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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森林圣堂 LC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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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还是这边也贴过来了,虽然内容主角是维罗妮卡,但死神才是隐藏BOSS呀.无处不在的形象.
警告一:本人以努力正经的态度在填此文,但由于自身的RP问题手一滑文章就会向着花痴方向跑去了,看时请注意.
警告二:对LC里人物形象可能有改造,剧情在努力符合LC,人物性格则(伪)符合LC
最后仰天长笑~~我终于悟了LC了(此人已疯=_=)


IP属地:浙江1楼2009-11-04 17:59回复
    第二章:启幕音  
       赎罪之画藏在教廷深处,神父有带维罗妮卡去见过,然而他并未能见到,曲折的走廊尽头是深闭的石们,上面刻了繁复的纹章,积下百年灰尘,并没有锁。神父说画就藏在这里面,却一直没有人能推动那扇门,或许它是在等待着什么吧。维罗妮卡疑惑地走上去,按住门框上装饰的五芒星图案使劲推,然而门丝毫不为所动,俨然和墙合为一体般,他只得放弃。后来的岁月里他也看到很多慕名而来的虔诚信徒来此瞻仰也都是失望而归,有个年轻的作士兵打扮的人跪在门前大哭,他说:   
    “难道我是不被允许得到救赎的人吗?”   
    维罗妮卡心里一震,不由自主地望向那古老的、从不曾开启的门,复杂的刻痕间象隐藏了什么寓示,教他不能放下。   
        神父回答说:“孩子,这石门从来不曾为谁打开过,神或许只是想让你用别的方法去寻求救赎,既然你已真心忏悔,神必不无动于衷。”他掏出手帕擦他的眼镜和眼,使他的视野更清晰。他的眼睛因年老而开始模糊,他的眼镜也因老旧而遍布细微划痕。   
        很久之后维罗妮卡长大了,老神父去世了。临终前他看着维罗妮卡魅紫的眼睛和里面衰老了的自己的倒影,说:“孩子,请宽恕我。”他闭上眼睛,一直轻微颤抖的手平静地变凉,这是一个天气有些灰暗的夏日下午,却闻得见窗外飘来雏菊淡淡的芬芳。但维罗妮卡始终不能理解那句话的含义,神父离开的时候很安详然而又带了忧伤。他想起神父晚年时期常常失眠,半夜被噩梦惊醒,似乎在受很大的折磨。一点模糊的臆想在维罗妮卡心里发芽,极淡的阴影。   
        平静生活终究被铁蹄踏破。那天铠甲铿锵的一队士兵来到此处,提出要求要把那幅画带走献给某个显要人物。他们来到石门前,然而想尽办法都不能使它动分毫。他们开始失去耐心,咒骂,拔出锋利的剑砍切上面的花纹,最后商定用火药炸开。维罗妮卡愤怒地抗[无]议却在旁边被拖住而无可奈何。点燃火药引大家兴奋地开始倒计时之后随着一声巨响,硝烟散尽后却失望地发现门被炸得石屑纷飞却依然坚固。正在商讨下个对策的时候,那门却悄无声息地打开,背后是无尽黑暗的深渊,强大的吸引力把所有士兵都投了进去,又在维罗妮卡面前关上。   
    维罗妮卡骤然惊醒,发现自己趴在管风琴上睡着了,面前还是摊着圣经的启示录卷:    
    有一根苇子赐给我,当作量度的杖,且有话说:“起来,将 神的殿和祭坛,并在殿中礼拜的人都量一量。   
    只是殿外的院子要留下不用量,因为这是给了外邦人的;他们要践踏圣城四十二个月。    
    我要使我那两个见证人,穿著毛衣,传道一千二百六十天。”    
    他们就是那两棵橄榄树,两个灯台,立在世界之主面前的。    
    这二人有权柄,在他们传道的日子叫天闭塞不下雨;又有权柄叫水变为血,并且能随时随意用各样的灾殃攻击世界。   
        他急忙地去察看,石门好好地立在那里,还留了曾经的人抚摸抹去灰尘的痕迹。松了口气,原来不过是场梦,走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门静静地立在那里,长廊回响着一个人的足音。   
        然而当他走出教堂大门,却一下子愣在那里,地上分明有许多杂乱的脚印,长靴的,钉了铁掌的马蹄,是曾经驻留过什么影象。   
        维罗妮卡发疯地往回跑。教堂里奇怪地响起音乐声,音色极清澈,纤细的弦被拨动的感觉,象是竖琴。曲调是未曾听到过的,旋律纯净优美不带任何感情。源头就是那个石室,维罗妮卡第一次看到石门开启,终于看到里面的景象,是个宽敞的大厅,深红地毯一直铺到正前方的帷幕之前,帏帘上映出个颀长的人影,是有人坐在后面弹奏竖琴。维罗妮卡一时惊愕得说不出话,然而四顾时,并没有看到什么画的影子。自小以来的梦想突然实现或者说破灭,他茫然地想着什么以至于无暇顾及其他。   
        一曲终了,那人站起来,掀起帘缓步走下台阶,是穿着古希腊式亚麻长袍的青年。维罗妮卡愣愣地望着他,银色长发银色眼眸绚烂而稍显淡漠,额上有黑色五芒星的刻印,容貌清秀俊朗,是完美的古典风范。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某种古老永恒的,黑暗的压迫性气息,令维罗妮卡本能地畏惧退缩。   
    他说:   
    “你叫什么名字。“   
    是古希腊语,陌生的穿越悠久时空的已消逝的语言。然而维罗妮卡竟听懂了,语言是把钥匙,灵魂某处沉睡的东西开始苏醒,挣扎着要破茧而出。   
    维罗妮卡不由自主地用谦卑敬畏的语气说:“维罗妮卡•那苏。”   
    他轻皱下眉,说:   
    “我是死神thanatos”   
    这个名字突然使一切都似乎明朗,维罗妮卡屈膝半跪。


    IP属地:浙江3楼2009-11-04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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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潘朵拉之心  
      圣战来临的日子还很漫长,于是觉醒后的日子也仿佛和以前一样没多大变化,只不过成为冥斗士之后再去看待世人的感觉就象隔了窗窥探一样置身事外,而信仰也开始无形中变化扭曲。   
         关于那幅救赎之画,维罗妮卡还是有止不住的好奇或者说是别的什么心。它并不在石室里,那么它会在哪里了,那么多神奇的悠久的传说不过都只是个谎言么。然而他又立刻否定了,因为他的神迹明白地昭示在眼前。   
         那究竟是在哪里呢,他私下在猜测,也曾想问过死神,然而一想起他的神淡漠而带了隐隐严厉的模样就立刻觉得缄口不言为妙。但疑问就象潘多拉之盒,被好奇心所支使的心是再危险都想打开的,终于事情有了转机。   
         一次他去觐见死神,来到他在人间的暂居地,看见他和另个人在下国际象棋。那人有灿烂阳光的金色头发和金色眼睛,额上刻了六芒星,面目和死神惟妙惟肖,却有完全不同的恬静温和的气质。睡眠的神祗Hypnos,死亡的哥哥。让他差点砸掉下巴的是,他居然看见死神为着棋子问题和睡神争执(其实就他在闹),微撇着嘴角的样子大有天真的孩子气。维罗妮卡脑后当即都覆盖严重黑线,很无语地想:这是什么世界。   
         于是就这样渐渐地熟悉睡神,对弟弟的种种行为都纵容,安静的神态不让人会觉得警惕,似是可以随意交谈的,然而也隐然有不可接近的雷池之感。维罗妮卡左右权衡:是找自己冷漠并且有奇怪的任性然而也有可能会直言相告的直接上司,还是去找看起来比较好说话但是比较可能不会被给予直接回答的间接上司。虽然性格差异很大,但兄弟两个骨子里都是难以接近的类型。最后还是倒向睡神那边,找了机会,当只有睡神安静看书的时候,维罗妮卡向他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睡神沉吟下,说:“你认为,有什么样的一幅画可以被称为救赎之画呢?”   
          
      “恕我愚昧,这样的圣物超出了我贫乏的想象范畴。”   
       “世俗的画,种种色彩,种种线条,混合固定的某幅景象。”他看着维罗妮卡,“你觉得,怎样它才能使每个见到它的罪人都会诚心忏悔自己的罪过?美好的令人向往的天堂,还是可怖的在深渊中挣扎的地狱?”   
      维罗妮卡默然,心里的迷雾象是被拨开,却又仍然云里雾里。   
      维罗妮卡退出来,还是不知所云的答案。   
          生活仍然就这样平淡地过下去,thanatos偶尔也会来教堂,常常是隐在帘后弹琴,问他关于小宇宙修炼进度的问题。维罗妮卡望着他的身影,心想,实在太不象了,书里关于死神的描述,深黑披风下有狰狞的骷髅,骑着骨马的墓地恐惧,阴厉可怕的形象。   
          Thanatos偶尔也会在教堂其他地方闲闲地散步,这却令维罗妮卡很窘迫,古希腊的风范与教堂很不协调,关键是被来这里的教徒看到了怎么办。于是最终他鼓起勇气,绕了很多圈子,非常非常委婉地向神提出:能不能请他换一件合适些的衣服。他忐忑不安地等待回答,而thanatos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这时他才觉得冒昧地提出要求有些卤莽:要是被认为自己对他服饰有意见怎么办。居然敢要求他换装……总之维罗妮卡胡思乱想了好几天,直到又一次thanatos的来临。   
          这回居然换了神父式的黑色长袍,衬得他更加身材修长肤色苍白表情冷淡。维罗妮卡喜出望外几乎笑出来,然而thanatos察觉了他偷笑的表情就立刻平静下来,因为空气温度已经明显下降了。他低低地说:   
      “你是在笑我么。“   
          黑夜的恐怖悄悄在他身边凝结,有轻微的怒气。维罗妮卡大为惶恐立刻跪下解释说是因为很高兴能看到thanatos大人听从了他的建议并没有敢笑他的意思。正在他急切地试图说清楚时死神已经转身走了,于是松了口气。维罗妮卡看着死神翩翩离开的背影,衣摆被风吹动银发轻扬。突然觉得以前听到的传说里关于死神的记叙跟他毕竟还是相似的,他的美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气息可以令人毫不突兀地联想起月下骨殖青白的微光,鬼火似的流萤和乌鸦纷飞的月夜墓地,哥特风格以衬托,是黑暗的神族的,带了魔性的却并不魅惑而转为冷厉的美。希腊神话里对thanatos的描述不也说他披了夜黑斗篷,掩面不给人看的么。


      IP属地:浙江4楼2009-11-04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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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异教徒  
        后来连警员们都开始疑神疑鬼,局长不胜头疼下属的无尽猜疑和劝说。终于勃然大怒,说:“既然是神迹,而我们是愚昧地否认他的人,神为何不降灾于我们?”   
        第二天值班室里就出现了同样的徽章。众人默然,斜视旁边仍活得好好的局长。胖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他愤怒地呐喊起来:   
        “我才不会接受这种威胁!”于是加大了搜查力度,亲历亲为地去仔细检查现场的线索。一无所获。他是一直活的好好的,只不过事迹不断也不曾搜出微些线索,有了几个嫌犯又先后地被证明清白,象是刻意的嘲笑。   
        直到后来出了更大的事。   
        因为死了一个老人。   
        是死在他自己平时躺卧的藤椅上,心脏部位插着锋利的刀刃,并不是什么恶人,平时待人亲切和善受人尊重。或许本来可以疑心是其他原因,然而墙上同样刻了五芒星。   
        只是有微小的不同。   
        它的上下方向颠倒了。   
        倒五芒星。   
        恶魔的标志。   
        立刻这事引起了喧哗波动,街头巷尾的议论纷纷猜测,鬼影重重的迷雾。   
        挑衅么?维罗妮卡也大怒,他必要用这人的血来雪耻。   
        是残月明亮的夜晚,凭了冥斗士的特权,维罗妮卡毫不费力地找到了他。是在郊外的墓地,那时他正忙着掘墓寻找值钱的随葬品。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来,年轻的外邦人,面目带了满不在乎,无畏的戾气以及,明了而心照不宣的微笑。   
        “我想我该猜到你是谁。”   
        维罗妮卡的脸隐藏在黑暗里。   
        “是你提出的挑衅,要我来解决你。”   
        他吹起口哨,“我就知道是教会的人,借了神的名义,自以为是地去杀人,”嘴角浮起冷笑“来满足自己嗜血的愿望。”   
        “亵渎!”维罗妮卡终于震怒。   
        “生气了。”他说,“然而凭什么认为神给了你这样的权柄。”他看见维罗妮卡走上前。   
        “我知道。”   
        “都说了你自以为是了,你看,这些墓。人死了便什么都不存在,然而偏偏有人要说有奖惩,有天堂,有地狱,妄图以此来束缚人们的行为。而这些人和埋葬他们的人都愚昧,将财物这样弃在无人看守的地方。”他的脚碾碎腐败的棺木。“别激动,我参加了无数次决斗,最终那些自以为比我强壮的人都倒在我脚下,不管是复仇的,寻衅的,借了正义的名义来消灭我的。所以我不认为你会例外。不过我也不是决绝的人,为了给你存活的机会,我来问你个问题,若你回答得出来我就输给你,否则相反,怎样?”   
        维罗妮卡心底开始冷笑,看捏在手里临死的蝶挣扎。然而也起了玩弄和好奇的心。于是他立刻回答:   
        “好啊。”   
        “‘神啊,你必使残暴的人下入灭亡的深坑。流人血行诡诈的人,必活不到半世。’”他尖锐地冷笑,“后半句就不用我多说了,想必你也清楚它的预言和诅咒效果。关键是前面那句。”   
        神啊,你必使残暴的人下入灭亡的深坑。流人血行诡诈的人,必活不到半世。   
        “有什么疑问吗?”   
        “真遗憾我不是来教堂祈祷告解的信徒,现在也不是你在解决我的疑问,不对,也可以说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   
        “‘神啊,你必使残暴的人下入灭亡的深坑。流人血行诡诈的人,必活不到半世。’真好的话。但是”他加重语气,以使后面的话语效果更突出,高声说,“难道神把一个人创造成生性残暴,又要他为此下地狱,这是公平合理的吗?”


        IP属地:浙江6楼2009-11-04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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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神之棋子  
          你不顾惜恋慕你的人,把他们播弄,谷场上的糠秕,何尝能违背风呢。Desiree——命运之轮minos  
          维罗妮卡缄默,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心中一片混乱的念头,一切都被推翻。  
          怎么办呢?  
          “是你错了,竟然还如此地崇拜神,信任他,自以为是是替他行事为恶,真是天真。”匕首在月下闪寒光,“过分纯洁的孩子,是你输了。”心脏动脉的血喷薄而出,思想也随之模糊。  
          “是我赢了。”  
          “你不过是神的棋子。”冰川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两人都吃了一惊,向来源望去。  
          就在不远处的枯树上,thanatos半坐在枝上倚着树干,银色华发折射清辉。维罗妮卡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懒懒的象猫一样的表情,嘴角弯起淡漠残忍的弧度,挑起长眉带了凌厉嘲讽。  
          月夜墓地枯树上的黑色身影,冰冷的黑暗扑面而来。尽管穿了神父的衣着,没有黑色风衣骷髅骨架狭长镰刀,无须其他解释,已经明白表明了他的身份。  
          维罗妮卡心底闪过无数见过的影象,契合其中。  
          “你说什么?”他回过头,隐约有了预感,恍然大悟地笑起来,原来你才是最终的BOSS。”  
          “你不过是棋子和傀儡。”thanatos用手支住下巴,近似魔性的微笑,巫师用了血浇灌长成的黑色曼佗罗,尖叫致人死地的曼德拉草,给人幻觉沉迷不可自拔的风茄,种种毒物。“只有这样,你才能去责怪杀了人的人,而不是怪那把杀了人的刀。”  
          “是你自己自愿成为木偶,把自己放置在了刀的位置。”他的笑容冷厉,灵魂处透出来的死亡气息,“刀是没有意志没有思想的,它不知道它自己的处境,怎样被铸造,被使用,看不见眼前发生的一切,因果关联以及爱憎。同样它也不知道所谓被抛弃,被折磨,被毁灭是指什么,因为它只是刀。”  
          他看他一步步踏着空气走下来,神祗特有的优雅步态:“真是高兴啊,能听到有人自愿成为我的棋子,所以你也不该介意我怎么处置你吧。本来按你的罪行是该下犯下暴力罪行的血池,现在恭喜你升级了,是进渎神罪的寒冰地狱。升到和雅典娜的圣斗士同样的高度了,那些声称为了大地上的爱与正义而战的人。”看他灵魂沉入深渊,“你是该感到荣幸能和他们混到一起,这是你的荣耀,也是我对你的奖励。”  
          他身上流出血,浸染他的手和脚以及棕色头发行成五芒星的象,又在基础上勾勒繁复花纹,垂低了眼睫,看不清什么表情的微笑:“这样好玩吗?”  
          维罗妮卡愣愣地看着,甚至忘了拔刀,直到死神转过身,小宇宙升起强大气息。  
          “跪下。”维罗妮卡单膝下跪。  
          “万分抱歉,thanatos大人。”  
          雷电灼烧的感觉袭击皮肤,无数开裂的大小伤痕遍布锐利疼痛。维罗妮卡咬牙坚持,然而痛得几乎不能维持姿势,最终还是双手都撑到地上,模糊地想,自己今天是让他失望了,然而,他所说的棋子,自己也是吗?  
          “作为冥王陛下的冥斗士,不觉得你过分软弱了么!竟被这样低劣的一个人类给难住!”声音已经冰冷得听不出任何感情。  
          “实在……对不起,请……饶恕我。”维罗妮卡艰难地说。  
          “回去了。”thanatos转身离开,再不看他一眼。  
          “……是。”


          IP属地:浙江7楼2009-11-04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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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茧 
            教堂里来了不速之客,维罗妮卡正在弹管风琴,身上的伤愈合缓慢,表面的刻印转到内里,微小的动作都可以牵动神经,海的女儿般立在刀刃上的步伐。 
            “有什么事吗?”维罗妮卡疑惑地问,有了隐约预感,指尖掠过微丝杀意。 
            “没什么,他们是陪我来的,听说这里有一幅救赎之画,是献给罗马教皇的圣物,所以想来看看。”目光扫过维罗妮卡,十字架和五芒星的挂坠淡然印在他眼底。 
            “恐怕您要失望了。”维罗妮卡平静地说,“可能您也听说了吧,这幅画是不对外人开放的,并非是我们小气自私,而是一直都被深锁在教廷内,连我都无缘得见,所以您还是请回的好。”、 
            要不要杀了他,看起来已经有嫌疑了。 
            事情的范围似乎已经扩大了,直接杀了他未免太轻举妄动。 
            是自己不对,一开始就弄的太明显了。 
            得想办法,移开他的视线。 
            “那我可以去瞻仰一下那里么?见不到画也不能白来一趟,总是不看过不死心的。”笑容满面。 
            “自然可以,请进。不过您想进一步去观察的画您会更失望的,因为已经有无数人去尝试过。” 
            “没关系的,就由您带我进去吧。”同样和煦的笑脸。 
            他们来到石门前,他仔细观察上面的花纹,不时用力地去推动一下。 
            “果然不行啊。”他叹息着说,“门上好多被抹去的灰。” 
            “那是许多象您一样好奇而不甘心的人留下的。”维罗妮卡说,看得出来他是想找机关,那可真是遗憾,维罗妮卡不无嘲讽地想,他怎么会知道这门是要用小宇宙来开启的呢。 
            果然,他说:“这门造起来一定是可以被开启的,您在这里如此之久,有没有听说过哪怕关于一点曾经有人看到过这幅画的故事,或者说,是否听说过关于怎样开启它的方法的事。” 
            维罗妮卡立刻回答说:“很遗憾,我从来未从哪里听说过关于您提到的事,这扇门仿佛是这样就一直维持着它的原样,我也很好奇关于那幅画,但是,毕竟自己也从来未得谋面。” 
            “我只是觉得,守护这幅画的人是该知道它的秘密的,您这样说的话,一定是曾经有谁将这个秘密永远地封锁了。” 
            “或许吧。” 
            “或许我可以向您提个建议,”侦探说,“据我猜测,里面可能发生了我们所不了解的异变,圣物是非科学所能解释的东西,即使我也得承认。可能就是由于它,附近频频发生了——您也知道的,因此您恐怕再留在这里的话会很危险。” 
            “但您这只是猜测,”维罗妮卡激动地说,心想再不激动装作不理解他的话就显的不正常了“您不能因为这样凭空异想的理由要我离开,并且”他提高声调说,“我以为您对我有嫌疑犯的猜测,这对我来说很不公平。” 
            “然而这是没办法的事,维罗妮卡•那苏先生,一切我拥有的证据都对您不利,您身上挂了那么明显的标志,一切的一切,宗教、信仰、制裁都不得不使我加之联想。我也是想要努力证明您的清白无辜,法律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好吧,不过最后您一定会发现您是错误的。”维罗妮卡针锋相对。 
            “我也希望是如此,毕竟象您这样一个虔诚的天主教信徒会是杀人凶手的话就实在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您不必忧虑,最后的结果一定不会是这样的。”维罗妮卡回答,漫不经心地想,谁让你擅自认定我是天主教信徒的? 
            “那么请您走吧。”维罗妮卡叹了口气,其实这个时候很想再回头去看,那扇命运之门,随即想起这样容易惹嫌,只好放弃去考虑接下来的对策。 
            “败事有余啊,现在怎么办?”时空镜像映射忠实地把画面展现眼前。 
            “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而且这也不仅仅是维罗妮卡的错,相比较起来还有其他冥斗士闹出的动静更大得多,他已经很警慎了,顺便提醒你一下,要被将军了哦。” 
            “我不下了!”thanatos烦躁地把棋盘一推,“我去杀了他们。” 
            “等等,”hypnos走上前来拉住他,“不要任性,我们这里可是要等待冥王陛下觉醒的地方,万不可以把事情闹大引起圣斗士们的警觉。”他抚顺他的长发试图使他平静下来,但显然毫无效果,“不准再莽撞行事,这件事情交给维罗妮卡让他自己去解决,你先睡会儿,这事就不用你多操心了。”他半温柔半强硬地把他拉到自己怀里,过会满意地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之后,吩咐身边的梦幻phantasos——长相甜美可爱善于变化的末子把他带走。 
            Phanatasos浮在半空,半拉着他的手臂。 
            “跟我来哟,祝您做个好梦,thanatos大人。”  
            发水晶彩光的冥蝶翩然起飞。


            IP属地:浙江9楼2009-11-04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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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遗失在异世界的钥匙 
              这天维罗妮卡正在心不在焉地看圣经,翻过一张张微黄的纸页,文字在眼前浮动却一个都没看进去。 
              一个人匆匆跑来告诉他,说他的父亲将要去世,虽然他是无神论主义者,但按这里的传统风俗还是要听临终忏悔的。维罗妮卡听了二话不说就过去,赶到他家时老人正静静地躺在床上,苍白头发,皱纹堆积在脸上,淡蓝的平静眼睛望着维罗妮卡,一下子又想起了老神父。他坐在老人身边,人们纷纷起身出去,轻轻掩上门。 
              平静了下情绪,维罗妮卡涩声说:“在最后的时刻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老人微笑起来,说:“我想我没有什么值得忏悔的。” 
              “当人死了之后,一切都只剩下虚无。意识泯灭,身躯腐烂在泥土里。” 
              “如果,”维罗妮卡慢慢地说,“我是说如果,死后的世界存在的话,您会怎么办。” 
              “没有如果,孩子。”老人说,“我们生活在自然的世界,这个世界没有神。宇宙的奥秘只是人出生,活着,然后死去,生与死的往复循环。死亡冷酷无情,不怜悯任何人,因为它只是自然亘古不变的规律。在古代的时候人们不理解、畏惧自然的力量。他们将它人格化,便出现了种种神的传说,为他们设祭坛,祈愿得保佑。但要知道,”他微笑,“自然只是自然,无情,冷酷,仁慈,伟大,美丽,不管什么样的赞词和贬低,都不过是人们一厢情愿加诸其身的想象。” 
              “可是它是存在的。”维罗妮卡低声说,古老的血的杀戮展现在他眼前,“因为人们不相信神,不相信他们会得到报应,所以他们可以为所欲为么?” 
              “恐怕一部分是的,”老人说,“不过为所欲为的人从来都有,战争年代尤其多而已。要令你失望了,这与信不信神没多大关系,因为在现实的现实中,人们潜意识里总是不能确定神的存在,所以不过是信神的时候打了神的名义,不信的时候挂上其他名义,随时可摘可取的面具。” 
              “那么,如果一个人曾经有过残杀的暴行,但是他后来真心地悔过。想尽种种办法要得到救赎,他最终会有怎样的结果。”维罗妮卡说。 
              老人轻微地裂开嘴,象是在微笑:“孩子,现在象是你在向我告解呢。” 
              “是啊,”维罗妮卡点头承认,“我这几天都迷惑,有自己的疑问。我看见以前一个朋友,一个非常好的人,现在在地狱中挣扎,然而他不肯告诉我为什么。”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老人说,温和地看着他,“人心即地狱,如果你那位朋友确实曾犯下染血的沉重罪孽,而他又确实真心地忏悔。他一定会在地狱里,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责任。而当一个人愈加清晰自己的罪行,他就愈痛苦,因他知道那是恶的,并且是自己亲手犯下的,永推不掉的背负。”他抬起苍老布满斑点的手指向维罗妮卡心脏的位置说:“他将永远逃脱不出自己心的折磨,那就是他永恒的地狱,终结的死亡对他来说该是解脱吧。如果人死后真有灵魂的话他必然悲哀,因为他将发现,一切都没有结束。” 
              “那该怎么办呢?”维罗妮卡忧伤地笑。 
              “有人说,在我们血液中,有一条河流,它是幸福的源头,而它的名字,”老人点着头微笑, 
              “叫忘川。” 
              维罗妮卡握住他的手,俯身亲吻他的额和脸颊。 
              “谢谢,”维罗妮卡含泪说,“您使我的心明阔。” 
              “这没什么,你看,临终忏悔对于将死的死者来说或许是能带来最后的解脱,然而无论是否解开心结,人都会要死,万事已皆成空。而象这样的谈话,在我离开人世前毕竟还是能对活着的人做些有益的事不是更好吗?” 
              “像您这样的人该活得更久些,做恶事的人为什么不死绝呢?”维罗妮卡低声叹。 
              “这样了,毕竟我还可以活到这样老的年龄,自然规律部可能允许我活得更久。我说了,自然是无关人意志的存在。它不会从人的角度、人的情感出发来决定什么,说真的,当人可以完全了解自然的奥秘的时候,就是人类末日的来临,世界必然会毁灭。” 
              


              IP属地:浙江14楼2009-11-04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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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我可以掌控生死呢?”维罗妮卡低声说,灰的余烬星火在他心中复燃,有急切的愿望,想要去拯救、去挽回逝去的东西。 
                “这个异想天开的愿望从古到今人类就没有停止过。”老人微笑着摇头,“生死足够简单同时又足够复杂。时空总是在向前前进,死亡不过是一个生命回归到无机状态的过程。就这样在得到和逝去之间,人的喜怒哀乐。人生存在自然之中就要遵循它的无常,要消逝的,将要消逝的,是无可奈何的。因为人也是自然的一份子,潜意识里就会按它的命令去做。你知道的,当开始怀念和回忆什么东西的时候,你再悲伤难过,都是在判定它已经死了的前提下。那是当你拥有的时候,再怎么懂得珍惜都不会出现的情感。而这样的情感,一旦可能消逝的东西回归——不是指东西丢了,而是更高层面的,就会成为阻碍。因为记忆已经判定它死了,如果你此时没有难过得同样去死的话,你就必须经历悲伤而后淡忘再活下去,或者永远在它的阴影之下。听起来很残酷无情是吗,过分深刻入骨的感情是少见的,致命的,而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慢慢去遗忘,被时间冲刷成碎片的回忆,这是人类千百年流传下来求得可以一直生存繁衍下去的本能。而一旦这样的事发生,你会悲哀地发现,迎接是比诀别更为困难的事,因为你不知道,出现在你面前的是怎样的未来。或许是美好的吧,但通常来说,它都是出乎意料的混乱悲剧,令人迷惑又痛苦。并且,”声音低沉起来,“死亡的悲哀更多的是看不见的,愈是在平淡的生活中,越是触得清晰,轻微的动作,不经意间都可以成为扎在心里的碎片,到处都留下痕迹,不象在大规模的死亡中,浓重笔调抹去一切。” 
                “哪,我再来给你讲个故事,是关于耶酥的。”老人悠悠地说, 
                “耶酥显神迹,他复活了一些死去的人。然而过了不久,他看见原先的乞丐仍然在乞讨,乞丐对他说:‘你将我复活,但复活之后的我能做其他什么事呢?’他看见他复活的人仍然沉醉在灯红酒绿中,他说:‘你将我复活,但我现在除了这个还能做其他什么事呢?’原先怎样的,依旧怎样,复活,有时候什么都没改变。” 
                    维罗妮卡郑重地在胸前画十字,轻声说:“愿您得到安息。”老人平静地看着他,此时,此地,刹那间维罗妮卡觉得自己回到那个午后,天气有些阴凉,窗外飘来雏菊淡淡的芬芳。 
                    真是不可思议。回到教堂的路上,维罗妮卡忍不住想,竟然是一个无神论者解答了我的迷惑,为我驱散迷雾。神父曾经做了什么,又是因什么而幡然悔悟,细节都已不再重要。最后他会得到自己的结果,涉过忘川,与今生,与自己都再无关联。原来信神和不信神的人没什么本质区别啊,微笑,该迷惑的依然迷惑,清明的也清明,并不因为依了哪种观点就被遮掩。这时候他觉得,无论回去以后死神有施加什么惩罚,自己也都足以承受了吧。


                IP属地:浙江15楼2009-11-04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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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牧羊人 
                  玉座何其光明,你就何其黑暗。——Desiree-力量—Rhadamanthus 
                  当他打定主意回到教堂,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因为他居然看见他的神在给众人读圣经,声音清清朗朗,是纯正的意大利语。以前还从来不知道他可以说除古希腊语之外的语言。真是大有象征寓意的画面,维罗妮卡呆呆地想,一个神在为众人宣读福音书,绚烂银发披在肩后,表情微严肃,站在过高的台上,太阳透过一侧的琉璃画窗照进来,斑斓迷离的色彩。苍冷气息与周围刻意营造的寂静肃穆环境浑然一体。绝对是可以不断重复描述,用想象加以勾勒描绘,到处传道叙说的画面。可惜么一人知道,维罗妮卡站在门口,心想,人们在不经意间错过多少发现神迹的机会呢,而且那个神居然是地狱的神,是死亡。 
                      诸人散后,thanatos把书合上放回讲台就往教堂深处走去,维罗妮卡犹豫一下就立刻跟上,等回到石室,thanatos拿起七弦琴将要开始弹奏的时候,维罗妮卡单膝跪下,说:“对不起,thanatos大人。” 
                  “为什么要向我说对不起?”声音寒冷,然而并不怎么具有压迫性。 
                  是要自己来陈述罪状么,维罗妮卡心想,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惩罚。 
                  “那天去冥界的时候,我不该擅自跑开,并且后来一直没有去找您。” 
                  沉默不语,维罗妮卡咬住嘴唇。 
                  “更不该,之后的几天里,一直有对您不敬的念头和举动。” 
                  仍然悄无声息,然而维罗妮卡仿佛听到一声冷笑,攥紧了手心。 
                  “天究星的维罗妮卡•那苏。”他最终开口,“你要记住,你是哈迪斯陛下的冥斗士。” 
                  竟然只是这么一句话,大出维罗妮卡的意外,他只得回答: 
                  “是。”心里却奇怪地升起想解释的念头,于是他又开口说:“那个,thanatos大人……” 
                  “没事的话就退下。”不容抗拒的命令语气。 
                  “……是。” 
                  门缓缓掩上,维罗妮卡走了几步,又回头望着门。死神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维罗妮卡你是哈迪斯陛下的冥斗士你的行为与我无关。 
                  维罗妮卡你是哈迪斯陛下的冥斗士终究不是我的属下。 
                  维罗妮卡你是哈迪斯陛下的冥斗士所以我才懒得来管你。 
                  维罗妮卡你是哈迪斯陛下的冥斗士所以处置权不在我。 
                  维罗妮卡你是哈迪斯陛下的冥斗士所以你宣誓效忠的对象是他。 
                  维罗妮卡你是哈迪斯陛下的冥斗士…… 
                  牧羊者。 
                  模糊的语言可以囊括一切又只包含了它本身。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为什么他不生气呢。希腊的神,不是该有象人一样强烈的情感的么。突然他想起那个老人的话,神是人格化的自然。 
                  模糊地记得,哪本宗教书里说过,希腊的神是自然神。 
                  这样想来,他是具有死亡的一切特点,黑暗,冰冷,乖戾,冷酷,任性,不容欲情,不知怜悯,是不祥和毁灭的凶兆,然而也有 
                  人类善终时的温柔。 
                  而这一切的词汇,不过都是虚无的描绘。 
                  如果按那个老人的说法,死亡是他的本体,他就是死亡的人格化。 
                  Thanatos,死亡之名,自我毁灭的本能,一个人回归无机状态时候的本能。 
                  佛教里说,Thanatos是执著于不存在的欲望,以及 
                  无有爱。


                  IP属地:浙江16楼2009-11-04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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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炸弹一定是两点十分落下来的。”中年人说,听说炸弹落下来的时候,所有的钟都停止了,因为压力的缘故。 
                    他摇摇头,停顿了下,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在两点十分发生了一些你想不到的事,是的,真是奇妙。它居然停在这么一个时间,我总是在两点十分回家的,我是说,夜里两点十分。” 停下手里动作的听他说的人都立刻扭开了头逃避他的目光,他没有察觉,继续说。 
                    “那个时候我当然很饿,我就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 找吃的,我动作很轻。但是灯突然开了,我看见我妈妈站在厨房的地板上,赤着的脚在寒冷的厨房地板上来回交替摩擦取暖,因为受不了突然的强光照射眯着眼睛看我,她已经睡了一觉了。我动作很轻可她总是能听见,接着她给我热剩下来的饭菜,等我去睡觉的时候还能听见她在厨房的洗碗声。” 
                    “‘又回来这么晚。’她说,每次都只说这么一句,可是每次都会说。” 
                    “而这些,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您的家人……”妇女问道。 
                    “啊?你说他们?他们很久以前就都已经死了。”他对着他们抱歉地笑笑,对着这个,对着那个,尽管他们谁都没在看他。 
                    “真是奇妙,只有它留了下来,是的,只有它留下来,停留在两点十分。”他把脸贴近盘面,轻轻地说,“现在我才知道,它就是我的天堂,真正的天堂。” 
                    那一瞬间他的脸看起来很老很老。 
                    刹那寂静,中年人望着推车里婴儿的小鞋,谁知道,此时他在想什么。 
                    天堂故事,谁的天堂,失落在何处呢,身处幸福而不自知的人们。 
                    维罗妮卡叹息着,推开书室的门,一惊。 
                    Thanatos坐在面前椅子上趴在书页上睡着了,手底下压了不知什么资料。很安静的样子,眉微挑象带点忧郁,纤长睫毛在下午的阳光下闪着细密微弱银泽,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苍白的手微捏着脆黄书页,银发随意纷扬披落。气质完全与醒着的时候判若两人。 
                    好安静的样子啊,漫不经意间看见的死亡的姿态居然会是这样。维罗妮卡几乎想上前去看地更仔细些,然而他的眼睛眨了下,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维罗妮卡。 
                    醒了。 
                    “对不起,Thanatos大人,打扰到您了,我不知道您居然会在这里。” 
                    “哦。”很奇怪的回应,仍然没有表情的脸庞,一点都没有象死亡的气息,肯定是没睡醒的缘故。 
                    当维罗妮卡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离开的时候,突然想到。 
                    死神是住在伊利西亚的吧。 
                    如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堂,那希腊神话中相传的伊利西亚,每个民族传说中都有的的天堂,又是什么呢。


                    IP属地:浙江18楼2009-11-04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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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街上人声鼎沸,看哪,前面走来一具白骨森森的骷髅架,挥舞着镰刀,往左边走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巫婆,皱纹满面,脸色青的吓人。转身的时候有人大叫一声:“麻烦不要动不要动,小心一点!”侧眼一看,原来是自己冥衣的翅膀勾到了木乃伊的缠得松松垮垮的白绷带。谁设计的啊,冥衣伸展得这么开在拥挤的大街上真不好走。一具全身脓血的腐尸和一个黑眼圈浓重面色惨白的吸血鬼勾肩搭背。头上长了金色角的和带了魔女大帽子的两个女孩说说笑笑,家家都熄灭了灯,唯有门前的南瓜灯在明灭地闪烁,窗台上放着插了大把野菊花的小杯子。有些南瓜被捣蛋的孩子们踩烂了。星星点点的灯光分布在夜浓重的黑暗中,小孩子们也穿着各式鬼怪服装打打闹闹,手里口袋里装满了讨要来的糖果,还有捣蛋用的肥皂。盛满了小小的空间,放不下了,便又溢出来,四处乱撒,五颜六色,亮晶晶,各式夹心各式形状的都有。然后又弯腰去捡。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是象费多尔说的那样,自己融不到其中去,简直就象是异世界回归来的亡灵一样。自己与他们之间有清晰而看不见的隔阂。 
                      不行了。维罗妮卡裂嘴微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该去哪里呢?对了,墓地吧,既然今天是亡灵的节日,据说今天墓地的每座坟墓都会裂开森森的大口,亡灵们四处游荡。 
                      郊外的墓地很冷清,死亡气息飘荡的寂静。有几座墓前供了染成橙色的干花和点燃的蜡烛,一阵风过后,也就熄灭了。一如既往的安静的死者的世界。维罗妮卡想象着真正的死神在墓地行走,黑色披风扬起死亡寒冷气息,想象他手握锋利长剑半倚在树上,想象他银月色长发在月色中飘荡,惊起纷乱黑色乌鸦,鬼火如流萤般四处浮动,映照他苍冷眼神。 
                      墓地寂静,而万圣节,本该是亡灵死者们的节日。但是,这一开始就错了,节日本来就是为了活着的人而准备的,不管是什么传说,什么来源,都是如此。 
                      那么,游戏到此结束,我要回去了。 
                      教堂的门在他面前缓慢打开,咯吱做响的声音。他走进去,融入那片黑暗中。 
                      第二天来临了,他在黄泉比良坂看见费尔多,他好象很疲惫。 
                      “没出什么事吧?亡灵要是在地上的时候闹出什么事或者居然有的没回来我可饶不了你。” 
                      他对他微笑,比出一个“OK”的手势。 
                      维罗妮卡点点头:“那就好。”接着便离开。 
                      他不必问他是怎么把亡灵都召回来,怎么去监督亡灵去干了什么,还有。 
                      他自己去做了什么。 
                      这些都是不要紧的,因为于现在的他们而言,已经都没什么关系了。


                      IP属地:浙江21楼2009-11-04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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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Elips 
                        我厌弃性命,不愿永活。你任凭我吧,因我的日子都是虚空。我现今要躺卧在尘土中。你殷勤地寻找我,我却不在了。 
                            天气晴朗的一天,维罗妮卡正在弹奏管风琴,一个人匆匆跑来,面带惊恐请他去看一下他姐姐,说他姐姐被魔鬼附身了。 
                            在路上的时间里,年轻人给他简单介绍了一下他姐姐的情况。原本他姐姐是个安静乖巧不爱出门的姑娘,最近喜欢上邻村的男孩,两人陷入热恋。可是不久以前那男孩和另个女孩结婚了,从此她就落落寡欢。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失恋,可是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她现在依然很安静只是神情恍惚,缄默得可怕,有好几次试图自杀都被家人发现及时救下,实在不象原来的她。大家都说,这个孩子是否被魔鬼趁虚而入附身了呢。 
                            维罗妮卡见到那女孩时,她正平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神涣散,见有陌生人进来神色也不动丝毫,只是说:“你们都出去好吗?” 
                           一阵轻微的响动后,房间里只剩下寂静。维罗妮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终于转过头来看他,眼神是冷漠的,无生气的。 
                        “你看起来很不快乐,孩子。” 
                        “你是修女吗?” 
                        “……不是。” 
                        她仔细看了看,笑起来。 
                        “不可思议,即使是以女人来说,你的容貌也过分妩媚了。更何况你是男的,而且你居然还是神职人员,真难想象啊。” 
                        “这是没办法的,恐怕我没办法选择。” 
                        “你看起来就像洋娃娃一样。”她微笑,嘴角带了微些诡异。 
                        “为什么要这样,你并没有被谁附身吧。” 
                        “你以为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我知道你是谁,不必故意装得疯癫,你神智清醒,明白目前发生的一切。没有谁附在你身上,借别人的口来代人说话。” 
                        “你为什么不带圣水来呢,你应该说:‘我等天国里的父,请求您,从始就有语言,语言与神同在……’” 
                        “没有用的,我知道,孩子,没有什么恶魔,是你自己出了问题。” 
                        她敛起笑,正容看他:“是的,我也看出来了,您与其他神父不同,更敏锐、冷静,带了死亡的气息。”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很难描述,”她淡淡地说,“但是我能感觉得到,您是有过什么特殊经历吧,普通人身上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甚至包括一些濒死之人都不会有的。象是荒芜死亡废弃的古堡。不是很重,然而不可磨灭。” 
                        “应该算是吧。” 
                        “那么,我来告诉你关于我的事好了。”她仰望着天花板,“是的,正如您所知,仅仅一次失恋不足以使我去自杀。我也不是小说里悲情的主人公,没有那么深的爱情,您所不知道的是。” 
                        “我已经死了。” 
                        “不要觉得荒谬,我从来都是这么想,是以一个死了的人的目光来看待这世界。” 
                        “从小到大,我都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小时候,游戏、看书,长大后梳妆、舞会。什么事都不能让我得到快乐,没什么值得我去关心和留恋。我简直不能理解家人对生活中各种事情表现出来的热衷,近乎傻气的感觉。前几天我爱上了那个人,我以为可以带来生活的希望和美好。”她自嘲地笑笑,“结果发现不过是自己逼着自己装得很热情,装作热爱,却始终心底波澜不惊。我累了,他结婚的时候我甚至庆幸,我终于可以摆脱这样的迷雾和围栏。但经过这事之后我更加厌倦生活,没什么想要做的,枯燥乏味的重复。” 
                        “我不知道生命可以怎么样才算美丽和绽放光彩。” 
                        “我累了。” 
                        “爱情也不能拯救我。” 
                        


                        IP属地:浙江22楼2009-11-04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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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原来是这样的答案,厌世的人么。 
                          “你不知道的,是的你不知道。” 
                          “生命只是如此,你从来不觉得你拥有什么值得你珍视的东西,所以你不在乎失去。但是一旦你了解了你所拥有的东西的价值的时候,往往是失去它的时候。你才会想重新拥有它,或许有些东西是可以找得回来,但生命只有一次,在你余下的时间里你有足够多的光阴去等待和思考。我来让你做个选择,假如你是伊甸园里的亚当,你是要选择不知道自己的幸福生活就这样活下去,还是被逐出去之后再懂得珍惜去尽一切努力争取它?” 
                          “那么我选第二种。”女孩说。 
                          “那么就记得珍惜你的性命,等你死了之后再意识到它的可贵是决然无法回转的。死亡不象你想象的那么轻易和无所谓。” 
                          女孩绽开苍白微笑,说:“谢谢,那么我听你的意见,我去等待和盼望我的阳光。” 
                          女孩和维罗妮卡都不知道的是,在很久很久之后,过了几百年之后,才有人提出这样的状态是生病了,学名为抑郁症。但是,当时有谁知道呢? 
                          然后,有一天,这个女孩终于死了,死因仍然是自杀。 
                          遗书上说:“抱歉,我实在没耐心等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好了之后又在不知不觉中着魔了。 
                          葬礼很平静,放着哀歌。 
                          Can you hear my heart beat in this bond   
                          Do you know that behind of this bond   
                          Lies the deep desire I'm in love hey   
                          Make a wonderful love if I may   
                          All my dreams to be all I can do   
                          Only I love, only love   
                          And you say I knew we should find a new way   
                          Make a wonderful love if I may   
                          Can you hear my heart beat in this hurt   
                          Do you know that behind of this hurt   
                          Lies the deep desire can you love hey   
                          Make a wonderful love if I may   
                          Make a wonderful love if I may   
                          Make a wonderful love if I may   
                          Can you hear my heart beat in this hurt   
                          Can you hear my heart beat in this hurt   
                          …… 
                          后来维罗妮卡有在黄泉看到她。 
                          她对他微笑,说:“即使到现在,在死了之后我也不后悔,也不留恋。应该说是悲哀吧,从来我都没觉得生命怎样去值得我爱。” 
                          终究她都没有感觉到。是因为她抛弃了之后就没去回顾它,也再没机会可以去回首。  
                           
                          注:Elips 希望女神,黑夜之女,死亡之姐,光明和黑暗的含义四六开,因其有时代表明知不行却无可自拔的希望.


                          IP属地:浙江23楼2009-11-04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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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有自己挑选部下的标准和理由。拉达曼提斯是以真正军队铁一般的纪律来管理。米诺斯是无所谓,艾亚哥斯是绝对服从。潘多拉是唯其所好,睡神是城府大深他人不可用,那么死神呢?看不出来。又或许,只是象其他一些冥斗士那样,被被动分配的,并不是他自己要选择的。因为他几乎都没怎么管过维罗妮卡的行为象是米诺斯的深藏不出,却也不一样。看起来,似乎……他很讨厌跟别人在一起,包括潘多拉也不怎么见面,都是睡神在一手操办。不过他不喜欢潘多拉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太张扬了,维罗妮卡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其他冥斗士一起听潘多拉的训话,气氛严肃,潘多拉的声调很高,简直象带了苍老的感觉。那时维罗妮卡听着听着忽然想大笑,因为突然觉得面前的潘多拉好象在舞台上表演的演员般滑稽,为了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只好拼命绷紧了脸,然而心里已经笑翻天了。但是她又明明在双子神面前表现得很恭敬的,虽然或许只是表面上。而且,连自己也不例外,从来都离得很远,那么目前能想的到的解释只能是:他讨厌人类。 
                                后来森林大圣堂就逐渐成为潘多拉和冥斗士们的聚集地点。撤去了供人休息祈祷一排排的长椅,熄灭了七枝枝杈的铜烛台,各种书籍也搬走,和庞大的管风琴一起被移到森林中的小屋,这还是维罗妮卡要求的,不然就直接全部销毁了,因为一些冥斗士们破坏地很开心。是过分年轻气盛的孩子们,或许也该算是冥斗士们的通病, 都毫无理由地自信骄傲着。不管教堂的肃穆庄重气氛,眼里全没有对神的敬畏,这是当然,因为他们看得见他们自己的神,所以其他信仰的神看起来当然是毫不值得敬重的。那么说来,真是奇怪的事。维罗妮卡几乎是保持了所有自己原来的习惯,包括紧张的时候在胸前划十字,默念祷词,唱圣歌,甚至是,对原来的上帝的礼貌的尊敬,尽管不是原来时候的虔诚。虽然是跟自己较早觉醒要保持低调维持原始状态有关,但是应该来说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思想很自由并没有被要求一定要做出什么表示自己对过去的决断。 
                                后来,教堂除了不能改变的雕刻花纹之外原来的建筑骨架之外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各处都被改装,这里是会议厅,那里是冥衣的放置间,再那里是一些档案的存放地点。原来的殿堂充分显示出了它的阴暗肃穆,是冥界的风格。 
                            那天。 
                                睡神和潘多拉带来一个少年,淡黄色柔软的长发,有秋日晴空与海交映的清澈蓝眸的孩子。他急急忙忙莽莽撞撞地冲进教堂来,为了看那幅救赎之画。维罗妮卡和其他冥斗士隐在黑暗中看他,仿佛与记忆里的自己重叠,恍惚了一下。 
                            刹那间仿佛此时才感觉到,命运巍峨强大的降临。 
                                墙上终于显现出那幅画的景象,地狱莲华业火中无数亡灵伸出它们的手向着冥王,穿着正式的战衣,黑暗长发,深深湖底一样美丽的眼睛,微笑着看面前的一切。此时维罗妮卡又蹦出了一个很不敬的念头:那身装束好象天使长米迦勒。那个孩子——后来维罗妮卡知道他叫亚伦,眼里立刻烙了罪的印记,掩面不肯再看。睡神扶住他,提醒他:请您坚持看下去。 
                                 
                                地狱场景已经消失,取而带之的是无数美丽的孩子在他怀抱中,围绕在他周围,幸福的笑,天堂之景。亚伦喃喃自语,是啊,唯有死亡才是最终的救赎。他的发色和眼都迅速染上不归之处敛尽一切光芒的暗。 
                            他说:我是冥王哈迪斯。 
                                据说冥王极为爱惜自己的真身,而每次转世的时候,都必定要找世界上最为纯洁善良的人作为自己的肉身。 
                            因为,你有听说过吗,有谁是曾经说过。 
                            唯有无瑕者才能戮人。


                            IP属地:浙江26楼2009-11-04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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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忘记写了,再注:17章里的歌来自<死神有约><dead like me>,18章里的凤凰片段是<五个孩子和凤凰与魔毯>里的


                              IP属地:浙江27楼2009-11-04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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