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善美家门外,贵成、贤淑、贤达、永希全都伸长了脖子望向善美他们回来的方向。当享哲的车刚一露头,大家不约而同地迎了上去。
享哲停好车,先欠身向贵成和贤淑打招呼。贵成招呼着大家快进屋,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迎美的情况了。
在客厅温暖的灯光里,大家围坐在一起听善美讲述迎美的情况。此时的善美红着眼眶,讲着迎美的失忆。贵成大叔和佑振妈也红了眼睛。永希想到那个和自己一样有着强烈好胜心的迎美如今竟能安于在僻远的修道院里与孩子们一起,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所幸的是,他们终于有了她的消息了。
享哲坐在善美的对面,静静地注视着这个牵动自己心扉的女孩。
她的善良让他心疼。她正在说的女孩曾经那么深的伤害过她,可她却原谅了她。不仅原谅,而且从心底里去关心和爱护她。
此刻,他真的好想抱着她。“善美,现在你可以放心了,”永希坐到善美的身旁,拍着她的背,“这些日子以来,为了迎美,你操了多少心,受了多少的煎熬,现在都可以放下了。明天你就安安心心的去伦敦吧。迎美那里我们会看着办的。”
“是啊,”贤淑用贵成递过来的手绢将眼角的泪水抹去,接过永希的话,“明天我就去找人来看管超市,我去看看迎美,劝她回来,你就放心吧。”她望向贵成,“至于你爸,我会帮你看住他的,不让他多喝酒。”
“唉哟,我哪有。”贵成受了很大冤枉似的大叫。
引得贤淑、永希和贤达都大笑起来。
善美不安地看着享哲。心里隐隐觉得好象应该去伦敦,可学长怎么办?自己不是答应了学长不走了吗?她非常地不安。下意识地更紧地握住自己带了戒指的左手。
享哲给了善美一个安慰的微笑,然后站起身来,转向贵成,郑重地说,“伯父,我想向您请求一件事。”
贵成也跟着站了起来,享哲怎么了?怎么一下子用起敬语来了。
贤淑和永希夫妇也诧异地仰望着站得规规矩矩的享哲,他这是要干嘛?
善美的脸红得发烫,她只能深深地低着头,客厅里一瞬那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我想请伯父答应将善美嫁给我。”享哲坚定地直视着贵成的眼睛,真诚地说。
贵成大大地吃了一惊,张大的嘴,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怎么会这样?享哲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提亲?
其他三人也大吃了一惊,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贤达拉了拉享哲的衣服,“享哲,你在说什么呢?”
享哲向贤达笑了笑,有些羞涩,却再次向贵成坚定地说,“我希望能尽快和善美结婚,请您答应把善美嫁给我。”
贵成以为自己听错了。虽然在他的心目中,享哲已是最佳的女婿人选了,可他却不知该怎么来回答享哲的要求。好象太快了吧?善美不是还要去英国吗?对了,他急忙坐到善美的旁边,抓住善美的肩,将她的身体转向自己:“善美,怎么回事?那去伦敦的事怎么办呢?”
善美抬头望着爸爸,又望着学长,后者正以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她下意识地转动着手上的戒指。于是大家都注意到了。
有那么一瞬间,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善美手上的戒指在灯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空气都好象凝固了。
贤淑、贤达、永希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而善美和享哲却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情绪低落的贵成。善美有些无助地望着学长,享哲也只能用眼神给她安慰。
“咳,享哲,”贤达清清嗓子,打破了令人不舒服的沉静,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对享哲说,“你真是吓了我们一跳,在这个时候求婚。”他咧了咧嘴,想笑笑却没有成功。他看了看贵成大哥,后者不知在想什么,“这样吧,时间不早了,今天晚上就到这儿吧。明天再来说这事好吗?也让贵成大哥考虑考虑。善美可是他最宝贝的了。”
享哲没动,望着贵成。贵成站起来,表情有些不自在,“好吧,明天再说吧,我想和善美谈谈。”
享哲看了看仍低头坐在沙发里的善美,好心疼,又给她带来了困惑,不得不接受这个建议。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和贤淑、贵成告别,跟着贤达夫妇走出了善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