心思，不过是瞧着别人能读几本书便能调度体面些的地方伺候，便自己想试上一试。
这是一本词集，一字一句念去。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读罢又觉得奇怪，自喃喃。
“如何晓得这燕是旧相识呢？这词人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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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奈何花落去，宓春是能解一二的，四时有序，花有节令，何时开何时落，自然有它的命数。这也诚然是无可奈何之事。许也是由此怜及此身，人各有命数，生在好人家便能想尽荣华，而我等生在穷苦地，便是为奴为婢的命数。这又何尝不是无可奈何。果然，诗词，皆人世事之嗟叹。
正是沉思，忽而有一女子婉言发问，便是顺口答了。
“词人如何晓得今岁的燕子便是去岁的燕子呢？不过倒也好像能讲得通这个道理，春燕左右长得也相差不大，说是似曾相识似也不为过。”
话语刚落，才觉不对。手中书卷一时没拿稳，落了下去。这才恍过深思去看那人，不知曾何时见过，当是元月入宫的新秀。作礼问安，又愧言请罪。
“不晓得此处有人，是奴婢莽撞了。”

【听闻前日落过一场小雪，目光环视周匝，似是随春日一道消弭。静憩斋地处清幽，业鲜有人来，偶有几声鸣蜩嘒嘒，倒是很衬景。聆她一番话儿，教人不禁细细品味，是颇有道理的，遂也顽皮起来，同人玩笑。】
：也是那燕儿笨——识不得旧友，又错把新燕作旧友。
【也亏得是群燕迁徙，不必孤燕独生。只闻落地一声，侧目看去忙免人礼，伸手搀了一把，玲珑知心拾书递我。】
：本是我扰了你，未有莽撞一说。
【再递回给人，生了几分奇】：倒是不常见有——你喜欢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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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捡过一只伤了的小燕，偷着养了几日，后来它伤好了便走了，再没回来过。倒也恼了几日，只当它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好在她不同我讲失礼一事，自己个儿偷摸出来背诗被抓着，不晓得为何，还有几分幼时做了坏事被挑破的羞赧。再又谢过了，自她身侧宫鬟手上接回这书卷。好在只是落了些尘，未曾坏了，莫不然这还会去定然还得挨景玉姐姐一顿数落，她是个爱书如命的人。
“却也谈不上喜欢。只是从前没机会能读到这些，一时贪着新鲜。就好比这新燕旧燕的，从前甚少听到这样的说法，觉着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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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般热切，倒是让宓春有些无措，平白不能受这样的恩惠。只讪讪笑了，也不敢应下。
“哪儿有这运气劳您这样费心呢，着实是奴婢僭越。倘使若真向您求书，也必得是有来有往，奴婢宓春在膳房当差，司茶饮糕点一事，也愿奉些糕点，算同您请教。尚不晓得您是哪宫里的主子？”
《诗经》么，我总听景玉姐姐在背，她素爱些乐府古诗。
“画本子么？从前在宫外时，有幸瞧过一二。却不怕您笑话，都是几文钱换来的粗印版，纸也单薄，多有晕墨，有时也不甚完整，实是上不得什么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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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湛华，宓春细细回想了，我记着当是住着位常在。这宫里头的名字，起得同样精巧，真要能记下来，可得花一番脑力，什么湛华垂华的，着实费工夫。
“该是奴婢谢过您的宽仁。”
这便应下了。光影流转，已有金晖映至廊壁，这才惊觉时候不早，在这静憩斋里躲闲竟已有多时，便不敢再逗留。
“天光暗了，这里掌灯晚，怕一会儿难走，常在早些回宫才好。来日我去叨扰，实指望您不嫌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