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魁地奇击球手新秀詹姆·波特的女友?”
还在梦中与巨怪搏斗的西里斯被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醒,他怨气十足地把手边的枕头往墙上一摔:“詹姆·波特!我发誓我要杀了你!是谁让你的小女朋友进来的!”
另一个房间里的詹姆也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哀嚎,“莉莉,我是个运动员,我需要足够的睡眠!”接着他又提高了音量好让对面房间的西里斯听见,“是你把我们家钥匙给她的,*****!”
他勉强睁开被亮光刺痛的双眼,看见莉莉拿着一张晨报站在他的床边笑得前仰后合,她把手中的报纸扔到詹姆的身上,一边走了出去,把挎在她手臂上篮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摆到他们的“餐桌”上,与带渣的盘子,吃了一半的薯片,西里斯随手记下和弦灵感的纸片和几块吉他拨片挤到了一起。现在桌子上又多了新鲜的法棍,可颂和牛奶。
“说真的詹姆,你快看看今天的报纸,要不是今天报社高层开会,我还没有时间溜出来欣赏你们俩看到这篇报道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呢。”莉莉端着打鸡蛋的碗又来到詹姆的房门口,隔壁突然传来了咒骂声。
“ffffff…k!居然都已经十点了!”西里斯急急忙忙地一边套上裤子一边往卫生间冲去,“我要迟到了!”莉莉捡起从西里斯的裤兜里掉出来的包装袋看了看,“昨天晚上猎艳麻瓜女孩去了?”西里斯叼着牙刷走出来,一把夺过莉莉手里的安泉套,“这不是我的,这是弗兰克的,你知道,就是我们的贝斯手。”
莉莉半信半疑地转过头去,准备观赏詹姆看到报纸上那篇八卦报道的反应。詹姆揉揉他的鸡窝头,戴上眼镜念到:“刚打出伦敦队最棒的一场比赛的击球手詹姆斯·波特最近可谓人气高涨,他的私生活也受到了不少来自女球迷的关注。可惜我们最近的发现要让这些女球迷失望了,显然詹姆斯·波特在昨天,二月十四号情人节当天,被我们的记者拍到与女友一起回到自己位于伦敦南区的公寓……”
詹姆疑惑地把目光转移到旁边的配图上,随即也大笑起来,“西里斯你快来看,哈哈哈……”
西里斯已经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去了,他从餐桌上抓了一只可颂,一边吃一边在一片混乱里找着自己的摩托车钥匙,“该死的麻瓜玩意儿,非要用什么钥匙……我永远也找不着这家伙!”
詹姆从被窝里爬出来把报纸伸到西里斯的眼皮底下,西里斯看到一张自己和詹姆的背影照,还有“女友”的字样。“梅林!”他一把将报纸夺过去,“我的头发从后面看上去是这样的吗?”他的心情更糟了,“你们报社什么时候能写点对社会更有建设性意义东西?”
他终于在沙发的缝里找到了自己的摩托车钥匙,才想起来昨晚演出完后多喝了几杯,是幻影移型回的家,摩托车现在还在酒吧门口停着呢。他气急败坏地掏出被他压得有点弯的魔杖,砰的一声消失不见了。
“可惜他吃不到我绝妙的早餐炒蛋了。”莉莉说着把锅里金灿灿的炒蛋盛到两个盘子里,把餐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推到一边,坐了下来。詹姆也坐了下来一边嘬着莉莉煮好的咖啡一边继续看报,在第一版下方有一则不是很起眼的消息,他念叨,“伦敦发现一名新型肺炎的确诊病例:这种在中国已经导致上千人死亡的新型病毒目前已经飘洋过海来到了欧洲。在德国巴伐利亚州某公司的员工由于与来自武汉的同事有过接触并被确诊,此公司所有员工已停工隔离,目前确诊五人。而在英国伦敦也已经确诊了一名四十岁的曾有东亚旅行史的男青年,目前此名青年已在医院隔离,其妻女以及工作中接触过的同事也被要求在家自行隔离十四天,以切断病毒的传播。目前此名男子的只出现了低烧,干咳等轻微症状,并无生命危险。”
“麻瓜政府行动采取的还挺迅速的嘛。”莉莉吃完了她的炒蛋,“对了詹姆,你有没有留意到西里斯最近有夜不归宿或者带女孩子回来的情况?”她清了清嗓子,“我这是在关心朋友。”
“你知道的,我必须早睡,而且我睡眠一直很好,而西里斯晚上要跟乐队排练或者演出,通常很晚才回来。所以我什么也不知道。”詹姆耸耸肩,过了一会他好像反应了过来,马上一脸严肃地问莉莉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随便问问。”莉莉突然又轻松地放弃了这个话题,她站起来挥舞魔杖,乱糟糟的起居室变得整洁又舒适起来。
“真不明白,你有着能当傲罗的魔法天赋,却要去报社当记者。”詹姆无奈地摇了摇头,“莱姆斯去当了护理,小彼得……唉,居然去了麻瓜公司,当了个房地产销售。我怎么就不能有个傲罗朋友?”
“我觉得当记者去接触这个社会,去了解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和不一样的人反而比当傲罗更有趣呢。”莉莉一边说,一边给起居室做着最后的调整,满意地看着詹姆和西里斯的脏衣服和脏袜子统统从他们的藏身之处飞进了脏衣篮里。
西里斯气急败坏地幻影移行到酒吧门口,再把车开到邮局时已经十点半了,邮局已经人来人往,一副繁忙的景象。他忽略掉分拣员略带责怪的眼神,接过快溢出来的一篮子信件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时,很多邮递员已经完成第一次派送回来了。
西里斯觉得邮递世界上最完美的差事,天天骑摩托在街上兜风还有人给发工资。当任务完成的早,他还会悄悄骑着摩托在伦敦上空飞一圈。更别提下午三点结束工作之后他还可以干一切自己喜欢的事。
可惜今天的他过的并不顺心,飞天摩托的状态有些奇怪。中午休息时间他便骑着车去找弗兰克修车去。这架飞天摩托的改造状况只有他最清楚不过了。
“昨天跟你说了不要,你居然还把这玩意塞进我口袋里了。”西里斯一个急刹车停到人家店门口,长腿一甩跨下车,把口袋里的安泉套掏出来扔到一边,弗兰克一边擦着手上的机油一边走过来,“哥们,你昨晚可是跟我说了不少真心话,我才把这个给你的。怎么,你都忘了?”
“这,这不关你的事!”西里斯回忆了一下昨晚醉醺醺的自己,顿时感到后悔不已,“来干正事!看看我的宝贝摩托怎么了,今天开它的时候老吱吱吱地响。”
弗兰克一边蹲下去检查摩托车的状态,一边说“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像你这样的男人,女朋友至少能有一打,但你却独来独往,原来……”
他试探地看向西里斯,西里斯瞪了他一眼。
“我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弗兰克无奈地摇摇头,“像你这样的人,不注意安全,很容易得病的。”
“我想你误会了,兄弟。”西里斯皱起了眉头,“我不是那样的人。”
弗兰克重新站起来,擦擦手上的污垢,“它没什么事,我给他加了点润滑剂。”他对西里斯使了个不怀好意的眼色,他假装没看到。
真是糟糕的一天,西里斯一边往回开一边怨念地想,“要不是昨晚詹姆请了几个球队的朋友来家里开party,我至于喝这么多吗?” 他出发去酒吧前正好与这几个朋友打了个照面,“跟詹姆一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们。” 他想到这些朋友里有两个长得还真是高大英俊,叹了口气。
下午工作结束得早,西里斯顺道去了趟超市,正当他一边怀念着霍格沃茨的伙食一边把各种速食食品扔进购物篮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吓了他一跳,他还不是很习惯弗兰克给他的这个叫做手机的东西,花了好一阵才从皮夹克众多口袋上的一个中掏出这玩意(上面写着小字:弗兰克)按了一下,铃声骤然而止。他自信满满地把手机放到耳边“喂”了半天,却没有声音,当他正纳闷的时候,铃声贴着他耳边又响了起来,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这次他按了另外一个按键,弗兰克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
“你快把老子吓死了!”西里斯没好气地对着手机吼到。
“是你先把老子电话挂了的!”弗兰克在电话那头吼到,声音大得周围几名顾客纷纷扭头往这边看。可惜弗兰克并不知道自己吸引了这么多人的注意,他掩饰不住兴奋的语气继续吼到:“我们五月份可以去给‘巫师帽’乐队的演唱会暖场了!!”
“草!”西里斯吼了一声,好像担心弗兰克听不见似的,成功的吸引了超市工作人员的注意。“这最好不是什么该死的恶作剧,我警告你,弗兰克!”
“他们五月份的伦敦演唱会原定的暖场乐队主唱不干了,公司急着找替补就到伦敦的各个酒吧里搜罗当地合适的乐队,你猜怎么着,他看上咱们了!”
“草!”西里斯骂出喜悦的脏话,旁边一位年轻妈妈嫌弃地拉着她的小女儿走开了。“你答应下来了吗?你快答应下来!”
“我马上干!”弗兰克说,“晚上见!今天是晚上九点在‘蜥蜴酒吧’,可别再迟到了。”
“得了得了。”西里斯喜气洋洋地挂了电话,无心采购的他正准备结账,铃声又响了,他看了看手机,没有震动。
是詹姆这个**,他心想,把手机扔进购物篮里,去摸索他跟詹姆用来沟通的双面镜。
“说了多少次你只要说一句‘嘿,大脚板’就可以了,你播这个跟我手机一样的铃声就是在逗我吧?”他看着詹姆胡子拉碴的大脸埋怨道,脸上却还带着笑。
“我就是想知道,要是弗兰克和我同时掉进了水里,你先救谁。”詹姆故意拖长了音调想招惹西里斯,他看上去刚从飞天扫帚上下来,“我刚出去和朋友飞了一圈,哦,谢天谢地,老兄你正好在超市,帮我带五公斤的鸡胸肉,还有两品脱牛奶,谢啦!”
“只要你承诺这次不把厨房炸掉。”他说,随机看到镜子中一黑,感觉自己被揣进了口袋里。
他轻车熟路地找到詹姆要的东西走到了收银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麻瓜货币。两个月前他和詹姆刚搬到伦敦的时候还会对收银员扫描货物结账的行为感到新奇,现在已经他已经会使用超市积分卡了。他熟练地数出数量刚好的硬币付了款,一边把食物扔进购物袋里,一边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麻瓜。
“詹姆,我有个好消息……”西里斯用钥匙捅开公寓的门,却看见詹姆和他的球队朋友一起勾肩搭背地坐在沙发上对着瓶子喝啤酒。
“噢,我还以为你们不能喝酒呢。”西里斯把购物袋扔到詹姆面前的地板上,把摩托车的钥匙放在了他该在的地方——鞋柜上面,免得下次再找不到。
“离下次集训开始还有一个月,所以我们这两周可以喝点酒。”詹姆说,他的球队朋友把詹姆的胳膊从背上扒拉下去,站起来朝西里斯伸出了手。
“昨晚我们还没有来得及互相认识你就急匆匆地走了,我叫克里斯。”他朝西里斯微微一笑。
“西里斯。”他回握了他的手,心里却在打鼓。今天跟詹姆出去骑扫帚的居然是高大英俊的那个,而且还很有礼貌。
他踢了一脚购物袋,示意詹姆快把吃的放到厨房里,希望这俩人离得越远越好。
詹姆居然听话地去了。
西里斯脱下皮夹克扔到一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突然发现这是个错误的决定,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詹姆经常说起你,他说你是个小邮递员。”克里斯先开了口。
这是什么烂开头,西里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瞄到克里斯紧身T恤下若隐若现的胸肌线条。
“呃……其实我……”
“我知道你是个摇滚乐手。”克里斯又笑了起来,“我只是在开玩笑,伙计,别往心里去。”
“你们刚才洗澡了?”西里斯正想找话题,突然看见詹姆的浴巾被随意地扔在面前的壁炉上。“呃……我的意思是,我闻到你身上有我家肥皂的味道。”
“是吗?”克里斯低下头闻着,“还挺好闻的。”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往西里斯这边歪了过来。
西里斯发现自己找的话题更烂,而且他不习惯跟陌生人靠的这么近,更何况还是……一个运动员?
他从沙发上弹起来去找厨房找詹姆。
“我听说你俩一起洗澡了?”西里斯锤着好友的背,“你很可以嘛,看来莉莉拒绝你太多次结果你转向了。”
“这不是挺好的?”詹姆狡黠地看着他,他没戴眼镜,褐色的眉眼舒展又好看。
“当然!”西里斯回避着他直勾勾的眼神,詹姆却放下手中的活,转过身来对着他真诚地说,“你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叫他走。”
“随你便……哦,对了,‘巫师帽’请我们去当他们的暖场乐队来着。”西里斯觉得这俩人奇奇怪怪的,他拎起他的吉他和钥匙在克里斯好奇的注视下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