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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瓶邪《樵鹿之梦》(原著向,接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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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关于瓶邪是如何捅破窗户纸的文,中篇4w字左右
没有镇楼图~


1楼2020-03-29 18:53回复

    我捂着脖子从悬崖上翻身跳下去。耳边的风猎猎作响,失血让我视线模糊,我睁大了眼睛看着悬崖上站着的人,那人的身型我很熟悉,是谁?
    失重感一直持续,但我和他的距离并没有拉长。一到我后背触地的那一刻,我才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是闷油瓶。仍然是那张万年不变的脸,面无表情,低头看着我。从我的角度看上去,他嘴角向下,不由得让人感受到几分凶狠,眼神冰冷,甚至像是在审视我。
    我仰面摔进雪地里,挣扎着想要张口叫他,呼啸的风雪灌进我的口鼻,我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绝望的感觉揪着我的心脏。
    他马上就会跳下来救我,不,是他让你从悬崖坠落,我耳边响着两种声音,和雪花冰凌一起不断缠绕着我,击打在我身上,头上。这样下去,我不是被雪埋窒息困死,就是会失血过多而死。
    无法呼吸了,我攒起了仅剩的力气从喉咙里嘶哑的吼出了那个名字。
    “张起灵!”
    我是被胖子的巴掌扇醒的。
    我睁开眼,看到胖子和闷油瓶蹲在我面前,周围是雪山中的营地。我的意识缓缓回归,但整个人还是呆滞的状态。我还沉浸在坠崖的情境中,在我身上出现这种情况很不正常,尤其是计划开始的后几年,几秒的大脑空白都会给我增加更高的风险。我开始强迫自己专心梳理起目前的情况,我从悬崖上跳下来,悬崖上的人是闷油瓶,或者,是假扮成闷油瓶的人,现在是什么情况,胖子救了我?这是哪儿?我思绪混乱,无法正常思考。
    “天真,天真?”胖子一边叫我一边凑得更近,看我一直没有反应,抬起手打算再给我来两巴掌,我伸手格挡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我朝胖子投去疑惑的眼神。
    “你梦魇了。”回答我的是闷油瓶。
    我隐约察觉到不对劲,转头看向闷油瓶,问他,“我还在做梦?”
    “坏了!不是被我打傻了吧,我没使劲儿啊,让我看看我天真的小脑袋咋回事儿。”胖子咋咋呼呼的叫起来,作势要来检查我的头。
    我拨开他的巴掌又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咱们刚跟你手下伙计还有大花的人汇合。你让大伙原地修整一下,咱几个还说着话呢,你直接睡过去了。我们看你太累了也没叫你,你这睡着了也不老实,做着梦大喊大叫的,叫你半天还死活叫不醒。”
    我看到小花在稍远的帐篷外和伙计交谈,感受到我目光转头看我,摇了摇头嫌弃我似的撇了一下嘴。我还是一头雾水,小花打发走伙计径直走向我,边走边说,“吴邪,你梦见什么了,一直念叨张小哥名字。”他笑的有些狡黠,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反正人都接出来了,要不你表个态。”
    表他娘的什么态啊,我差点儿直接冲小花翻白眼,然后才注意到小花的话。小哥接出来了?我面色狰狞的伸手从小花兜里一夹,掏出他的手机,看了下时间,现在是15年,想起来,我带人接闷油瓶,和胖子在青铜门前睡了几天,他就出来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涌入我的脑海里,我后背一阵发凉,惊恐的意识到,我竟然没有分辨出梦境和现实。两次坠崖的情景在我的梦境中被我的想象融合,我的大脑坚信那是真实发生的事情,醒来以后面对的真实的世界却以为是梦境。
    时间空间在我脑中都发生了错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在青铜门前我做了几个梦,那时候我还能分清。
    三个人围着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不想声张,只能揪了两下后脑上的碎发,出声解释,“**,我睡懵了。没事儿没事儿散了吧。”
    小花若有所思的拿回他的手机,扭头去安排其他事儿了,临走扯了胖子一下。 “哎,得,我找人打牌去了。”胖子瞅我一眼,起身进了帐篷。
    最后只剩下闷油瓶默不作声的坐到了我身边。


    2楼2020-03-29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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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忘记说了,第一人称……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0-03-29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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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手文笔不好,希望大家多多批评建议~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0-03-29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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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远处的雪山,满脑子还是刚才的梦。真的都结束了么。
          闷油瓶一如既往的安静,我俩并肩坐着,谁也没说话,发呆的动作到是整齐一致的像复制出来的。
          我甩了甩脑袋,从兜里掏出一根儿烟点上,想压制住心里那点烦躁的情绪。我现在整个人仍然保持着我在计划中歇斯底里的状态,有点神经质。
          下山的这一路,我一直没怎么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闷油瓶,心底无端的生出愤恨,可能不是对他,而是对我自己无力掌控自己情感的愤怒。
          我曾经从幻境里醒来,是兴奋的,因为幻境里有他,那时候他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几乎成为一种执念,也是我在最绝望紧要的关头能挺过来的信念。
          在他离开后,我一度让自己坚信,我对他的情感和我对胖子小花他们是相同的,我们一帮人出生入死,都是过命的好兄弟,可我心底好像一直都有点儿别的意思。
          在墨脱的时候有位故人的话提醒了我,我的心念触及到闷油瓶这个人,就不受控制的闪动。
          说实话,我们仨之间早就超脱了亲情友情的境界。胖子之前给我分析过,他觉得我对闷油瓶总有一种很强的占有欲,就比如闷油瓶的秘密,他的身世,他所寻找的东西,他走过的路,对我来说都是特殊的存在。在和张海客相处的时候,听他说闷油瓶那些我没有参与过得往事,胖子觉得我总有像个被出轨的小媳妇。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事情,希望那些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像恋爱里的姑娘一样,把在意的人藏着掖着,一个人霸占着。
          我当时对胖子的话不屑一顾,笑他吃饱了撑的,把我俩分析了一通,得出我俩是他娘的真爱这么个**结果。
          我这半辈子也连正经小姑娘手都没拉过,别说谈恋爱,更别说是和张起灵谈恋爱。我承认闷油瓶对我来说是很特殊,毕竟这十年间我所做的事情,承载着的不光是家族的命运,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但是对于对他的感情,我实在无法理清,也不认为那是什么小姑娘谈恋爱。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导致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就这么想着,手里的一根烟已经燃到底了,我啧了一声,还是吸了一口烟屁股,然后把烟头在雪地里按灭,回头到包里翻出垃圾袋扔进去。


          6楼2020-03-29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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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续上一根烟,努力让那些莫名的情绪从脑子里散去。
            扭头看闷油瓶,他一动都没动,但眼神不是盯着天空,而是在我身上放空。我不知道他是看着我还是只是冲着这个方向发呆。
            最后还是我先憋不住说话了,跟闷油瓶比发呆,还是我年轻了。我记得之前看新闻,有个史上最无聊的比赛,比睡觉,参赛选手只能躺着或者发呆,那时候我就想要是他能出来,我一定给他报名参赛,说不定还能破个吉尼斯世界纪录,直接把比赛裁判熬崩溃。
            我随便找了个话题开口,“小哥,十年前来山上追你的时候,我还想过抽你俩嘴巴,扇醒你然后带你回去,是不是特别**。”
            话一出口***就想扇自己俩嘴巴,说什么不好,问问人家门后是不是有健身房有食堂,怎么做到在门里呆那么久还能身手矫健,身材保持的那么好都行,我是真被胖子扇傻了,非得提十年前。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我不指望闷油瓶会接我这么**的发言,只能自己尴尬的笑了几声。
            “不是。”
            他居然回应了我的话,我还挺意外,听完闷油瓶否定了我是个**的发言后,我赶紧给自己找坡下,“那什么,小哥我刚才想事儿呢,瞎说话,你别在意啊。”
            “当时没有其他办法。”闷油瓶看着我,说出来的话好像是在解释,又接着问我,“你刚才梦到什么了?”
            我并没有打算跟他摊牌我对他杂乱的情感,也不想让他知道我的梦,一时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脑子飞速运转,突然想到了一个场景然后脱口而出,“我梦到你拿着刀追杀我养的鸡。”
            闷油瓶听了也没什么特殊的表情,转过头又开始发呆。
            我这话说的跟放屁一样毫无可信度,我知道他不会相信,但他知道了我不想说梦境内容。
            我不想再回忆旧事,又怕自己再乱说话,无比怀念胖子在我俩之间说单口相声,只能岔开话题,跟他介绍起来现在山下的变化。
            我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从长白山开了机场,通了高铁,到山上旅游景区现在修的特别好,游客也特别多,还说了什么附近新开了个度假村,五星级的那种,下山以后可以去那边住几天,可以滑雪还能泡温泉。
            想到不知道他之后要去哪儿,我还给他讲了讲最近几年智能机的变化,等下山了给他买个新手机,以后有事儿微信联系特别方便。
            念叨了一大通,我才意识到,无论我自己心态怎么变化,到他面前又变成了那个十年前追着他屁股后面的跑的毛头小子,甚至连那点愤怒的情绪都被自己挥散了。
            然后我看见闷油瓶张开嘴,说了一声,“好。”
            随着他说话哈出的雾气在空气中飘开,他的目光望向雪山,光线映照在他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原因,显得有些温柔。


            11楼2020-03-30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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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来接小哥,带上了我所有能动用的人,几乎是我的全部人手。一路上车队伪装成自驾游的驴友车队,大张旗鼓,颇为拉风。现下在山上安营扎寨来接应我的伙计也不少,我觉得闷油瓶肯定能从其中观察得出不少信息。
              但我闭口不谈这些年我经历的事,一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二是我认为闷油瓶未必想听。等到山下酒店安顿下来,大家都休息好了,我打算只挑一部分跟他讲清楚,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他以后自由了。
              我和闷油瓶的交谈到这儿就结束了,我招呼来手下吩咐下去让大家休整一晚,明日启程下山,没有重要事情别来打扰我,然后钻进了我一个人的小帐篷。
              胖子在隔壁的大帐篷里和人打牌,帐篷没那么隔音,笑声随着他的大嗓门儿传到我这儿,配着其他伙计的应和,声音很嘈杂,但听得出来胖子心情很不错。
              我靠在背包上,抽出大白狗腿在手里掂量,熬了一宿。一整晚我都在回想下午的梦,简直魔怔了,当时的情景无比真实,完全不同于吸食费洛蒙产生的幻境,血液流出体外的感觉,伤口的疼痛,随着冰雪飞溅坠落的过程,让我的意识坚定的认为一切都是我正在经历的,到底是什么混乱了我的思考,到天亮我也没琢磨出问题所在。


              17楼2020-03-31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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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八点多我们才出发。剩下的路程就好走了许多,伙计都在身边,路线上也没有什么危险,还有一段路会经过旅游区。
                手下伙计零零散散的分开行动,伪装成背包客混入下山的客流中。不然一大帮长相凶狠身材健壮的男人排成一队,包里又带着些这么多禁止携带的家伙,不用等到山下,就得被边防巡逻队和警察带走喝茶。
                小花走在我身边,电话就没停过,这次出动了大批人手,夹喇嘛后续的工作非常的繁琐,打点管理分账报销一系列,我们俩都有专门的伙计处理这些事情,但是还是要我们亲自吩咐确认下去。小花主动帮我把这些事情揽下来自己做了,其实他这样并不合道上的规矩,但我一向就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反正都要把生意给小花了,无所谓他怎么处理,他是知道我想当甩手掌柜的了。
                胖子和小哥在我们前面几步,胖子一直手舞足蹈的在和小哥说我们这帮***汪家牛逼哄哄的光荣战绩,添油加醋,吹得天花乱坠,小哥也挺给面子,偶尔给点回应。
                山林步道边的风景不错,大家都很放松,我们几乎是以游览的步速慢慢溜达,很轻易地就混入了交织的游客当中。走了一个多小时,小花才终于结束各种电话业务,跟我聊起来。
                “没休息好?”
                以小花对我的了解,我现在这状态在他眼里应该差不多和夹着尾巴垂头丧气的小满哥差不多。我的准则是,遇到困难第一时间找朋友帮忙,但那起码得是个看得见摸得着的问题,我猜我要是跟他说,我做梦做的分不清现实,他可能会冷笑一声,然后下山直接给我扔进精神病院,我推门进病房就会发现黑瞎子在隔壁病床上冲我招手。
                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捡能说的部分说,“我做了个梦。”
                “你说说。”小花对着闷油瓶的方向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们故意减慢了步子,和前面两个人拉开了距离,我把梦境内容大致给他描述了一下。
                “事情已经结束了,吴邪。”他叹了口气,“你这个情况,我认为应该去找个心理医生。刚巧,我就认识一个,要不介绍给你。”
                “算了吧,他那个蒙古大夫,到时候我跟他一块儿疯了。”我就知道,果然是黑瞎子。
                “那只有一个办法了,这事儿你得找张起灵帮你解决。”
                小花这主意完全不可行。让闷油瓶解决,难道要告诉他,我梦见你杀了我,你得负责。这跟女生梦到男朋友出轨,醒了以后一巴掌抽醒她身边老老实实睡觉的男朋友好像有那么点异曲同工。


                18楼2020-03-31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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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25楼2020-04-01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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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说这五星级度假村,就是不一样。你看看这服务,这前台小妹儿,条顺盘靓。”胖子靠在台面上,一边儿冲着前台笑的甜甜的服务员小妹妹抛媚眼儿,一边用胳膊肘捅着我小声跟我说话。
                    呵呵,那可不,五星级呢,我心说。看着手里的信用卡账单,大笔一挥签了解雨臣三个字。
                    然后也压低声音让胖子别他娘的调戏小姑娘,“这都是正经酒店,小心人家报警抓你。”
                    “嗨,我又没干嘛,这小姑娘一个个都青春貌美如花似玉的,我看着就感觉自己年轻了四十岁!”说完继续在那挤眉弄眼。
                    “你他娘的再年轻该回娘胎里了!老不正经的。”
                    “那是,哪儿跟你似的啊,一把小哥接出来正经的跟什么似的,对着咱小哥那叫一端庄,那叫一规矩,你倒是拿出点小佛爷的魄力来啊,上啊,拿下啊!”
                    “拿个几吧拿,一把年纪了少看点乱七八糟小说电视剧,我对小哥本来就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
                    办完入住手续,我回头看见小花和闷油瓶坐在大堂的咖啡座,正在说着什么。见我们过来了,停止了交流,都站起来。
                    我笑着把房卡分别递给他们俩,“一人一间,腐败一下,好好休息!晚上订了包间吃饭!”
                    “晚上可得好好喝一通,那什么酒啊随便开,大花你别跟他抢,这顿必须得让吴邪买单!”胖子跟上来用力拍着我的肩膀说。
                    小花表情很无奈,掏出手机看了眼消息,告诉我手下人安排的差不多了。下山后我们就地解散了大部分手下,只带了几个亲信,直奔度假村,这还是我的主意。小花北京那边的事情还有很多,能抽出几天很不容易,我想让他也好好放松一下。
                    当然了,刷的他的卡。
                    胖子起哄,“感谢蟹老板送的套房啊!感谢老铁,666!”
                    我们一起走进电梯,看了房卡才发现几个房间不是挨着的,只有我和闷油瓶的房间在一个楼层。


                    26楼2020-04-01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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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一路上我多多少少有一点回避着闷油瓶,也不管他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小花胖子先到了自己的楼层下去了,闷油瓶从看着电梯指示灯发呆的模式,侧头用一种难以描述的表情看着我。
                      我熟悉的闷油瓶,面无表情才是正常情况。虽然他现在表现得不明显,但我还是能察觉出一点变化,像是不爽,或者困惑,又不完全是,总之看的我如芒在背,感觉自己是只粽子马上就要被拧掉头了。
                      “小哥?你有话问我?”
                      闷油瓶恢复了表情,摇了摇头,没说话。
                      我想了想,不对啊,突然恍然大悟,可能是小花刚才说什么导致他误会了,我怕小花直接把做梦的事儿说了,闷油瓶要现场给我解梦,赶紧又问。
                      “是不是刚才小花跟你说什么了?你别听他瞎说啊!”
                      “不是,解雨臣告诉我你现在身体问题很严重,需要治疗。”
                      这几年确实是大大小小,什么类型的伤都集齐了,有刀枪外伤,有伤筋动骨,有甚至濒临死亡的次数也不少,还有我的鼻子。我倒是没那么在意,这些年过的不管多么丧心病狂,现在也总算解脱了。
                      “吴邪,你不该走这条路。”他的眼神依然很深沉,语气就像十年前在篝火前说要把我打晕时一样平静。
                      本来还想着闷油瓶是不是听了小花的话心疼我,想向我表达一下安慰之情,我都想好了要怎么装作云淡风轻表示老子这几年牛逼坏了,道上横着走,那点小伤都不叫事儿。
                      我忘了姓张的没有心,听完他后面这句话,心里那一股莫名的怒气直冲头顶。该不该走我也都走过来了,这条路怎么过来的我自己心里清楚,把你接出来了就翻脸不认人,指点起我来了。以前跟不上你,是我自己的问题,现在我走到前面了,还要来说教我。
                      我憋着一肚子火没处撒,正好电梯门开了,迈开步子就往外走,走出两步控制了一下情绪,头也没回,尽可能冷静的开口,“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


                      27楼2020-04-01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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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进包间的时候人都已经到齐了,闷油瓶坐在胖子旁边,眼睛半闭,手臂交叠,神情玄定。胖子夹了根儿烟戳着桌面,隔过闷油瓶对着小花滔滔不绝,几个伙计见我进来了,站起来叫招呼我。
                        我冲他们点点头,坐到了小花和闷油瓶之间的空位上。刚坐下闷油瓶就睁开了眼睛,我没想搭理他,直接吩咐开饭。
                        这顿饭吃的我一点也不爽,几个伙计轮流过来给闷油瓶敬酒,张爷长张爷短的,一个个极尽恭敬。闷油瓶虽然消失了十年,但他对于我们这行人来说从来都是神一样的存在,几乎成了一种传说,不怪手下都来恭维他。他倒是来者不惧,也没言语,表情淡淡的挨个都喝了,反而我自己没喝几杯,也没跟他碰杯表示点什么。
                        后来大家好像都发现了我和闷油瓶之间气氛有点微妙。问题本身就不在于他,可能是我的表现有点尴尬。我想点根儿烟缓解下,刚掏出打火机就被闷油瓶伸手拦住了,我扭头瞪他一眼。
                        “室内禁止吸烟啊。”小花解围。
                        我嘿了一声,烟瘾上来难受的不行。
                        “人家酒店包间连着消防系统,刚才老刘抽了一根儿让服务员小妹妹过来训了,说烟感报警该喷水了,再抽罚款,这正经酒店可不比咱铺子里。”胖子冲小花的伙计老刘努了下嘴,幸灾乐祸的看着我。
                        “得,我出去。”说完起身出了包间。
                        转了两圈找着一个露天阳台,我点上烟使劲嘬了口,把嘴里的烟一股脑吞下去,隔了几秒钟,才长叹出一大片烟雾。
                        吞云吐雾没有减少我的不爽。听到脚步声回头,才发现是小花跟过来了,他在我眼前挥了下手,也不知道是散烟雾还是招魂,站到了我身边。我俩就这么并排倚着栏杆,手肘支撑在台面上。
                        小花笑着说了句,“你以为是谁来了。”
                        我看着指间的烟发呆,烟头燃的明明灭灭,让我的精神无法集中。
                        我知道小花心思细腻,可能看出什么了,但他没直接谈我和闷油瓶,而是问我,“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在雨村弄了个小院儿,打算搬过去,提前享受一下退休生活。”我照实说了我的安排。
                        小花侧过身来推了一下我,“我就知道,你要扔你那堆烂摊子给我。”
                        “我欠你的,我得还债啊,生意都给你还不好。”
                        “新月饭店那边钱还的差不多了。”小花顾左右而言他,他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笔债。
                        小花这几年和我一起做了太多事儿,我知道,其中一部分事跟他要清洗解家,还要洗白家族产业有关,但另一部分原因,就真的是为了帮我。
                        我反手搂上他的肩膀,“我仔细想了想,要不咱们就把小时候的婚约给订下来吧,我入赘你家,生意还都归你管,你养着我,想着就觉得挺爽的。”
                        心里郁闷,嘴上还是跟他贫,苦中作乐也算是这些年的经历给我养成的不错习惯。
                        他倒是没接我这句茬儿,我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白了我一眼,很突兀的接了一句,“我给你想想办法,你争点气啊。”
                        然后他拍了我两下,顺手拈走我的烟按在垃圾桶上转身回去了。
                        后来回去我又喝了不少酒,哥几个谁也没劝我,小花笑眯眯的用茶水跟我碰杯,胖子和我们轮流划拳,一会儿就干下去一盅分酒器,见我手里没酒手下就给我满上,喝到后面我晕晕乎乎的见谁都勾肩搭背要上去碰两杯,整个人半醉半醒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最后我恍惚记得有人搀着我回了房间,酒精让我头晕脑胀,我摊倒在床上。醉酒后口干舌燥,有人给我喂了两口水,顺着喉咙流到胃里,让我觉得十分舒爽称心,农夫山泉有点甜。
                        我眨了眨眼,满眼都是雪山上的风景,我挣扎着想爬起来看清楚,不小心一个狗吃屎摔到地上,失去了意识。


                        33楼2020-04-02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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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风雪交加,我站在洞口裹紧了身上的袍子,所见之处都是茫茫白雪。没有犹豫我走上了那条进山的路。
                          悬崖边有隐隐约约有个轮廓,视线不佳,我看不清到底是人还是石头,又走了几步才发现,是个人的背影。那个人好像是凭空出现的,站的笔直一动也不动,难道是有人冻死在这儿了,我刚这样想,那人就微微侧了一下头,好像发现我了。
                          这个季节没有正常人会进山,有活人在这儿,只会是敌人。我暗道了一声倒霉,刚走了这点路程就碰到麻烦,皱起眉把手伸向后腰,按上了藏刀的刀柄。
                          我尽可能小心谨慎的缓缓挪动步子,盯着那个人的背影,调动起全身的肌肉,以便能做出最快反应,在这种恶劣环境下,人体的机能会不可避免的下降,我只希望自己能应付的了他。没走两步,他突然转过身来。
                          是闷油瓶?我迈开步子在及膝深的雪地里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了他身边,心情有些激动。
                          闷油瓶却没有什么动作,那张俊秀的脸因为逆着光线隐藏在浅淡的一层阴影中,自始至终神色晦暗的看着我,让我感到很陌生。
                          “小哥?你怎么在这里?”我试探着跟他交流。
                          耳边净是风雪的呼啸声,在我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说话了。
                          “这不是你的路,回去,不然我会杀了你。”言语间带着些狠戾,仿佛完全不认识我一样。
                          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你失忆了?你不记得我俩吗小哥,咱俩认识很久了,一起去过好多地方呢,关系超级铁,你想一想有没有印象。我真的有事情必须要从这里进山。”接着我提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拦着我啊?”
                          他只是掀起眼皮,漆黑的眼眸看向我的目光如同冰凌一样锋利,带着浓烈的杀意。我心道不对,闷油瓶不会这样对我,瞬间撤步拔出刀,准备防御可能到来的攻击。
                          在我后退的一瞬间,我看到这个人出手击向我的脸侧。这种手法我很清楚,这种攻击无论是落到颈侧、颞骨或耳部,都能对人瞬间造成极大的伤害,练过拳脚的人只要会控制击打力量,可以瞬间让敌人短暂眩晕甚至昏厥。不敢想象按照闷油瓶力道,如果这掌打到我,恐怕我的骨头要被打碎。


                          38楼2020-04-03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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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闷油瓶出手的那一刻我就觉得我完蛋了,我能躲过他的招式几率接近为零,当下只能尽我的全力扭身避开攻击。我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震惊和慌乱之中,好在我的眼神和大脑都在飞速运转,以前训练出的肌肉记忆瞬间让我做出反应,出招没有按套路来,而是用一种诡异的角度刺向他的手掌。不知道是不是我兵出奇招,还是闷油瓶这一击没有认真,我竟然堪堪的躲闪了过去,感受到了强劲掌风擦着我的耳朵,但我失去平衡倒向了雪地。
                            我在雪地上翻滚起身,拉开了与张起灵的距离,只是身处悬崖边,我能活动的范围并不大,而张起灵又看着我,一步一步向我靠近。
                            刚才他出手的那个力度,是真的会死人的,我在心里哀嚎,继续开口叫他,“张起灵,我是吴邪,是你的朋友!你别……”
                            话还没有说完,他又出击了,我只能挥刀去挡。匕首这种武器,对力量要求不大,我自认为已经使用的很熟练了,藏刀也有异曲同工的效果,用来对付一个赤手空拳的人,哪怕是学过武术搏击什么的的练家子都可以跟砍瓜切菜一样。
                            所有人都懂的一个道理,即使有再厉害的招数娴熟的技术也很难做到控制对方手里的刀。我想靠着我仅有的武器优势,在他认真的打算杀死我前给自己留出一点时间解释。
                            可张起灵不是普通人。他很轻易的闪了一下肩膀躲开了我的劈砍,同时右手刹那间钳制住我的手腕,我没有办法只能上步用左手肘击向他的喉咙,想逼迫他松手。
                            在绝对的力量和技巧差距之下,我毫无招架之力,在我触碰到他之前,他已经发力扭断我的手腕,我只能看着他攥着我的断手向后翻转,用这把藏刀割开了我的喉咙。
                            风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着他还是一样面无表情,眼底一片阴沉。
                            他松开手,我向后倒去,寒冷让我丧失了对疼痛的敏感,脖颈上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我意识到我不能死,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可身后只有悬崖。


                            39楼2020-04-03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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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级满意这段,家暴现场


                              40楼2020-04-03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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