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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如果真的不能两全其美,那么一个人在心底永久地纪念,一个人在尘世中幸福的依恋,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一、 冰封之城 
题记:当三个人的平衡被打破,故事开始向选择一人舍弃一人的方向发展,就注定会是悲剧。 

“王子……失恋了?”素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五味杂陈一齐涌上心头。惊的是这个世界上居然还会有人拒绝由希的心意;喜的是这样的自己终于有了趁虚而入的绝佳良机;怒的是由希忽略自己和周围的一群人而选择了一个会拒绝他的女孩子;悲的是自己倾心相许的男孩子居然也要承受和她一样被忽略的痛苦。在这样复杂的感情下,手中的纸杯开始痛苦的扭动,发出“咯吱咯吱”的惨叫。 
“素子学长,你小声一点……”二号慌忙拽住她的手臂,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我只是听说而已,而且由希……由希君他还在啊!” 
只见由希默默地站在窗口,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落寞的微笑。 
二号如释重负的捂住胸口:“还好他没有听见……”却见素子神情怪异地望向窗外,忙凑上去看。 
冬季的校园空旷而寂寥,于是那对人影就显得格外突出。寒风料峭,长发短裙的少女瑟缩地躲在挺拔的少年宽阔的胸膛前,橘色头发的少年毫不留情的嘲笑着她,却没有丝毫犹豫的挡下了所有的寒冷。两个人就这样互相依靠着走向地平线外的地方。不知为何,素子发现,少女脸庞上微微的红晕竟也是这样的明显,这样的直刺人心。 
“看来是真的了。果然是……本田透啊……”素子手中的纸杯终于放弃了抵抗,在一声沉重的叹息下化成一团卷曲的废纸,被毫不留情的丢入废纸篓。“走吧,二号,去做我们该做的事。” 
“什么是该做的事啊?素子学长?” 
素子回头,眼中的光芒令二号陡然一惊,“当然是去告白了,现在脆弱的由希最需要的就是温柔的安慰和爱情啊!” 

由希独自一人走在曾经三个人一起走熟了的回家的路上,几片未落尽的黄叶悠悠地飘过,他本能的抓住一片…… 
那是在一个秋天,他在这里凌空抓住了一片即将落在小透长发上的黄叶。风从遥远的地方吹来,吹皱一池秋水。 
已经过了这么久啊……物是人非,原来是这样一种椎心彻骨的滋味。 
“由……由希!”素子气喘吁吁地赶来,身后是一群或锦衣长裙或素衣短裙的少女,一个个不畏严寒跑得奇快。偏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如水明眸柔媚如丝,令由希不禁顿生寒意。 
“由希。”素子将双手交叠在胸前,眼中闪动着狂热的光彩,“我很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请和我交往!”身后的裙钗大军随声附和,场面蔚为壮观。 
刹那间时间停滞,嘈杂的人声瞬间被隔离天外。恍惚中,小透与夹的身影翩然从面前走过,微笑着相依,一步步走向天边。 
如此清晰而又如此深刻的幸福啊…… 
如此明澈而又如此寒冷的痛苦啊…… 
此时,站在人群中的由希,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周围的一切旁人都与他无关,而他所想要的咫尺之间的幸福,却在一步步地远走,一步步地消失在天边。 
黑暗中独自一人的影子…… 
“对不起……”由希猛醒一般向后退了一步,“对不起,我……不配得到的……这样的感情……”他的眼中闪烁着隐隐的悲戚,脸上的笑容却平静得一如平日,习惯性的温柔只保持了这之后的两秒,他像逃命一般消失在路的尽头。 
“素子学长,今天的由希君……很怪呀!” 
“是啊,真的很怪!”素子遥望着路的尽头淡淡的烟尘,“平时的他,即使不喜欢,也会耐心地听完,然后委婉的解释。这个样子,从来没有见过呢!” 
“由希,真的是这么深的打击吗?”女孩心底是一声深深的叹息。 

由希静静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被落光了叶子的枝丫划的支离破碎的阳光,温柔地抚过他的脸庞。 
冬季的阳光啊,毫不张扬的播撒着它的温暖,让人不禁想起,那个褐色眼睛的女孩…… 
幽紫色的眸子中,曾经的那一幕渐渐清晰……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小透如天河锦波一般的长发上,她低头帮他整理领带,温柔而又亲昵。看到自己老鼠的样子,真的毫不在意吗?她的眼睛中透着某种奇异的温暖,梦幻一般,刹那间照亮了周围的一切。由希看着她,仿佛看见了金色的阳光。 
那种感觉,暖暖的,透明的,十七岁的由希默默的凝视着她,那种眼神,仿佛已经等待了千年。 
直到现在,在由希的眼中,小透一直都是当时的那一抹阳光。如此深刻的,洞穿了他心中牢不可破的冰封之城。 
为什么,会被人吹捧被人羡慕啊?我不是城堡中的王子,只是居住在冰封的城堡中痛苦的囚徒。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可以变得更坚强。 
可是,如果你不在了呢? 
“哥哥……可以给我讲故事吗?”一个抱着皮球的小女孩笑嘻嘻的站在他面前,“没有人陪我玩,哥哥可以给我讲十二生肖的故事吗?” 
“好啊!”被人主动接近,由希惆怅的心中泛起淡淡的喜悦,“你想听那个生肖的故事呢?哥哥知道很多很多十二生肖的故事哦。” 
“我要听猫咪的故事,猫咪好可怜,我最喜欢猫咪了……” 
“是……猫吗?”由希心中微微一紧,“这样啊。那我们从头开始讲。猫咪由于被老鼠欺骗……”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欺骗……欺骗……欺骗……符咒一般的词语在他的脑中循环,“我不是……我没有……”他痛苦地抱住头,可那些词语仍诉说着魔魅的语言,穿透他的一切防线,顽强的站进他的识海。 
原罪啊原罪,猫不幸命运的根源,在于老鼠的欺骗。 
这是他的……原罪啊! 
此时的他,听不见小女孩焦急的叫喊,听不见周围人纷乱的脚步,听不见救护车刺耳的笛声,只有那两个字“欺骗”,死死的捂住他的呼吸,让他眼不能视口不能言,让他在绝望的黑暗中深深的沉沦…… 
记忆的碎片铺天盖地、纷弛沓来。 
 
 
  



1楼2005-11-18 20:23回复
    二、漆黑的深渊 
    好不容易认识了新的伙伴,他的整个身心像解冻了的春水,慢慢地活跃起来。 
    “你听过吗?十二生肖的故事。”小伙伴的脸在记忆中是漆黑的一片,只有声音是如此的清晰。 
    “当然听过了。猫真是蠢,居然会相信老鼠说的话。老鼠的话,谁会信啊!” 
    “不过老鼠也真是可恶,居然就这样恬不知耻的成为十二生肖的老大,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 
    “就是,老鼠最可恶了,我们都最恨老鼠了……” 
    …… 
    小伙伴们聚在一起,大声地谈笑着,空气中漂浮着恶毒的语言。 
    “那个……”被挤在一边的小由希怯怯的开口,“为什么宴会不去邀请老鼠呢?为什么老鼠理应被排除在十二生肖之外呢?老鼠为了得到地位,的确使用了一点手段,可是为什么大家都只看到猫的可怜却看不到老鼠的可怜呢?” 
    “为什么要可怜老鼠,肮脏、邪恶又卑劣?” 
    “你可真怪,看见老鼠,都是喊打的啊,谁会去可怜它?” 
    “难不成你和老鼠是同族的吧,这么了解老鼠的心,想为它平反啊?” 
    小伙伴们无情的声音像重锤一般一声一声敲打着他稚嫩的心,让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卑劣,很肮脏,很抬不起头来。 
    老鼠的罪,是不是要他来背负呢? 
    眼中的世界像冰雪一般缓缓消融,最后凝固的是一片黑暗的深渊,眼看不见,耳听不见,只有胸中的鼓动,像重锤一般一声一声敲得更急了。 
    原罪啊……原罪。 

    夜空中看不见星星,也看不见月亮,看不见一切可以发光的物体,只有自己,摸索的前行在黑暗的深渊里。 
    为什么我看不见别人,也听不见别人的声音。夹、紫吴、波鸟、红叶……你们都在那里?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你们都不来救我?为什么周围这么寂静,寂静得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声一声的,仿佛要将自己一口气砸进万劫不复。 
    前面,是看不清未来的道路;后面,突然出现了许多许多猫的眼睛,绿色的眼睛,幽灵一般静静的看着他。 
    为什么看我?不是我的错!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啊!虽然是十二生肖的附身,可是我不是动物,是人啊! 
    可是你们还在看我。空气中突然回荡着夹的声音,一开始是一个人,后来汇在一起,仿佛千千万万的人在齐声地讨伐: 
    “原罪啊……原罪!” 
    小透,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我在这一片漆黑的深渊中呼唤你,这里很冷啊,没有未来,没有人心,只有罪,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罪。 
    我真的很害怕啊…… 

    醒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是白的,洁白的床单,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医生制服,还有一身洁白的,我的天使。 
    小透微笑着迎向他的眼睛,“由希,你终于醒了。下课了不回家,怎么一个人在公园坐着?这样犯起气管病的话,会很麻烦啊!” 
    “小透……”他无言的看着她。是她又一次救了他吗,一次又一次,无声地给他温暖,给他救赎,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美好,还有那么多值得他用一生去珍视的东西。 
    病房中,一种温暖的东西静静的飘荡着。小透洁白的衣裙,照亮了周围的一切,也包括他那颗早已被自卑、背弃、虐待、罪孽摧残得千疮百孔的心。 
    “咦?由希还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呢。” 
    “喜欢吗?”由希轻轻地笑着,幽紫色的眼睛恢复了平时的神采。黑暗的深渊中,发生了很多事啊! 
    “喜欢啊!这说明由希真正的把我当做家人了。以前那样叫,虽然很尊敬,总觉得有一点点隔阂。” 
    他突然间迫切地想要回家,回到那个有小透的家,回到那个有阳光的家。 
    “医生说你已经没有事了,随时都可以回家。”小透仿佛猜出了他的心思,“外面很冷的,想睡的话,就在这里再睡会儿。我等着你。” 
    “夹他……不会着急吗?” 
    “阿夹其实也很关心由希的,别看他总是一副闹别扭的样子。”提起夹,小透很自然的透出一种熟悉亲昵而骄纵的神情,让由希没来由的感到一种淡淡的悲凉。 
    “我们还是走吧!已经睡了一整夜,早就睡够了呢!”由希转过头,掩饰着自己的表情。不知道那双眼睛,又透漏给了她多少心底的秘密呢?这样的自己,会让她觉得很困扰吧! 
    如果令她感到困扰,那还不如这样,忍耐一辈子,守护她一辈子。 
    可是……还是不甘心啊!我想知道她心里的看法,只这一次,只任性这一次。 
    “小透……”他叫住正打算出门办出院手续的小透,“你对我……是怎么看的呢?” 
    他惴惴不安地看着她,仿佛又变成了当年那个孩子——害怕,害怕听到否定,害怕听到拒绝,更害怕看到困扰。 
    时间真是一种奇异的存在,它从不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停留半分,它从来都是静静的来,高笑着离去,即使是死,也要一秒一秒地挨到铡刀掉落下来的那一刹那。在等待回答的那短短的几秒钟,由希仿佛在黑暗的深渊中又重新走了一夜。 
    小透在寒冷的冬天,如同春天灿烂的花瓣一般微笑了。 
    “我一直……很喜欢由希呢!” 
    这一刻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停止了,从不回头的时间停下来,要许诺一个永恒。 
    即使你更喜欢夹,即使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应我的心意,这都不再重要了。你喜欢我,对于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福。我会用活着的每一分钟,来守护你的笑颜。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可以变得更坚强。 
    春天抽丝剥茧一分分地生长起来,在终年严冬的冰封之城里。


    2楼2005-11-18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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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夕阳下的决意 
      近日食欲不佳的夹,在由希回家后,反常的胃口大开起来。 
      “小透,再……再添一碗。”夹捧着光亮如镜的空碗,一边努力地吞咽,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好的……”小透放下碗筷,正欲起身,夹手中的空碗已被由希劈手夺了去。 
      “啊呀啊呀,难不成今天小由希想亲自为阿夹添饭,真……”紫吴的戏谑被一道寒冰利剑般的目光堵了回去。下一个瞬间,青花瓷的碗已经以一种非常优美的姿势反扣在夹橘色的脑袋上。 
      “谁允许你对小透呼来喝去的!”由希气定神闲地回到自己的席位,一只手搭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小透的肩膀上,全然不顾对面那对酒红色的眸子里开始燃烧的愤怒。 
      “臭老鼠,想打架吗?”夹霍的一声站了起来。 
      “打架也不过是你挨揍吧!蠢猫!” 
      “哼,要不是看在你病怏怏的份上,早就让你在地上找牙了。” 
      “要不是怕扰了大家吃饭的心情,我也就不只在你脑袋上扣个碗这么简单了。” 
      …… 
      “这两个人相处得可真是越来越好了,是不是啊?”紫吴的脸上挂着一幅常见于都市小说中不良中年的坏笑。 
      “好?!”两个人的唇枪舌战短暂的停顿了,几乎同时以一种出离愤怒的表情瞪向他。 
      紫吴周围的气温猛降了十几度,冻得这个玩世不恭的不良中年也不由得猛打寒噤。 
      “救我啊……小透!好可怕……”他可怜兮兮地望着小透,眼中摆满了哀求。 
      “是啊……紫吴说得没错。”小透提着裙角盈盈地站了起来,“只有亲兄弟才会经常这样子吵架的。” 
      “哼,谁希罕这样的兄弟!”夹忿忿地转过头。 
      “有这样的弟弟还不如一头撞死!”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由希毫不示弱的顶了回去。 
      “什么什么?好歹也应该我是哥哥才对吧!看你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弱不禁风??要不要试试看?” 
      …… 
      “这么说着好像我们真的已经是兄弟了似的!”一阵沉默后,两人同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然后,齐齐地望着小透。 
      小透站在阳光灿烂的玄关,微风如温柔的指尖抚过她的发丝。她的脸庞上有微微的红晕,如同随波逐水的桃花瓣一般,温柔而娇嫩。阳光流淌的逆光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那记忆中的微笑,如同风雪迷茫中唯一的星辰,如此的明亮,闪耀着超凡脱俗的光芒。 
      由希不由得呆住了,在那瞬间的恍惚中,他有一种错觉…… 
      以为可以永远这样三个人在一起,以为可以永远不会有结束,不去想离别。 
      三个人在一起,多么真实的梦幻啊! 
      “我的确是一个不善表达的人。”由希在心中静静地说道,“其实,夹,你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 

      风停了,云在天边舒卷。 
      一架梯子悄无声息的靠了过来,片刻后,梯子的顶端露出小透的脑袋。 
      “由希,原来你在这里,我还以为只有夹喜欢在屋顶上看天……” 
      “小透……”由希背对着她低声地说,“过来一起坐吧!一起来看太阳落山。不要急着叫我吃饭……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夕阳……却不是什么时候都看得到。” 
      “可是……由希。”小透怯怯的说,“夹和紫吴他们都在等着啊!” 
      “那就叫他们等好了!”由希有些粗暴的抓过她的手臂,朦胧中,仿佛看见从不轻易流露出感情的冰湖一般的眼睛中闪烁着隐隐的光芒。 
      夕阳下,两个并肩而坐的身影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霞光…… 
      “我在做一个决定。可是从早坐的晚,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由希望着天边,轻声地说。 
      “其实由希完全不需要这样困扰,不管怎样的决定,我和阿夹都会支持的。”身边是那个熟悉的人,可是小透心中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风雨将至,却偏偏晴空万里的感觉。 
      由希好像没有听见她的回答,沉默中,夕阳,又斜了一些。 
      突然,他转过头,眼睛灼灼的看着她,问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的问题: 
      “小透,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活着的每一分钟,都想和他在一起度过。一想到离别,就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的心就像那边的太阳一般,一分一分地落入深渊……” 
      小透吓了一跳,想了想后,她说:


      3楼2005-11-18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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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啊!小的时候,我曾经想,如果我是一个男孩子,长大后一定要娶妈妈……” 
        “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曾经有人告诉我说,如果妈妈嫁给了另一个不认识的叔叔,她就不会再像那时一样,每一分钟都在我身边,每一份心情都与我有关……所以我想,如果我能够娶妈妈,那样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她都可以永远永远和我在一起……” 
        “喜欢她……就要娶她……留她一直在身边……么?”由希的淡淡的声音中,有着隐忍的伤痛。 
        “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倒不是因为长大了知道那样做不可能,而是觉得,只要妈妈觉得快乐,觉得幸福,那我怎么样,就都无所谓了……”小透的语言中,洋溢着一种满足的快乐。 
        “只要她幸福……么?” 
        “小透,你现在觉得……幸福么?”由希避开了她的目光,害怕听见否定,更害怕听见肯定,害怕听到她开心的声音:“是啊!因为夹在我身边。” 
        那样的话,自己会觉得开心吗? 
        “自从失去妈妈之后,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幸福。”小透望着流云瞬息的天空,虔诚地把双手放在胸前,“是不是要感谢神明,让我在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草摩家族的人,遇到了由希,遇到了夹。你们,是我现在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有你们在我身边,我想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呢?”夕阳在由希的脸庞上投下半透明的华丽侧影,他在黑暗的阴影中淡淡的微笑着。 
        “不……在了?”小透的心里滑过一丝深深的惶恐。这两天的由希很常笑,笑容也很好看,可是小透总觉得,那静静的笑容里有很沉重的东西压在心头,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我是说……我有可能到国外去读书呢。”由希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不留痕迹地解释着。 
        “这样啊……”小透想了一下,“这样的话,我会和阿夹一起,每天煮好三餐,整理好屋子,等你回来。” 
        由希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睛闪过一丝感动,流星一般迅速消失在幽紫色的天际。 
        “如果……我总也不回来呢?就这样,一直在国外生活下去。” 
        小透明亮的褐色眼睛突然黯淡了一下,有一瞬间的空茫,仿佛繁华散尽的空虚。 
        “如果这是由希的决定,我没有理由多说什么。你走了以后,我想,我还会尽量坚强地面对一切。白天的时候,有夹他们的陪伴,也许感觉不到什么。只是到了夜里,周围一片漆黑的时候,也许会想,由希现在在做些什么呢?他会不会记起我呢?这样……会很寂寞吧……” 
        “答应我……和夹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寂寞……”温暖的水气呵在小透的耳朵边。在那个瞬间,周围的一切仿佛就这样消失了。小透觉得,她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这样的贴近由希,近到再没有什么东西阻拦在他们中间,近到周围只剩下一片温暖的空幻。 
        由希的眼睛,从来都是像紫镜幽潭一般,深深地看不见底。只有那时,那面镜子清晰地裂出了一条缝,里面有她看不懂的图案翻滚搅动,一条条,一片片,宛如符咒一般。 
        后来,小透想,如果当年在一起的长长的时间,曾经有一次试图看清由希的眼睛,也许结局就会完全逆转,可是,从来没有人可以对过去说如果。 
        “我知道的。寂寞……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感觉……”在由希梦幻般的声音中,他低下头,冰冷的嘴唇轻轻地滑过小透的脸庞。 
        那时候,夕阳壮美地滑下天际,天边的晚霞灿烂的燃烧着。 
        小透呆住了,直到很久很久后的将来,她还一直不能确定由希那个时候究竟有没有吻她,那个瞬间她的思维好像就这样停滞了,迷失在似真似幻之间。 
        再回首,由希已经在她的呼唤中,毫不迟疑的转身,融进荒野中的夕阳…… 
        从来没有永恒,只有真实的一瞬间。 
        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肩膀上几滴炽热的液体,证明着这一切不只是一个梦幻。 
        “我对由希是怎样的感情呢?对阿夹又是怎样的感情呢?”小透望着由希的背影,心前所未有的乱了起来……(作者按:真是迟钝啊,让人恨得牙痒痒) 
        不知为何,她觉得那个吻,有离别的味道。 
        “明天是周一吧……”小透站在由希身后,听见淡淡的声音,“真希望还能看到周二的太阳啊……” 

        夜空中,缀满了漫天的繁星,前所未有的明亮。寂静的深渊中,由希的心跳坚定而执著。 
        他回过头,静静地等待着群猫的到来。 
        “小老鼠,又来这里了?”黑暗中有人桀骜的笑着,“不怕了吗?不逃了吗?” 
        “已经决定去面对,还有什么可怕的?”由希望着那张狰狞的笑着的脸,“我已经逃避了很多很多年,现在,不想再逃了!” 
        那张脸突然变得很老很老,带着沧桑的柔和,“真的决定了吗?那个小姑娘,你能抛下吗?这个世界,你能抛下吗?再也看不到他们了,你能忍受吗,孩子?” 
        “她把阳光给了我,我也要为她做点什么吧!而且,她从来就不是我的,从来就不该是我的。” 
        由希抬起头,寂静的夜空中,一颗星落了下来。 
        静了很久,苍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其实,孩子,你从来就没有什么罪,从来就没有。” 
        “我知道。”由希安静的笑了,没有了从前的哀伤,宛如阳光下的葵花闪着金色的光芒,“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与千年前的那位老鼠前辈,与被欺骗的那位猫前辈——是您吧——没有任何关系。” 
        他一步步地走向现实的世界,黑暗中,苍老的面孔突然笑了,带着无与伦比的骄傲。 
        “老家伙们,你们看到了吧!这个孩子,比我们都要坚强,比我们加在一起都要坚强。”


        4楼2005-11-18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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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尽头,埋藏着光明。”——《草摩氏本纪》 
          “只有那个人用鲜血赎清了他的原罪,千年的怨恨才会解除。”——《阴影之书》 
          “把你的性命献祭给我,我将给予你们回到人群的资格。有罪的人,到本家绝对的黑暗中寻找答案吧!”——《阴影之书》 

          “草摩家族有两本传说中的古书,据说已经流传了千年,在那里面记载了解除诅咒的方法。虽说这两本书现在被慊人收藏着,禁止任何人浏览,但每个草摩家族的人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书中的内容……” 
          “那方法……是什么?” 
          “十二生肖中的某个人,在草摩本家一个秘密的地方,自愿献上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其他人的诅咒就可以解除——就是书中提到的……原罪。” 
          “这么说……这个人的身份,谁也不清楚是吗?” 
          “是。谁也没有真的去想过,那个承担这种宿命的人究竟是谁。十二生肖的每一个人都在寻找解除诅咒的办法,但谁也不愿意用这样一种方法——拿家族里一个人的性命来换取自己诅咒的解除,尤其,这个人还可能是你最亲近的朋友。” 
          “那么说,或许由希现在只是在做某件他并不想让人知道的事,他不一定是那个人……是不是啊,阿夹?” 
          “我也很想这么相信,但是哪有这么巧的事?他的事什么时候瞒过你?这个混蛋由希、臭老鼠,就这么自作主张!真是个自私的人……真想臭揍他一顿出气!” 
          “阿夹……那个秘密的地方……在哪儿?” 
          “没有人知道!那只臭老鼠应该也是找了好久吧!” 
          “那我们怎么办?” 
          “只有在本家一点一点找起了!” 

          夜幕扯着淡紫色的薄雾,悄悄的降临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来自北方的风卷走了月亮,又卷走了星星,天边开始有了微微的光亮…… 
          小透和夹在这个不眠的夜里走遍了草摩本家的每一个角落。留在本家的人很少,十二生肖包括慊人都不在,这无疑给他们提供了方便。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寻找,怎么询问,都没有由希的一点消息。那个静静微笑着的草摩由希,仿佛阳光下的泡沫,毫无预兆地消失在空气里。 
          远看草摩本家巨大的轮廓,如一只黑色的野兽安静的熟睡着。 
          小透跟在夹的后面踉跄地走着,突然脚下一个不稳,狠狠地跌在坚硬的地面上。 
          “为什么……为什么……” 她跪坐在地上,长长的头发散乱地垂下来,遮住了脸庞。她在阴影中无声地哭泣着,肩膀剧烈的颤抖,宛如凛冽的风中瑟缩着的一片落叶。 
          夹慌忙跑过来,双手扶住小透的肩:“喂,你这家伙,没事吧?”他把手移近小透的额头,突然像被火烫到了一般迅速缩了回来,“喂,你现在在发高烧,很严重!离那个时候已经过了快一夜,如果是他……如果是他的话,或许现在已经……已经……” 
          “不会的!”小透推开他,勉强地站了起来,脸色由于发烧的关系带着奇异的嫣红,“他绝对还活着!绝对还活着!” 
          她把手移到胸前,带着某种疯狂而绝望的声调喊着:“我能感觉到的,在这里,一直跳动着,他的心和我一起,一直跳动着。他不会死,他在等我!在等我!” 
          雪花飞舞中,几滴晶莹的液体随风乱舞。 
          “那个混蛋,一定是把通道掩盖住了。他不想让我们找到他!或许是不想让你伤心吧……看到他这个样子。”夹转过头,眼中的感情复杂而深刻。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一定!”小透猛地跪在了地上,仔细地敲着每一块方砖,一道隐隐的血痕留在了她走过的满是尘灰的地上。那是怎样的一幅画面啊!年轻的少女咬着牙跪在地面上,磨破了的膝盖在地板上拉扯着,越来越多的血迹如同弯曲纠结的符咒,有生命一般地蜿蜒。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烫,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但她仍不顾一切地敲着,那是用一种坚持对抗着另一种坚持。炽热的情绪燃烧着她,让她不能分辨自己坚持的原因,是友谊,是亲情,还是在绝望的挽留着那份连自己都不太明白的感情。 
          一片方砖在她的敲击下颤了颤,然后移开了。长长的阶梯延伸入看不到边的黑暗中。


          6楼2005-11-18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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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可是我想,大家能在一起,一起想办法渡过难关,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无论如何,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只要活着,什么都有可能。放弃了生命就什么都没有了啊!由希没有想要珍惜的东西吗?没有想要保护的……人吗?”小透在他的胸口,哽咽得泣不成声。 
            “正是因为有想要保护的人,我才会这样做。”由希轻声地说,“还好要做这件事的人是我啊,这样的话,你可能会伤心,但终究不会像失去夹一般的难过……” 
            “傻子……傻子……”夹背对着由希,拳头在痛苦的折磨下越捏越紧,直到剧烈地颤抖起来。“你不是喜欢透的吗?她这个家伙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你,等着你来竞争,可你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方法……卑鄙地逃了……卑鄙的立于不败之地,你想让我一辈子输给你吗?” 他转过身,长久来用于保护自己的坚强的面具轰然碎裂,眼中有一些晶莹的东西迸射四散。 
            由希惊呆了…… 
            为什么,你肯为我而流泪?为什么,你肯放下你的骄傲,只为了这个造就你一生不幸的人?为什么…… 
            傻瓜,难道你真的愿意成为我的朋友? 
            “你等着……我一定把波鸟找来,无论那家伙在哪里……我都会把他找来,在那之前,如果你就这么死了,我会骂你一辈子胆小鬼!懦夫!你给我记住了!”夹恶狠狠地丢下这几句毫不留情的话,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暴风挟雪呼啸着从耳边刮过,白色的雪花如刀一般扑打在脸上,夹的眼泪在这漫天迷蒙的洪瀑中迅速的风干了。他疯狂的跑着,跑得比曾经的每一次都快。在这看不清方向的洪流中,他想他曾经走过的这些年,是不是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在无穷无尽的幕帐中打着转,撕扯着周围的一切,踢打着无形无质的空气,在假想的敌人面前自我折磨得遍体鳞伤,却一直没有发现,真正的朋友,其实早已在自己的身边…… 
            夹的身影,在遮天蔽日的雪中,翻起了一个小小的白色浪花…… 
            “为什么要逃啊……”由希望着夹的背影,默默地摇了摇头,“我不会和他争的。这样的身体,也没有资格同他争。我是喜欢你,喜欢到自己几乎无法克制的程度。但正因为如此,从我喜欢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明白了自己的结局。争来争去,受伤的不是我,也不是他,而是中间的那个人。他虽然是一个不懂得珍惜幸福的孩子,但却比我更懂得如何给人幸福。去追他吧!追到了……就不要再回来。你不属于这里,也同样不属于我。” 
            “喜欢……”这个简单而单纯的词在小透的心中掀起了滔天的碧浪,曾经在一起十一分一秒的涟漪,在这个瞬间汇成铺天盖地的潮水,汹涌而来。在她遇到由希不长的时间里,记忆如同电影的胶片一幕一幕的从眼前闪过。她在曾经的自己一幕一幕的心情中呆住了,直到新的眼泪涌出来掩盖了旧的泪痕。 
            追溯最初是一件很难的事,因为那个瞬间早已在无意之间消失在记忆的车辙里。那个时候,草摩由希还是一个淡漠得如同天边的星辰般的冰之王子,如此温柔,却又如此的遥不可及。 
            在她无处可去的时候是他接纳了她,在她惶恐不安的时候是他安慰了她,在她寂寞无助的时候是他鼓励了她,在她面对危险的时候是他保护了她。突然,她发现这些日子里,是他一直,春风化雨一般,不离不弃的陪伴在她身旁。 
            而她呢?是没有发现吗?是刻意掩盖吗?还是无法回应呢? 
            怕两个人中间的任何一人受到伤害,才一直从潜意识里排除掉对一个人特殊的喜欢,好平等的对待他们吗? 
            还是因为曾经失去过最重要的东西,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失去,才自欺欺人地平衡在两个男孩子中间呢? 
            “原来……我才是真的傻子。这么长的时间,却连自己真正的心情都看不清楚。”小透用手背抹着脸庞上纵横交错的水光,闪烁不定的眼光令由希心里陡然一跳。突然间,她凑近了由希的耳边,脸上泛起一朵鲜艳的红莲,“其实,我一直是喜欢由希的,从你第一次对着我笑的时候,一直到现在。我也喜欢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很快乐也很放心。所以我总想,如果我说我喜欢的人是由希,那么夹会不会离开我。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如果妈妈在的话,一定也不会同意我的做法。可我觉得,这样子下去,最少可以把你们两个人都留在我身边。这样,很自私,所以……你要离开我了,这是我的报应……”


            8楼2005-11-18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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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希像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猛地僵了一僵,平生里,他第一次明白两情相悦这个词的意味。是不是再也不用伪装?再也不用忍耐?至少在最后的时刻,他可以把自己心爱的女孩子拥在怀里。 
              如此,也就足够了。 
              可是……是这样吗?在严重的失血下,他的神志开始变得有些模糊。真的是这样吗?还是自己,已经到了要小透怜悯的程度了呢? 
              想到这里,怀中的那个人突然间变得毫无重量…… 
              小透望着由希幽紫色的眸子,刚才的一瞬间,有多么明亮的光华在其中闪耀。而现在,那双眸子一分一分的黯淡下去,直到晦暗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是在怀疑吗?怀疑这些不过是在最后安慰你的谎话。如此……小透的手开始向不远处的匕首摸索过去,如此的话……就让我陪你一起,永远地留在这里吧。 
              那时候,你还会怀疑我吗? 
              在小透的手指离匕首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一尺的时候,她的手腕突然被另一双苍白但却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握的是如此的紧,以至于让小透感到了一种麻木的痛觉。她不敢相信,以由希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怎能有这样的力气。就像是烛火在即将燃尽的时候,用最后的能量燃烧出最灿烂的火花,“我相信……我怎么会不相信?”他就势把她向怀中一带,小透就像刚才一样伏在他的胸口上,“我只是太没用了,以至于连自己的幸福都不敢承认。像我这么没用的人,你怎么会喜欢我的呢?”他笑了,好看的眉毛扬了起来,“不过现在……不再重要了……” 
              他低下头,轻轻地吻在小透的唇上…… 
              是不是走出了雪花走出了寂寞,总有一天可以看到春暖花开?是不是时间会停留到世界的尽头,只为了保留这一份最后的温柔? 
              如果这一天终会来临,那我宁愿等待,哪怕付出一生。 

              由希的声音越来越低了,渐渐的轻的像耳语一般,小透只有努力抬起头靠近他,才能听见一些只言片语。 
              “开始一个人……在这里……我想如果……我的一生……就这样在黑暗中度过……好可怕啊……” 
              “我想我是一个多余的人。所以我怕黑暗……在黑暗中我可以是任何人……可以是任何东西……但更多时候……我什么也不是。如果我从来就不存在……也就没有人恨我……没有人讨厌我……没有人因为我而生气……没有人因为我而烦恼,那真是……太好了。” 
              “小时候……做梦都想遇上这样一个人,她就像……阳光,可以照亮一切,而我就会像……葵花一样,一辈子……仰望着她……守护着她……” 
              “还好遇上了你啊……真幸运……让我……觉得自己沉睡的一些东西……被唤醒了,你让我有一种希望……希望你能为我开心,希望你能……为我骄傲,听起来就像……我还是个孩子一样。原来我这样的人……也是可以这样活着的……” 
              “天亮以后……带你去看雪……好吗?小时候……去过一个地方……离草摩家不远的荒地,那时……我想……如果将来有了属于我的女孩……我一定会带她……来这里。一个人有些害怕……可是……很美……” 
              他眼前的世界开始像冰雪一般渐渐消融,黑暗——无边的黑暗重新笼罩了下来。恍惚间,他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六岁的孩子,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般瑟缩在一角,用麻木无神的眼睛望着慊人劈头盖脸的鞭子…… 
              又是这片无穷无尽的黑暗啊,厚厚的沉雾中,我看不到边…… 
              不对,不是这样的,那里有光……如此明亮的光芒在不远处闪耀着,让他双眼有灼烧般的刺痛。真是明亮啊!由希的嘴角勾起一丝恬静的笑容,恍如一场大梦后又一次看到早晨的太阳。 
              那些早已死去的葵花,在他的心中,向着那片光芒爆炸般的生长,仿佛越过漫长的岁月,走过漫漫的冰河,终于见到了它们用生命等待的东西。而它们的回答,就是用金黄色的花瓣瞬间铺满了他冰封的城堡,然后带着它们绝世的繁盛,一浪一浪地涌向天边…… 
              在周围茫茫黑暗的侵蚀下,那片光芒依然如同星辰一般的耀眼,他朝那片明亮的光团努力的伸出手去…… 
              “真亮啊……小透,我是……很幸福的人呢……” 

              是谁在耀眼的星辰下对月弹唱? 
              是谁留下那个背影寂寞而坚强? 
              有多少忧郁可以隐藏在你的双眸? 
              在冰封的夜里一次次唤醒冰封的记忆 
              有什么东西在波心 
              沉了 
              是不是被遗忘的灵魂? 
              还是回忆中流下的那泉涌的热泪 
              我真想相信 
              那些追逐过遗忘过伤害过的东西还在 
              却最终沉入波心 
              归为一片孤独…… 

              夹带着波鸟赶到的时候,小透正在用手指为由希整理着头发。由希靠着她的肩膀,静静的沉睡着。他的脸庞上带着一种恬静而又幸福的笑容,宛如初生。夹从来没有在由希脸上见过这样的笑容,然而在他的记忆中,从很久很久以前,由希就是这样,灿烂的笑着。 
              在那灿烂的笑容中,他根本没有时间去伤悲和回想。曾经他觉得重要的人在死去的那一瞬间很残忍,不过他已经忘记那种感觉很久了。现在,他只觉得平静,也并不残忍,由希他……应该是觉得很幸福的吧…… 
              小透抬起头,无声地看着他们。 
              天亮了,他却走了…… 
               
               


              9楼2005-11-18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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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感人,我想给这篇文章写一个开头 
                他虽然走了 
                但却永远的留在了透和夹的心里 
                其实他们不需要悲伤 
                他们只要幸福就可以了 
                因为他的死是想让他们幸福 
                他们需要做的只是带着他的生命一起活下去 
                他们两个就是他们三个 
                他们虽然分开来了 
                但是他们自从他死了以后 
                他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他们幸福他就幸福了 
                因为他们是一直在一起的 
                 
                 


                11楼2005-11-18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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