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じ☆龙ひ游ざ‖【200422】风中岁月（龙珊，羽我，味香）

15
赵羽刚要盛豆浆的动作停住，专注听公子说话，楚天佑却笑道:
“先喝碗豆浆，否则辰伊公子又该说我苛待你了。”
“……”
在公子的笑里，赵羽觉得这说不清了。
“你可还记得有一位姓慕容的文康伯爷，初听此姓极为耳熟，总觉有故人相识。”
“慕容……”
素来记性颇佳，公子手中的豆浆刚刚见底，赵羽便迟疑道:
“文康伯慕容琮明？”
“似曾相识。”
“该是了，国主当年初入国子学时，慕容琮明是国主的伴读。”
楚天佑迷茫，赵羽解释道:
“慕容琮明只做了半年伴读便因其父病故而离开了京师，国主当年仅有六岁，不记得也属常事，臣年长些尚还有些印象。”
“原来如此。”
“是，慕容氏是书香世家，人才济济，曾出过数位能臣，慕容琮明之父更是任相七年，政绩斐然，得封文康伯，可惜故去太早，稚子年幼，加之后来叶洪当权，慕容琮明效忠先皇，自然就……国主登基后才得晋升。”
赵羽说的平静，楚天佑倒是颇有叹息，若有所思转着扇子，陡然道:
“当年其父之死是否与叶洪……”
“臣不知。”
纵使记性颇佳，又年长些，赵羽当年不过也是七八岁的孩童，如何能记得这么多？
“臣适才所言不过是记得此人，国主复国后曾有留心，至于其父之事过于久远，当年先皇该也查过，恐怕无果。”
“罢了过会儿我们先去县中暗访，看看能都有什么头绪。”
“是。”
自觉加快了速度，三口两口的把东西吃完，赵羽咽下口中最后一口饼，冷不丁道:
“慕容琮明有一胞妹，小字……”
楚天佑饶有兴味的看着青年皱眉苦思，极为有趣:
“再想想。”
纵使记性极佳，但像这种案卷中一笔而过的闺阁女儿的小字，也实在为难，半晌方恍然大悟:
“瑶光，慕容瑶光，臣依稀记得国主幼时见过此人，但……并不真切。”
“是么？”
“臣不知，只是不知为何，总有些印象。”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楚天佑不欲多谈此事，只道:
“与珊珊辰伊知会一声，我们走。”
“是。”
后院珊珊正在煎药，辰伊一个人坐在树上，看见人来转了个方向，给了一个冷冰冰的脊背。
赵羽多看了一眼，说了句二人要出门，也没特意指向谁说，辰伊冷哼一声，珊珊问了两句就急急去找公子了，赵羽没走，抬头看向树上。
思考片刻，总觉得自己没错，于是走了。

“不知好歹！”
辰伊气不打一处来，从树上跳下来在原地转了两圈，最终还是坐下看着药:
“人家自己都不在乎，你多管个什么闲事！累死他算了！一了百了！”
正嘀咕着珊珊蔫蔫的从前院回来了，辰伊吹了个口哨，十分恶劣:
“你的小情郎不带你呀？”
珊珊羞得脸都红了:
“你……乱说什么呀！”
“乱说你脸红什么？”
辰伊轻佻的又吹了个口哨，孜孜不倦的拱火:
“你这小情郎不行啊，带赵兄不带你，欠收拾哦。”
“……别乱说了，天佑哥说，这里安全些，让我留下照顾你们。”
“哦？”
辰伊盘膝坐在地上，身子前倾，去看珊珊有些黯然的脸，挑眉:
“你不会是单相思吧？”
“我……不知道。”
“不知道呢，其实就是，虽然是，但我不想承认。”
说的风轻云淡，珊珊倒是有了点怒意，闷了半晌道:
“你亦是如此。”
“哈？”
辰伊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嘻嘻哈哈道:
“我不一样啊，我是个男子，除非赵兄是断袖，否则本就不可能。”
“噗……”
珊珊轻笑，不置可否的摇头，辰伊凝眸看了片刻:
“你看出来了？还是谁告诉你的？”
“是……嗯……自然是我看出来的。”
“瞎扯。”
垂眸默然，随即辰伊又恢复了看热闹的姿态:
“得，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所以说，到底是不是啊。”
“天佑哥待我极好，但是从未有过任何……”
也许是闷得太久了，又或是心里太不安了，面对这样爽利的女子最早珊珊终道:
“我一直跟在天佑哥身边，我应该是了解的，可是。”
“不挑明，不承诺？你问过吗？”
辰伊听的兴致勃勃，珊珊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
“这种事，怎么能问呢，我曾暗示过两次，但天佑哥……他说了自己的心事，但……可能是沉浸在心事中……”
“暗示，暗示是最没用的，就算有了你希望的反应，你能确定他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吗？不回应多半就是拒绝，还可以自欺欺人没有听懂，有什么意思吗。”
辰伊上手拍了拍珊珊的肩，笑的风流:
“傻妹妹呀，哥哥教你，男人这东西，不能追着他，你得让他念着你。”

16
城外遍地饥民，城里反倒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楚天佑在城中转了半日，也有些闷热，于是找了个茶楼喝茶。
心火旺盛，随意点了一壶绿茶来撤撤火，楚天佑示意赵羽坐在一边，也分了一个茶杯:
“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很快就要入秋，他们就任那灾民流落各地自生自灭么？”
“不会。”
公子愕然，赵羽沉声道:
“具林兮姑娘所言，本州内各郡县沆瀣一气驱赶灾民，他们只能困死在这清宁县。”
“你是说……”
不等人开口便冷冷一笑，怒道:
“是了，积怨难平，终成祸乱，恐怕过不了多久，便会奏请平叛，大军一到，再无后顾之忧。”
赵羽面色冷凝不发一语，这一节并不难想到，被点在面上仍是愤怒厌恶，片刻后冷声道:
“公子，我们该怎么做？”
“查，三日为限，纵无所获也不能坐视百姓蒙难。”
慕容家在城外赈灾，该还能撑过三日，三日之内必定要追回赈粮，肃清贪官！
“是。”
临窗而坐，楚天佑不再多言，自几寸宽的窗口往下看去，眉心微蹙。
“二位公子，我家公子有请。”
珠帘外的小厮突然出声，二人看向珠帘，公子不动声色，端了茶品着，赵羽冷声道:
“你家公子是何人？”
“素昧平生，多说无用，二位公子一见便知。”
遮遮掩掩大有古怪，赵羽将茶水一饮而尽:
“我家公子不见无名之辈，若要拜见叫他过来。”
“在下云旭，拜见钦差大人。”
话音刚落，一身蓝衣的男子掀帘而入，面带微笑规规矩矩一拱手，楚天佑纳罕:
“这位公子何出此言？”
“码头这边除却来往商贾少有生面孔，二位公子绝非生意人，自然引人注目，昨日钦差至此，不难联想。”
“就不怕认错？”
“无妨，在下一向随和，如若不恭才是大罪。”
若有所思的端了茶杯摇晃，楚天佑一笑:
“非也，云公子多虑，我们不过是随从罢了。”
“原来如此，只是二位相貌不凡实在不似随从……”
“爹娘所赐，天生如此。”
“气质亦然？”
“然也。”
被堵的卡壳，云旭自来熟的坐到了木桌一侧，对身侧青年审视的目光报之一笑:
“适才门外听得你家公子……”
“兄长兴趣奇特，云公子见笑了。”
“……”
彻底哑口无言，云旭被噎的半晌没吭声，楚天佑也无意解围，只继续自窗口往下看去。
下方来来往往的人复杂混乱衣着难辨，楚天佑看了半晌不禁头痛。
“只是看着恐怕难有所获。”
楚天佑收回目光，看向云旭“嗯？”了一声，笑问:
“不知云兄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是进出县城无外乎船只车马，因着雨水冲路车马不通，大批的存粮运出县城唯有船只，如此查来倒是无错，不过二位人头不熟，比起看着，倒不如去一查这本地的商户。”
云旭翻了茶杯自顾自倒了一杯茶，端在手里倒也不喝，滴流咕噜的转着:
“来往官船通航各地，难以运输，唯有商贾之家还有私船……”
恐怕早就盯上了自己，只是不知怀揣何等目的蓄意接近，但此番言谈倒不像恶意。
楚天佑想着，颔首赞许，云旭得意一挑眉:
“还未请教二位公子贵姓？”
“免贵，姓楚。”
“赵。”

17
浅谈几句，二人一并出了茶馆，走在码头往主街的小道上，楚天佑侧目，与赵羽交换了一下眼神。
早察觉有人在暗中盯梢，适才云旭说了几句这县中商户的概况却未说明来意，言辞之中看似不经意却很谨慎多有试探，很难确定到底是否是云旭所为。
公子甩开折扇，摆出一副闲逛的姿态:
“小羽，咱们总不能空手而去，且随我去买些礼物罢。”
“是。”
一路说说笑笑，逛到了集市上，赵羽顺手拾了枚发簪:
“这个如何？”
“这种小玩意儿，你若喜欢，买了赠给林姑娘也可。”
笑容里带着些捉弄之意，赵羽一懵:
“买给林姑娘做什么？”
“这……”
自己都有所觉的依赖，如此不是过于驽钝就是无心了，楚天佑摇头轻笑:
“那买给辰伊公子，也可。”
“辰伊公子劲装短打，怕是用不上。”
“哦……”
楚天佑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声，身旁的青年这才陡然醒神，颇有急促的解释:
“辰伊公子助我良多，自当重谢。”
“原来如此。”
目光仍是揶揄，面上却是一副认可的模样，白衣公子半侧了身瞥了人一眼，朗声笑着往前走去。
被打趣的颇为窘迫，青年在原地立了片刻，仍是快步跟上。
等跟到近处，楚天佑转着扇子打趣：
“小羽离去半月，不声不响便惹了两个，还真是好事成双……”
“公子。”
被取笑的脸上挂不住，赵羽语塞，憋了半晌道：
“公子只顾寻我开心，不给自己的红粉知己送些什么？”
笑意瞬时淡了几分，白衣公子步履如故，只是不轻不重的瞪了赵羽一眼，不语。
“臣失言。”
向来规规矩矩的青年连忙低头认错，楚天佑无奈轻笑：
“你呀，私下说说笑笑，何来失言。”
“那……是失察？”
得了公子许可，赵羽满腹好奇着试探，楚天佑斜睨了一眼，不理他，只顾自己去挑拣着东西去了。
身后盯梢之人看着二人玩闹般嘻嘻哈哈一路走走停停，在街上转了两圈，走到一家文玩店铺，一转身就进去了。
稍有松懈，再入内就没了人影。
“人呢！”
被拎了领子的掌柜往后窗一指，窗户打开，正冲着空荡荡的小巷。
一片衣角消失在尽头。
“追！”
无声跟着在小巷中转了几圈，白衣公子在一转角处悠然下，转着扇子往回走，三人想撤，可身后的巷口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赵羽。
“借过，借过……”
“不借。”
赵羽手臂一挥，刀尖钉在墙上堵住了所有的路，白衣公子也慢慢晃到了三人身后:
“三位，你们跟着楚某，想干什么呢？”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只是路过，让开！你们要干什么？！”
尖锐的声音拔高，一拳便直直砸上面门，这一拳太快，快的根本来不及反应，那人应声而倒，口鼻喷血的晕厥过去。
赵羽不疾不徐的收拳，提刀逼近，冰冷的目光没有一丝感情:
“还有人想吵闹么？”
“列位，不必惊慌，只是想问大家几个问题。”
余下的两个显然慌了神，看了看公子又看了看拎着刀的青年，哪还敢吭声。“你们的主家，是哪一位？”两人不敢说话，眼神乱飘着，赵羽薄怒，信手拎起一个按在了墙壁上，刀背抵着肋骨压下：“说！”在痛苦的喘气声中，楚天佑温和的说：“我不会为难你们，只要说了，就放你们走。”
“得益的是你们主家，性命可是自己的。”
刀背一压，顿时响起了骨头折断的声音，赵羽冷冷威胁：
“你可以试试是他们来得快，还是我的刀快。”
“疼疼疼……我说我说，是……”
“小羽。”
细碎的脚步声靠近，楚天佑打断审问，以扇一点一栋醒目的小楼：
“那里会和。”
“是！”
赵羽飞快封住二人穴位，一手一个拖走，随后楚天佑后退几步在自巷口掠过。
“站住！”
摸过来的官兵见一人倒地，一道白影掠过，于是齐齐去追，并未发觉挟持了两人的赵羽。
楚天佑独身一人自然轻便，跑出一段便翻了几道墙甩掉了追兵，不久就站在了小院之中，抬头就是富丽堂皇的小楼。
四周看来是个不小的院落，院中景致极佳，还有乐声，透过身侧海棠花影能看见角亭中抚琴的一道倩影。

18
海棠花影下，白衣翩翩的如玉公子无声伫立，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就优雅的拱手，唇角含着一抹温柔的弧度，面容在阳光下美好的不可方物。
公子本无意惊扰，弦声已乱。
“惊扰姑娘了，告辞。”
“且慢。”
松松捏了一下被琴弦弹到的指尖，苏湘垂眸：
“公子可在此处暂避。”
“不过在下闲逛误入罢了，何来暂避？”
谁闲逛能翻了墙逛到别人院子里去？
苏湘心里嘀咕，看着那俊朗的容颜还是没说，温言软语：
“公子说的是，只是外面官兵搜查，有些吓人，歇歇再走吧。”
公子迟疑，苏湘见状笑了起来，三分悲凉七分自嘲：
“公子宽心，青楼女子何来清誉可言？”
“青楼？”
“是啊，此处是欢意楼的后院，怎么，公子不知？”
楚天佑皱眉，苏湘有些明白了：
“也是，公子一看便知是正人君子，也该不知，厌恶我这样的人也是人之常情……”
“……没有这个意思。”
不置可否的低头，苏湘拨动琴弦，弹起了悠扬的乐曲。
曲声比适才更加幽婉，如泣如诉，听得楚天佑也有些悲伤。
一曲终了，苏湘眼中带了水光，欠身道：
“是苏湘唐突了，公子请便。”
“姑娘心中有事？”
拨出几个破碎的音符，苏湘苦笑：
“是啊，只是我这样的人……且行且看，到头来不过一死，一了百了。”
“姑娘何不离开此地？”
“离开？身契文书皆在此处，如何离开？不过一生逃亡，更何况……”
苏湘咬唇，目光中含了一抹冷厉：
“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
“什么事？”
双手情不自禁的攥紧了琴弦，血珠从指缝间滴落，苏湘仿佛沉溺其中，喃喃道：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那目光是赤刻骨的仇恨。
“苏姑娘……”
脚步声传来，楚天佑住口，几个官差模样的人从园门处进来，还未示警就被赶来的赵羽砸在颈后放倒。
“公子没事吧。”
楚天佑轻轻点了下头，看向苏湘，神色有些懊恼：
“姑娘恐怕要为此所累，不如先离开暂避，身份文书日后自有办法交到姑娘手上。”
“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苏湘看着掌心被琴弦划出的伤口出神：
“到底是我心智不坚定，想找人说说话，楚公子不必挂心，这是我唯一的路，若求解脱，唯一死。”
又有脚步声传来，苏湘变了脸色催促：
“你们快走！”
无奈二人只得离开，待脱身后赵羽才回禀：
“公子，那二人招认，他们二人是千福银号遣来盯梢的。”
“你觉得可信么？”
“可信。”
公子把人引走的功夫，赵羽细细逼问了一遍，把二人吓得险些尿了裤子，不像骗人。
“嗯，适才那位苏姑娘怕是不一般……”
话未说完，楚天佑猛然顿住，甩开折扇急道：
“五味那边只怕要出事，快走。”
楚天佑所料不错，待二人赶到城外已经是一片狼藉，先前所见的疏影姑娘正在指挥几个难民收拾着。
虽然狼狈却是有条不紊，二人来不及了解出了什么事，只焦急的寻找着五味，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
“徒弟！石头脑袋！”
齐齐回头，五味兴高采烈的蹦哒着挥手，身边站着分别不久的云旭。
“丁大人，这二位是？”
“我不是什么大人！这是楚老三和我先前说的保镖！他超贵的！”
此时再瞪五味已经来不及了，云旭已然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情，五味还在滔滔不绝：
“我说赵羽啊，你都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天过的有多危险，一天十两呢！你就关键时候跑掉！刚才那些人上来就掀桌子呀！我差点没命……”
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五味喋喋不休，楚天佑神色有些尴尬。
云旭认为自己是钦差，五味是幌子，小羽是随从。
自己说五味是钦差，自己和小羽是随从。
五味说他不是钦差，自己是徒弟，小羽是保镖，一天十两。
漂亮。
“三位这关系……”
楚天佑目光纠结，赵羽就冷冷道：
“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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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味适才在混战中险些丧命，被云旭所救就认定了这是个好人，楚天佑无奈，最终还是带云旭回破庙，一进院门，云旭便两眼放光：
“珊珊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紧随其后的公子有些惊谔，向赵羽示意了一下就缓缓坐在了石桌边。
“云旭哥哥！”
珊珊明显带了喜色，笑吟吟的快步迎了上来，青年拉着辰伊，进里屋时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见状辰伊挑着眉毛：
“你干什么呢？”
好奇的暗中观察被识破，赵羽有点尴尬：
“没什么，你在此处陪着她，不要出去。”
“是你的命令还是你家公子的？”
“这不是命令。”
辰伊神色一冷，转身就要去抱林兮，赵羽一拦：
“你干什么？”
“我要把她扔出去。”
辰伊挣扎，赵羽握住了她的手臂，面色也沉了下来：
“公子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么针对？”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针对了又怎样？你能把我怎么样？打我？”
“……”
且不说与姑娘动手不妥，多次相救也不能恩将仇报，赵羽沉默。
“想我不针对也行。”
甩开赵羽的手，辰伊心情极好的绞了个帕子敷在林兮额头上：
“你让他做你下属，我看他就会很顺眼。”
“不可能。”
左右没有来日，辰伊也不在乎赵羽如何看待自己，冷淡的哦了一声。
气氛顿时有点僵硬，赵羽准备离开，却在门框边停住。
外面多半是久别重逢，新欢旧爱的感人戏码，出去恐怕不便。
刚才就依依不舍的暗中观察，现在这满脸好奇又纠结实在让辰伊觉得有趣极了，忍不住问：
“赵兄这么好奇？还要偷看？”
“我没有。”
“哦？”
辰伊从赵羽身前挤过去，两人并在暗处，辰伊探头探脑从门框边看过去，嘴上没好气，唇角已经疯狂上扬：
“让我看看赵兄是好奇什么呢？你说如果打起来谁会赢？”
辰伊矮了赵羽半头，凑的近了些，束的马尾就到了赵羽眼前。
没有女子的脂粉香，也洗去了血的味道，只有让人感觉清爽的气息。
一走神，赵羽下意识回应：
“公子武功高绝，自然……”
“噗……打起来！快打起来！打给赵兄看！”
“别吵。”
赵羽快速伸手去捂辰伊的嘴，辰伊一躲，转身去擒赵羽的手腕，赵羽就没躲，嫌弃：
“别闹了。”
伤的一个比一个重，动什么手呢？
辰伊轻松得手也有点无趣，正要甩开两个人便来了。
“……”
几人面面相觑，辰伊挤在门框边的墙上，跟赵羽挨的极近，还捉着赵羽的手腕。
脸上微红，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穿的男装，不料五味张了张口就嘀咕：
“好……好俊……俊朗的姑娘。”
“嗯？”
楚天佑震惊，看了看五味又看了看醒神后退的青年，露出些疑惑：
“为何你们都看得出？”
“这就不懂了吧？要不说你笨！这男子女子的骨架是不一样的，叫你不学无术，不知道了吧！笨的跟真国主一样！”
“噗……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连串下来，辰伊笑出了声，甩开赵羽的手腕拍了拍五味的肩：
“兄台这话我喜欢，人啊，还是该有些见识才对。”
“……”
辰伊拉着五味去看兮儿了，赵羽立在原地看了看院中，已经没人了。
“云旭之母与白夫人都是南海商家，二位夫人未出阁便是挚交，家中更是世交，他们，也是自幼情谊，白夫人骤然离世，云夫人伤心一场，还病了许久……珊珊又走的匆忙，云夫人惦念不已，他们叙叙旧，我不便听着。”
公子神色淡淡，有些哀伤，赵羽点了下头低声问：
“原来如此，那这个云旭……”
“想来康家的世交该也是清白人家，暂且信他三分，稍后他多半也会私下对我说明，你多留意就是。”
“是。”
沉默的看着五味给辰伊把脉，过了片刻楚天佑终是轻叹：
“也不知母后身在何处。”
“公子未曾打探到那位沐大夫的踪迹么？”
“没有。”
心中忧虑百姓，竟将此事忘的一干二净，着实过分。
“待这边事情了结，我们再细细寻访。”
“是。”
正说话间，云旭和珊珊并行回来，楚天佑以扇点了一下被半边门掩住的林兮：
“你歇着吧。”
赵羽应了一声，楚天佑一人回了院中，见珊珊眼眶微红，目光一顿：
“珊珊，这是怎么了？”
“没事……”
“说起家中往事，珊珊妹妹难免伤心。”
一面说着一面温和的珊珊的肩膀宽慰，唇角上扬：
“好妹妹，不如随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