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爱已痛彻心扉 却只能深埋在心底。
彩不知道自己和瑾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他只知道他们无法靠近彼此,只能渐行渐远。
刹车的摇晃让彩稍稍清醒了一些,朦胧中他感到有人温柔的抱起他,然后他听见那人轻笑:“还是这麽轻,简直像是个女孩子。”
彩记得很久之前同一个人也对他这样说过。那是在那次通往自由梦想的旅程上,那个人和他躺在游艇的甲板上,仰望著天空、描绘著幸福彼岸的规划,那时他终於忍不住问对方:“瑾,在你的规划里把影和璘当成你的什麽人?”“弟弟啊。”那人理所当然的回答了他。听到这个料想之中的答案,他追问道:“那麽,我呢?”对方沈默了好一会,然后轻松的笑笑,“一样的啊,你也是我的弟弟。”
似乎察觉到了彩的失望,那人起身,郑重的来到了彩的面前,海风掀起了他的发,那人温柔的话语像大海的涛声一般回荡。
“彩,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生一世守护你。”
在一片碧海蓝天中,这便是他们之间最初的诺言,无法履行的继续,最后只能封印在那无法追回的过去里,化成了心口的伤痛。
身体离开那人温暖的怀抱陷入了一片柔软中,彩知道自己被放到了床上,身旁的人沈默了许久,终於叹了一口气,“彩,我走了,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彩忽然明白那人今夜会出现是为了来向自己告别,那个说过要守护自己一生一世的人、那个承诺过不会撇不下自己的人、那个让自己痛得撕心裂肺的人终於决定要离开了,从此天各一方,纵使想念再也无法见面,唯一剩下的出路只有习惯去忘却。
不要离开,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彩在心里呼喊著。
“瑾!”
彩睁开双眸,蕴涵秋水的眼睛直视著那个刚想离开便被自己拉住的人,“在你心里,把我当成了什麽人?”
“我……”一刻的惊诧,瑾顿了顿,“我把你当成……”
一瞬间,彩忽然莫明的害怕从瑾的口中听到那个答案,如果可以选择逃避,他宁愿永远都不要知道那个答案。慌乱中他揽上了对方,用自己唇封住了对方的话语。
那人好像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住了,许久才开始了回避,他们在回避与追逐中反复纠缠著,谁也不肯妥协,推不开对方也拉不近彼此的距离。
像是忍无可忍了一般,对方终於猛地甩开了彩。起身,退了两步,瑾的目光中满是愤怒和疑虑。
“南风彩,你疯了吗?!”
“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彩笑笑,抬手加在额上,仿佛想要理清他因熏醉而恍惚的神智,“我不过是想换换胃口,试试瑾少爷的味道而已。”
剧烈的关门声昭示著离开之人的怒气,望著那人甩门而去的身影,彩想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相聚了吧,从此以后纵使他望断秋水也不会再有交集,原来刚才的话竟成了自己和瑾最后的话语。一切都结束了,在这个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陌生的酒店里,只剩下他孤单的自己。
他蜷缩著身体,想给自己一些温暖,却依旧禁不住簌簌的颤抖。良久,彩感到自己的脸颊上有冰凉的水珠滑落,他以为自己哭了,抬手拂拭却发现眼角是干的。怃然意识到了什麽似的,他抬起眼,看见那个本应离开的人竟坐在自己身边。
那人浑身湿漉漉的,尽湿的衣衫中若隐若现的透出了他的身体,水珠从他墨色的发丝上滑下,在他那双如冰雪般纯净的眼眸前滴落,竟是比烈酒更销魂透骨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