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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里的一封信》系列之五《你教给我的 我会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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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老师:
  见字如面!
  写下这几个字时,我真的看到你坐在长桌的一侧,伸出两根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面,脸上没什么表情,许是在等着我开口。我静静地坐在你对面,一如往常,沉默不语。现在想来,过去的十几年里,我主动找你主动开口的次数,真的是掰着手指都算得过来,也难怪你会说我太麻木。
  自你走后,日子一天天照过,我并不常想起你,只是在需要做决定的时候会想起要听听你的意见。然后惶惶然地发现,即使去石庵也是找不到你了。
  说来好笑,你给过我那么多的意见建议,我好像都没有听取过,不知道在你心里会不会有一丝气恼?也不对。对我、对我们,你总是尽自己最大的心力去教导,小到抹布怎么叠桌子怎么擦地板怎么拖,大到如何待人接物如何修身立志。虽然你常感叹“小地方不养人”,但也多次说过“闽北这块土地上既然出过朱熹这样的先贤,那后世人便不能随便活”。
  记忆里,你严肃批评人的时候不少,因为没多少人和事能禁得起你的“认真”二字。但你也是个天真烂漫之人,兴之所至手舞足蹈,怒极了也会大骂一句“***”!
  哈,我仿佛又看到你说这话时的神情。
  你走后的这个冬天,一场瘟疫席卷大地,人世间乱得一团糟。如果你还在,是不是又会在深夜里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那些比病毒更可怕的人心、比寒冬更冷酷的人性,你可还耐烦多评论几句?
  作为你的保健医生,其实我想劝你早点休息,但因为不称职,转念又放弃了。总想着,对你而言或许是越夜越美丽吧,那些个条条框框,于你何益。如今你云游而去,且多玩些时日再回来吧。虽说已经三月了,但天还是冷得不行,加上连日的阴雨,冻手冻脚的,对你一点都不友好。再过些时日吧,那时候爱盟楼前小广场绿意盎然,师母撒下的紫云英都开了花。
  对了,艾芭蕉已经能走得很稳当了,咿呀咿呀的开始在学说话。再过几时,我会把你写的《二十四节气歌》教给她,我也会记得你说的,常带她到藏书楼去待着。
  虽然你最终也没完成答应我的事情,没来得及选一本书题名送给她,告诉她名字的由来。但我会告诉她,她的龚爷有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握起笔来能做大块文章,修书的时候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思考的时候,时常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嗒、嗒、嗒……
  我会把你教给我的“爱与智慧”都教给她。
  祝安康!
                              学生:阿廖莎
                             2020年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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