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娱乐:您预期的这么准。
高群书:有一天肯定我会预期的。现在,我觉得经过二十天的拍摄,应该说渐入佳境,每个演员都找到了成长的方式,找到了他们某种表达的方式,我觉得目前拍的比较顺,对我来说比较顺。因为这个片子也是顺拍的,包括到现在剧本还没有完成。原因就在于,我也希望这些演员到了这个境地,到了这个故事里边,到了这个剧本里面,包括我们这个团体里边,他能呈现出什么样的颜色,什么样的品质。然后把这些颜色、品质,在这个故事里面重新锻造,让他成长为一个武器。它是这样的一个过程。
新浪娱乐:高导您之前拍的片子,业内的口碑都很好,但最广大的大众并不都知道高群书这个人。从《风声》之后,您现在应该是跻身一线导演的行列了。您认同这种说法吗?
高群书:真的,我从来没觉得进入“亿元导演俱乐部”是多么光耀的事。我觉得这不是个标准。如果说你投资一亿拍片子,票房过了一亿五,这有什么可以荣耀的?还是把你的戏拍好,让观众喜欢,票房很好,我觉得这就足够了。至于说你是什么,那是别人说的。别人看你的时候,永远是盲人摸象,包括很多人看我,看任何人,看《风声》,都是盲人摸象,都没有体会到这个片子真正的优点和缺点。我觉得这都不重要。因为一个片子,既然面世,就像一个孩子既然面世,你一定要经受这个社会对你的洗礼和注视,这些东西都不重要。你只要用心,只要付出你的真心,这个事情做了,我觉得这就是最大的快乐。别的我觉得真的不重要。
动作戏数量大真实性强 新浪娱乐:您已经拍了二十天,可能未来还要拍一个多月、两个月。包括已经完成的,还有即将拍的,有没有一些您可以给我们透露一点的比如大场面或者说一些比较刺激的镜头等等?
高群书:应该说这个片子都比较刺激。真的。这个片子是靠密集的刺激、人性的挣扎、动作、枪战。动作戏方面我们想创造——也不能说创造,说创造有点儿大——就是想做一种不同古装动作大片,也不同于港式枪战的新的类型。这个新的类型可能结合了西方的,美国电影的一些动作戏。根儿呢,是港式的动作设计,还有我们对这个影片,真实的国度,真实的体制,真实的地域里面,一群真实的人发生的故事。所有东西真实是第一位的。
我们对动作的要求也是一样,就是每一个动作要符合力学的原理,让观众看到有逻辑感,看到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到底是怎么做的。比如越过一个墙头,他借助什么越过了墙头。你不能说借助威亚。老是创造没有地心吸引力的动作,这不是我们的选择。它比较实,它的动作,没有特别花哨的招式。当然会拍得很漂亮,像舞蹈一样漂亮。但是这个漂亮只是它真实动作的漂亮,而不是说我们虚造了一种动作,这个动作每个都有根,符合他的性格,他为什么这么打,他这么打的目的是什么?是夺枪,是制服,还是致人于死地。每一个都有它的逻辑基础。就是真实感可能是拍每一个电影的时候我要求比较严格的。
它动作可能快,近身搏击,就是一些特别真实的东西。然后可能还有,比如飞车,也可能十几分钟的撞车。因为我们五场大戏基本都是由动作来支撑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不同的,每一场戏都有不同的动作种类,还有飞马,马戏,最后一场是六百匹马,马战,包括空城的决战。基本都是动作性比较强的。可能这个片子,目前我们算量的时候,可能是华语电影里面动作量比较大的。
绝不再有变态的东西 新浪娱乐:之前我们也跟演员聊过,听说这部片子有一些杀人等等的情节,您会不会担心之后精心拍的这些东西过不了审查啊?
高群书:不会的,包括《风声》也是一样的,《风声》没有被删太多。除了我们主动删的那几个镜头,没有删,电影局当时只给了三条意见,安全通过。这个东西,我觉得所有的手段,只要不是把手段当成目的,我觉得都是可以容忍的。枪战肯定要死人的,格斗肯定要受伤的,肯定要流血的。这个东西你要看为什么做这些事情。
新浪娱乐:我们之前看到《风声》的一些评论,很多人说“为了酷刑而酷刑”,缺乏人文关怀。那您现在正拍的这些大场面也好,格斗也好,杀人也好,它背后的情感的支撑会比较丰富吗?
高群书:如果《风声》的酷刑给大家误导成这样一个状态的话,肯定不是我拍摄的错误,有很多外加的手段造成目前的结果。《风声》的酷刑是必须的,因为这是对人成长的必须的方式。这不是你自己选择,而是被动选择,你就忍受这样一个过程,它就是这样一个题材。虽然有些刑罚确实过于变态。
新浪娱乐:好多女观众都不敢看。
高群书:拍摄周迅受刑那场戏的时候,我自己特别难受,周迅也很难受。但是既然剧本那么写,我们就要那么拍。我已经是非常有意识去回避了。包括我们大量拍的是王田香的感受,好多刑没有细节,没有表现刑罚的过程,而是表现人忍受的过程。完全不是为了展览那些东西。我向来也不想展览这些刑罚。
作为我这样一个学文学出身的业余导演,肯定想更多注入一些人文的东西。包括以前拍的电影,我也是努力想做到这一点。《风声》因为是多方合作的原因,造成目前这个状态,也不是我所心愿。里面有很多无奈的东西,我也只能无语。但是这次,我相信不会有那么变态的东西了。它可能是酣畅淋漓,可能是硬对硬的对决、残酷,那个残酷不是靠阴暗来表达,而是大家都拿出来,枪对枪,刀对刀,人对人,是这样一个过程。这个里面实际是人的生死的问题。每个人都为了他自己的理想也好,信念也好,职业也好,都是为了自己的生活际遇,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在生活、生存、战斗。
我觉得我以前拍的所有片子都是比较温暖的,这个一定会很温暖,有很多让人动情的东西,这你放心。范晨/文 孙慧/图 华琨/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