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哲王府薛侧妃来找清儿。“听闻哲王爷最喜欢听清儿公子唱戏了,不知清儿公子能否为婉辰唱一段。”清儿知道薛侧妃是在折辱自己,但又不敢顶撞人家,便唱给薛侧妃唱,这一唱就是一下午,薛侧妃都没让挺,直到用晚膳时才停下。
“清儿公子这嗓子真是好听,怪不得王爷离不开清儿公子,想必这夜夜缠绵在王爷身下时,声音也是这般动听,不如教教姐姐,让姐姐也叫给王爷听听?”“姐姐说笑了,清儿未曾被王爷临幸过。”“胡扯,你不过是个**的戏子罢了,和我们一同伺候王爷,都嫌弃你脏。”
清儿也未理会薛侧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就过去了,毕竟弟弟妹妹还在府中。
清儿虽然一直在自己的小院里闭门不出,但府里的闲言碎语却没少传到清儿耳中。什么清儿在府中不过是王爷睡着玩玩的戏子啊,或是清儿的娘是个妓女,连亲爹都不知道是谁。但对于这些流言蜚语清儿毫不理会,自己本就是个戏子,这些话从小就听到大的。那些侧妃见清儿油盐不进的样子更来气了,便换了法儿去戏弄他。不是给他送些下人的衣物让他穿,就是拿些女子的补品给她吃,拿去时还不忘来一句:“哎呀,瞧姐姐这记性,清儿公子是个男戏子,总扮女人都忘了你是男是女了,这一不小心竟拿了滋阴的补品。”清儿听了这些话倒也不恼,而是收下说可以留着给妹妹。
那些侧妃见了觉得之前欺负他的法子都太轻了,得来一剂猛药。哲王爷还是照旧来清儿这,有时听他唱戏,有时在这做春梦,不知怎么的,这清儿的嗓子仿佛一日不如一日。清儿也察觉到了,感觉嗓子越来越嘶哑,就快发不出声了。这日王爷刚听清儿唱一句,就让清儿停下了。“罢了,你也累了,先歇几天吧。”清儿本以为歇几天嗓子就能好,哪知过了几日嗓子彻底发不出声了,不过这样也好,本就不愿说话,更不愿被王爷和侧妃们当成鸟逗来逗去,索性就一直这样哑着。哲王爷发现清儿唱不了戏后倒也不是对清儿完全失去了兴趣,毕竟这身子还是怪缠人的。但没几天也就腻了,去其他侧妃那睡了。
自打哲王爷冷落了清儿,清儿这日子更不好过,府里送来的饭菜经常是其他侧妃吃剩下的,不过还好有亮亮和朦朦时常来送吃的。用度一直都克扣,月钱发少了不说,冬日里连柴火都不给,哲王爷对清儿一直不闻不问,日子全靠清儿和弟弟妹妹们做些针线活过着。
清儿近日来总在梦中梦见一人,那人身穿粉色长袍,眉眼清丽,那人温柔的坐在床边看自己,时常真真啊真真啊的叫着。清儿总觉得这梦无比真实,但是醒来又看不见他,总觉得这人在哪见过,可又说不上来何时见过。
就这样,清儿在哲王府中过了七年的清苦日子,本以为清儿就可以这样和弟弟妹妹们度过余生,但哲王爷的薨逝给清儿这短暂的一生画了句号。这日全府上下一片缟素,哲王妃来找清儿,说哲王爷生前最喜清儿唱戏,如今清儿既然不能为王爷唱了,那就下去陪着王爷,指不定到了地下,这嗓子又好了,又说只要清儿同意殉葬,就给弟弟妹妹们一个好的出路。清儿一听,便答应了,反正自己这一生也没有什么盼头了,不如死了干净,虽然世人不知道自己是清清白白的走了,但只要心里明白就够了。
这爷里,哲王府里有一俊俏的侍妾,悬梁自尽陪着王爷去了,时年二十二岁。与此同时,折颜和念贞手里的聚魂珠,多了一缕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