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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私奔 /安多米达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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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 Long way to go.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4-19 19:15回复
    说明:
    ①短篇5k+,一次更完,首发LOFTER
    ②安多米达×泰德,内含布莱克三姐妹
    ③镇楼图源《赎罪》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4-19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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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安,你是否还愿意见我一面,在我们分别了长达三十年之后。”
      墨绿色的印有马尔福家徽的信封安静地躺在花梨木桌上,我阖上双眼,颤抖着双手将里面的信贴在我的面庞,涌入我鼻中的是水仙淡雅的清香。
        信的署名我再熟悉不过——
      思念着你的西茜。
      冬日的巴斯小镇陷入了一派慵懒而安宁的气氛,色泽暗淡的灰绿色草地上盖着一层昨日夜里刚降临的薄薄的雪,悬铃木的枝头也点缀着纯洁的白。清晨六点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一团让人烦躁和不安的雾气,拱形窗上汇聚着奇形怪状的冰花。
        我披着一件丝绒的晨衣,提着手腕用一把小木勺搅拌着阿拉比卡豆咖啡,轻抿着把它喝到了底。
      今日我要去见纳西莎。三十年来我时常幻想着或许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可当它真的来到了我面前,我却油然生出了一种想要逃避的冲动,一如三十年前那个不敢面对却也不计后果的我。
      一路颠簸,我带着爱德华乘火车来到了伦敦——麻瓜的交通工具总是能给我安心的感觉,因为它漫长得足够让我理清思绪。但这是小家伙第一次登上列车,他把脸紧紧地靠在车窗上新奇地望着窗外,惊呼着示意我也来看沿途绿色的原野和平静的河流。
        我和坐在我对面的那位年轻的女士攀谈了几句,她戴着镂空花纹手套的手翻过《泰晤士报》,谈吐举止十分优雅。那是一次很愉快的谈话,我们都很喜欢红豆派和培根芝士三明治。
        我们到达帕丁顿火车站的时候九点刚刚过了一刻,波特夫妇已经在站台处等候着我们了。简单的寒暄过后,我把爱德华交给了他们。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4-19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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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乘地铁来到了破釜酒吧。伦敦凛冽的寒风穿梭在萧瑟的街道上,行人埋着头匆匆地赶路,我也裹紧了纯黑色的毛呢大衣,右手扶低礼帽的帽檐,推开酒吧的木门踏了进去。
          滚烫的热气随之涌来,吧台放着某支巫师乐队新发行的流行单曲,让整个空间都充斥着一种温柔和哀伤的氛围。
          纳西莎坐在角落的圆桌处,我摘下礼帽与她的视线交汇在一起,却实在无法找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此刻我的心境。
          我们已经有三十年未见过了,三十年前我们还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为一切不起眼的琐事而争吵,但如今我们都迈着无力的步伐走出战场,横在我们之间的不仅仅只是岁月,更是此生都无法逾越的悲欢别离。
          我在她的面前坐定,本也从未打算长谈,因此只点了一杯热茶。
        “你想和我说些什么?”我握住瓷茶杯感受着蔓延到我指尖上的炽热,平静地注视着她苍白的面孔,“我中午会去哈利家用午饭,泰迪现在在那里。”
          她伸出手来微微打着颤却最终缓慢地覆在了我的手背上,语气有些哽咽:“安,我只是想见你一面。”
          那一瞬间我几欲要落泪,却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微笑着轻点了下头。我们都不再年轻了,曾经相处中的烦恼与不快也都被时间冲洗干净,变得微不足道。
          但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无法抑制地愤怒。
        “你知道,我有多怀念贝拉、你和我曾一起度过的每一天。安,如果你不曾离开该多好。”
        我猛地把茶杯放回了木桌上,因为用力过大溅出了不少发烫的茶水,落在了我和她的手掌上。她的眸子中倒映出了我眼角的皱纹和怒气,我紧紧攥起双拳,几乎是对她低吼出声:“西茜,我不明白你今天找我来是什么意思,如果只是为了回忆过去我想那完全没有必要,是她亲手杀死了我的女儿!”
          “安,我很难过。”她被我突然之间转换的态度吓了一跳,眉目间却也透露出悲悯和忧愁,我将目光投向墙上的壁画以平复自己的心情。
          “德拉科要和格林格拉斯家的姑娘结婚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带着......泰迪出席,”她小心翼翼地瞥着我,迟疑地开口,战后的她性格似乎柔和了不少,“我和卢修斯并不是很喜欢那个姑娘,但是德拉科说他爱她,我们妥协了。”
          “多谢你的邀请,不过我没有兴趣出席。”我依然用冷冰冰的口吻说。
          沉默了半晌之后,一向高傲与不屑一顾的她降低了嗓音:“你后悔过吗?”我感觉我的心似乎在那一瞬间坠落下去,就像有什么千斤重的东西狠狠地拉扯着它。
          “如果你是指拒绝服从家族的安排和我真心爱的人结婚,我的答案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我从未后悔,一分一秒都没有。”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4-19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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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也不会,西茜,你应该祝福他尝试着转变思想,并且也拥有爱人的能力。”
            酒吧的木门被人推开,冷风卷着阴沉的雾气从门檐的缝隙刮进来,壁炉里燃烧的烈火跳跃着,升腾起的火苗杂乱地向相反的方向摇摆。
            我和泰德喜欢在茫茫的雪天坐在壁炉前,隔绝着窗外铺天盖地的风雪,依偎在一起谈笑。那个时候,我们会赤着脚丫在毛地毯上跳舞,玻璃茶几上放置着烤玉米和柠檬水。
            纳西莎在说着“他爱她”的时候我就已经有所动容,就仿佛缀在枝叶上的雪因暖阳的照耀而消融一样,我永远都会被“爱”这个字眼打动。如今的我一无所有,我失去了我挚爱的丈夫,失去了我的两个弟弟,失去了我唯一的女儿,但我仍然想说,是的,冲动地离开那座压抑的庄园和泰德一起生活,我不曾有一刻后悔过。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4-19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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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小就不是一个擅长多愁善感的人,我母亲很喜欢我,因为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骄不躁,始终保持着沉稳和冷静,这是暴躁易怒的贝拉和敏感多思的纳西莎都不具备的。
              在我的记忆深处,每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午后,庄园后的一大片郁金香开得旺盛,淡淡的幽香混入了微风中穿透丝绸的门帘和半开的花窗。我们三姐妹穿着漂亮繁琐的塔裙在花丛中奔跑,最后气喘吁吁地仰躺在草地上,裙摆上沾满了花草的碎屑。回房后的我们会喝上一大杯气泡水,换上睡衣窝在一起听母亲讲故事。
              这大概是我关于那座庄园唯一的美好回忆。
            我在进入霍格沃茨以后渐渐发现我与他们的意见相左,我改变不了他们固执呆板的思想,从那以后也很少与他们就此争辩。正因如此,甚至就连我和泰德相爱了很多年他们都不知晓。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4-19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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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在一九七二年的夏日举办了一场舞会。
                “安,格林格拉斯和亚克斯利有与你年纪相仿的男孩,”母亲端坐在铜镜前梳妆,话说得很委婉,双眼却透过镜面犀利地望向我,“我和你父亲,以及你姐姐贝拉,都想提早给你把婚事定下来。”
                纳西莎“咯咯”地笑着帮我把裙子背后细细的丝带系好,那是一条墨绿色的丝绸长裙,设计很简洁,裙角也没有点缀着幼稚的蔷薇花蕾。
                “如果我不愿意呢,妈妈?”我在镶嵌于衣柜里的全身镜前打了个转,再次整理了一下顺着锁骨滑下来的黑曜石吊坠,也从镜中回视她锐利的视线,“你为何不问问我,是否早就倾心其他人了?”
                “我亲爱的女儿,是哪家的男孩?”她投给我一个明丽的笑容。
                “泰德·唐克斯。”我淡淡地回答她。
                “显而易见他不是位纯血,不是吗?”母亲脸上的笑容很快地就消失了,语气中夹杂着嘲讽和不屑。
                “我不敢相信,安,他可是个赫奇帕奇的麻种,”纳西莎不可思议地瞪住我,“你不会爱他的。”
                “西茜,相信你的姐姐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踩着高跟鞋推开了起居室那顶巨大的双开橡木门,迎面遇上了贝拉和她的丈夫罗道夫斯,她不满地对我叫着“别那么粗鲁”,我却头也不回地走到了厅堂里去。这是我第一次在他们面前这么失态。
                似乎这么多年来所有对他们的怨气和厌烦都在那一刻从我的心底迸发出来,我烦闷地在庭院里吹着午后燥热的风,这座压抑的庄园甚至连一点虫鸣声都没有。我快速地转身回卧房起笔给泰德写了一封信。
              我不可抑制地思念着他。我想见他,晚上十点钟,在宅邸后门的小花园。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4-19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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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的风吹起了玻璃门前薄荷绿色的纱帘,仿佛伴随着黄铜留声机欢快的音乐而优雅地飘动,庭院里的喷泉汇聚着汩汩的水流向上喷涌,暖橘色的地灯铺在草丛中。我抿着梅子酒,格林格拉斯向我绅士地鞠了一躬,伸手邀请我和他跳一支舞。他是个还算英俊的男孩,高高瘦瘦的,一身华贵的灰蓝色平纹礼服,蓝眼睛里没什么光彩。
                  不少穿着华丽的年轻男士和女士都向我们这里投来了打探的目光,我用余光观察到母亲的手因用力攥住金色的高脚酒杯而暴露出了青筋。我把尚未喝完的酒搁在银色的餐盘里,单手撑在光滑的红木桌上,给了格林格拉斯一抹恬淡的笑容,然后右手轻轻搭在他的手上,和他共舞了一支波罗乃兹。
                  他很虔诚地低头亲吻在我戴着白色真丝手套的右手手背上,我和他简单地聊了几句,母亲和贝拉挽着手走来也加入了这场虚伪奉承的谈话。
                “不知我是否有幸日后和安多米达小姐约会——”
                他极有教养和礼貌地向我问出口,却被我疲劳无礼的话打断:“格林格拉斯先生,你爱我吗?”
                  我特意假装不经意地扬了声调,吸引了附近所有正在低声交谈的人们惊讶的目光。母亲显然被我的不知好歹给吓住了,她尴尬地笑了两声,没能说出一句话来调和变调的气氛。
                  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半蹲了身子表达要离开的歉意:“抱歉,失陪一下。”
                  桌角的银烛被匆匆路过的我打翻到了纹理复杂的大理石瓷面上,火苗还没来得及扑腾就已经触到冰凉的地面而熄灭。
                  贝拉在通往后门的那条昏沉阴暗的走廊追上了我,她紧紧拽住我的手臂,我甩开她后才发现上面留下了一片红色的印记。
                  “安!你今天太无礼了,现在立马给我回去!”她黑色的眼睛里充斥着血丝和愤怒,向我嘶吼,“妈妈跟我说了你和那个泥巴种的事,布莱克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已经受够你们了!不要用那个肮脏的词这么叫他!”我喘着粗气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她似乎是不敢相信一向温和的我会有今天这样反常的举动,因此一时愣在了原地没有讲话。
                  “对不起,我想我需要自己一个人去外面冷静一下。”我冷冷地抛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寂静的空气中只余下高跟鞋嗒嗒的脚步声和贝拉厚重的呼吸。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0-04-19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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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抓住生了铜锈的扶手拉开门走了出去,即使是夏日,迎面而来的晚风仍然沾染着几分凉意。我环抱着摩擦自己的胳膊,顺手抽开摞着的一堆红砖,从中间层翻出了不久前藏在这里的几只烟。
                    暗沉沉的黑夜坠落在我的眼前,火星施予了它光明和灼热,我放空着自己的思想呆呆坐了几分钟后,站起身轻松地踏下台阶奔向了我和泰德约好的花园,烟圈随着奔跑被晚风吹散。
                    他穿着青色的礼服只身站在浅草中,身后是一整片梧桐树林,他望着我的那双瞳眸才是爱一个人该有的样子。我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亲吻,唇齿之间是烟草的香气和淡淡的梅子味。他的手抚摸在我的后背上,温热的触感让我一辈子都难忘怀。
                  不负责任的说,关于我和泰德,我从未考虑过很多,甚至有一段时间不敢面对我们的感情。我的天性不是提早规划好一切,沿着铺好的路径通往唯一的方向,我希望我生命所有的历程都顺其自然。
                    那短暂的几分钟让我做出了我这辈子最冲动却又是最勇敢的决定。我曾经还有一丝说不准被什么攫住的犹豫,但现在最起码我搞明白了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是自由和爱。或许一个女孩的人生永远都应该充满无限的可能和未知数,而不是套上腐朽的枷锁,从一个庄园到另一个庄园去生活。
                    我爱他。这是能说服我做任何事的理由。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04-19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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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低低地盘在脑后的卷发松了下来,让发丝柔顺地披散在肩头,然后我踢掉了脚上那双黑色的高跟鞋提在手里。嫩绿的小草让我的脚心酥酥痒痒,长长的裙摆划过草地,发出醉人的沙沙声。
                      三楼我的房间还亮着一盏白炽灯,露天阳台上摆放着一张小圆桌和沙发椅,几棵盆栽在风中微微摇晃着。
                      我借了泰德的魔杖一挥,凭借着我的记忆将我需要的东西塞进了行李箱里,沉重的牛皮色行李箱从三楼飞到了我脚下。
                      “多米达。”泰德唤了一声我的名字,坚定地与我十指相扣。
                      花园里寂静得如同神圣的教堂,厅堂的音乐随着清风飘到了我和他的耳朵里,是一首我很喜欢的华尔兹,乐曲舒展又流利。我牵着他的手,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在这不被人打扰的地方,转了一圈又一圈。
                      整座奢华的庄园在暗淡的黑夜灯火辉煌,留声机里流淌出更加轻盈欢快的舞曲,皮鞋和高跟鞋的踢踏声有节奏地传来。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我们摒弃了尘世偏见,深情地拥吻。
                      我和泰德走了,次日我们就在巴斯小镇举办了一场小型的婚礼,只邀请了几位我们都极好的朋友出席。
                      纳西莎的来信中提到了我父母和贝拉的暴怒,并且直言沃尔布加姑妈马上就干净利落地除了我的名,她的笔墨中满是趾高气扬和冷嘲热讽,无不诉说着对我的不满,最后也是一句“我再也不会和你见面了”。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0-04-19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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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和纳西莎以平淡的语气谈起当年。她说发现我不见了的那晚家里乱做了一团,舞会匆匆结束,母亲在房间里掩面痛哭,贝拉疯狂地乱摔着东西。对布莱克来说,这是个天大的丑闻,足以在后来的许多年岁都被纯血家族当成茶余饭后的闲谈,她还笑着提起她当时幼稚的想法——自己会因此嫁不出去。我让她不要再担心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因为年轻的心永远屈从于爱,而爱,才是生命中最本真最美好的事物。
                      “你和泰德婚后一定很幸福。”
                        “我从不怀疑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新娘。”
                      在我们道别后,我又独自在酒吧里坐了好久。
                        直到如今,姓布莱克都是很值得我骄傲的一件事。但是族人们的麻木偏激和冥顽不化,让我亲眼见证着它一步步走向没落。
                        我更习惯于把它称作“命运”,富有浪漫主义的希腊人相信这个无形的东西的存在,在冥冥之中指引着我们通向最终的结局。而我与泰德,也是命运将我们紧紧联系在一起。
                        我这一生都痛恨世俗的标签和悲怆的战争。前者让我无法与家人重聚,后者让我失去身边所有爱的人。许多年来我对此都闭口不谈,像锋利的匕首刺穿我的皮肤剜去我的心头肉,悲痛时时刻刻萦绕着我,并让我认清万物终将逝去的事实。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04-19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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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收听电台的时候曾偶然听过一首歌,其中的一些歌词让我印象深刻:你握住我的手,然后离开,我或许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告诉我,怎么才能填补内心的空白。没有爱,什么是生命?
                          我无法接受如今支离破碎的现实,但正如歌词中所倾诉的,我知道我们的人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会在准备好的时候向过去说一声再见。
                        一如三十年前的那个夏夜,我贪恋他毫无保留地赠予我的热情和温柔,赤忱地对他说着“带我走”。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0-04-19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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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0-04-19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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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神仙!这种淡淡的忧伤太合心意了呜呜!是怎么把环境渲染的这么棒的啊啊啊!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0-04-19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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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词了!!我太爱了!!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0-04-19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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